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花本紀 第三十七章 歸家

作者 ︰ 七七四十玖

為了避免高峰期,趙瓊花和王達南買完東西就搭上了回家的公交,王達南擰著甲魚,也不在乎車上那麼多雙眼楮盯著他,和那王八大眼瞪小眼。「這甲魚怎麼殺?」以往到餐廳,上下兩片嘴一翻,不過多時,王八就月兌掉馬甲粉女敕登場了。

趙瓊花翻了個白眼,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了,還好以前在家抓過這玩意兒。想著便就著那只甲魚左一橫右一劃對他講起殺甲魚的步驟,可憐即將作為盤中餐的某物依舊沒有自覺,還在瞪著綠豆大小的雙眼。

一路討論,剛才遇到白芷蘭的那點不快也快速地被拋到了腦後。

王達南是真的留下來了。

起初幾天,趙瓊花將早中晚的飯菜做好,給放在冰箱里,等要吃的時候拿出來熱一熱就好,在王達南熱糊了三鍋菜以後,終于模到了點門道,這不可不說他還是有點天賦的。

喂養好家里的人,趙瓊花便將所有的時間放在店里,忙得不亦樂乎,現在多了一個挑嘴的人吃飯,得努力掙錢。

老天听到了她的祈求,這些天基本上天天爆滿,惹得趙瓊花突然有點請小工的沖動。不過小工終是沒請成,某日的傍晚,王達南踏著悠閑的步子而來,從她手中接過燒烤用的刷子,算是交接完班了。

在顧客抱怨了幾次之後,王達南的手藝明顯上升,最後也沒個誰再說哪里烤焦了,哪里糊了,趙瓊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再次肯定王達南對于廚藝方面有著和普通人一樣的天賦。

有了人幫忙,手頭的活減了一大半,趙瓊花松了一口氣,也終于有了閑暇的時候。有了閑暇,她總是看著那張白淨的側臉感嘆,烤個肉還能如此的優雅,這附近的姐妹們怕是沒那麼強的抵抗力。

「帥哥,烤個雞翅」

「我要韭菜。」

「帥哥,哪人啊?」

……

熱熱鬧鬧的,每天燒烤攤總是要營業到兩…,時間雖然長,但是上工下工都不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很好,好到讓趙瓊花誤以為這就是一輩子。

九月底,某天陽光明媚的早晨,正準備做飯的趙瓊花接到了趙爸爸打來的電話,自從趙金花結婚那次見過面,趙瓊花和家里的兩個老人便沒再聯系過。可見她是氣得不輕。趙爸爸猶豫了一會,電話中的沉默格外令人尷尬,他終于說出了此次電話的目的。

「國慶回去?」家人還不知道她已經沒在公司上班了,還以為跟別人一樣都有七天的假期。

「是啊,你就回來一趟,你媽媽那人你也知道,死鴨子嘴硬。她也知道錯了,就是拉不下臉,她也是擔心你,你就回來跟她好好說說,母子間有什麼不能說不開的。我現在看她整日魂不守舍的,晚上還做噩夢……」趙爸爸的語速很慢,好似說一字檢驗一字看是否有沒有說錯。

趙瓊花嘆了口氣,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父母,和他們置氣自己心里也好過不了,要是媽媽這次真的能想通,那是再好不過的。

答應了趙爸爸,剛要掛掉電話,趙爸爸又交代不要帶三個小的回去,怕她媽放不下面子。趙瓊花應了幾聲,將手機扔在一旁便不再想。起身煮了稀飯,將菜炒好,才去叫幾個小的起床。

昨晚…才回家,趙瓊花便沒有叫王達南,自己吃了飯去買今天要用食材,回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王達南還沒有起床。怕他餓過頭對胃不好,放下東西,趙瓊花便往房間去,門沒反鎖,輕輕一推便開了,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跟枕頭放在一起,床上早已經沒有了溫度。

趙瓊花等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下工回來,他還是沒有出現。

王達南不告而別了

趙瓊花在王達南待過的房間站了一個晚上,最後忍不住倚在床頭睡著了,不自覺地,眼角流下了一滴透明的水珠。

她知道王達南是不可能在她這待很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誰也不曾說過什麼,可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樣,熟知對方的脾氣秉性,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默契。

趙瓊花草草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在小店的門上貼了休息一周的告示,交代三個小的一些該注意的事,留下生活費,提前一周回了老家。

上大巴的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沒給王達南留下只字片語,心中一陣恍惚,可又想起他的不告而別,心中也是有一股氣在,大有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的味道,想了一陣,又自嘲的笑了笑,那家伙已經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吧。

趙瓊花的老家離城里不算太遠,車程四個多小時,要是自己開車那更快。出了城區,上了國道,很快高樓大廈被拋到腦後,入眼的郁郁蔥蔥,喬木林立,不時還會飄來豬糞牛屎的味道,很有鄉村的氣息。

趙瓊花靠著窗沿,望著急速後退的景致,腦中放著一片空白,隨著車子的顛簸,不一會兒竟是睡著了。

回到家,村里已經點上了燈,這幾年跟外界接觸得多了,村里不再那麼閉塞,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裝好了,雖然並不十分亮堂,還有些發黃,但走在這泥濘的泥土上再不用像小時候那樣小心翼翼,怕一個不小心摔個跟頭。

晚上村里人大多待在家里看看電視,不怎麼出門,趙瓊花一路走到家門口也沒遇見誰。只是伸手去夠鐵栓準備開門的時候,隔壁家一直和趙媽媽不對付的李嬸子正好端了盆衣裳出門洗,見是趙瓊花愣了一下,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還真的回來了,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崽子,以為找了個有錢的就成鳳凰了,我呸」

趙瓊花還莫名其妙的,趙媽媽听到聲響早出來了,朝著李美麗也呸了一口,「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準備勾搭那個野漢子?沒臉沒皮的,滿口噴糞」

說著不顧對方將如何反應,一把拉過趙瓊花往家里走,用力地甩上門,擦上門閂。李美麗叉著腰在門口大罵,最後是她家的男人實在听不下去了,過來將她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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