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居然幫著外人說話,紫蘿滿是委屈地抽抽噎噎著。
紫蘿母親嘆了口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于是教導起來︰「你以為你爹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女人嗎?我十九歲嫁給你爹,那時你爹愛上一個女奴死不肯娶我,大婚那晚連我背後刺青都不肯刺,扔下我一個人獨守著喜帳就跑到那個女奴帳篷里了。如果是你早就鬧翻了,但我卻忍下來,一忍就是三年。你想象得出,一個正統公主出生的夫人去跟一個下賤的女奴賠笑還喊她姐姐嗎?」。
听到這話,紫蘿愣住了。她從出生到現在,一直看到的是父親獨寵著已經年老色衰的母親,很少去踫那些美艷年輕的女奴,要找還偷偷的,努力不讓她和哥哥們知道。沒想到母親剛開始時受到如此的冷落。
「我沒有那個妖精漂亮,身材在女人中也不算高,你高高大大的父親根本看不上我。但我相信牙齒和舌頭都有打架的時候,終于熬到了機會。」紫蘿母親滿是皺紋的臉上如同盛開了一朵燦爛的花朵,帶著一絲狡黠地笑起來︰「那個妖精為了名份鬧得不可開交,硬是要當夫人。她也不想想,一個連娘家都沒有的女奴,僅憑臉蛋和身體就能當夫人嗎?所有人都不會同意的。你父親左右為難,被逼得一怒之下跑到了我的帳篷里。我就準備了好酒好菜,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地服侍著。那晚你爹喝了酒後,也正堵著氣,就留下來了。」
「你爹也真厲害,弄得我那個叫喚那,整個總部都快听到了。其實也是我故意的!」紫蘿母親笑得象只偷到食的狡猾老鼠,還捂著嘴喈喈笑︰「那個一直囂張慣的女奴,氣得跑到我帳篷里,當著你爹打了我一巴掌。我不還手,只是捂著臉哭。我畢竟是第一夫人,打我不是打首領的臉嗎?你爹立即還了她一巴掌,叫她滾,索性一連留在我帳篷里半個多月,氣死那個妖精。就這樣我懷上了你大哥!」
「然後呢?」紫蘿笑額粗來,被母親的故事吸引了。听說女人懷孕時,男人都熬不住會找其他女人。
紫蘿母親慢悠悠喝著女乃茶,故意等紫蘿搖著她胳膊催促了才緩緩道︰「當然氣消了,又回到了那個妖精帳篷里。」紫蘿一听立即泄了氣,原來還是這樣。
「你也太小看你老媽了吧?」紫蘿母親赫赫笑了起來,昂著頭微帶得意︰「懷上你大哥後,我鬧喜鬧得厲害,吃什麼吐什麼。那妖精跟其他女人鬧得厲害,大約動了什麼手腳,除了生下一個丫頭外,再也沒生一個屁,生下的丫頭還是個短命鬼,沒二歲就死了。再加上我編故事說我做夢,夢見肚子是男孩,你爹立即就跑了回來照顧我。那妖精氣得用了毒招,但她怎麼可能知道,身邊伺候著的女奴已經被我用重金買通了。當你爹知道補湯里的墮胎藥是那妖精下的,當即就將那妖精用鞭子抽掉半條命,往死里打完就給賣了!」
紫蘿一听立即笑了起來,怪不得看不到這個妖精了,原來早就被賣了。
「任鵬脾氣有點象你死去的父親,也是吃軟不吃硬。女人想拉住男人的心,就必須有耐心、有手腕。你還年輕,長得那麼漂亮,不要說比我年輕時強,附近部落里哪個女人比你更高更壯的?跟任鵬就是天生的一對,等時間久了,看誰能笑到最後。」紫蘿母親的口才真不是蓋得,說得任何人都可以心花怒放。
說完一段往事,紫蘿母親趁著女兒高興著,語重心長地勸︰「老媽看得出,任鵬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只要你平時象那個小女人一樣,弄得弱一點,沒有任鵬就活不下去的樣子。再幫他生個兒子,一定可以拖住他的。記住,第一夫人是你的,這個部落未來的首領也是你兒子,不用擔心什麼!女人去掉一個還會來一個,比你美的女人有的是。那個女人你就讓任鵬玩去,獨寵更好,任鵬女人也可以少一點。你身體那麼壯,只管多生幾個兒子出來,就不信任鵬的心回不來。」
紫蘿听後心情慢慢平復,點了點頭輕聲道︰「媽,我听你的。」
外面殺駱駝烤肉,準備三天大宴。是紫蘿母親下的命令,紫蘿大婚時殺了幾頭駱駝,也要殺幾頭,只能多不能少。
有幾個老爺反對說是年景緊張,一個月內辦二次三天大宴,駱駝快殺光了。紫蘿母親不顧任鵬反對,硬是從自己的嫁妝里抽出錢來貼補上。說是任鵬為了部落打仗,花了所有的積蓄,光這些積蓄就可以舒舒服服當老爺了,她怎麼可以反而小氣呢。沒有任鵬就沒有她們娘倆!
所有人一听,都沒聲音了,立即拿著錢去買駱駝去。
見任鵬默默坐在床沿邊,好似帶著一絲愧疚。穿著一身喜服的顏夢馨靠近了他︰「還是……」但不要大婚的話,她說不出口。
任鵬明白了她的意思,捏著她的手笑著安慰著︰「不要緊,我會替她們賺很多錢的。」
鼓點響起時,證明大婚開始。雖然時間只有半天,但是祝福的、唱書的等等都一個不缺。
當一個女奴月兌下顏夢馨的喜服,服侍她伏躺在喜床上時,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新夫人的左肩上已經有了一個細麗清雅的部落圖騰。而旁邊伺候新夫人沐浴的女奴望了望她,眼神對向了新夫人擱在頭二側的手。她再一看,差點沒暈過去,左手那麼多結婚戒指,而且都是首腦國家那里的。
蓋上喜被,能找到的最好刺青師傅走進帳篷。他先碾墨,隨後戴上了用水晶片磨成的眼眼鏡,捏著描青的筆坐到床沿邊。
但他沒畫,而是抬頭奇怪地問︰「不是描完了嘛,為什麼還要請我來?」
二個同房伺候的女奴頓時低頭掩嘴笑了起來,任鵬有點惱怒地罵道︰「你看看清楚。」
刺青師傅用昏花的老眼仔細看了看,臉上表情很是奇怪︰「這……這上面已經有了,叫我描哪里?」
任鵬有點想揍人了,恨恨道︰「描旁邊,一定要比這漂亮,否則就是砸你自己的名聲。」
「嗯,不錯。能畫出這樣的描青,猜得沒錯的話是大師手藝呀!」刺青師傅捏著眼鏡,湊近打量著。
「說行不行,不行就換人。」任鵬見他湊得那麼近,幾乎都快鼻子貼上了,趕緊一把將他抓了起來。
刺青師傅挺了挺已經有點佝僂的胸膛︰「不行?開玩笑!算你們找對了人,能有這種手藝的只有不到五六個了,而我就是其中一個。說吧,要連起來還是要分開一點距離。」
任鵬想了想,決定了︰「連起來,但要看上去好看!」
「行,等著啊。」刺青師傅捏著筆,打量比劃了半天,終于下筆了。等他將筆擱回盤子,一個枝葉相連可以說看不清首尾,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圖案出現在顏夢馨的左肩膀上。
任鵬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在旁邊調制跟原先刺青差不多顏色刺墨的刺青師傅道︰「很好,你可以刺了!」
刺青師傅一下愣住了,半天才諾諾道︰「這刺青是有首領刺的……」
「我叫你刺你就刺,多煩什麼?」任鵬不耐煩地命令著︰「你刺的一定比我刺的漂亮。」
所有人頓時都苦著個臉,這叫什麼回事?
在任鵬催促逼迫下,刺青師傅只能拿起針,很是嫻熟地一針針快速扎下。但沒幾下,任鵬就心疼得不得了,直喊停!
任鵬擦著顏夢馨額頭上疼出來的汗,感覺這針比扎在他心頭上還要疼︰「不行,這樣會把她疼死的。上麻藥!」
呃~刺青師傅一頭黑線,他還是頭一次踫到大婚時讓他為新夫人刺青的,也是第一踫到刺青要上麻藥的。
一個女奴只能上去輕聲解釋︰「首領,這都是規矩……」
「什麼狗屁規矩,按規矩我只能是個奴隸呢。」任鵬瞪著個眼,不能反駁地大聲下命令︰「立即給我上麻藥!在這里,我的話就是規矩。」
終于刺完了,因上了麻藥又躺了太久的顏夢馨已經睡著了。
刺青師傅用干淨柔軟的布擦去圖案上滲出的血珠,松了口氣。整個圖案如一次性渾然天成般,雖然二個圖案的花紋都不一樣,但顏色深淺、大小、每片細葉、每根旋轉的細藤、每個細節、都幾乎一樣。
任鵬立即叫人給加倍重賞,笑著坐在床邊,將一個黑色的結婚戒指套上了顏夢馨已經戴著一個戒指的右手無名指上。
睿明接過毅翔的來電,听完後不由皺眉。思慮了許久問︰「傲雄知道了嗎?」。
毅翔很實際的回答︰「如果我知道了,那麼傲雄就算不知道,也不遠了。」
短暫的沉默,睿明問︰「你覺得怎麼做才恰當?」
毅翔立即回答︰「以我的名義先派一個人去私下里接觸一下,然後看看對方的反應。反正這個部落一直很弱小,加上最近擴充的也不足五萬,最好他們能主動還回來。」
「好吧,麻煩你了。」睿明收了線,坐在辦公椅上又一次的出神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