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歌再次抬眸看著岑焰,嘴角浮起一抹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笑。其實岑焰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只是他不善于表達。
岑焰看到夜傾歌明媚的眸子似閃爍的星光,慢慢的咧開嘴角回道︰「看樣子我們要去慢慢的找出路了,因為我是從上面的崖頂跳落下來,幸而掉入的是一深水中,我們才沒有受多大的傷。」
夜傾歌臉色咻的就變了,原來他們是從崖頂跳了下來,難怪岑焰受了傷,而且被逼得跳崖,想必岑焰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完全可以丟下自己啊,看他臉上的那些擦傷,恐怕不止是這些皮外傷了,他是一個王爺,怎麼可以以身犯險?
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的感覺很熱,然後就有一股清涼的水透入心田,最後…她也不知道了。
「那你現在怎麼樣了?肯定不止臉上的這些擦傷吧。」說著,夜傾歌再次的走到岑焰的面前,眼楮一眨不眨,岑焰被她從頭往下看,沒有看出異樣,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岑焰看到夜傾歌眼底的擔憂,眉宇間早已蘊起一抹溫情,暖意直通到了心底,他的傾兒在擔心他呢。
其實岑焰除了臉上還受了內傷,但是對于夜傾歌毫無內力的人來說,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傾兒是在關心我麼?」岑焰狹長的鳳眸稍稍眯起,努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歡喜問道。
夜傾歌扯了扯嘴角,看來像岑焰這種人,自己還真不應該擔心,遂沉穩不迫道︰「傾歌是在為詡國的百姓擔心,還有至少王爺還救了傾歌一命,當然得好好關心一下。」
岑焰聞言心里一愣,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看夜傾歌眉尖的關心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的淡笑,點了點頭,假裝正經道︰「確實,我拼死保護了傾兒,傾兒關心我無可厚非」,頓了頓,突然把頭靠近夜傾歌的耳邊,「那傾兒打算怎麼報答我呢?」
溫熱的氣息在夜傾歌的耳邊緩緩襲來,夜傾歌霎時紅了耳根,鼻尖似乎還傳來岑焰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不由的屏住呼吸,一個箭步躲開了岑焰越來越靠近的臉龐。
「傾歌陷于危險之地,也是為了隱城,難不成王爺還想要傾歌另外的補償?」一個反問,夜傾歌悠悠的開口,他還好意思說報答?
岑焰正了正身子,尷尬咳了兩聲,眉眼俊挺的臉上已附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他以為夜傾歌怎麼樣也會露出羞澀的表情,卻沒有想到她現在本身就是不同的,又怎麼指望看見她出現那種表情呢。
一想到夜傾歌竟然以身冒險,心里的害怕再次擠涌而來,烏黑的眸子如冬天的黑夜般散發出冷意,他絕對不會饒過鳳略,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想要掠奪隱城,而且還想要了夜傾歌的命,這樣兩條罪名,鳳略就死有余辜了。
「下次,不要自己一個人行動了。」語氣里有微微的無奈和擔憂。
夜傾歌一怔,許久,才理解岑焰話里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暖。
「但是,如果下次還是這樣的情況,我想,我還是會的。」夜傾歌清澈的眼神透露出堅定的意念,不是她清高,而是她本身在現代做為一個軍人,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夜傾歌一直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個朔祁王朝,直到小唐為了保護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她來這的意義,是為了讓這幾個國家可以和平相處。她當然不會認為她想,她就能馬上做到,這和平的路很艱辛,而要走這條路,她就一定要讓自己變強。想到為了自己犧牲的小唐,如果自己會武,那麼小唐就不會死了吧。
岑焰看著夜傾歌沉思的雙眸,還有夜傾歌面上無限的向往,心里也在思索著她在想什麼?
「不會有下次了,我不會讓他有下次。」岑焰堅定的說道,他不會讓自己有再次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雖然岑焰不知道夜傾歌的想法,但是他眼底的那抹飄散不開的溫柔卻擋也擋不住。
似是夜傾歌感覺到了岑焰極熱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岑焰,霎時,兩人四目相對,岑焰的眼里如幽幽的湖水般,讓她似乎就像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猛然的移開眼,不敢再看,心里暗惱,怎麼自己會一次又一次的對著岑焰的眼楮迷了眼呢?
「希望如此吧,我的命是很珍貴的。」夜傾歌訕訕的應道,本安靜淡然的臉卻在這時候蹙起了眉。
岑焰睨向躲開眼的夜傾歌,不訓的眉眼眨了眨,用他特有的柔軟音調道︰「傾兒,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麼?」
說這話時,岑焰的聲音慢慢的小了起來,他的心里現在卻緊張得似乎心要跳出來一般。
這句話,激起了千層浪,夜傾歌心里‘咯 ’一聲,清脆而響亮,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跳動的心正在旋轉,不對,這不是她的感覺,是以前的夜傾歌的感覺。
「王爺覺得可以麼?」夜傾歌不答反問,冷熱的眸子突然笑了起來,帶著些淒涼的意味。
岑焰的雙肩猛然一垂,深沉的眸子突暗,眼底劃過一絲絕望,是他以前傷她太深了麼?
受傷的眼神被夜傾歌看在眼里,腦中瞬間閃過岑焰以前說的話,他不是故意的!
「其實,我覺得我們做朋友比較適合。」冷不伶仃的夜傾歌無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岑焰本暗沉的眸子突然間閃亮了起來,她說做朋友,那麼他就可以從朋友做起,一步步的進入到她的內心,他就不信,她的心的鐵做的。
「那好,是你說的,我是你的朋友了,那麼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不得隱瞞。」
夜傾歌被岑焰突然改變的態度給迷茫了,他變得也太快了,而且他說的‘以後什麼事情都要和他說’這句話,她怎麼感覺怪怪的,她為什麼要什麼事情都和他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