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恪臧也沒和他客氣，穩坐不動。[我搜小說網]鐵手那邊則已經開始幫他倒酒了。
李默也沒見外，不用招呼就直接盤坐下來，抓過酒杯先干了一個。老管家面露微笑，跪坐在一旁幫著三人倒酒布菜。
鄭恪臧先交待了些帝都現在的形式。用一句話形容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金老皇帝數次出關，身體的狀況早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甚至在其最近的一次出關中，鄭恪臧因為李默的事情與鄭法義相爭，也難得有機會面了次聖。
給他的感覺是當今皇上死氣彌漫。以這種身體狀態，別說沖擊元嬰期了，能再活一年都算是奇跡！
緊了緊袍子，鄭恪臧道︰「現在這帝都，不停地有各路高手匯聚過來。劍影的、妖族的、還有落雁宗、大化彌天谷的。一個個，和狼一樣。我那皇兄壽元還有年許，但估計沒人想讓他壽終正寢。」
這番話說完，祠堂中都是滋滋溜溜喝酒的聲音。李默描了眼不遠處當今皇帝的雕像，也苦笑起來。其中的緣由，他自然是明白的。關鍵就是祖妖還有三個月，就要醒轉了。
在這種情況下，非妖族一方，不可能希望老皇帝還活著。如果他突然駕崩，皇位還能傳到自己支持的皇子手中，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鄭法仁這邊，正常來說靜等老皇帝自然死亡傳位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如果非妖族一方逼迫過緊。甚至想滅掉老皇帝。那他們說不得也必須得跟著動手，強奪皇位了。
指望老皇帝提前傳位，無異于白日做夢。∣我∣搜小|說網老皇帝又不是傻子，現在他是皇上誰都敬著他，一旦交出皇權，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
李默一直在外面闖蕩，對帝都的局勢全無了解。他只能想像到這里應該是處火山口，但具體水深火熱到何種程度，並沒有直觀的概念。比較可惜的是，鄭恪臧手上無權。對很多事情也是兩眼一抹黑，像哪個勢力匯聚了多強的力量，他也是說不上來的。
想把握住帝都的局勢，看來日後還要自己去努力打探才行了。
大概交待了下帝都的局勢。鄭恪臧又問起了李默是如何與洛鶴拉上關系的。這事兒倒沒必要瞞他，李默也想听听鄭恪臧對這事兒的看法。
听說了鄭法義和母皇天眼器靈的大計劃，鄭恪臧差點把酒喝到鼻子里去。挑起大拇指，道︰「這老二還真挺有氣魄的！」
李默︰「對此計劃，王爺以為如何？」
鄭恪臧撇撇嘴道︰「無論是老二，還是皇兄，這步棋都走臭了。當然，也可以說讓你小子攪臭了。其實我倒能猜出幾分皇兄的想法。他支持這個計劃，也只是想在妖族大勢之前，多一種保全大金的手段罷了。」
李默用力點頭道︰「有理有理。母皇天眼既然能天役全境之民，自然也可以天役金境的妖族。這對妖族也是個限制吧！」
「噗！」鐵手那邊一直沉默寡言喝酒呢，听到李默的話直接噴了。先瞪了胖子，又瞪了李默，緩緩搖頭道︰「你們人族活得可真累。」
鄭恪臧老臉微紅，李默也尷尬地喝酒掩飾。
事實上，哪像鄭恪臧和李默說得這樣「真善美」？說當朝老皇帝想拿母皇天眼這項新功能向妖族賣好，讓整個大金給妖族為奴才更有可能性。還限制妖族，日後妖族真席卷了整個朝陽大陸，母皇天眼在妖族大勢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彈指就灰灰了吧。
鄭恪臧哪不知道其中關竅。這樣說只是給皇族找回點臉面罷了。
李默當然也想得明白，順口應承一句算是沒揭掉他們鄭氏皇族那最後的一塊兒遮羞布。
鐵手則百無禁忌，直接把兩人之間的「和諧」給戳穿了。
鄭恪臧仿佛泄了氣的皮球，堆坐著抱起酒壺，神色怔怔。好一會兒才用力灌了一大口。抹著嘴道︰「皇兄此舉，把人心徹底傷透了。唉！」
他感嘆的是大金的局勢。做出的評價倒和洛鶴不謀而和。
李默苦笑，知道這事兒對如今人、妖大局的影響實在太過惡劣。大金上下離心，戰力已經被削弱了三成。見鄭恪臧目光黯淡，顯然也想到了此節。
包括鄭老管家在內，四人發了會兒呆，很默契地轉移了話題。開始研究明天李默和鄭恪臧一起去面聖的事情。
在這件事上，李默早有謀算，不過在某些方面還要鄭恪臧打個配合，做個偽證什麼的。
直聊到夜深之時，忽有王府修兵來報，宮中來人，給李默送請柬來了。
「請柬？」李默有些模不到頭腦，接過請柬還未打開便有香氣撲鼻。這請柬卻是東院妃送來的，邀請他明早進宮，為金瓖公主慶賀十二歲的生辰。請柬中的語氣極為客氣，一口一個恩公，說得李默都特有成就感。
鄭恪臧喝得胖臉紅撲撲，很不客氣地偷瞄了一眼，老臉就更紅了。道︰「是東院妃的邀請呀，嘿嘿……」
李默瞄了他一眼，道︰「王爺上次好像說過，她失寵了呀？」
鄭恪臧干笑兩聲，索性直說了。道︰「我當時讓你護送金瓖公主進京，也是想賣東院妃個好。畢竟自己當時孤家寡人一個，聖上都厭棄我了。而三院妃是少有可以隨時去聖上閉關處的人。我尋思著，如果她能幫我說兩句好話……」
李默恍然點頭道︰「後來等我進京時，那東院妃已經忽然失寵了，王爺自然就放棄了原計劃。嗯，人之常情，換了我處在王爺這樣尷尬的位置，也是一樣的選擇。」
鄭恪臧苦笑道︰「關鍵是她失寵得突然，得寵得也突然。剛失寵沒兩天，竟然馬上又重新得到了聖上的寵愛，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可能是酒喝多了，這金丹絕頂的大高手也變得有些絮叨。因為他刺殺過太子，所以已經被摒棄在主流圈子之外，很多消息得到的並不及時。對于三院妃之一得寵失寵，只能從是不是依然能正常地見到金帝來判斷。
李默不好意思嘲笑他。心底憋笑，道︰「這也沒什麼可尷尬的。那東院妃也不知王爺心底的變化，而我救了她閏女是實打實的。甚至如果不出意外，今晚還能再拉拉關系。」
鄭恪臧只能無力地點頭。因為和李默的關系非常不一般，他才會將這事情說出來的。其實這事兒他不僅做得尷尬，而且透過這件事兒，還能看出他當時驟然失勢後，很是有些驚慌失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