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十九、心思

作者 ︰ 燈籠芯

「做什麼?」若雪被李為為這麼一叫,心里惶惶,至于在不安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昨夜……」李為為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老白打斷,「李公子,這邊請。」老白說著,還伸手拉過李為為,往他手里遞上一碗粥。

「昨夜什麼?」若雪問。

「沒什麼。怕是昨夜李公子見當家的喝醉了,問一聲吧。是吧?李公子?」老白笑著,給李為為使眼色。

李為為將手中的碗放下,似是沒有看見老白的眼色,繼續說道,「昨夜您說……」

「哎,李公子,嘗嘗這個豆角,脆的很。我四風寨獨有的小菜呢。來,嘗嘗」老白再次打斷,往李為為手中遞了雙筷子。

李為為不為所動,又要張口,卻被老白又塞了個包子在口中,「李公子,這是今早新蒸的鮮肉包子,可香了,我們當家的最愛吃這個,你嘗嘗」

李為為被阻止了好幾次,低頭,緩緩從口中拿下包子,似乎放棄了再張口的意思。

若雪早發現老白的擠眉弄眼了,見老白又如此三番五次地阻止李為為說話,便知道有事情瞞著自己,火爆脾氣立馬上來,一拍桌子,「老白,你住手酸書生,你說」

老白嘆氣,老黑依舊一副面癱的模樣,和尚悠哉哉地在一旁哼著小調,喝酒。

李為為先是被若雪驚了一跳,緩了一會,似乎在鼓足勇氣張口,半晌,終于說到,「若雪小姐,小生願意娶你」

大堂瞬間一片安靜,關二爺畫像前的供香裊裊繞繞。

良久,若雪像被天上掉下的黃金砸中了腦袋,瞪大眼楮,長大嘴巴,吐出一個音,「哈?」

李為為捏著拳頭,夏月瞧著他腦門子都冒汗了。就听他說,「但請若雪小姐等小生洗清了背在身上殺害李老爺的罪名,就來迎娶」

若雪扣了扣耳朵,轉臉看夏月,一臉震驚外加不解。

夏月見逃不過,只好張口,「昨晚你喝醉酒,問他願不願意娶你。」

若雪瞠目結舌地張著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為為,夏月朝她點點頭。

眾人只準備看若雪怎麼回應時,就見她居然臉一紅,「嗖」地躥出大堂,落荒而逃了。

和尚給自己倒了杯酒,悠悠地往關二爺的畫像前一撒,「關老爺,要辦喜事咯」

老白嘆氣,老黑面無表情地拿起給包子,一口塞進嘴里。

夏月想了想,轉身對高高認真說道,「看來咱們要盡快把李為為身上的罪名洗干淨。那根紅線,要盡早斷掉」

高高笑,指了指門外,示意夏月,你不去看看,不要緊麼?

夏月皺眉,哎呀,麻煩,女孩的心思真難搞啊

起身出門,追著若雪去了。

……

「若雪,你跑什麼呀?」夏月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躲在園中假山上的若雪。

若雪回頭見夏月,臉紅紅,不說話。

夏月笑問,「開心啊?」

若雪繼續臉紅紅,點頭。

夏月在她身旁陪著她坐下,看假山下波光漣漣的小池水。

「姐姐,你何時知道我……我的心思的……」,蜻蜓飛過,若雪羞澀的聲音傳來。

「呵,」夏月一笑,拈了跟小草在指間玩著,「你把他從李家大門拽開的時候。」

若雪低頭想了想,似乎真是那時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自己。

「姐姐,這樣會不會太快了?輕易地便與一個不過相處一日不到的人許下婚約。」若雪有些不安地問道,「若是真成親了,便要相處一世。」

夏月看著池面,幽幽地問,「你自己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若雪開始有些沮喪。

夏月一笑,拍拍她的肩,「那我問你,如今喜歡他到想要嫁給他麼?」

若雪猶豫,「似,似乎……」

「那若是成親了,突然一無所有,出了天災人禍,你會離開他麼?」

「不會。」

「若是成親了,他患了重病,久不下榻,你會離開他麼?」

「不會。」

「相信他不是凶手。」

「嗯。」

夏月拍拍手,道,「這樣說來,你心意其實早已定下。如此不是很好?有人願意與自己相伴終老。」

若雪點頭。

夏月又笑了笑,說道,「情啊愛啊,是叫人最難舍棄的。你既然如此堅定,便記住,不要回頭。」

若雪看了看夏月,面容堅定。

夏月想了想,故意反問,「不怕他是才被解了婚約,心里失落,拿你做填補?」

若雪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隨即說道,「不怕。就算心不在我這,我就算搶,也給他搶過來。」說完握拳,「搶東西,本債主最在行了。」

夏月失笑,「你倒是十分把握。」

若雪昂頭,表示信心十足。

「不過啊,咱們還是要試試他。」

若雪低頭,看夏月。

夏月朝她一笑。

……

大堂,李為為見若雪跑了,愣住,良久,失落地坐回凳子上。听和尚自言自語說要辦喜事,搖搖頭,苦笑,「若雪小姐怕是惱怒我昨夜沒有立即答應,壞了她女兒家的名聲。」

和尚撲哧一笑,擺手,「哎呀,酸公子,休要拿這話取笑我們當家的。」

李為為詫異,「小生並沒有取笑若雪小姐的意思。」

一旁老白將李為為冷掉的粥換掉,重新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粥,遞到他手上,說道,「李公子吃早飯吧。」

李為為接過碗,又放回桌上,並沒有食欲。

老白看了看,笑,「李公子,你剛剛也說了要洗清罪名才能來迎娶我們當家的。如今連飯都不吃,如何有力氣去洗清罪名啊?」

李為為一愣,端起碗,喝粥。

老白滿意地點頭,老黑身後拿了個包子遞給他。李為為接過,往嘴里塞。

和尚眯著眼看他,又問,「我說,酸公子,你怎麼就能決意要娶我們當家的呢?你瞅瞅,不管哪條,你也沒配得上我們當家的呀。」

李為為臉一紅,倒是沒有說話。只是昨夜听了若雪的問,心里居然歡喜的一夜不曾睡著。而且,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天意姻緣,莫要錯過。這個呢,其實是月老給李為為牽的紅線的一個引子,若是情動了,便會有月老的聲音在潛意識里促成他情感的形成。幸好現在夏月靈力被克,不然被夏月發現又是月老動的手腳,估計立刻要暴走了。

和尚問完話,李為為語塞,說不話來。

「門當戶對,我四風寨可不要這玩意」此時若雪的聲音從大堂的門口傳來,眾人望去,就見她掐著腰,其實洶洶地走到李為為面前,低頭對抬頭目瞪口呆看自己的李為為說道,「書呆,你放心老娘幫你把罪名洗了讓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來娶我」

李為為激動,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看若雪。

若雪朝他一笑,「老娘喜歡你,這輩子,就要定你了。你,願不願意娶我?」

眾人瞠目,托著下巴以免掉下來,當家的怎麼瞬間變了副模樣?氣勢上,似乎更是強盛了一些。

幾人目光集中在李為為身上,只看他如何回答。

李為為見眼前笑意盈盈看向自己的若雪,心內歡騰,腦海中的聲音又響起,莫要錯過……

堅定點頭,「小生願意」

老白微笑,老黑猛塞包子,和尚將整壺酒都倒在了關羽畫像前,道,「關二爺喲,這回可真要辦喜事嘍」

高高抬頭看懶懶依著門框的夏月,夏月朝他輕笑。(求推薦收藏,謝謝大大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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