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女高音刺耳地穿入那正纏綿的二人之間,瞬間打破了那糜靡的一幕,而本陷在**中的趙晉和梅兒,也瞬間回過了神來。拉牛牛
梅兒為了這一刻是早就準備好了這個場景的,她便故意做出一副慌張失措的模樣,從趙晉身上滾落到地上,捂著胸口大敞的衣襟,然後卻又故意地擠弄,將那雪白豐乳上曖昧的點點紅痕顯出,刺激的木蓉蓉雙眼赤紅,嫉妒的快要發瘋!
「你這個賤人——」她再好的修養和忍耐,也在捉奸在床的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一個巴掌,狠狠地揮在梅兒那張嬌俏的面上,立時,就印下兩個可怕的紅色巴掌印。
梅兒的臉被狠狠地打偏到一側,半果的身子在堅硬的地上瑟瑟發抖,發鬢突然被木蓉蓉一扯,全部都散亂下來,那雙縴長的指甲緊緊攥住,往後拉扯著,梅兒發出一聲聲哀叫,淒苦地眼神不住地望向趙晉。然後這一望,梅兒卻只感到鋪天蓋地的冰冷。
趙晉卻沒有在看她,他半敞衣襟,雙眸中布滿了沉重的劇痛,眸光只注視著一個女子,就是門口站著的木靈薇。
她一雙清靈而美艷的瞳眸中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會這樣做,反倒還帶著幾分隱隱的慶幸。筆直的身形跟他想象中的一樣凹凸有致,緊束的腰肢看起來那樣縴細而勾人,三年的時光似乎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蛻變過後,反而更添了一股令人說不出的韻味。
趙晉只感到月復中又慢慢地凝聚起那股邪火,他的眼中也不禁露出對她的侵犯,而這樣失神的表情落在木靈薇眼中,除了滿腔的倒胃口以外,別無他想。
「賤人!你這個賤人!」尖銳刺耳地高亢叫聲,木蓉蓉已經連連扇了梅兒十幾個巴掌,可是梅兒心心念念著的侯爺,卻根本理都不理會她,梅兒只覺得萬念俱灰,如果不能得到侯爺的寵愛,那麼作為二小姐母親的曹姨娘,又會怎麼折磨自己呢?她不要死,不要就這樣死掉,她不甘心,不甘心哪!
梅兒的雙拳緊緊地攥緊,躲閃著木蓉蓉捶打的雙手雙腳時,流著淚的瑩瑩眼眸中帶著絕望的無奈和不甘。
一直細心觀察著的木靈薇知道,時機已經到了。
她快步走了過去,眼神閃過一絲焦躁,瞥了眼趙晉,便自他身邊繞過,來到了木蓉蓉身邊輕聲勸慰︰「妹妹,妹妹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人也要被你打死了……妹妹,這事兒總是要問清楚的啊……」
木蓉蓉猛地轉過頭,眼神狠狠地,帶著哭腔的嗓子陰冷道︰「還要解釋什麼,這一切不都是明擺著呢!」尖叫著,一轉頭,眼中沁上陰毒的寒色,「定是這個不要臉的賤婢,妄圖勾引侯爺,想要山雞變鳳凰!做夢,侯爺怎麼會看上這般不要臉的狐狸精!」
木靈薇听著她粗魯的宛若市井潑婦般地叫罵聲,忍不住秀眉微微一蹙,輕聲道︰「蓉兒……你冷靜一些……」
冷靜?怎麼冷靜?木蓉蓉簡直就要瘋掉了,瞧著她溫柔的臉龐,陡然間腦中閃過什麼,不由地低頭仔細地看了看哭泣的梅兒,眼中神色幾多變幻後猛地射出一道狠光。
侯爺……侯爺是因為這個賤婢的打扮像木靈薇,才會這樣失控!想必她也注意到了,可她卻還在假惺惺的勸慰自己。越想心里就越加難以平靜,木蓉蓉忍不住,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臂,粗野地厲喝,「用不著你假好心!這個賤婢……跟你穿得……」
「鬧夠了沒?不要扯上靈薇!」侯爺一下翻了臉色,看表情已經是回過神來,平素里的冷靜自持也已經恢復,他看了一眼木靈薇有些慌亂的臉蛋,又回過頭擰著眉看著木蓉蓉,平日里她不是很乖巧嗎,今天怎麼那麼潑辣而不讓人?
注意到趙晉的臉色有變,木蓉蓉心中一跳,努力地壓抑住盛怒的火焰,皺著眉嚶嚶哭道︰「侯爺……是蓉兒貪心,想要侯爺能夠陪在蓉兒身邊……蓉兒知道侯爺是不會的,但是這樣低賤身份的丫頭,怎麼能配得上侯爺呢?侯爺一定是不要的……」
低賤這個字,戳中了梅兒的心,她想著以後自己可能落入曹姨娘和二小姐手中,那必定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而現在,還可以拼一拼,賭一把,贏了就可以月兌離這樣的苦日子,輸了,大不了一死!
平素里綿軟慣了的人,一旦爆發,也是不可小覷的。
「侯爺——」一道淒厲中隱含著決絕的聲音驟然刺穿了雲霄,梅兒仰著一張被木蓉蓉抓得紅痕遍布的小臉,淒楚的淚水布滿那可憐的娟秀的臉龐上,她的眼神中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縴細的臂彎不知哪里伸出力氣來,緊緊扣住了趙晉的衣擺。
下意識地,他眉頭一皺,就要厭惡地甩開時,梅兒的一句話,卻令他震在原地,沒有一下就甩開她的手。
「侯爺,難道丫鬟就不是人,就不能夠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這個丫鬟說的話,那神情,讓他愣了愣神,眼神一下就深了許多。
木蓉蓉見勢不妙,立刻上前一步,狠狠地扇過那張倔強的小臉︰「賤婢!你竟敢同侯爺這般講話!不想活了麼!」
「蓉兒,退下——」趙晉對她此刻的潑辣感到十分不悅,不由地聲喝道。
木蓉蓉臉色一變,滿心地不願意,委屈出聲︰「侯爺……」
他沒有舒緩眼中一分的凌厲,仍是態度堅決,木蓉蓉心中恨恨,瞪了眼那跪在地上的梅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幾步退到身後。而看著這一幕的木靈薇,心中對梅兒竟也是有幾分嘉許與欣賞的。
若非她曾是曹姨娘的人,倒不失為一個人才。可惜了……她眼中帶著幾分感慨,繼續在旁邊眼帶悠閑地瞧著這場好戲。
趙晉此下被梅兒的大膽給吸引住了,不由地定楮瞧在她的臉上,哭紅的雙眼是腫的,卻平添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叫人憐惜。小嘴緊抿著,讓人不由地就想到方才他用力吮吸時的**味道,那張清瘦的巴掌大的小臉,輪廓上也很像某個人。此時做出這般絕然的神態來,令他越發頭腦一脹,想到她那時離開侯府時決絕的模樣。
梅兒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是走對了,但她也知道此刻不能松懈,就算仰仗自己同大小姐的三分相似可以博得侯爺的歡心,可大人物的心思一向難測,若走錯一步,或許下一刻就是地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梅兒語聲振振繼續道︰「梅兒見到侯爺的第一面起,就覺得心頭一震,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歡喜沖上了梅兒的心頭。或許侯爺以為梅兒是因為貪圖您的地位,這一點梅兒並不否認,誰都想要往上爬,梅兒也想。可是當侯爺將梅兒擁入的那一霎間,梅兒听到心口跳動的聲音。梅兒知道,自己是愛上了侯爺,也知道愛上侯爺將來一定會很痛苦……」
「為什麼愛上本侯你將來會很痛苦?」趙晉起了興致,這丫鬟的三言二語倒真的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而且這般能言善辯的架勢,也是像極了她。
梅兒喘了口氣,一字一語地慢慢道︰「因為梅兒知道侯爺心中只有大小姐……就算梅兒在侯爺身邊,您的眼中也永遠只會有大小姐一個人。所以梅兒會痛……可是就算如此,梅兒還是乞求侯爺……留著梅兒在您身邊,就算看著您為大小姐痛苦,梅兒也願意……」
這三言二語,才是她想要說得重點啊。
此時此刻,連木靈薇也不得不佩服地看了眼梅兒,想必將來有這個女人在侯爺,鉗制住木蓉蓉,完全沒有問題。
趙晉死死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眼光一沉,道︰「既然如此,本侯變成全你,隨本侯回府吧。」而此刻他也知道,經過方才的事情和現在的一鬧,留在將軍府已經沒有意義。
經過木靈薇的身邊時,趙晉的眼光深深地看著她,之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今日蓉兒給你添了麻煩了……」
木靈薇微笑,她的笑容恬靜而遙遠,「侯爺毋須這般,今日一事就當作過去了吧。」
他的心口就像被細針扎了一般,疼地喘不過氣來,而她卻仍舊笑得儀態萬方,好似他趙晉這個人,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個空氣罷了,不具有任何的存在意義。而那些風花雪月,耳鬢廝磨的時光,也是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一霎間,他只覺得胸口冰涼無比,而這時,有一雙柔夷輕輕地抓了他的手掌。趙晉低下頭,看見梅兒蒼白的小臉,帶著幾分紅暈,眼中卻有著掩不住的歡喜神色,心口一動,低低地嘆了嘆氣。
不是她,仍舊不是她。可是……存著這樣一個念想,總可以吧?趙晉這樣對自己講,他將梅兒抱了起來,大步走出門外。而本在旁隨了趙晉吩咐的木蓉蓉,這時捏著拳,也有了反應,立刻尾隨其後,陰涼的眸子里滿是惡毒的算計。
而于她身後,瞧著她漸漸遠去的匆忙背影,站在門口一抹倩影,唇邊緩緩露出不明的笑顏。
「妹妹,今後……可要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