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15節第五章(1)
一年前金銘就與梁超戀愛了。
梁超是浙江蕭山人,父母都是稅務局干部,三年前來到醫院服役。原來在劉燕和金銘所在的這個病區做衛生員,因工作踏實且細致,去年被調到了高干病區。
他相貌英俊,臉堂白白淨淨的,有種女乃油小生的味道。平時的話語不多,和生人說話都會臉紅,更不用說跟女孩子了。可這種性格的男孩子,卻往往會在男女事情上跟平時判若兩人。
今晚金銘值中班,十點多時梁超來到金銘的病區,兩人說了幾句話,金銘怕被人看到就催梁超回去。梁超走時對她說交了班後去花園。花園那里他們倆晚上也曾去過幾次,金銘也就答應了。下班後去了花園,兩人見了面後鑽進了一片冬青樹叢里。親吻撫模說了會話,梁超的手就伸進了金銘的襠下,又抓住金銘的手求她去撫模他襠下的那根東西,再就要做那事。
盡管已經他們倆已經戀愛了一年多,也曾多次有過如此舉動,梁超也多次要求要跟她做這事,但金銘一直沒答應。今天的金銘雖也在這一陣的相互撫模中身心起了強烈地反應,還是不同意。
可今天的梁超就跟發了情的野獸似的,強行扒下了金銘的褲子進入了。初經人事的金銘在緊張和疼痛之時極力掙扎,口中自然就發出了話語。令他們倆萬萬沒想到的是,警衛排巡邏的戰士路過這里,听著樹叢中有如此動靜,悄悄走過去。
巡邏的戰士一共五名,看到手電筒的光束照射下情景,一時間全都愣在了那里。趴在一起的梁超和金銘已經嚇傻,動也沒動。巡邏班長是個當了五年兵的老戰士,醒悟急忙抓過戰士手中的電筒,熄了後命令所有人出去,再就低聲讓梁超和金銘趕快穿衣,隨即出去。梁超從金銘身上下來,兩人哆哆嗦嗦地穿起衣服,都嚇得說不出話語。一會後班長問好了沒有,梁超才不情願地站起。
班長走過去,讓金銘和梁超出來跟他們一起回值班室。梁超顫抖著嘴唇哀求道︰「我、我跟你們去,別讓她去好嗎?」班長還沒說話,有一個戰士說︰「那不行,一起去。」班長沒理會這個戰士,因為剛才並沒有看清金銘的臉,就問梁超︰「她是哪里的?」有一個戰士說︰「她是腸道病區的金銘金護士。」
金銘听到有人說她的名字,霎間渾身哆嗦。接著就听到有人竊笑,此時的她就像被誰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似,頭就一陣暈眩,再就一坐在了地,雙手抱著頭,緊緊地夾在雙腿間,在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塌天大禍,仿佛也感覺到世界的末日。
班長就問梁超是不是?梁超囁噓著說是。班長就對坐在地上的金銘說︰「金護士,你回宿舍吧,我們帶梁超回去。」
金銘機械地點了點頭也沒言語,渾身篩糠似地劇烈顫抖著。
梁超隨巡邏的走後,金銘又在地上坐了會,才像猛然醒悟了似的騰地站起,如從獵人手中逃月兌出來的兔子,一路跑回了宿舍。進房間後登時感覺到了安全,但也似乎被嚇破了膽,身體發抖愣愣地在房中站了會,腦中稍稍清醒便感覺渾身無力,移動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到了床邊一坐下,看著對面床上熟睡著的劉燕,腦中只有這麼兩句︰「這麼丟人的事明天就會傳遍醫院,可怎麼在這醫院呆下去?」「警衛排現在在怎麼審梁超?醫院會怎麼處理我們?」
又一陣就如墮落谷底尚還有口氣,渴望求生的人得到救助,走過去推醒了劉燕。
劉燕看著她顧自嘆息了幾句,心里徒生一股怨氣,埋怨道︰「你啊,糊涂啊!你們怎麼能……你們倆戀愛都快一年了,怎麼就從也沒有听你說過只言片語?」
金銘低著頭也沒言語。
劉燕嘆了口氣說︰「梁超這個狗東西也真夠膽大了,在醫院里就」
金銘抬起了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劉燕哭著說︰「明天這件事就能傳遍醫院,劉燕你說我可怎麼辦啊?」
劉燕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心里有氣,就說︰「哭有什麼用?你也真是,就算梁超那樣,你要是堅決不願意,他也……唉!」
金銘依舊哭,說︰「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啊?既然都這樣了……」
劉燕嘆了口氣,想︰「是啊,還說這些有啥用?現在的問題是事情出來了,就是要面對的,怪誰也沒用。」想著時又暗怪自己不冷靜,說︰「金銘,我也是太著急了。可你說這事多丟人啊!他梁超是個男的,倒沒什麼,可你」
金銘流淚看看她,卻說︰「還不知怎麼處理梁超呢。」
劉燕听了金銘這話,暗自心嘆,到了現在金銘還能去為梁超著想,可想而知金銘對梁超的情意了。就說︰「還能怎麼處理,背個處分是沒跑了。」
「只是背個處分倒好了,我就怕會更嚴重。」
「還能怎麼樣啊?我看頂多也就背著處分退伍,他又不是你……金銘,咱們都冷靜下來。你現在也沒必要為他考慮得太多,你要為你自己想一想,他退伍回家一走了之,你怎麼辦?你得在這醫院呆下去啊!你說你怎麼呆?」
金銘楞了陣,說︰「我也只能轉業了,這醫院我也真是沒臉再呆下去了。」說完又嚶嚶地哭。
劉燕愣愣地看著她,心里驚顫︰「這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下午接班金銘還是高高興興的,卻沒想現在就會弄成這個樣子。唉!改變命運當真就是一會兒的事。金銘要還是在醫院呆下去,怕是人們的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想著時心里發沉,兀自為金銘惋惜。嘆口氣安慰道︰「反正現在也這樣了,再哭也沒用,就看明天怎麼處理梁超了。」
「我也怕醫院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呢。」
「怎麼處理也處理不到你。你是干部,梁超是戰士,條例規定戰士不可以服役期間在部隊駐地談戀愛,可不沒規定咱們干部不可以。不過,你們這事……呃,雖說是犯了紀律,我想最多也就是給你個處分,還能怎麼處理你!」
「我現在也不管怎麼處理了。只是我這樣,真是沒辦法在醫院呆下去。可是,立馬就要轉業,我還真是……劉燕,說個心里話,我真是不想月兌下軍裝啊!我這才當了幾年兵啊,我是想、是想在部隊干一輩子的。可是……」金銘說到此又哭了起來,再道︰「我這時要轉業回家,又怎麼和我的爸爸媽媽交待?爸爸要是知道我是因為這樣的事轉業的,還不把我打死?再說,這事也是我一生的污點啊,我要是跟梁超結不了婚,誰還會要我?就算有人要我,也是一生的把柄啊!」
劉燕听著金銘的話心發顫,嘆了口氣說︰「現在這個時候我本不該埋怨你,可我還是想問問你。梁超的家離這兒那麼遠,他以後又沒有什麼希望留在部隊,留在這個城市。即使你們倆今天不出這事,難道你就不考慮你們倆往後怎麼辦?」
「我們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我們想等他退伍安排了工作後,過幾年結婚再想法把他調到這里,誰知道這一下子會出這樣的事?現在他要是退伍回家,我轉業也不好隨他去,沒有理由轉業到他那里啊。」
「是啊,你們要是結婚倒有理由了,現在真是不好辦。」
金銘低頭流淚,好一陣後忽然抬起頭,眼中射出興奮且期盼的光,看著劉燕說︰「劉燕,你能幫我!你得幫我!」
劉燕怔了怔,蹙眉問︰「我?怎麼幫你?」
「你姑媽不是在軍區干部部嗎?她肯定能幫我的。她可以幫我調到別的部隊醫院去,肯定能!最好能調到杭州去,那樣我和梁超以後就在一起了。」
劉燕的心猛地一亮,暗自想︰「剛才我怎麼就沒想到姑媽呢?」此時的她就有些興奮。正欲說話,瞬間又想︰「姑媽會不會反感金銘所做的事?我又怎麼向她開口說這件事?姑媽又會不會願意給金銘辦這件事呢?」她想了下說︰「剛在心里發急,倒是真把姑媽給忘了。不過,姑媽能不能辦成這件事我也真不好說,咱們醫院是直屬後勤部的,我姑媽在軍區……」
金銘望著劉燕,乞求道︰「劉燕,這事只能靠你姑媽了,我再沒別的路子。憑你姑媽和姑父在軍區的地位,後勤部的首長肯定會給她面子的,你姑媽要想辦,就一定能辦成。」
劉燕沉吟了片刻,說︰「明天看什麼情況再說好嗎?必要的話我去求姑媽。」
「劉燕,你一定要幫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金銘現在就像一個溺水者,猛然看到了一塊可以救命的木頭,就想拼命地抓住,畢竟有非常大的活命希望啊!
劉燕看了看她,說︰「咱們倆說這話干嗎?只要能辦成,我就是天天蹲在姑媽面前求她也成。你和我相處得就跟親姐妹一樣的,我還能不盡力?」
「需要請客送禮的你只管辦,只要能幫我辦好了,就是救了我啊。」
劉燕看了看她,不得不說出心里的擔憂︰「金銘,我跟你說個實話,我姑媽很正統的,我是怕姑媽對這樣的事反感,和她說這事,我這心里真是打怵。」
金銘瞬間面紅耳赤,看著劉燕,眼神里流露出了絕望,。
劉燕不忍看下去,說︰「放心吧,不管姑媽是什麼態度,我都要去找她。」
金銘松了口氣,說︰「劉燕,我現在也不說謝你的話了,能不能辦成,我都會記你一輩子恩情的。」
「哎呀,你說咱們倆還是這話干什麼?不過,剛才我也想了下,說不定醫院也會考慮你的處境,把你調到別的地方呢,真要是這樣的話,就不用托姑媽了。」
「這些我也考慮過的,就算醫院調我走,最大的可能也是調到咱們醫院下屬那個野戰醫院去,這事還不是很快就會傳開?再說,調到那個大山溝里醫院去,往後我和梁超又怎麼辦?真要是能調到杭州去,我和梁超就能夠在一起了。」
劉燕點了點頭,說︰「也是,最好的結果是能像你說的那樣調到杭州去,這樣吧,明天我就去找姑媽,看看她怎麼說吧。反正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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