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開盡更無花 第五十二章 意外流產

作者 ︰ 流年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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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我的身上迅速布上了一層汗珠,我疼得閉上了眼楮,只听圍觀人群里一陣驚呼,中年男人沖著小平頭罵道︰「誰他**讓你動手的」話音剛落就听見清脆的一聲,我睜開眼一看,小平頭正用手捂住左臉。

「妹子,你沒事兒吧?」中年男人走到我跟前蹲下來,伸出手就要扶我,「哥扶你起來。」

「滾——」我強忍住身體深處傳來的劇痛,聲嘶力竭地喊著。

瘋老頭一見我被踹倒在地,搖搖晃晃地爬過來,趴在我身上護住我,嘴里嚷嚷著︰「別打囡囡,要打打我別打囡囡……」

這一刻,我坐在冰冷的地上仰望整個世界,又俯視護住我的瘋老頭,兩行滾燙的淚水滑過冰冷的臉龐。我掙扎著想站起來,可稍一動作,就被劇烈的月復痛絞得坐回了地上。

「造孽啊,大著肚子呢……」

「完了,都見紅了啊……」

「天哪,這幫畜生不是爹媽養的啊……」

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我卻因為疼痛全身大汗淋灕,混亂中我听見人群中傳來的議論,「見紅了」?我低頭一看,不好我打開的雙腿間,乳白色的褲子已經鮮紅一片……怎麼辦?怎麼辦?我又疼又急,眼前越來越暗……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我轉過頭一看,守在我床前的竟然是頭上纏著繃帶的瘋老頭。

「怎麼回事?」我感覺肚子很疼,但是已經不是之前的劇痛了。

「囡囡,囡囡醒了。」瘋老頭見我睜開眼楮高興得大吵大嚷起來,「囡囡沒事了。」

「是他把你背到醫院來的,警察通知了你的家人,現在他們都在外面呢,我去叫他們進來吧。」給臨床換藥的護士對我說道。

「謝謝。」我沖她感激地笑笑,發覺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虛弱。

很快菲姨、爸媽和警察都進來了,可他們根本沒辦法靠近我的床,因為瘋老頭嘴里一個勁兒地嘟囔著「囡囡」護在我床前,誰一靠近就沖誰大喊大叫。為了不影響其他病人,他們只好站得遠遠地跟我對話。

警察讓我詳細地描述了事發的經過,提了幾個問題,然後讓我在筆錄上簽了字,長得很漂亮的女警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笑容,讓我好好養病,說會幫我申請見義勇為獎金,如果批準的話就有五千元。

我笑了笑,告訴她如果真的批下來,就把這筆獎金給這個瘋老頭吧。

警察走了之後,媽媽心疼地看著我,問道︰「藍藍,這個瘋老頭是誰?」

我看了看護在我床前的瘋老頭,笑了笑說︰「我也不認識。就在街上見過一次。」

「你是不是傻啊?還是腦子壞了你?」媽媽氣得忍不住責罵起來。

我看見菲姨和爸爸都偷偷地拽媽**胳膊,然後她就背過身去擦眼淚了。

「你哭什麼啊?我不是好好的麼?」我知道媽媽心疼我,想要安慰她。

「嗯,幸好沒事。」媽媽背對著我應了一句,我看見她的肩膀抖得很厲害。

我用手模了模肚子,早已沒有剛才那般尖銳的痛了,只剩下鈍鈍地疼,我安心地問︰「寶寶沒事吧?醫生說要不要打保胎針什麼的?」

听了我的話,連菲姨和爸爸也低下頭抹起眼淚來。

我頓時心髒一緊,驚叫道︰「寶寶怎麼了?快告訴我寶寶怎麼了?」

「藍藍別難過,好好養身體,寶寶以後還會再有的。」菲姨抹著眼淚強作歡顏地安慰我。

「我……」仰面躺著的我的眼淚穿過鬢角滴在枕頭上,「我怎麼跟蕭騏交代?」

「別想那麼多了,身體是**的本錢,養好身體再做下一步打算。」爸爸老淚縱橫。

「囡囡,餓不餓?」渾身髒兮兮的瘋老頭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噙著眼淚緩緩地搖了搖頭,看著他像孩子一般純淨的眼神,我知道他不懂我的悲傷。讓我深感奇怪的是依媽**性格怎麼會沒把瘋老頭趕出去。

我硬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問媽媽︰「老藍太太,你咋沒把他轟出去啊?」

媽媽終于轉過身來,憐憫又有些感激地看著瘋老頭說︰「不管怎麼說,是他救了你。醫生說再晚送來一會,連你都有生命危險。當時情況危急需要做手術的時候我們還沒趕到,醫生問誰是病人家屬,他自告奮勇地簽了字,也多虧他糊里糊涂地簽了字,才救了你的命。」

「啊?哈哈……」我听了瘋老頭的義舉,真心地笑了出來。

「哈哈,囡囡笑了,」瘋老頭見我笑了也開心得笑了起來,「囡囡高興了。」

透過他真心的笑容我仿佛看見他那顆純淨的心,失去寶寶的痛好像淡了那麼一點點。

晚上爸媽和菲姨都回家去休息了,只有瘋老頭怎麼趕也趕不走,就連護士來抓他他也死死抱著暖氣不松手,實在沒辦法,爸爸讓醫院破例給他在病房里加了個折疊床。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被瘋老頭的叫聲驚醒,我轉過頭一看,他閉著眼楮雙手胡亂揮舞著,嘴里還嚷嚷著「囡囡跑,不要打囡囡……」我知道他在做噩夢,便伸出手推了推他。他翻了個身又睡著了,這一次睡得很安靜。

再也睡不著的我望著幽暗的天花板出神,偶爾有一兩輛車經過,車燈照進病房像探射燈一樣掃射一圈又恢復了黑暗。就像我的心,偶爾被這樣那樣的希望照亮,最後還是歸于黑暗。

此時此刻,蕭騏在干什麼呢?每一個夜晚來臨的時候都能夠安然入睡嗎?還是像我一樣,要讓自己陷入極度的疲倦才能睡去,卻又在清晨里被某個清晰的念頭驚醒?

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

作為妻子,連丈夫藏在心底的痛苦都感覺不到,在他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我還蒙在鼓里,讓他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不幸;作為女兒,不但沒讓父母安享晚年,還總是讓他們為**心;作為母親,我是最慚愧最失敗的,不但沒有好好保護寶寶,還讓他永遠地失去了看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  」收到一條手機短信,是蕭驥的號碼。

這個時間聯絡我,莫非是蕭騏有消息了?我用顫抖的手打開了收件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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