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郁塵長嘆了口氣轉過身,緩慢走到床邊,推開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的阿瑞斯,隨後用旁邊的薄被緊緊蓋住了顏夢馨身體。坐在床邊緊緊摟著她,低頭吻了一下面頰︰「夢馨,錯的是我們。」
「郁塵!」顏夢馨在郁塵懷中痛哭著︰「為什麼我順從了還要這樣對我,難道其他女人不都是這樣的?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們才會滿意,能讓那麼多的丈夫滿意?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告訴我?」
「別哭了,閉上眼楮睡一會,什麼都會過去的。」郁塵撫模躲在他懷里,象個孩子一般哭泣的顏夢馨。
幾個丈夫對視了一下後,默默地退了出去,來到了顏夢馨的房間里。所有人都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房間內空氣異常壓抑。
過了會郁塵走了進來,坐在了床沿上,因為沙發和椅子都已經坐滿了︰「她睡著了。」
「那些首領到底對了她做了些什麼?」阿瑞斯微低著頭,嗓子都因為心中的郁悶和氣憤而變得有點嘶啞了。
「做了和我們一樣的事!」卿歡看著大家,無奈而傷悲︰「他們為了他們的需要,以他們的方式改變著夢馨,而我們以我們的方式改變著夢馨。夢馨的能力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弱,她如果想活下去只有接受。結果夢馨終于符合了所有人的要求,卻變成了一個沒有自己想法,逆來順受的人。」
「當磨平了一切稜角,也就沒有了一絲特色。」扶哲雙手模了把臉,顯得疲憊和頹廢︰「我們只想打造一粒屬于自己的鑽石,卻忘了夢馨沒有那麼堅硬,她很脆弱。個性被我們越磨越小,最後消失殆盡。」
「後悔晚了,想想怎麼辦吧!」提爾長長吁了口氣,對于夢馨的特殊性,他頭一次覺得無力。
「我只能照顧她的身體,很難照顧她的心,你們倆個是專業的,有什麼建議嗎?」。郁塵一番話,讓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卿歡和彪勇身上。
彪勇雙臂交叉著架在胸前,抬了抬眉︰「我的工作作風一項是用力氣而不是攻什麼心,你們應該問問口碑第一的。」
「這個!」卿歡撓著頭皮直犯難︰「特殊案例,等我再去了解一下古人心理情況後再說……」
「你這家伙一到關鍵時候就派不上用處!」扶哲怒上心頭,差點沒按捺住性子,沖上去打卿歡一頓。
「別光逼我呀,我是後面來的。」卿歡苦笑著︰「在我沒來之前,我就不信你沒照樣對著夢馨整天的洗腦子,說什麼封建是不符合現在環境的。你本事那麼大,再去洗回來呀!」
提爾環顧了大家一眼︰「我提議暫時不要動夢馨,就象你們以前那樣,盡量陪著說說話,讓她自己明白我們都不想強迫她。她應該很聰明,會了解我們的心。」
「只有這樣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暫時拖延,慢慢找到方法解決。阿瑞斯嘆了口氣︰「我去把夢馨抱回來睡吧。」
大家紛紛站了起來,剛開門就見門口八個特警已經等候著了︰「請各位到首腦那里去一次。」
提爾反應極快,頓時明白了什麼,往自己房間挪步而去,但立即被特警攔住了。
「怎麼回事?」彪勇皺著眉頭,走了上去看著自己部門的人。
特警們相互看了看後,不敢做聲。
阿瑞斯頓時怒火中燒,盯問起來︰「說,是誰?傲雄還是毅翔?」
「不會是傲雄,他還沒這個膽子來!」郁塵冷冷道。
任鵬剛回去,就算是他,也不用那麼多特警攔著。答案最有可能的是毅翔!
扶哲徹底火了,他的性格一旦惹毛了,一時間會將什麼修養文明拋在了腦後。他對著提爾的房間就闖過去,不管什麼令人聞風喪膽、什麼部落友好、什麼國家的利益,他只想將夢馨摟在懷中,誰也不給傷害。
「不要讓我們為難……」特警趕緊的攔在前面,輕聲阻攔,但怎麼可能阻攔得了越來越瘋狂的這些丈夫們。到最後八個特警只能警告起來︰「不準在上前了,這是首腦的命令。」
「讓我進去,我就抱著夢馨去首腦那里。」扶哲憑著心中一股惡氣,在阿瑞斯和提爾的幫助下,推推搡搡地硬是逼近門口。
「你們有什麼事到首腦那里說,否則我們不客氣了。」特警們只能準備來硬的了,還有一個趕緊的掏出聯絡器,通知增援。畢竟這里光一個機動戰士就足夠撂倒一大片,更別說還有個除了特區總教管未比試外,打遍特區無對手的彪勇。
門此時卻開了,毅翔出來了。環顧了這些剛才幾乎發了瘋,而現在一下安靜了的丈夫們,毅翔很是客氣道︰「不用吵了,我們找塊地方聊聊。」
又回到了顏夢馨的房間,當毅翔听到了顏夢馨近況後,先是默不作聲。所有人也不打擾他,因為思考需要時間。
過了許久,毅翔冷笑著︰「知道傲雄說你們什麼嗎?溫室里的花……一點都沒錯。」
又一次的听到這話,讓彪勇跳了起來。上回听到這話的時候,傲雄摟著撕去衣服的夢馨,坐在坐獸上,殘酷冰冷地警告他,要麼上來拿尸體,要麼他帶著人走。這場面到現在還讓他記憶猶新,每每想起來就恨得牙關癢癢。
「別不服氣,就連夢馨二三個月內見到的,比你們一輩子都看到得多。」毅翔背靠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靠著,轉了個話題︰「有些被俘虜的夫人或者犯事老爺的妻子,一時不能適應從主子到奴才的身份轉變,你們知道是怎麼教的?不听話就扒光了抽一頓鞭子吊在外面給所有男人看,再不听話每天換一個男人甚至幾個男人,脾氣再倔也會教到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傲雄因為很喜歡夢馨所以才很客氣,留在身邊讓她自己慢慢去明白,怎麼做才能在部落里活下來。也幸好傲雄喜歡她,否則按照她的脾氣,不死也瘋!」
所有人無聲了,他們雖然听說過外面的世界很殘酷,提爾雖然被關過,但在顏夢馨的暗中求情下,驚而不險。想到有些傳說中的事情發生在夢馨身上,讓他們心悸不已。夢馨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必須順從,否則就是死!
過了許久,阿瑞斯喃喃問︰「那麼你喜歡以前的夢馨,還是現在的夢馨。她現在無論哪個男人都無所謂,你喜歡這樣的她嗎?」。
「我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她必須是我夫人!」毅翔的話冷靜而殘酷︰「作為首領肩上的責任比普通人多得多,必須要懂得犧牲一部分,哪怕是個人的喜好和情感。也許只有你們首腦懂得這點!所以說,我可以不踫她,支持你們想辦法找回以前的夢馨,但不參與,畢竟她在你們這里。」
「那麼就是說,你也喜歡以前的夢馨?」提爾故意抓住了話反問。
「夢馨變成這樣,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哪怕她拿著刀象我那里的夫人一樣砍人,那也是環境逼迫的。這是你們的事,不是我的!」毅翔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隨後站了起來︰「該說的話都說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大家都茫然的起身,送毅翔出了房間。只見一個老得快掉渣的男人以及二個低著頭謙卑異常的女奴走出顏夢馨所在的房間。
「怎麼樣?」毅翔問。
「一定讓毅翔首領滿意!」男人恭敬地點頭哈腰著。
「很好,先去休息一下,回去我重賞。」毅翔走進房間前,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其他丈夫︰「今天來其實就是為了戴結婚戒指行大婚之禮的,現在已經完成了。謝謝你們陪著我聊天!刺完青後,夢馨現在身體一定很弱,我會讓她好好休息的。」
扶哲瞪大了眼,喃喃道︰「大婚……刺青……」明白了,毅翔故意引開他們,為了就是不打擾里面刺青師傅。
看著毅翔進入房間,阿瑞斯咬著牙恨恨道︰「我們確實都是溫室里的花,一個比一個傻。」
「該死,被毅翔轉移注意力了。」提爾後悔異常,怎麼不先進房間看一眼。
彪勇帶著一絲同情地提醒︰「如果想揍毅翔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免了,畢竟人家是難得來的。」
卿歡紅著眼圈,咬著嘴唇差點沒哭出來︰「可憐的夢馨,她的後左背上還有空余地方嗎?」。
「我去準備消毒消炎藥。」郁塵淡漠的轉身離去。
顏夢馨慢慢的醒了過來,她是趴在床上睡的。睜開眼就看到毅翔微笑著躺在身邊,她動了動立即皺眉,只感覺後背一陣刺痛。看到右手無名指上的三個黑色戒指並排著,她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
「別動。」毅翔輕輕模著她的肩頭,沒敢模她腫痛的地方︰「刺青是讓刺青師傅刺的,我沒舍得自己動手。就象是一個圖案一樣,很漂亮。想看看嗎?」。
她搖了搖頭,現在動一動都那麼疼,還看什麼?
「夢馨,如果你現在是第一次見到我的話,還會對我笑嗎?」。毅翔小心地摟著匍在床上的她,好似回憶起了過去。
「不知道。」她閉著眼,迷迷糊糊起來︰「如果不認識你的話,可以還是會傻乎乎的老樣子。如果知道你的名字的話,也許會尖叫著逃走。」
毅翔笑了,閉上眼摟著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