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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消息的內容是︰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吧。署名是莫嬌。
如果沒有被沉重的石膏牢牢地固定住我定會渾身發抖,可現在我只有心髒能發抖。
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什麼碎得跟餃子餡似的那都是浮雲,我的小心髒直接就成了粉末,一陣風吹過連存在的痕跡都沒留下,什麼心死了,看淡了,放下了,解月兌了,我微微一笑,這一刻我才真的頓悟了。
徐志摩曾經過︰「誰都以為自己會是例外,在後悔之外,誰都以為擁有的感情是例外,在變淡之外。誰都以為戀愛的對象剛巧也是例外,在改變之外。然後最終發現,除了變化,無一例外。」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自己之于蕭騏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我對他的付出和感情對他來是不可替代的,現在看來,這些年我努力在他心里留下的那一道道刻痕已經被莫嬌輕而易舉地抹殺了。我不能接受的是我輸給了莫嬌,不,應該我敗給了蕭騏。
晚上的時候和蕭騏一起出現在醫院的還有蕭驥和許小音。
再看到蕭騏我出奇地平靜,因為胸腔里那顆一見到他就歡蹦亂跳的無用之物已經變成粉末隨風而去了,我輕松多了,雖然像個被空虛充得滿滿的氣球。
蕭騏的背叛讓我的悲觀情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巨大的虛無感讓我不去在意為什麼每次出事都會第一時間出現的蕭驥,這一次出現卻是在三天後。這沒什麼好值得細究的,他遲早要有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家庭,他不會永遠像騎士一樣守護著我。
如果我的悲情指數是五顆星,蕭驥少也是一個北斗。
從小到大,不管我怎麼屁顛屁顛地追在蕭騏的身後,蕭驥都在默默地守護著我——盡管我從來沒回頭看他一眼,盡管我總是逼著他去做那些讓他更心痛更絕望的事情。
「感覺怎麼樣?疼得厲害吧?」蕭驥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一副恨不得替我疼的樣子。
我想不疼,可眼淚穿過鬢角的頭發滴在枕頭上,悄無聲息地。
「醫大的兩位專家去北京開會了,我們到北京接上他們就趕過來了,」許小音站在蕭驥身邊,臉上是安慰的笑容。
原來蕭驥是帶了專家一起過來的,我為自己剛才錯怪了他感到羞愧,不過更多的是感動。我破涕為笑︰「算你有心,要是我殘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是是是,就算傾家蕩產也會讓你完好如初的。」蕭驥嘴角一撇,絲毫不知道他出這話听在旁人耳朵里是怎樣的曖昧。
果然,許小音和蕭騏的臉上的笑都僵了一下,我看到蕭騏的神色竟有種報復的快感。
「你請美容科專家了嗎?要是落下一身疤我立馬切月復。」我突然著急起來。
「聯系好了,你有什麼需要改進的趕緊趁這回大修工程一起搞了,」蕭驥掏出煙盒指了指外面,「這一路上都快憋死我了。」
「許小音,你給我雇兩個老藏來,我要把他干掉。」我沖著蕭驥的背影恨恨地。
許小音一縮脖子跟在蕭驥後面走出了病房,真叫一個如膠似漆。
我突然感覺再狗血的編劇跟命運他老人家一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就我們這一伙人吧,除了慕思堅守著不吃窩邊草,剩下的都轉著圈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許小音追著蕭驥跑,蕭驥守在我身後,我又跟著蕭騏瞎轉悠,只是不知道蕭騏心中那道最美的風景在哪了。
「還疼嗎?」。房間里只剩下我跟蕭騏兩個人,他湊到床前來小心地看著我。
「舒服著呢。」我把眼楮一閉淡淡地。
「又怎麼了?鬧什麼脾氣?是不是太疼了?」蕭騏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臉。
如果脖子能夠活動自如我定會狠狠地將頭偏轉向另一側,可現在是全身的骨頭在支配我,而不是我在支配它們。我就算怒發沖冠也只能抖兩下眼皮,毫無氣勢。
「別提多舒坦了,不用你操心。」我想起莫嬌的短信臉上更冷了。
「跟我鬧脾氣是吧,想好了麼?」蕭騏把手探進被子下面,一臉的壞笑,「想噓噓麼?想嗯嗯麼?老婆大人。」
「起開」我嫌惡地瞪了他一眼,「留著你狗奴才的忠心去伺候新老婆大人吧。」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有事兒。」蕭騏把手從被子里抽出來,「這又吃哪門子飛醋呢?都這樣兒了還禍害人呢。」
「我禍害誰了?我清清白白、坦坦蕩蕩,至少沒吃著金飯碗里的看著狗食盆里的」缺少了肢體語言讓我的氣勢弱了九成,鄙視的眼神和刻薄的言詞成了最後的武器。
「誰不清白不坦蕩了?媳婦,你又要來秦檜對岳飛那一套是嗎?」。蕭騏無辜的表情倒是做足了功夫,要沒看見短消息我還真就信了這狗東西。
我對待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死得徹底︰「那行,你發個誓吧,就揀那個最毒的來。」
蕭騏眼珠轉了兩圈,眨巴著像小扇子一樣濃密的眼睫毛,緩緩吐出一句︰「媳婦,要是我背叛了我們的婚姻,就讓我們一輩子都生不出小藍旗和小蕭騏,行了吧?這對我來可是上天入地最毒最殘忍的了。」
蕭騏的話像一支冰箭將我牢牢地凍住之後擊得粉碎,我突然找不到我難過的重點。到底是他輕易扯下的彌天大謊讓我感到冰冷和絕望,還是他所認為最毒最殘忍的事已經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更讓我窒息。
我流產的事他還不知道,醫生很大可能以後沒辦法懷孕的事他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這些,心中的天平是不是會朝著莫嬌那一邊傾斜得一塌糊涂?
「我們離婚吧。」我靜靜地出這句原本以為永遠也不會從我嘴里出來的話。我以穌哥的名義起誓,這句話絕對不是在賭氣。
當我只剩一半血、武力值極低、法術不可發動的時候,卻要面對一個血量充盈、怒氣值全滿隨時能夠爆發一個必殺技將我瞬間秒殺的對手,我選擇投降,承認完敗退出總好過讓場面難看得不可收拾要好得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