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冰留下這麼一句便轉身離去,腳步沒有絲毫遲疑,不見半絲留念。
慕容流冰和慕容流雪身子猛然一僵,一種難以言語感覺襲上心頭,有點疼有點酸,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憤怒,就像小孩子在要求母親給的寵愛應該而必須要分配均勻一般的感覺。
暗罵自己一聲莫名其妙,慕容流雪沉著臉拿過自己的那台白色電腦離開了慕容流冰的屋內,並沒有注意到慕容流冰那張似乎雷打不動的冰山臉同樣有些不對勁,那雙淡漠無波的眼眸微微的蕩漾著什麼。
那廂原本險些被抓到的慕容流夜跟著耳邊連接慕容流冰電腦程序的藍牙傳來的指示信息,很奇妙的逃出了包圍圈,連他自己都覺得今夜無路可逃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條條的路線指令,真是奇怪,明明是同一個冰冷的機器女聲,不知為何他卻覺得有些不同,好像指示更自信平和而有條不紊。
耳邊的從慕容流冰電腦上傳來的指令結束,也代表了已經離開了危險區域,剩下的慕容流夜自己回去就行了,只是逃了這麼久,他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全身肌肉仿佛都已經麻木了一般,心髒跳得沉重而快速。
慕容流夜走進一條小巷中靠在一面牆上微微的喘息著,栗色的發和黑色的T恤都已經被汗浸得濕噠噠的,卻不顯絲毫的狼狽,那張仿若太陽神阿波羅一般陽光帥氣的面容反而顯得更有韻味。
只是,忽然鼻尖動了動,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而那血腥味就在自己不遠處,肌肉微微的繃緊,身後的人微微一動,頓時慕容流夜猛然抬腿一個旋身,漂亮的側踢過去,而身後的人卻是反應迅速的往後跳了一步,霎時間兩人面對面。
兩人所在的位置皆屬于陰暗處,只能隱隱的看到對方的身影,慕容流夜知道對面的人手里拿著一把匕首,與自己差不多的身材都是一米八左右,並不顯的縴細或者強壯,但是隱隱的卻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傳出的危險氣息,就像一只蟄伏著等著撲上去給對方一招斃命的豹子。
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說實話比起今晚他的任務——引開那群人,他更想要慕容流雲的任務——闖進屋里把密碼程序傳回去,因為那可以動手,而不是只跑不打。所以難得遇上這麼個對手,即使他四肢都有些因為跑太久而酸痛,但他還是很興奮來著。
來吧!慕容流夜笑容燦爛陽光到顯出一種嗜血的味道,朝對面的人很是囂張的勾了勾手指,而對面的人仿佛也和他一樣,因為遇上對手而有些興奮,沒有讓慕容流夜失望,疾速的撲了上去,拳腳如同刀光劍影一般的展開,一時間對方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臉。
最終還是慕容流夜佔了上風,一個側踢把人給撞上了牆壁,倒在地上幾乎都站不起來,慕容流夜過去把人翻了過來,正準備打爆他的頭來著,忽的耳邊傳來刺耳的油門聲,一道強光照射在他身上,讓他眯起了眼,待那燈光被關掉,一道黑色縴細的人影快速的奔了過來的時候,慕容流夜才瞪大了眼。
「小冰?!」
「你在做什麼?!」慕容羽冰沒想到才來就看到慕容流夜舉著拳頭一副要打爆身下的人的模樣,頓時臉色難看陰沉了起來。
「我……」慕容流夜不明所以的低下頭,結果沒想到入目的卻是慕容流雲臉上血跡滿滿的臉,頓時一驚,「流雲!」他怎麼也沒想到搞了半天自己難得的對手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啊!
「走開!」慕容羽冰心情不好的推開慕容流夜,看著慕容流雲不斷涌血的小月復,又看看他臉上和慕容流夜打架打得鼻青臉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錯啊,受了傷流了那麼多血還敢打架,而且還傷了她最喜歡的這張臉,看來這家伙是很欠收拾了!
心里把各種刑罰都盤算了一遍,慕容羽冰手腳利落的把帶來的急救箱打開,認真有效的把他的血止住……
被慕容羽冰推到一邊慕容流夜看著慕容羽冰專注的給慕容流雲處理著身上的傷口,仿佛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人,一向仿佛盛滿陽光的眼眸專注的看著慕容羽冰,顯得黯淡落寞,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連嘴角同樣被慕容流雲打流血的嘴角都沒注意到。
呼!終于把慕容流雲身上的血止住了,肌肉一松,慕容羽冰才想起還有一個慕容流夜,這才轉身就對上一雙落寞孤寂的眼眸,他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的看著他,似乎想要挽留,卻害怕一出口得到的只是更重更無情的拒絕,心髒微微一震,慕容羽冰有些無奈的想到,不管如何,她果然不能將他們那張臉無視到底嗎?
「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過來,那張臉不想要了是不是?」慕容羽冰沒好氣的道。
慕容流夜頓時全身一震,有些驚喜的看著慕容羽冰,他有沒有听錯?小冰剛剛是不是叫他了?嗚嗚……他還以為他把慕容流雲打傷了,她就再也不理他了呢!
看著那張可憐兮兮的好像要哭出來似的臉,慕容羽冰有些哭笑不得的給他上了些藥,然後和慕容流夜一起把慕容流雲抗上了車,于是大半夜,幾乎沒有幾輛車的車道上,一輛坐了三個人的紅色重型機車囂張的在馬路上狂奔著。
即使是濱崎寶莉派來的監視他們的人也無法發現,慕容羽冰囂張的從大門出去了,然後又囂張的帶了慕容流雲和慕容流夜回來,為什麼?因為他們此時正躺在某處睡得天昏地暗。
緊閉的慕容堡大門被慕容羽冰一腳踹開,看到坐在沙發上明顯等慕容流雲他們兩人的慕容流冰和慕容流雪,慕容羽冰面覆薄冰一般面無表情的開口︰「出去把他們帶進來。」
慕容流雲本來就暈著,沒想到慕容流夜卻也在半路暈了過去,看來今晚要是沒有她,這兩人都不用活了,一想到這個,慕容羽冰自然把一切錯誤都怪在兩個指揮的人身上。
慕容流冰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起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對慕容羽冰的語氣不滿,還是對她的沒好氣的話不滿。
慕容流雪同樣如此,只是知道慕容流雲兩人肯定受了不少傷,也沒多說什麼。
等兩人一人扶著一個進來的時候,就見慕容羽冰手上拿著幾把手術刀,七彩流光的眼眸一片冷意,仿若是一道冰冷的彩虹,美麗而攝人。
只是,這種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要殺人,而不是要給慕容流雲動手術挖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