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23節第七章(1)
翌日上午歐陽一鳴沒有治療，醫生查房後便去了那間屋子學習。劉燕一陣後過來，進門就看著他笑。歐陽一鳴看著她問︰「遇到什麼喜事了？」
劉燕紅臉羞羞地笑了幾聲，眯著笑眼說︰「昨晚你和你那些同學可真開心。」
歐陽一鳴一怔問︰「昨晚你看到我們在那瞎吹了？你不是在宿舍陪金銘嗎？」
「陪金銘也不能不出來一下的，我還在那听了一會呢。」
「真的啊？」
劉燕咯咯地笑了，說︰「你們一共八個人，四個男的四個女的，你和兩個男同學坐一起。嘻嘻，我心里還想呢，正好是四對。」
「那我怎麼就沒看到你？」
「我在走廊里坐著呢，你背對著我怎麼能看到？你們在一起真開心。」
歐陽一鳴笑笑說︰「是啊，都挺會吹的。」
「就你的話少些。」
「我沒他們會吹。」
「不過你說起話來很讓人佩服的。」
歐陽一鳴詫異地問︰「你坐在那邊也能听到？」
劉燕咯咯笑了兩聲說︰「听不清楚，不過，我有一陣我就你身後的冬青球邊，恰好听你講什麼‘不知’的事，你腦子里裝得可真多，什麼都知道。」
歐陽一鳴嘿嘿笑了兩聲，忽然想到姜玉其和朱海濤講的故事，心一驚，便問︰「你還听到了些什麼？」
「我老站在你們身後也不是個事，听你說完那個什麼‘不知’，就去走廊坐著了。听你們說一陣笑一陣，也沒再听清你們具體都說了些什麼。」劉燕說到此停了一下，緊盯著歐陽一鳴的眼楮問︰「她怎麼沒來？」
歐陽一鳴自然清楚劉燕問得是徐慧，卻故意問︰「誰沒來？」
劉燕瞥他一眼說︰「故意的，你的那個小美人啊！還非要我說出來啊？」
歐陽一鳴笑笑道︰「我怎麼能知道人家怎麼沒來？」
「那你就不想啊？也沒問問別人？」
歐陽一鳴紅了臉，想著昨天沒見到徐慧心里霎間的失落，心跳起來，看了劉燕眼道︰「我問這干嗎？」
劉燕便笑。
昨晚劉燕在宿舍和金銘說了陣話，又有兩個同事去勸了金銘陣，待她們走後，金銘對劉燕說︰「我也知道她們過來都是好意，可我真不想見任何人。」
劉燕嘆了口氣，心里也是沉沉的，感覺這樣和金銘坐在這房間里心里很悶。
忽然想到了歐陽一鳴，想到今晚他的那些同學可能來看他，就想徐慧肯定會來，心就瞬間不安，繼而突生了恐懼，就跟徐慧會來搶走歐陽一鳴似的。站起對金銘說︰「我有事到病區去一趟，你要不想見什麼人，就不要開門。」
劉燕匆匆走進病區，路過歐陽一鳴住的房間看了眼，見病房里就一個病號在看本雜志，便向歐陽一鳴看書的屋子走去。這個時候她的心有些慌亂了，想的會不會又是徐慧一個人來的，如果歐陽一鳴和徐慧在房間里，他們倆又會干什麼？
快步走到房門口沒見燈亮，心跳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劇烈了。這個時候她瞬間想到的是金銘和梁超所發生的事，腦中便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屋里熄了燈，他們倆要是在這屋里……」敲門沒見回應。側耳听听也沒動靜，轉身又回來，到歐陽一鳴的病房問那個看雜志的病號︰「你知道歐陽一鳴去了哪里？」病號說︰「去草坪那邊了，他的同學來了七八個。」劉燕的心霎時落下，暗自感嘆自己好笑。出了病區本想直接回宿舍的，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草坪走去。
遠遠看見一幫人圍成一圈坐著在那里說笑，身不由己地往歐陽一鳴背後悄悄走過去。站在一顆很大的冬青樹球邊，眼楮搜尋著這幫人。仔細看了後，竟沒有發現徐慧的身影，心境豁然輕松了下來。
接著就听到歐陽一鳴說那番「不識之無」的典故，心里就對歐陽一鳴更加敬佩，卻也就在那時她忽然想︰「歐陽一鳴所解釋的這個成語，聯系到我身上不是也很貼切？胸無點墨，可不說的就是我們這些沒多少文化的人？」想著時臉紅，又怕歐陽一鳴和他的同學看到她在偷听，悄悄走到庭榭的長椅上坐下，眼楮看著歐陽一鳴的背影，又暗自安慰自己︰「又有幾個能考上大學？滿月復經綸的更是不多，他的那些同學不是也解釋不清那個「不識之無？」又想︰「看來，歐陽一鳴所說的與徐慧沒有發生任何關系是真的，不然她不會不來？」雖听不清歐陽一鳴和那幫同學說話的內容，但看著他們開心地說笑，心里除了羨慕外，亦是想︰「我要是能夠參加到他們中間該多好？唉！你在他上學期間恐怕是沒這機會的。但是，他的這幫同學往後肯定會都認識。」
劉燕問︰「你們在一起都說了什麼啊？那麼開心？」
歐陽一鳴想著姜玉其和朱海濤說的笑話，不好意思和劉燕說那些，就說︰「就是瞎吹，講一些笑話。」
「那你是不是特想回校？」
歐陽一鳴想了想說︰「又想回去，又不想回去。想回去是為了學習，不想回去是舍不得離開你。」
劉燕紅了紅臉，說︰「故意的？你哪里會舍不得我啊？你是想你心里的那個小仙女了。」
歐陽一鳴紅了臉說︰「看你，我和你說正經的。這段時間的課程很重要，我這光看書根本不行。拉了這麼長時間的課心里真的很著急。可是我一想要離開你又心里不好受，在這里每天都可以見到你的，回校至少要隔好幾天才能見你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忍住。」
劉燕點點頭，說︰「不能忍住也得忍，畢竟學業重要，幾天見一次就幾天見一次是了。」
歐陽一鳴問︰「這幾天也沒見到黎主任，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你這樣的病北京、上海，還有幾個大城市都出現了，都是那罐頭的問題。這個課題是我們黎主任攻克的，前幾天衛生部要他去北京，估計也快回來了。」
歐陽一鳴笑笑說︰「這罐頭真是害人啊。」
劉燕笑道︰「以後你就多嘴饞幾次，興許會有抵抗力呢。」
「再不敢了。」
兩人笑後，劉燕說︰「我要回值班室了。今天是禮拜天，就我和兩個實習護士。你在這屋老老實實地給我看書，不許瞎想的。」
「知道了。」歐陽一鳴說完就看著劉燕嘿嘿地笑。
劉燕抬手捶了他一下說︰「就知道傻笑。哎，下班我要到姑媽家，吃了晚飯後直接過去，七點左右到午朝門。」
歐陽一鳴答應，問︰「去你姑媽家還是為了金銘的事？」
「明天就是禮拜一了，我想，下個禮拜肯定要處理金銘和梁超的事，還是去催一下姑媽吧。唉，金銘的處境是越來越難，就希望她早點調走了，不然，看著她那個樣子，心里就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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