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軍官,請現身! 第七十六章 舍命過天杖

作者 ︰ 連蓮子

他凝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初識時,她也是走的這樣灑月兌,如今她的灑月兌中更多的是輕松和無畏生死的冷然。

風蕭然轉身坐上龍椅,殺她很容易,可他想看著她痛。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嫙兒已站在那里等著她,哭的像個淚人,她沒有安慰,只是略帶心疼喝斥道「眼淚雖然不值錢,可你也不能隨便糟蹋,收回去。」

蚊子?風蕭凌和景竹嘴角抽動不已。

「我才沒哭,我是被風迷了眼楮。」嫙兒嘟著嘴。

「不要,小姐」嫙兒拼命的掙扎,可她已被推出了宮門外,任她怎麼喊也沒人理會。

上官沁的眼楮一直看著侍衛手中的木棍,很寬很厚,一般的女子恐怕挨不過三十棍,便會被活活打死,如今在加上這變態的玩法,估計不出十下就殘了。

「小姐,不要啊!王爺,我願代替小姐受罰。」不知道何時嫙兒從宮門外擠了進來。

溫熱的艷紅,沾滿他的衣,他的手……

望著那抹血色的紅影漸漸遠去,他斂下眼中的那抹復雜,淡然的開口「朕已兌現當日的承諾,不知將軍準備何時兌現你的承諾。」

緊閉的宮門被打開,他就從地上將她抱起,步履輕飄的走向早已哭的不能自已的嫙兒。

她回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景竹和風蕭凌,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先到外面去等我,我要他們道聲謝。」她將嫙兒推到宮門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受天杖之刑,轉身之際,她將風蕭凌當初給她的藥塞進了嘴里。

「上官沁,你若反悔還來得及,這廷杖打下去,你未必有命在,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會殘廢,如果你改變主意,最多就是在冷宮舒舒服服的呆上一輩子。」行刑前,景竹蹙眉勸道。

「臣當日說過,只要皇上保她無事,臣定當將皇上所要的雙手奉上,可如今,臣的兩個妹妹一死一傷,如今臣累了,請皇上準許臣帶著家人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上官明睿眼帶沉痛,哀慟的說道。

遠遠的城樓上,一黑一黃靜立而站,目光一直緊鎖嫙兒的虛浮的步伐。

他的心痛了,那他的呢?

他將上官沁交到嫙兒手中,卻听到她哭的更加慘烈,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可以哭成那般樣子,不是哭天搶地哀嚎,她的聲音好似悲鳴中的精衛鳥,哭的碎人心腸……

「天杖執行很少有人能捱過一半,二十五杖本王已經盡力了。」天杖一共五十棍,他以王爺的身份為她免了一半,很少有人能活著捱過二十棍,就算捱過了也成了廢人。

第一棍落在背上時,她毫無防備的痛呼出聲,趴在了地上,那種鑽心的疼,要比上次的二十板子痛上十倍。

地上漾開的朵朵紅梅,猶如烙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好似被刀切的一片…一片…,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泛著疼,他的心,從未這樣痛過。

當棍子即將落在她身上時,朦朧間听見有人喊了一聲「停」,她搖搖晃晃的跌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她已說不出是哪里痛。

「小姐,他們當真如此絕情,明知是你,卻見死不救。」嫙兒眸子哭的猩紅,說不出的憤怒。

「既然不敢,就給本王滾開,皇上要怪罪自然有本王承擔,就她現在的樣子,即使讓她走,恐怕也沒命走出都城。」風蕭凌氣憤的指著已經昏迷的上官沁說道。

「王爺是萬金之軀,打不得。」

她背著上官沁避開人群轉進街邊的小巷,卻看見風蕭凌陰沉的倚著牆壁望著她,她一時間有些怔愣,話中帶著不確定,「王爺?」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過不去,今日我便要做這第一人。」她狂妄的說道,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宮里。

所謂天杖,就是五十名侍衛分兩排依次排開,手上拿著木棍,用木棍將人拋到一定的高度,從半空中將人打落到地上,每兩棍要落地一次,其實大多數人都是被活活摔死的。

若上官濤還在,或許這些藥鋪的主事還不敢這麼囂張,可如今當家的是林芷蘭,自然會趁她痛多踩上幾腳。

走了幾條街,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們,嫙兒的心越來越沉,步子也越來越重,看著小販攤前的花燈,她忽然想起出宮前,上官沁對她說的‘望江樓’,剛剛太過傷心,一時間竟給忘了。

「王爺,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值得嗎?」景竹拉住他,卻又被甩開。

「出去等我,麻煩王爺命人把這個呱哨的丫頭拉出去。」她扯開嫙兒的手,一把將她推向門口的侍衛。

蕭條的街道,嫙兒背著她來回晃蕩,每進一間藥鋪無論怎麼哭求都會被狼狽的趕出來。

「不要啊,小姐,不要打了,我們不走了,我們不走了,小姐。」嫙兒听到她的痛呼,在外面大聲的哭喊。

「跟本王走」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打開宮門放她出去」風蕭凌盯著倒在地上的她,沉著嗓音說道。

兩道重疊的身影,走在這漫天的昏黃下,竟顯得如此悲涼!

「王爺,還有五杖沒打。」侍衛盡職的提醒道。

第三棍…四…五…二十,她在心中默默的數著,跌倒了在爬起,然後再跌倒,就這樣一直重復著,她的內髒都快被打碎了,她很怕痛,可她現在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後背早已濕濡一片,看著不遠處的宮門,她硬撐著最後一口氣從地上爬起,身體里翻江倒海的疼著。

「開始吧」她對身後的景竹說道。過開凌可。

「大哥,能不可一個地方打嗎?」她輕喘,對著剛剛打她的侍衛說道,年輕的侍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小姐…我們走,嫙兒帶你回家」她小心翼翼的將她背起,可她的腳步卻不知邁向哪里,家?她們哪里還有家……

還有五棍,她只要在捱過五棍,就自由了,殘存的意識,不斷為自己的意念加油打氣。

她從地上爬起,第二步邁了一半,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胸前和背後兩棍同時狠狠的落下,這次她沒有喊痛也沒有趴在地上,只是雙手撐著地面跪了下去,她感覺胸腔火辣辣的疼著。

她強裝沒事的在地上爬起對外面的嫙兒喊道「我還沒死,哭什麼?不過是被蚊子絆下腳」她故意用輕松的語氣來緩解嫙兒的擔心。

帝王之心難測,從那日沁兒的一句‘伴君如伴虎’,他已知皇上預有除他之心,若是他還冥頑不靈,搭上的又豈止是一個上官沁。

她看著嫙兒已經走到抖瑟的腿,伸手將上官沁抱在懷中,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是安靜的在前面帶路。

「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風蕭凌冰冷的說道,儼然沒有了平日的嬉笑,甚至帶著殺人的怒意。

披散在肩後的青絲,被高高的梳起,扎成一個利落的馬尾。五十人五十杖,她只要捱過二十五杖就可以了。

看著離去的黑影,他不廢一兵一卒就得到了自己的想到的東西,但心里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忽然覺得自己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出許多。

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想出這麼損的刑罰,她不禁在心中罵道。

她的臉早已蒼白如紙,霞紅色的外衣已被血浸透,意識已經開始游離,就算是身體健壯的男人也未必能挨住這二十棍,更何況她一個單薄的女子,今日能不能活都要看她的命夠不夠硬。

「好個國有國法,既然這樣,剩下的五棍本王代她受了。」風蕭凌陰霾的看著景竹。

他站在宮門口,看著手上早已干涸的血跡,竟覺得那般不真實,抬頭看向城樓上站著的明黃身影,染滿血跡的雙手不禁握緊,漠然的轉身離去。

幸好經過上次的教訓,她多留一個心眼,昨晚偷偷的做了一個能藏鐵板的馬甲,不然這四棍下去她已經吐血了。

他將她抱在懷中,輕揉的拂去額角的碎發,她白皙的臉,已粘上了泥土,唇角的血跡還是溫熱的。

「本王自然清楚」看著她鮮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心中不禁泛起了疼,他顫抖的伸出手指,卻已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他埋下眼中的哀痛,悲聲說道,「人都斷了氣,還要在打嗎?」

「王爺三思,國有國法,聖命不可違。」景竹抬手將她攔住。

他並沒有將兩人帶回王爺,他知道風蕭然一定會派人來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去了,所以他將兩人帶去了城西的別院,那里除了他,沒人知道。她起身,將腰桿挺的筆直,邁著沉重的步子繼續往前走。

「以後你們兩個就住在這,盡量不要出去,從今日起,這世上再無上官沁,明日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風蕭凌將兩人帶到別院的客房囑咐道。

嫙兒一頭霧水的看著風蕭凌,但有句話她听明白了,那就是上官沁沒死,她不確定的伸手去探上官沁的鼻息,可依舊沒有任何氣息。

風蕭凌從懷中掏出一粒藥塞進上官沁的嘴里,不過片刻,便能感覺到她輕淺的氣息,雖然微弱,卻證明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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