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九、後土娘娘

作者 ︰ 燈籠芯

夏月洗完臉,整理好表情,走到大院的時候,就看到了夏生齊紅蓮與後土娘娘正坐在一塊兒嗑瓜子聊天呢,身旁的桌邊坐滿了人,小妖小怪們都睜著眼看那三人。

夏月走到幾人跟前,夏生抬頭看到夏月,皺眉,「那小獅子欺負你了?」

夏月有些吃驚,自己明明照過鏡子,看不出來哭過的痕跡啊,偏偏還讓夏生看出來,知道他是身為哥哥在意自己,便撇撇嘴,坐到後土娘娘身邊,道,「沒有,剛剛去祠堂拜祭了下。」

夏生一听,便知緣由,點點頭,捧起茶杯喝茶。齊紅蓮自然也是知道緣由的,伸手過來拍拍夏月的手背,夏月朝她笑了笑。

「月月,好久不見,又漂亮許多。」後土娘娘上下打量了下夏月,笑道。

夏月正坐在後土娘娘身邊呢,听她說話,趕緊轉身,笑道,「後土娘娘,您怎麼大駕光臨了?我不過是過個生日,這麼勞駕您跑一趟,受之有愧啊」

後土娘娘笑著擺手,道,「月月還跟我這麼客氣呢。我要不來看你,也沒見你去看我啊。」

夏月不好意思地扣扣臉,嘿嘿一笑。

後土娘娘拉過夏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拍拍,道,「你母親上次去我那參佛,跟我說起你,眼淚直掉。她心里也是心疼你的,當年佛祖與天帝決定要罰你受輪回劫的時候,你母親在我那哭的眼淚哦,我那蓮花池子都快給她裝滿了。」

夏月咬了咬下嘴唇,沒說話。夏生在一旁端著茶杯,看了看夏月的反應,沒說話。夏生夏月兄妹九人是同一個母親,這兄妹九人的母親是一條彩龍,龍族萬年來,就出過這麼一條彩龍,人形的相貌嘛,用夏生的話來說,「美翻了」兄妹幾人中,也唯有夏月的容貌與其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趨勢。

其實夏月心內也不是不知道爹娘都心疼自己,只是這輪回投凡以來,也沒有回過極北的冰山看過二老,所以彩龍母親大人多愁善感的性子又上來了,跑到後土娘娘那又是一頓哭,後土娘娘最心軟,趁著夏月生日的時候,特意下凡跑到青雲閣。

後土娘娘見夏月不說話,轉臉看了看夏生,夏生趕緊放下杯子,朝夏月笑道,「哎,小妹,你不是跟那小獅子那啥了麼。過兩日領回去給爸媽看看唄。」

後土娘娘一愣,「小獅子?」

說話間,高高走過來,手里拎著個食盒,身後跟著妖嬈萬千的黑碧,還有僵直著被小六兒拽住的孫智海。

高高走到幾人跟前,將食盒放到夏月跟前,溫柔說道,「小月月,你先吃點點心墊下肚子。」夏月臉紅紅地抬頭看他,點點頭。

「哦……」後土娘娘了然地點點頭,上下打量高高。

高高這才注意到後土娘娘,趕緊行禮,「見過後土娘娘。」身後黑碧與孫智海小六兒一道行禮。

後土娘娘眼楮在高高與夏月之間打了幾個來回,隨後笑著松開夏月,擺手,「不用多禮,起來吧。」

高高直起身,後土娘娘招手道,「都坐都坐。」眾人這才走到桌邊坐下。

夏月拿著點心邊吃邊四下打量,小聲問孫智海,「哎,小海,這點心是方伯做的吧?」

孫智海看到小六兒在身邊坐好,這才轉臉回答夏月,「嗯,方伯在廚房忙。我剛剛跟師傅去了趟廚房,方伯這次領著醉月樓一干的廚師,可是準備了大宴,包叫小姐這次要吃破肚皮。」

夏月一听,頓時雙眼冒星,滿心期待起來。高高看著她笑。

眼前的情景,後土娘娘自然全看在眼里。她自然知道高高的身份,也看到了夏月肩頭呼呼睡覺的鬧鬧,還有懶洋洋拿夏月手邊點心吃的黑碧,暗自點了點頭,這幾個守護神,不得了。

夏生端著茶杯,與齊紅蓮對視了一眼,齊紅蓮便笑道,「後土娘娘,您來給小月賀生辰,不會空手來的吧?」

後土娘娘一笑,正要說話,夏月趕緊擺手,「紅蓮姐姐不要開玩笑,後土娘娘大駕光臨我都受之有愧,再讓娘娘送禮物,會折壽的」

「噗」夏生一口水噴出來,指著夏月笑,「小妹,你是做凡人太久了腦子糊涂了?折壽?哈哈哈」

夏月嫌惡地看了夏生一眼,「髒死了,你」

後土娘娘笑著從百寶囊掏出一對冰清玉潔的指環放在夏月手里,道,「本來準備的也不是這個東西,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對五色指環倒更應情應景啊」

夏月接到手里,只覺掌心傳來一股清涼冰心之意,低頭看手里的指環,只見這一對指環外表珠圓玉潤,小巧玲瓏,晶瑩透明似瑪瑙,深紅圓潤似櫻桃,又似翡翠、珊瑚。不由大驚,「娘娘,這個五色指環,不會是五色石煉制的吧?」

後土娘娘笑,「月月眼楮倒是毒的很,一眼就看出來了?」

夏月再次張大了嘴,連忙把手里的東西往回塞,「不行不行,這個東西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後土娘娘故作不滿,擋住夏月的手,道,「月月難道是不喜歡我送的指環麼?」

夏月趕緊搖頭,「沒有,娘娘,這太貴重了……」

「不過是一塊破石頭,放在我這也沒用,送給你,我滿意,你也開心,不是麼?」

「可是……」

夏生見夏月還有意拒絕,知道後土娘娘雖是慈善和藹,不過也是個認定了便不會松口的人,趕緊上前打圓場,「小妹,後土娘娘送你這麼好的東西,你還不趕緊道謝,推來推去的,你不要,送給大哥」

身旁齊紅蓮戳了下他。

夏月抬眼見夏生給自己使眼色呢,知道再推托也不好,只好收回手,對後土娘娘說道,「那我就收下了,多謝娘娘的厚禮。」

後土娘娘滿意地笑了,擺手,「小東西而已。」說著看夏月準備將東西往百寶囊里放,趕緊又說道,「戴起來我看看吧?看看合不合適?」

夏月為難地看了看手里的兩個指環,道,「這是兩個呀,我只能戴起一個來。」

後土娘娘笑著看了看夏月身後的高高。

夏月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臉通紅,回頭看了看高高,見他笑著朝自己伸手過來,抿了抿嘴巴,將大的指環遞給他。

「呵」周圍傳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夏月臉上已是火燒雲般。

高高笑意更深,將夏月遞給她的指環又放回夏月的左手手心里,拿起那個小一點的指環,托起夏月的右手,將指環套到她的右手中指處——右手中指,告訴所有人,我現在屬于你。

高高給夏月戴上五色指環後,又將自己的右手遞過來,湊到夏月跟前,笑著小聲說道,「小月月,給我戴。」

夏月此刻已覺得騎虎難下,腦袋也不是很清醒,只是听到高高如此說,便機械般地拿起那顆稍大的指環戴在了高高的右手中指上。

人群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哇,是真的,玄靈真的跟她的守護神在一起了啊。」

「這後土娘娘給見證,許了終生啊。」

「夏家能同意這門親事麼?」

「都什麼年代了,人小倆口自己樂意就行了,你瞎操什麼心哪?」

「也是……」

眾人的交頭接耳,自然都傳到了夏月的耳朵里。「咳咳」夏生故意咳嗽了兩聲,掃視一下眾人,眾人立刻一片安靜,隨即明白過來,紛紛賀喜,「恭喜啊,恭喜啊,百年好合啊……」

夏月此刻雖然依然臉通紅,耳朵也通紅,但是也冷靜下來,看了看滿臉笑意的高高,又看了看兩人手指上一模一樣的指環,不由自主地還是笑了。

高高伸手過來,兩人戴著一樣指環的手,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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