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22節第六章(4)
歐陽一鳴也不知該說什麼。李璇打破了僵局︰「天不早了，回校吧。」眾人听了這話全都站起，默默低頭走開。李璇拉過吳瑩瑩悄聲道︰「你這是干嗎啊？這麼多人讓他怎麼下得了台？」吳瑩瑩狠狠地說︰「活該！」
歐陽一鳴拉了下姜玉其問︰「吳瑩瑩這是怎麼了？」姜玉其笑笑說︰「他們倆這個了。」說話時抬起兩只拳頭，伸出兩根大拇指對點了幾下，又搖頭笑笑說︰「沒想到吳瑩瑩今天會當著眾人這樣厲害的。」歐陽一鳴心里也是嘀咕，沒言語。
吳瑩瑩身高一米五六上下，嬌小柔弱，圓圓的女圭女圭臉倒是與她嬌小的身材及其相稱。她的皮膚白皙，眼楮大大的明亮透徹，鼻頭圓圓的非常秀氣，嘴巴小巧、雙唇稍厚，微微翹起，說話的聲音又細又甜，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平日里喜歡熱鬧，遇到好笑的事情、听到好笑的語句就哈哈大笑，感覺失態又捂嘴，有時就能笑得彎下腰或者蹲下去，眼楮眯成一條縫。
吳瑩瑩的父母都是縣機床廠的普通工人。父親老實本分不太說話。母親的性格外向喜歡熱鬧。機床廠最近兩年的效益不好，工資都要拖上幾個月後才可以領到的。家里雖有雙職工，但生活還是比較拮據。
吳瑩瑩兄妹三個，她是老大，妹妹和弟弟的學習成績都很好。她父母最大的心願是三個孩子都能考上大學，畢業後都能離開他們那個欠發達的縣城，到比較大的城市立業成家。所以，吳瑩瑩每次回家，母親都要在她面前說道。
吳瑩瑩和朱海濤是在今年春天戀愛的。縣城出來的她很欣賞朱海濤身上那種大城市燻陶出來的氣質。雖然她自小生長在縣城里，但每每听到朱海濤說起杭州事時就會很羨慕，感覺里如鄉下人第一次進城那般地好奇。她期望以後能和朱海濤走到一起，生活在那被人們譽為人間天堂的城市里。當朱海濤給她寫了一封一張紙也沒寫滿的求愛信時，她竟激動地哭了。當晚就去了朱海濤求愛信里所說的約會地點赴了約。她真心地愛著朱海濤，可以說是把心都交給了他的。
但是，今年暑假回家，母親問及她有沒有談朋友時，吳瑩瑩啟了幾次口，有心想說出與朱海濤已經戀愛的事，思慮多次，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可那個時候吳瑩瑩已經和朱海濤發生了很多次性關系。她所害怕的是，母親知道她談了戀愛，會喋喋不休地問起這個羞人的問題。
還是在上高一時，有個同班的男孩對她有好感，但絕沒有發生戀愛關系。可母親不知從哪里听說了這事，有天晚上就審了她半宿，竟問起她有沒有和那個男孩發生那樣的事。吳瑩瑩羞愧難當，哭著保證沒有和那個男孩發生戀愛關系。母親將信將疑，卻還是告訴她︰「女孩子不到結婚那天，不管男人怎麼動心思，都不能發生那樣的事。女人一旦失去了第一次就再不值錢了，男人得了便宜後還會看不起‘褲腰帶松’的女人。萬一戀愛成不了，往後嫁了別人，第一次不見紅，不管哪個男人都不會答應，男人是最在乎這事的。」
吳瑩瑩雖然不喜歡听，卻還是在心里留下了女孩第一次的貞操是最珍貴的銘記。但她卻在和朱海濤約會的第三次就與朱海濤發生那種關系。
那天，她是在朱海濤的強迫下粗魯攻入的。當時吳瑩瑩只有驚嚇、恐懼和刺痛。那天，她留了很多血，直到幾天後才干淨。那天，她還特意拿出張衛生紙擦了給朱海濤看。那以後她竟回憶不出當時朱海濤進入時還有其它的感受，只會想起讓她顫栗地疼痛。那天，她也傷心地哭了很久，想著媽媽的囑托非常恐懼。
朱海濤把她抱在懷里一個勁地安慰，說他也是控制不住才那樣的。再說女人的第一次都會有疼痛，以後就只有快樂了。
吳瑩瑩倒不是只為的疼痛才如此痛哭的，她擔心這麼早就將身體給了朱海濤，往後要真的談不成，再嫁給了別的男人，會像媽媽所說的不見紅，男人不把她當人看。當時她哽咽著問朱海濤︰「你是真心地想娶我？還是……」她把後半句認為不吉利的話強行咽了回去。朱海濤指天發誓︰「我朱海濤日後要是不娶你，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吳瑩瑩听了這話非常感動，之後與朱海濤發生兩性關系也從沒後悔過。她認為，既然以後會生活在一起，身子早晚都是他的，所以，每次約會他們倆基本上都要做那種事。
但這幾天吳瑩瑩真的生了朱海濤的氣，一連幾天心中不悅，也沒正眼看過朱海濤。原因是，前幾天吳瑩瑩來了月經做不了那事，朱海濤忍耐不淄讓吳瑩瑩用手做，一時興起，竟將他的那東西放在了吳瑩瑩的嘴上，抱住她的頭，並要求她用口做。吳瑩瑩認為朱海濤是在侮辱她，罵了幾句掙開與他翻了臉。這兩天心情才剛剛好些，卻又听朱海濤說起這樣的笑話，自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以為朱海濤肯定是心里想著那晚的事才講出這樣笑話的，所以忍不住心頭冒火，說出了剛才的那句話。
眾人與歐陽一鳴道別後往醫院外走著，吳瑩瑩和李璇胳膊相挎走在眾人身後。李璇小聲問︰「你和朱海濤是不是鬧矛盾了？」
吳瑩瑩心里依然有氣，說︰「這個狗東西變態。」
「他不就是說了個笑話嗎？至于這麼生氣啊！」
吳瑩瑩也不好說出那天晚上的事，就說︰「你听像話嗎？拿人家一個老太太說這麼下流的話。」
李璇就笑了，說︰「就是個玩笑而已，姜玉其不是也說了？」
「姜玉其說得還含蓄些，你听他說的，還什麼可以舌忝啊，這是人說的話嗎？」
李璇又笑了兩聲，臉熱，說︰「想不到朱海濤平時話語不多，腦子里會有這樣的故事。」
「他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多著呢，想想就來氣。」
「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行，剛才你沒看那幾個男的，听了他們倆講的故事，開心成了什麼樣子？」
「人家歐陽怎麼不像他們倆似的？還是他們倆的腦子有問題。」
「你又能說歐陽心里不想這樣的事？他也是男人。不過歐陽這人挺含蓄、挺有涵養倒是真的。」
「他在男女同學的心目中都是很有地位的。也只有徐慧才能配得上他。」
李璇點點頭，想了下問︰「你和徐慧住在一個宿舍，听沒听徐慧說起過她和歐陽之間的什麼事？」
「沒有。我也從沒見過徐慧單獨出去過，好像現在他們還沒有開始熱戀。」
「這樣兩個人也真讓人猜不透，我想，就是他們有，也不會讓人看出的。你沒看那天在校醫院，徐慧為了歐陽那付焦急的樣子？只有愛的極深，才會有那樣表現的。」
吳瑩瑩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即使他們現在不經常約會，他們倆也肯定有了戀愛關系。只是人家兩個人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
「是啊，歐陽是個書呆子，恐怕他也怕耽誤了學習。」
「我就是佩服他們倆，也真是，上蒼怎麼就能造就這麼一對絕妙男女啊。」吳瑩瑩說完這句，轉頭看著李璇問︰「說實話，你有沒有那個人？」
李璇霎間沉下了臉，像有極重心事似的，重重地嘆了口氣，說︰「我哪有奢望得到多理想的男人啊？我要能像你跟朱海濤那樣也就夠滿足了。唉，我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命，听天由命吧。」
「憑你的口才和能力，我想你以後會有一番作為的。」
李璇笑了說︰「有你這句話我可就有信心了。」又說︰「我也不是在你面前說大話，也不怕你笑話，說實話我還真有點野心，要是往後真能給我個平台，我想我肯定會干得很出色。」
「這我信。」吳瑩瑩對李璇能力和口才還是挺折服的，又笑道︰「就憑你這能力，還怕以後找不到好男人？」
李璇便又嘆口了氣，說︰「可好的平台不是想來的，要有機遇，要有人扶你，我到哪去找這樣的機遇和貴人啊？能有個稀罕我的男人就滿足了，听天由命吧。」
吳瑩瑩笑笑，走了兩步忽然道︰「哎，我看姜玉其對你好像挺有意。」
李璇愣了愣，疑惑地看她，問︰「你怎麼會忽然想到姜玉其？」
「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其實，姜玉其也很不錯的。」
李璇想了想說︰「奇怪了，我怎麼就沒感覺？」
「那是你沒注意，至少他對你是有好感的。」
李璇笑了說︰「不可能的。我對他根本就沒這樣的感覺，只是和他挺談得來而已。做個好朋友可以，發展到戀愛關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是你太敏感。」停住話，又嘆口氣，說︰「我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話畢眼圈紅了，急忙把頭轉向一邊去。
吳瑩瑩也沒注意，說︰「什麼事都有可能，要是他向你求愛呢？」
「那我和他也不可能。」
吳瑩瑩看看李璇，有些疑惑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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