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開盡更無花 第六十三章 害怕失去才會失去

作者 ︰ 流年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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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蕭騏對我提出的離婚表現出置若罔聞的態度,也許他篤定我離不開他,或者把這話當成了我被病痛折磨得焦躁不堪而說出的口是心非之詞。

天越來越冷了,幾場雪過後很快就到了藏歷新年。

從呂彬的科普和掃盲節目中得知,藏歷新年是藏族同胞一年中最為隆重的傳統節日,與漢族的農歷新年差不多,從藏歷元月一日開始到十五日結束,持續十五天,寺廟里的僧人也同俗人一樣會歡慶佳節。藏民們除了購置各種吃喝玩樂的年貨之外,家家戶戶都要制作「切瑪」和「卡賽」。

「切瑪」是一種五谷斗,就是在繪有彩色花紋的木盒左右分別盛放炒麥粒和酥油拌成的糌粑,上面插上青稞穗和酥油塑制的彩花。還要用水浸泡一碗青稞種子,使其在新年時節長出一、二寸長的青苗。「切瑪」和麥苗會被供奉在神案上,祈禱來年五谷豐登。

「卡賽」則是一種酥油炸成的面食,分為蝴蝶形、耳朵形、方形、條形、圓形等各種形狀,涂上顏料裹了砂糖。擺在神案上是藝術品,又可以拿來款待客人。

原本以為要安靜地在醫院度過農歷和藏歷的新年了,可讓我驚喜的是我救的那個小孩多吉的媽媽帶著他來給我們拜年了。多吉穿著一身嶄新的藏袍帶著可愛的笑容和好多好吃的東西來看我,對語言甚沒天分的我也學會了兩句藏語——「羅桑爾讓」(新年好)和「扎西德勒」(吉祥如意)。

童心未泯的許小音跟多吉很合得來,她拉著多吉一會交換零食一會學跳藏族舞的,還學會了好幾句藏語,一個勁兒地跟我們賣弄︰「你們那四個字四個字的崩,真的很業余,」說話間她學著多吉的樣子一只手撫上胸口另一只手向後揚起,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的說,「扎西德勒彭松措」

「什麼意思啊?」我被她有模有樣的山寨舞給逗樂了。

「‘扎西德勒彭松措’就是願吉祥如意美滿還有呢,」許小音得意地揚起下巴,「‘朗央總久擁巴秀’就是願年年這樣歡聚」

「真行,光听著都夠繞嘴的。」我看著不知愁滋味的許小音心里也亮堂了不少,「小音,你不回家過年怎麼跟家里說的?」

「就說我要跟我男人一起過年,不回去了。」許小音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輕松。

「咳——」蕭驥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要不給家里打個電話?」說著撥通了菲姨的電話,嘻嘻哈哈地將這邊的情況一一告知,唯獨避過了我受傷的事。

若不是遠在西藏我受傷這麼大的事肯定是瞞不住的,我一再堅持不讓家里知道,所以蕭驥想出了一條听起來很合理的理由。他跟家里說我們在西藏找到蕭騏之後發現這里很美,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所以我們打算借這個機會好好在西藏玩夠了再回去。

善良的爸媽和菲姨不但對蕭驥的話深信不疑,還一再囑咐我們好好陪蕭騏散散心,他們哪里知道現在最憋悶最需要散心的是躺在床上扮演木乃伊已經快三個月的我。

這麼長時間里我也不是輕松地躺著那麼簡單,時不時開刀取出一塊鋼板幾根鋼釘的,具體的手術內容是我打死也不想知道的,我害怕我知道他們要對我做什麼之後腦子會里浮現出一個殘忍而血腥的畫面來,我寧願數著日歷上與日俱增的紅叉叉過日子。

蕭騏並沒有對我提起那條短消息,更沒有給我任何的解釋。像「他可能沒看到那條短信」這種過于阿Q的假設連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于是我對他這種沉默的行為的判定在「對既定事實的默認」和「坦蕩蕩的無需解釋」之間搖擺不定。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能藏得住秘密的人,想要質問蕭騏的沖動就像一只藏在我胸口里的小獸,時不時地亂沖亂撞發了狂一般想要沖破我的喉嚨。有好多次我和蕭騏獨處的時候我都差點月兌口而出問他跟莫嬌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面對著高高在上俯視著我的他,我感覺自己和自己的感情一樣無比的卑微,我不能忍受自己像一個感情的乞討者一般去追問一個會讓自己更加難堪的問題。

或許是放不下最後的驕傲和自尊心,可能是不想被他看低成那種患得患失的怨婦,或者根本就是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我是否開口問他事情的真相,我都已經在痛苦的煎熬中變成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那種可憐的女人。

把我變得卑微的到底是自己的軟弱,還是蕭騏的冷漠?

害怕失去才會真的失去一切。我的心里越是回蕩著這句話就越是惶恐不安。

如果一份感情帶給我的只剩下不安和猜疑,我是不是應該痛快地放手?

我躺在安靜的病房里如同孤身一人走在去天堂的路上,我有種自己隨時會飛升的錯覺,讓我產生這種錯覺的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的一陣若有似無的梵唱,我甚至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听。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蕭驥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凍得發紅的鼻頭和肩膀上殘留的落雪讓他看起來像穿越風雪前來拯救公主的騎士。

英姿勃勃的騎士見我看著他發呆沖我笑了笑︰「哥就那麼帥麼?」

一句話令水晶球破碎騎士打回原形,我撇撇嘴︰「什麼帥不帥的,對付看吧。」

蕭驥眯著眼楮湊到我跟前,熾熱中帶著邪惡的眼神讓我想跑卻無處可逃,我心想這家伙該不會是要趁我行動不便且四下無人……突然他一字一頓的話打破了我的幻想︰「女人,你會為你的話感到後悔和羞愧的。」

「好吧,我後悔和羞愧了,是不是給我買好吃的了?」我心神不定地看著他,捋了捋鬢角的頭發掩飾內心的慌張。

「絕對是你想要的,」蕭驥拿著一本書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讓你怎麼報答我好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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