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件事的發生都有它的原因,以及它的結果,人們在遇見棘手之事,而無法準確的判斷結果時,請回到起點看看……那里也許會有你想要的……」
——《喀斯特王國哲學大典》
……
……
「醒了麼……」躺在病床上的修剛剛睜開眼楮,就听到一個聲音從身旁傳了過來,修轉頭一看,是萊昂納多,他正坐在椅子上,他正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看著。
「是你送我來這里的麼?真是謝謝了……」修撐起身體,模了模有些發昏的腦袋,「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三個小時……另外……」萊昂納多突然冷冷地盯著修,眼中微微帶著殺氣,「你到底是什麼人?」
愣了好一會,修止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突然發覺你現在的樣子很有型啊!」
「……」沒有反應,萊昂納多神色不變,他感覺面前的這個人根本沒有真心地在笑,似乎在掩飾什麼……但是,根本無法看出來,只是單純的感覺而已,身為天才的冰系魔導士,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面前的這個人,他根本沒有笑!
「我想先知道……」看著萊昂納多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修稍微收斂了一下笑聲,「你為什麼這麼問?」
死死地盯著面前足以融化所有人心靈的笑臉,萊昂納多終于松開了緊緊抿著的嘴唇,「我帶你到這里接受治療,可是那些牧師說你這個根本不是病,也不是身體缺陷,而是被人為地抹去了記憶!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失憶者,你自願或者被迫遺忘了寫重要的事。」
修的笑臉僵住了,他最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事別別人知曉了,他害怕別人知道這件事……沒有為什麼,僅僅是單純的害怕,對自己未知記憶的恐懼,那段空白的記憶里到底隱藏了什麼?他從來不去想,也不想去想……因為這沒有任何用處。
但是現在。
他知道了!這個人——萊昂納多知道了!
現在就殺了他!
「想殺我嗎?」淡淡地一句話讓修把剛剛升起的手放了回去,萊昂納多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書,把它合上,「先不說現在你的狀態並不佳,未必能夠留住我,就算你能殺了我,也會有人知道的,我在你醒來之前做了個小小地魔法裝置,只要我的生命氣息消失了,他會發出不小的動靜。」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修懶洋洋地躺了下來,「你有些討厭?」
不能殺他……雖然實力不是問題,但是他的魔法裝置有些麻煩,雖然可以月兌身,但是已經最近因為那個小姐的死,還是安分點好,不過話說回來……
這家伙還挺聰明的,一開始就想到我要滅口麼?這麼聰明的人……
太危險了!
真想殺了他啊……修心中殺機大起。
「我不會說出去……」萊昂納多面無表情地看著修,「但是相對的……」
「叫我把一些信息告訴你嗎?」修微笑地點點頭,他的笑容讓萊昂納多有些心寒,「你還真會做生意。」
「沒錯……」萊昂納多點點頭。
微微撇了撇嘴,修有些無奈地笑著,「可以把這個當做要挾嗎?」
「隨你喜歡……」萊昂納多冷冷地說道,死死咬住問題不放,「同意嗎?」
「我只能告訴你一些能夠讓你知道的……」修決定給萊昂納多一些警告,修的手張開了又收攏,活動著關節,「別和我討價還價……你知道,我是個很直接的人,說話和手段……都很直接……」話還沒說完,修已經出現在了萊昂納多的身後,輕輕呼吸聲在萊昂納多的脖子上,修清晰地看到……萊昂納多脖子上那已經豎起的寒毛。
武士!
他還是武士!
萊昂納多心神劇震,剛才完全沒有魔力波動就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只有一個解釋……修……還會武技!而且很強!
狀態不佳,未必能留住我?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他要殺自己只是一瞬間的事……萊昂納多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絲毫勝算了。
「好吧……」萊昂納多妥協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該放手,他現在手中的籌碼,僅僅是以自己的生命給對方制造麻煩而已,以對方的實力,如果要走,在整個學院中,除了校長,幾乎沒有人可以攔住他……
對方之所以妥協……僅僅是自己對他的威脅還比不上那些麻煩。思念至此,萊昂納多不由苦笑,曾幾何時,自己被這麼小看過?
「很好……」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修又饒過萊昂納多,舒服地躺到了床上,微微眯起眼楮,「你問吧……」
「你是什麼人?」萊昂納多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範圍太廣了……」修慵懶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換個問題……」
皺了皺眉頭,萊昂納多沒有提出異議,「你從哪里來?」
仔細想了想,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實話,這個問題雖然能給我帶來一些麻煩,但是至少也能阻止另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減輕面前之人的敵意,增加他的警惕,「嗯……這個問題回答你好了……」修捻著下巴,「不過可別傳出去,這樣對你對我都不是很好……」
「我知道。」簡潔的答道,他知道,只要有一絲的猶豫,他可能就得不到真實的答案了。
「滅殺工會。」
「啪!」萊昂納多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滅……滅殺工會?」萊昂納多的聲音顫抖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這麼失常?就算我來自滅殺工會,但是也不至于那樣啊!難道……心下一沉,如此在意滅殺工會,說明一定與滅殺工會有關,而不是滅殺工會的人卻與滅殺工會有關,只有兩種人……顧主及其親屬和目標及其親屬,以他的反應來看……
明顯是後者!
修心中的殺機更加濃烈了,怎麼辦?殺了他?可是還有任務沒有做呢!已經殺了個貴族小姐了,整個聖米蘭達已經守備森嚴了……絕對不能在節外生枝……和愛德華老師的游戲,絕對不容任何事阻礙!
萊昂納多閉上眼楮,「你們的組織里……有藍色頭發的人嗎?嗯……至少是在六年前,他是藍色碎發……那時他的年紀和你差不多。」
藍色碎發!
六年前和自己現在的年齡相仿!
修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條奇異的弧線,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呵呵呵呵……會長大人,沒想到能夠踫上您的仇人啊……
修根本沒有擔心的意思,他對滅殺工會忠誠嗎?
不!絕不!
開什麼玩笑……修難道會對某樣東西忠誠嗎?不可能,甚至他相當討厭束縛著自己的滅殺工會……
擺月兌那個控制裝置,搞不好要靠面前這個人了……不,不能太急了,先搞清楚怎麼回事再說,「不,不認識,滅殺工會的人我見得很少。」
「你在這里的目的是什麼?」萊昂納多甩甩頭,撇開煩躁的思緒,冷靜下來後繼續問道,
「殺一個人……」修很明白,既然要合作,首先得拿出誠意來,至少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在騙他。
「誰?」
不好意思,這可不能告訴你……「我很有職業道德的……」修微笑著搖了搖手指,「這個無可奉告。」
「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