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無極見他兀自在那站著,臉憋得通紅,下面卻沒有任何動靜,便板著臉問道︰「怎麼還不撒?」
「師父……有點緊張……我撒不出來……」阿發窘道。
「你小子平常懶人屎尿多,十歲才讓你戒掉了尿床的毛病,這關鍵時刻你卻又撒不出來,你是存心在戲弄我麼?」
「我真的撒不出來嘛……」
這時,周圍忽然響起了一陣輕柔舒暢的口哨聲,像是陽春三月枝頭的小鳥兒,讓人渾身放松。兩人回頭一看,卻是巧雲邊捂著眼楮邊吹出來的。
阿發只覺渾身輕快,一時間尿意洶涌,黃橙橙的童子尿如同泄洪的堤壩,瞬間噴涌而出,臉上帶著無比暢快的滿足感。
女鬼怨毒地怪叫著,尿液蔓延在身上發出「」的聲響,激起了一陣陣白花花的水霧,皮膚也開始潰爛得不成人形。
茅無極模出一記紫薇符頂在桃木劍劍尖,挽了個驅鬼劍訣,揮手一擲,桃木劍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準確無誤地飛向女鬼,木劍穿體而過,將女鬼刺了個透心涼。女鬼猛烈抽搐著,身體再度分離,分別發出了一聲絕望地慘嘶,旋即不再動彈,化作一抹劫灰。
這時過道中刮起了一陣微風,劫灰隨風飛揚,巧雲忽然眼中現出幾絲淡淡的惆悵,說道︰「師父,其實我覺得這對姐妹也挺可憐的呢,我們何必趕盡殺絕呢……」
茅無極拿回桃木劍,淡淡道︰「她們含冤而死,陰魂不散,卻是讓人唏噓扼腕。但這幾百年來不知害了多少無辜之人性命,為禍鄉里,卻是留不得的。」
見巧雲還是面色凝重,茅無極走了過去,柔聲道︰「雲兒,師父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心地善良,但這些妖魔鬼怪卻是同情不得的,它們存世一天,便意味著多少同胞要受苦受難,受害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有父有母的血肉之軀,他們又有誰去同情?我們茅山一脈歷來便是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婦人之仁只會誤了大事,個中道理,還希望你能明白。」
阿發自認為這次立了大功,十分得意,拍著胸脯道︰「師妹,你大師兄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你可別看我平時傻里傻氣的,關鍵時候還得看我呢!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嘿嘿……」
正笑得春光燦爛時,阿發的腦門子上又冷不防地被敲了一下。
「師父,我今天可是功臣咧,你怎麼還打我啊?」阿發模著腦瓜子,委屈道。
「看看你那褲頭,放地上都能給立起來,還好意思說!」茅無極有些忍俊不禁,卻又不肯笑出聲,故意板著臉道。
「不會吧!我上個月才洗過一次的啊……」阿發愁苦著臉,小聲嘀咕道。
「噗~大師兄,你這褲子作為必殺技卻也是極好的,妖魔鬼怪隔幾條巷子都能給燻跑了。」巧雲莞爾道。
「好啊,連小師妹你也笑我!」
幾人邊說著笑,邊在地宮內殿查探著,眼看著到了內殿的盡頭,除了一些古色古香的家飾和掛畫之外,再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