碾碎千年 九、夜探

作者 ︰ 燈籠芯

「林先生,今天不方便的話,我們改日再來。」夏月朝林凱歉意地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夏月小姐,不留下吃晚飯麼?」林凱突然有些懊惱自己剛剛對夏月說話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自己都沒有意料到的挽留。

夏月瞅了瞅窗外晌午才過,微微有些歪的日頭,有些好笑地說道,「林先生,這個時候等晚飯,估計要等的蠻久呢。」林凱聞言,面上的窘色一閃而過,鎮定地說道,「晚上在市中心的艾尚酒樓,爺爺舉辦了個酬謝前幾日拍賣的晚宴,不知夏月小姐有沒有空?」

高高拿起夏月的外套,給她披上,也不看林凱,就對著夏月笑道,「這哪像丟了妹子的,簡直就像多了個妹子,整天不是party,就是晚宴的。」夏月聞言,瞪了高高一眼,見林凱臉色有些沉,笑了笑,「有空一定過去。多謝林先生好意。」林凱听著夏月一口一個林先生,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坐進車內,夏月就撥通了費南華的電話,剛響一聲,那邊就接通了,就听那頭費南華呵呵地說道,「夏小姐,有何指示?」「哦,今天去了趟林家,不過他們不給我們進去調查,你看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我們進去走一圈。」夏月將腿盤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由著高高給她系上安全帶。

「這個……調查令沒有用麼?」費南華有些意外。「嗯,那林凱一開始態度還不錯,不過後來沒有同意我們調查。你想個法子吧。就這樣。」夏月支著下巴說道。「好的好的,我一定想辦法。」費南華剛說完,就听到那邊電話切斷的聲音。喘了口氣,一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看來還是要找那個人,便起身匆匆離去。

「費南華的法子不頂用啊。不如,我們晚上再來?」高高邊開車,邊調了下後視鏡,看到了鏡子里的夏月。

夏月愜意地吹著風,道,「林天華那老家伙舉辦晚宴,林家老宅今晚必定有機可乘,倒是可以來走一圈。」

「那回去給你準備夜行衣?」高高笑著看鏡子里愜意的夏月。「屁咧我才不要穿丑死了。」夏月一听‘夜行衣’三個字,直皺鼻子。

當年為了偷大哥院子里的果子吃,怕被大哥發現,就穿了一身夜行衣去偷,結果還是被大哥抓個正著。當時大哥拎著才七八歲樣子的夏月,跑到父王跟前,父王張口就問,「這是哪家的小泥鰍?」氣的自己哇哇直哭,還被一群哥哥姐姐笑了小半年。

沒想到高高居然還拿這個笑自己,生氣地伸手去擰他。高高大呼小叫地躲著,于是阿爾法帥氣的車身,呈S行路線,奔馳而去。

……

當夜,林家天壇型的老宅上空,氣流異動,從遠處悠悠飄來一朵筋斗雲,雲上赫然是上午來過此地的夏月與高高,另外,夏月的腳邊還臥著一只通體漆黑的貓咪,一雙碧眼在夜空下亮的出奇,懶洋洋地甩著尾巴,這不是黑碧又是誰呢。

雲朵停在宅子上空,夏月俯身看了一眼,對黑碧說道,「黑碧,你先去探查一下。」黑碧爬起身,前爪一趴,使勁地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然後從雲朵上躍下,輕飄飄地躍進了林家老宅的院子里。只見她左右看了下,一個跳躍,沒影了。

雲朵上,夏月盯著下方的宅子,似乎在想著什麼心思。高高見她淡淡的眉頭微鎖攏,一雙眼楮,比這頭頂的熠熠星空還要璀璨,只是這璀璨里有一些沉思,便下意識地就伸手想去給她揉揉眉頭。手抬起一半,忽又頓住,停了半晌,終是微微握成拳,又放回了身側。

「喵~」下方傳來一聲悠長的貓叫聲,夏月听到後,跟身邊的高高對視了一眼,便從雲上躍下,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黑碧剛剛落下的地方。黑碧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躍在夏月的腳邊道,「小姐,林天華那老東西果然留了兩個看門狗,已經解決了。」

夏月點點頭,抬腿就往宅子里走去。高高在後面問黑碧,「黑碧,你不會把那看門狗給吃了吧?」黑碧翻了翻碧瑩瑩的眼鏡,「兩個人類,我怎麼吃?」高高看黑碧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了然地點點頭,「是兩個男人吧?」黑碧無視掉高高,快步跑到夏月身前,給她帶路。高高暗笑,黑碧這討厭男人的脾性,這些年越來越嚴重。

夏月走進林家大廳,正是他們上午來過的地方,並沒有跟著黑碧往樓上林雨的房間走去,而是走到了大廳靠北的一面牆壁處。黑碧有些奇怪地從樓梯扶手上躍下,看了看緊隨其後的高高,怎麼了?高高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

兩人正以眼神交流時,就看到夏月雙手扶著牆壁,在牆上開始敲敲打打。高高恍然大悟,湊過去一起敲敲打打,黑碧見他們如此模樣,干脆撐起前爪,坐在兩人身後,看他們究竟干嘛。

敲了片刻,就見夏月嘴角翹起,對著其中一塊牆磚猛地按了下去,黑碧坐下的地方忽然有些震動,驚得她趕緊蹦到一旁,就見她剛剛坐下的地方,一塊地磚突起。黑碧湊過去趴下看了看,見里面一把青銅古銀的鑰匙放在中空的地磚里,黑碧伸出前爪,掏了兩下,把那鑰匙扒拉出來,用嘴巴餃住,跑到夏月面前。身後的地磚,「 塌」一聲,又縮回了地面。原來有時間限制。

夏月彎腰拿起鑰匙,前後翻了翻,琢磨著眼前的鑰匙。黑碧本以為夏月已經找到了要找的東西,見她這副神態,又似乎有些意外會找到這麼一把鑰匙,終于忍不住,問靠著牆壁,好笑地看著夏月的高高,「你們到底在找什麼?」

高高敲了敲靠著的牆壁,道,「後面這間屋子的門。」……黑碧頓時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夏月,「這門,不就在拐彎那邊麼。」

夏月一愣,有些不相信地往西邊走了兩步,來到牆的另一邊,果然看見一個漆紅的木門,伸手推開,果然是他們要找的房間,臉上頓時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像在說,我怎麼會弄錯呢?

身後的高高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了,捂著嘴就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趕緊去關門,蹲在門外的黑碧見狀,趕緊從門縫竄了進來,還瞪了笑的前仰後合的高高一眼。

夏月臉有些紅,上去掐高高,不許他笑,高高趕緊往一旁躲。黑碧則是百無聊賴地觀賞起眼前的屋子,滿眼的黃梨木家具,書架上隨意地擺放了一些史書子集之類的書籍。

兩人正鬧著,忽然就听高高豎起食指在嘴邊,「噓——」。夏月趕忙止住打鬧聲,但還是乘機掐了一下高高,高高捂著胳膊,夸張地齜牙咧嘴。夏月滿意地笑了下,靜心去听客廳處突然傳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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