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狼王的禁愛︰替寵新妃 替寵新妃【005】

作者 ︰ 點點雨

看著雪中淡淡微笑的杜達古拉,我伸手拉著她閃身就進了我的屋子。她的手很涼,象是在外面呆了許久一樣。

「快來這炕上坐吧。」

「謝王妃。」她 首輕輕的坐在我的身邊。

「來了多久了?」我笑問,那樣冰涼的手已泄露了她來的時間了。

「也沒多久,一直在听著王妃的琴,真好听。」清朗一笑,讓我想起出污泥而不染的蓮。

「很久沒彈了,手也生了。」我握著她的手,仔細的看道︰「你瞧,你的手細細長長的極適合彈琴呢。」

她羞赧一笑,慢慢的抽回了她的手,「王妃說笑了,奴婢哪有王妃的天賦啊。」

「我也沒什麼天賦,不過是從小就跟娘學了些罷了。對了,杜達古拉,你的父母都是這草原上的人嗎?」我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相貌不似這蒙古族的女子。

「王妃好厲害,奴婢原是金國人。」悠悠說道,眼里卻已有了淚意。

本想問她為何從金國到了這里,可是看著她眼里的淚,我只噤聲地不敢要說些什麼了。

往事一定是不堪回首,如她,更如我。

「我娘,她可有消息了。」

「派了人去接應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杜達古拉的話讓我听著心安,有黎安有鐵木爾的參與,我放心許多,我想黎安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杜達古拉,我娘一旦到了巴魯刺,我就想離開這里。」我抓著她的手誠懇的向她說道,也許她會把我的話轉達給鐵木爾吧。

「王妃,黎總管他一來一去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這回程的路上要帶上你娘,我想總也沒有那麼快的,也許要過了年才能到吧。」

我听著她的分析,卻也不無道理,倒是我心急了,「杜達古拉,謝謝你。」

「就是怕你擔心著急了,所以我一打听到消息就趕著來告訴你了。」

「我這落軒閣到處都是圖爾丹的人,如果此刻不是那兩個侍衛被點了穴道,我與你又哪里有機會可以在這里長坐啊。」我幽幽嘆氣。

「王妃,或許大汗沒有你想得那樣。」淡淡的語氣仿佛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

我沒有介意她的話,一個水一樣柔軟心腸的女子,我不會怪他,我只是氣憤的說道︰「他讓我服了那樣久的薰陸香還能證明他有多愛我嗎?」

「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不同的愛的方式,或許他錯了,也或許他是為了你好。」

「這樣剝奪我做女人的權利,又豈是對我好呢,他不過是把我當作了別人的替身罷了。」

「唉,王妃多慮了。」

「杜達古拉為什麼你會向著圖爾丹說話。」我突然驚覺起來,難道是我錯了,杜達古拉不是鐵木爾的人。

「王妃言重了,奴婢只是一個局外人,不過是對感情之事發了幾句牢騷罷了,我的話對王妃與大汗是均沒有惡意的。」杜達古拉幽幽望著窗外的雪花輕輕說道。

我看著她眉宇間那股淡淡的哀愁,或者又是一個為情所累的女子吧。

「有機會,我教你彈琴吧,還有作畫。」

「謝謝王妃,奴婢也略會一點點,今日太晚了,改日再來向王妃討教吧。」她說著就要起身告辭。

我心思一轉,也不留她,她呆得久了,保不齊會被人發現我與她的親近,「天晚了,你小心啊。」我關切的囑咐她。

她起身盈盈向門外走去,卻在將要出門之時,突然又向我說道︰「那白發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王妃離他還是遠著些才好。」她說完人已飄飄然的走在雪海之中了。

我心里暗忖著,這白發人到底是何許人也,竟連杜達古拉也認得他呢,她卻不與我說,我也不便于去追問著她。

許多事,越是追得急了,也許就會適得其反。

但是杜達古拉的消息到底是讓我開心了,只要能夠救我娘那就好了。

許久沒有見到圖爾丹了,想起與他在一起的那一段美好的時光,假如沒有薰陸香沒有那畫中的女人,我與他此刻也許還在這落軒閣里悄秀著一室的恩愛呢。

他的容顏仿佛就在我的眼前,在那床帳里,滿滿的溫馨,可是……

我捶著頭,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地想著他呢,我不要,使勁的蒙著被子,想讓腦子里一片空白,可是我越是數著那羊,他的面容越是清晰。

心有些亂,如那窗外的雪花一樣飛舞狂亂。

這樣的感覺是我從來也沒有過的。

那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睡去。

那一夜,那白發的男子迷一樣來迷一樣去,我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可是他的蕭聲卻一直在我的心里響起,竟是那般的哀怨。

我沒有再彈過那首梅花三弄曲,因為他說我只要彈了那首曲子,他就會來我的落軒閣,來把我帶走。

而我,沒有娘的消息,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白日里看書做畫,從娘家里帶來的書已被我看了大半了,看書最是可以打發無聊寂寞的好方法。而畫,我多半畫著這冬日里的雪景,真實的,記憶中的,想象中的都有。這雪讓我的日子里多了幾分純樸,多了幾分清靜。

若清大概是因為我出逃的那一件事,每日里只做完了她份內的事就躲在她的小屋里不再出來見我。

有些事一旦經歷了就總也無法改變,有些心結是需要時間來慢慢解開的。

可是這幾日我卻奇怪我沒有再見到杜達古拉了,去問那門前的侍衛,只說是病了,上頭的人準了假,待病好了再過來。

我的身邊沒了杜達古拉再沒了若清,一下子連個可以說心事的人也沒有了。

漫漫長夜,就以那琴聲黯然度過。

這一日,我依舊如每一日一樣取了琴,坐在案前,讓指尖流淌串串的音樂,窗外的月光清幽的漫進滿室,配合著這琴聲一片優雅。

一曲畢,我奏起了那一日白發男人所奏的那曲鳳求凰,好久沒有這樣的雅致了,那首詞一一填過,讓歌聲與琴聲融在這靜夜里,訴說著我的無限清愁。

恍惚間抬首的剎那,那窗前又有人影佇立不動,這一次他沒有隨著我的視線而消逝不見。

我看著,那修長的身影,似乎是鐵木爾的樣子吧。

這樣久了,他終于來見我了。

低眉斂首,我繼續著手中未完的琴與歌,讓自己沉浸在音樂之中,思索著我要如何面對他。

終于,奏完了那曲鳳求凰。

我起身,那窗前久久未動的身影突然驚醒般突然向後一撤,是我的琴音感動了他嗎。

鐵木爾,有我娘的消息了嗎?

我想著,飛步跑向門前,推門而出,直到看到我身前默默站立在窗前的人。

他背對著我,悄無聲息的象一個幽靈一般,讓我感覺那只是一個影子站在那里。

可是,我惦記著我娘,我才不要跟他玩什麼小孩子猜人的游戲,我急匆匆跑到他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道︰「鐵木爾,我娘又有消息了嗎?」

他卻不理我,兀自在那里站著,我突然聞到酒氣混合著一股曾經非常熟悉的味道,那就是草的香味,濃濃的……

我詫異了,我錯了嗎?可是那身形……

我搬著他的身子,他的腳卻象是訂在了地上一般,任我怎麼使力氣也是搬不動他,我輕笑︰「鐵木爾,別開玩笑了,怎麼扮成大汗的模樣來嚇我。」可是我心里卻是有種慌慌的感覺。

只為著,那熟悉的草的味道,難不成鐵木爾也開始用那草來沐浴了嗎。

他依舊不作聲,可是空氣里卻象是平空而起了一股火藥味。

我已經猜出了他是誰。

果真,圖爾丹緩緩轉過身來,那酒氣那草香的味道直撲上我的臉,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就那麼想見鐵木爾嗎?」

「你……你為什麼要扮成他的樣子?」明明是他扮著鐵木爾來嚇我,還說我……

「雲齊兒,你給我從頭到腳看清楚,我全身上下哪里有扮過他了。」

「我……我……」我看了看他,他還是從前那個**無羈的圖爾丹,他身上果真連一處扮著鐵木爾的跡象也沒有。我有些傻了。

「你說話啊。」他揶揄地問道。

「誰……誰讓你們兩個個頭胖瘦差不多呢。」這個時候我也只能如此說了,我不能讓圖爾丹知道我想見鐵木爾。

「那麼,既然我們兩個個頭差不多,為什麼你不以為是我,而偏要把我當成鐵木爾呢。」他反問著,問得我啞口無言。

我呆呆看著他,四目相對的剎那,我才發現他喝了好多酒,不止那滿身的酒氣,還有胡子也長了好多,第一次看見他胡子沒有剔干淨的樣子,一種頹廢的感覺漫在他的周遭。

眼楮里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卻是炯炯地盯著我看,他過得不好嗎?他把我關在這落軒閣里任我自生自滅,他該高興的不是嗎?

因為,是我唐突了他的愛人,那張舊畫上的女人。

我突然強烈的嫉妒起那女人了,不管她是生是死,她都可以霸住一個男人的心,這本身就是她的幸福。

而我,此刻的我,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尊也一並化為虛無。

我看著他,一臉倔強。

我想知道我娘的消息而已,我想見鐵木爾,這樣的心我並沒有錯。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就是想見鐵木爾,是不是。」他道出了我的真心話。

可是我卻不敢說是,因為我明顯的看出了他眸中的怒意。難道他嫉妒我叫鐵木爾的名字嗎。

可是看著這個時候的他我還是噤聲的好。我轉身向我的屋子里走去,我不想再理他,我告訴我自己,我與他早已經完了。

我邁著步子,一步,兩步,三步,卻在第三步的腳尖還未著地的時候,有風聲悄至,我身後,圖爾丹長臂一攬,眨眼間,他已將我背對著他牢牢的鎖在他的懷里,那男性混合著酒氣的狂野突然讓我無助了,想要抽開他的手,我掰著他的手指,卻在掰開了一根的時候,另一根又如影隨形的合攏上,如此,忙了半天,我依然還在他的懷里。

「你……你松開我。」我慌了,他的味道讓我迷亂,讓我無措,這樣的感覺我不想要。

「你休想。」他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任我踢蹬著,卻依舊向著我的屋子走去。

我在他的身上,沖著他的耳朵,狂亂的大喊︰「放我下來。」

那聲音我想方園幾里大概都可以听得到吧,因為我似乎感覺到了侍衛們向我與他投注而來的目光。

有些暈眩,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門前,似乎已經不想放過我了。

不遠處,圍牆邊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求助似的向她道︰「若清。」一定是她。

「誰也救不了你。」他大聲的宣布著,只手已經開了我的房門。而若清,她果真理也未理我,依舊站在那牆角看著我被圖爾丹扛進了我的屋子里。或許她攔了也是沒用,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頭而已,又豈能阻止此刻正在盛怒中的圖爾丹。

屋內,蒸汽騰騰,我才想起這一陣子我的習慣,撫琴之後我必是要沐浴的。

懊惱著,從前的若清總是慢吞吞的,可是今天她卻早早的為我備好了水。

我在圖爾丹的肩上,頭朝下的看著那水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接下來他要做什麼我已了然。

我閉著眼,感受著蒸蒸的熱汽襲來,然後自己被他撲通一聲丟進了水桶里。

好象一只落湯雞,我掙扎著站起來,低著頭看向自己,一身的濕衣,卻是將自己曲線玲瓏呈現在他的面前,慌張的再把自己留在水中,「你出去。」

圖爾丹悶不出聲的邪肆的看著我,良久才道說︰「雲齊兒,你還是我的,你休想跟著鐵木爾逃跑。」

「我沒有要跟他逃跑,我只是……」我只是想救我娘而已,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因為我發現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了。

心狂跳,不要,我不要這種感覺,我與他,不想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只手推拒著他的胸膛,兩手卻只是紙上談兵般,根本沒有退掉圖爾丹強勢進攻的可能。

他輕輕吻住了我的唇,我咬著牙齒,不想讓他的舌長驅直入,那樣子,他就真的得逞了。

或許是我刻的疏離起了作用,他突然抽離了他柔軟的唇,我以為他要放過我了,他就要走了,一股空蕩蕩的失落感剎時向我襲來。我閉著眼輕靠在水桶的邊沿上喘著粗氣,再見到他,我已不在是從前他面前的一尾快樂的小魚了,我脆弱的仿佛那崩緊了的琴弦,隨時都有斷裂而開的可能。

卻在我全身放松的時候,我被他一把撈起,空氣中剎時響起了衣帛撕裂而開的聲響,一聲聲,象是刀子劃過肌膚的剎那有血輕輕流淌的感覺,我駭然的望著眼前盛怒中的他,「再讓我听到你叫著鐵木爾的名字,我就要了你的命,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他說著還不忘在我的頸項上狠狠的一握。

就著水汽,我知道那一握我的脖子一定是紅紅的一圈了。

傻愣愣的看著他,直到一股冷意襲來,我才發現我的身上已是光溜一片,竟無一塊布來遮身了,幸好他又把我扔回到水中,然後他卻面無異色的在我面前一件件的月兌去了他一身的衣物,**著坦然的邁進了我的水桶之中。

那原本就狹小的空間因著他的進入而更加的狹窄了。

「圖爾丹,你不可這樣對我。」我掙扎著想要給自己留些自尊。

他的酒氣已慢慢的消彌在蒸汽之中,他抓住我捶打著他的雙手,「我要懲罰你,你這個小妖精,誰讓你到處**男人。」

「不,我沒有。」他不可以污蔑我,我沒有**鐵木爾。

「你明明看到的是我,可是你卻叫著別人的名字,你這妖精。」他那布滿血絲的眼里似乎寫滿了無邊的憎惡,抑或是嫉妒,此時我已分辨不清了。

他的唇又低低吻來,帶著一股狠然的怒意,我任他吻著,僵尸一樣的不理會他的火熱,我不會給他任何的反應,我心里暗暗地喊著。

可是,我錯了。

他似乎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體,從前的所有,他早已無數次的要過了我的身子,他知道我所有的敏感點,他的手作惡一樣的撫上了我胸前的混圓,唇依舊在我的口中糾纏,而後慢慢的移向我的另一只混圓,舌尖輕點著我火紅的櫻桃而後沒入他的口中,我忍耐著不讓自己輕吟出聲,那樣的自己真是可惡啊。

溫熱的水隔在我與他之間,卻是無形的讓眼前的氣氛更加氤氳,濕濕的發貼在我的背上,心里狂亂著,我不想再讓自己沉淪下去,可是我的身子已經在慢慢的投降繳械了。

**一點一點的被他撩撥而起,當他的唇再次回到我的唇齒之間時,什麼薰陸香,什麼畫中的女人,我的理智已漸漸瓦解,我不由自主的回吻著他,仿佛初夜時心里悸動著的顫抖,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我需要愛,需要溫暖,需要一個男人的撫慰,我錯了嗎?我沒有。

只是這男人他吝惜了他的愛,他的愛他給了別人而不是我。狂吻著,卻是淚落,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而不自知,他的吻更加糾纏綿延,壓著我緩緩向水中滑落,唇與唇之間的距離是虛無是難耐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仿佛淡淡的憂傷,他的唇從我的舌尖再次抽離,他輕輕吻住我面龐上的滴滴清淚,我不知道我是感動還是哀傷,可是那淚卻是更加的汩汩而流……

「傻瓜。」他呢喃著。那硬硬的胡須扎著我的臉生生的疼,可是我卻甘之如飴。

我是傻瓜嗎?我原諒了他一次又一次送給我的薰陸香嗎?我要接受他心里愛著另一個女人的事實嗎?

手指甲使命的掐著他的背,我想留下那屬于我自己的印跡,一頭的發灑在水中仿佛一朵墨色的清蓮,「小妖精,你是個妖精。」他喘息著探尋著我的一切,水中已是春光無限……

當粗喘與難耐在律動中漸漸平息,那亙古如初的原始**終于消彌了,我如貓一樣的癱軟了。

心里是他的呢喃聲,他叫著我妖精而不是其其格,這讓我的心雀躍了,我沉淪了,又一次沉淪在他無邊的欲海之中。我終是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可是躺在他臂彎的那一刻我卻安心了。

我才懂得為什麼這一段孤苦寂寞的日子里我一直尋找的那缺少的東西,原來就是他的愛。我真的愛上他了。這樣的認識讓我無法在逃避,我必須面對,許多事,必須有一個結果,比如我娘。

「我娘,她有消息了嗎。」娘到了,所有的結才可以解開啊。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那朵嫣紅的梅花在他的唇下輕顫,我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女人。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顫動,他嘆息著移去了他的唇,只徒留一股濕熱在我的眉間慢慢冷卻,心,還在傷著,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在意他的一切。

「她總會到巴魯刺的,你放心。」他扳過我的身子看著我,眼里都是柔情,仿佛真的一樣,可是我卻知道他眼中的這個女人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而已。

「黎安,他總會做到的。」我不合時宜的說起黎安,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的傻。

他果然有一絲慍怒,隨即霸道的宣布道︰「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才放了他,下次,與你一起離開的人除了我,再無其它人。」

我縮進他的懷里,久久無聲,只任他緊緊的攬住我,把我向寶貝一樣的鎖在心口。

沁冷的夜里,守著他都是溫暖,無邊的困意襲來,我才知道長久以來我一直無眠的原因,那就是少了一個他在身邊。

有他,我才可以安穩的睡去。

「睡吧。」他揉著我的發,濕滑的感覺漾過心頭,很是溫馨。

眼輕輕的闔上,什麼都不想,他是我的天與地,我娘,我相信她終究會沒事的。

可是,卻在我意識朦朧之際,我听到了門的輕叩聲。

門外,有人,來了。

門外,有人來了。那門叩得有些急切,仿佛有什麼急事一般。這樣晚了,難道還有什麼大事要處理嗎?

「誰?」圖爾丹不耐煩的問道。

「大汗,是我。」

我听到一個溫婉的聲音,那是塔娜仁。她,是來找我還是來找圖爾丹的呢。從前她是我的侍女,可是卻也是圖爾丹留在我身邊的眼線,此一刻她一定是來找圖爾丹的吧。

果然,圖爾丹一听到塔娜仁的聲音,立刻應聲而起,迅速的穿戴好一身的衣物,然後撫著我的臉,輕聲說道︰「雲齊兒,我有些急事要去處理,你先睡吧。」

我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我沖著他點點頭,「你走吧。」可是我的聲音里卻明顯的有些哽咽。

他沒有再理會我,只徑自的走了。

他要去見誰,見那個女人嗎?這麼晚了,塔娜仁是固意要來吵著他走的。

此刻,我突然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了,而塔娜仁似乎對圖爾丹的一切都是非常的熟悉了然。

看著圖爾丹匆匆而去的背影,我竟有些不舍,有些淚然了。

「大汗,格格她……」我听著門外的聲音隨著腳步聲的遠去而漸漸消逝。

總不信自己是這樣的卑微無助,我裹著被子,飛速的向窗前而去,昏黃的燈籠前,我看到的是圖爾丹正急切的飛身上馬,而塔娜仁則是一臉的焦急。

看著兩個人慢慢的月兌離我的視線,我的心一片冷然,仿佛那皚皚的白雪在這夜里只有清冷一片。

再回到床前,看著那輕紗羅帳,人已了無睡意。

一滴淚緩緩的滑落,而後是數不盡的點點滴滴,愛著他就注定要有悲傷要有承受一切苦難的勇氣,這便是愛的代價了。

睡不著,索性披衣而起,夜更加深冷了,算一算,早過了三更,天就快亮了吧。

我坐在琴前,想用那純美的音符來打發自己無聊的長夜漫漫。

想起那首我最喜歡的《梅花三弄》,自從那一夜見到那個白發男子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彈過了,其實心里是不想離開這里的,不止為娘,還為著一份自己也不懂得的守候與愛戀吧。

想起那一夜杜達古拉的警告,似乎她也認得那白發的男子呢。

就彈那一曲吧,這樣冷的夜,他是斷不會來的,也許那只是他一時的玩笑之語。

挽起長袖,長長的指甲在琴間細細游走,琴聲響起,伴著我的滴滴清淚,看著那窗前,仿佛還有圖爾丹的身影悄悄地立在那里听我彈琴,我笑,清了清嗓子,卻無論如何也唱不出來,想起那一日那男人與我相和的蕭聲,心里更是悲涼。

那女子她叫作「格格」嗎?我听著塔娜仁是這樣喚著她的名字的。格格,其其格,是同一個人吧。

想起圖爾丹數次的喚我做其其格,其實他喚的並不是我,而是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我生日的那一天,當天空灑下了第二組煙花時,圖爾丹向我大喊著‘其其格我愛你’,如今想來,那一次他心里真正祝福的其實並不是我,而是他的‘格格’。

我記得我生日的前一夜圖爾丹消失了一夜,他果真是為我準備生日禮物準備我的落軒閣嗎?此刻,我已不能確信了。許多事都是一個未知,一個真真假假的恍惚錯亂。

淚更加的洶涌翩然,琴聲愈來愈亂,仿佛我此時的心情。

一股冷風凜冽的向我襲來,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我抬首看著那白衣的男子赫然就站在我的面前,手中的琴已是聲止,我愕然的望著他,隨即已是坦然,那門外的侍衛于他不過形同虛設了,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就如此刻,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在深夜里闖進我的寢屋,而我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聲音乍響,宛如天籟一般的好听,「你決定跟我走了。」

我一驚,猛然想起關于《梅花三弄》的約定,長袖輕輕的拂去我面上猶自未干的淚,我笑道︰「這曲子不過是小女子自娛自樂罷了,于公子可是無關的。」

「我說過,只要你再次彈奏這梅花三弄曲,我就會帶你離開的。」他的話音清雅動听,卻又是隱隱地透著一股威協的味道。

我冷冷以對︰「可是我並沒有應承啊,那不過是公子的一廂情願罷了。這樣晚了,我看公子還是請回吧。」我逐客了,不想再與他糾纏,無論他有著什麼樣的來頭,與我都是無干了,我的日子已經夠亂了,不想再多一個他,來為自己帶來更多的紛擾。

「他有什麼好,讓你痴心以對?」

是啊,圖爾丹有什麼好,他霸道,狂野,自以為是,他從來不顧我的感受,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愛我,他只愛他的‘格格’,可是在那一段我未知格格的日子里,他就是悄悄的漫入了我的心間,讓我傻傻的愛上了他,我已無力將他從我的記憶里揮去,除非我死除非有人將他的一切從我的記憶中抹去……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請你離開。」我再次逐客,話語間已是一片冰冷。

「難道你任由他懷抱著你的時候,心里想著的念著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嗎?」他突然憤慨的說道。

原來這白發的男人,他什麼都知道,「那女人她到底是誰?」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的確,我很想知道她是誰,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這樣長久的佔據圖爾丹的心。

「哈哈,真是傻啊,知道自己的男人愛著別的女人,你還是要每日里在這里等待他的舍予嗎?」

他說的我一臉羞愧,是啊,我就是這樣傻,在我發現我愛圖爾丹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都變了,我的心更加的脆弱,卻也更加的艱忍,我與圖爾丹,要想找到一個出路一個未來,那個結就是這個女人,所以我想見她,如果她值得圖爾丹來愛她,那麼就是我的放棄……

「我想見她,如果你真的想讓我的琴陪著你,那麼你就讓我見她,讓我死了一條心而坦然的跟著你走。」我知道這男人不過是喜歡我的琴聲罷了,他看著我的那眼神就讓我了然了,那是一片冷然而絕對沒有任何的情愫在其中。

「好,我就告訴你。」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仿佛已經篤定我見了其其格我的心一定會心死一般。

「你說。」我默默的看著他,等待下文。

「那個叢林深處,有一座地下冰宮,你去了自然就什麼都清楚了。」他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我急忙叫住他道︰「等等,那叢林,就是我出逃之前圖爾丹帶我去過的那個叢林嗎?」似乎那是這草原上我唯一見到的一處叢林。可是我不相信就是在那叢林里藏著一個女人啊。

「是的。你進了叢林,一直向北走自然就看到了。這個給你。」白發男人的腳步已經在向著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向我拋來了一個物件,我拿在手中,仔細一看,竟象是那開啟門鎖的一種東西,奇奇怪怪的八爪形閃著銀光,原來是一枚銀器。

它到底作何用途呢,他還沒有說,可是等我想要問起的時候,我的屋子里又哪里有了他的蹤跡,風一樣來風一樣去,仿佛從未來過一般。

這人,還真是一道難解的謎,可是他讓我確信了其其格的存在,那叢林,她就在那里嗎?

偶然想起曾經圖爾丹不見我的日子,他似乎不在他的蒙古包也未去其它女人那里,那麼他就是去那叢林了嗎?那里,似乎是他經常去的地方,他熟悉那里的一切,那一次的狩獵他也是帶我去了那里,或許那里有著他太多的深情吧。

有種預感,如果看到了,那輸得最慘的可能就是自己。

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已經因緣巧合的拿到了這枚八爪形的銀器,那麼,我又何必要錯過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呢。

冰宮,其其格為什麼要呆在冰宮里,她不畏寒冷嗎?既然圖爾丹那樣的愛她寵她又為何不把她帶在身邊而讓她與都別母子相離呢。

這一些,我更加的困惑了。

還有今夜,塔娜仁的到來,再到圖爾丹的匆匆離去,一切都透著無邊的詭異,我拿起那放在桌子上的畫,畫中的女人輕輕的望著我,仿佛在對我微笑在對我訴說,可是為什麼她眉間的那股輕愁是那樣的濃呢,她的微笑有一種讓人心慟讓人憐惜的感覺,即使我身為女人,也不禁為她的美好與清雅的氣質所折服。

我與她,果真就是那樣的相象吧。或許是畫師畫錯了她而我看走了眼吧,世間的事啊,總是猜也猜不透,去吧,我就去見見她。

只是,我又是要算計一番了,這樣,人很累,心更累。

窗外,天亮了,又是一個不眠夜,看著懶懶站在大門前的侍衛,還有走來走去的侍女們,我看到了幾日不見的杜達古拉,她終于又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瞧著她的身形,我一笑,有了主意。

其其格,我必定要見你一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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