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很好奇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怕人看,過來瞧瞧是不是娘們或者長的見不得人」上官沁偷偷白了那矮子一眼,心想,你都夠見不得人了,怎麼會有人比你長的還創意!
「這位兄弟說笑了,我家公子不是女人也不是見不得人,我們這麼急著趕路是為了進城看大夫,我家公子不知染了什麼怪病,時好時壞,有時還會傳染」阿四說的異常淡定,沒想到平時如此憨厚的一個人,說起謊來竟跟真事似的!
「兄弟們,你們听過這種怪病嗎」矮子听到阿四的話,嗤之以鼻,完全不信!
「小心」阿四被六個人死死的纏住,根本分身乏術,游離之間手臂上結結實實的挨了兩刀。
當匕首靠近男人的身體時,再也進不得一分,她的右手腕被男人緊緊的扣在手中。
「你自己小心」上官沁拉著嫙兒往馬車跑去,她用防身的匕首砍斷了所有的韁繩,將那些山賊的馬匹都放跑了。
「你的兄弟在黃泉路上呼喚你,听到了嗎?」上官沁絲毫沒有理會被緊握的皓腕,整個人從剛剛的瘋狂中突然變的妖嬈柔和,身體緩慢的傾向眼前的男人,就連說出的話也是那般嫵媚動听。
「不要騙我,小姐,我太了解你了,你想讓我一個人先逃命嗎,要死大家一起死。」嫙兒拉著她的衣袖,說的堅定。
「快上馬車」她將嫙兒推上馬車,回頭大喊已在刀光劍影中的阿四。
她的眸漸漸被血色沾染,整個人迷蒙而冰冷,她發瘋般的怒吼,握著手中的匕首沖向那個該死的男人。
突來的狀況讓馬兒有些受驚,她和嫙兒死命的拉著韁繩想將馬兒穩住,可馬兒有些不受控制的亂踢起來。
「嘶」利刃劃破布帛刺進身體,滾燙的血溫暖了她冰涼的素手,男人血紅的眼,此時充滿驚愕、不敢相信,他低下頭看著貼近他胸膛的縴縴素指,利落的轉動早已沒入他身體的短刀,男人還來不及推開她,整個人便已向地上栽去,死灰色的眼眸滿是不甘。
「不要睡,不許睡,如果你敢睡,我就把你月兌光了扔進寺里去。」上官沁一邊拍打嫙兒的臉,一邊霸道的說著,好在嫙兒還听的進去,只是微眯的眼中帶著一絲哀怨。zVXC。
她和嫙兒拼命的喊著‘阿四’,誰也沒注意到有一道危險的目光緊緊的鎖著兩人!
「不」上官沁驚恐的喊叫,被撞開的她只能看見嫙兒的血順著劍身一滴滴的落下。死小命出。
「哼!我們狼雲寨從來就不需要朋友,東西留下,命也要留下」被喚作二當家的男人冷冰冰的說道!
無論前生還是今世,血染雙眸,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你們不是狼雲寨的人」從一開始阿四就在懷疑,交過手之後他更加確定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山賊,沒有長劍在手的阿四顯得有些躡手躡腳,一味的閃躲。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去」男人的聲音陰冷異常,猶如來自地獄一般。
「不要」看清身後的狀況阿四急切的想要抽身,可是人越慌,劍法越亂,不但沒能抽身反而肩膀吃了一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沁去送死。
嫙兒的聲音將她萬千的思緒中拉回,她哽咽的抱住嫙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麼笨,連閻王都嫌棄你。」
上官沁看到阿四受傷,完全沒將他的提醒放在心上,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暗影閃過,數枚暗器瞬間朝上官沁迎面而來,馬兒因受驚變的瘋狂,嘶鳴中將兩人甩下馬車,在雨中泛著幽光的暗器紛紛釘在馬車上。她將嫙兒從地上拉起,兩人的衣衫早已被雨水和地上的泥水所沾濕,雖然狼狽,不過摔的值得,兩人才從地上爬起,還來不及喘息,一把飛刀又直奔兩人的面門而來!
嫙兒倒在雨水中虛弱的喊著她,「小姐」
她將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卻沒有放手,回頭喊道「阿四,留個活口,我有話要問。」
「要走一起走」嫙兒倔強的說道。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被耗死在這里,上官沁撿起地上的長劍一臉凝重的對嫙兒囑咐道,「一會我說跑,你就快點跑,千萬不要回頭,前面的岔路記得往西南跑,那邊是鄴城,我們在城門口見。」
「快走」阿四拔劍以一敵七,將她和嫙兒推出門外,大聲的吼道!
「區區狼雲寨竟敢如此囂張,我們可是西陵王府的人,今日你若是敢動我們一分,他日你們狼雲寨就是滅頂之災」輸人不輸陣,阿四豪邁的說道!
「小姐,你抱的我好痛。」嫙兒喘著粗氣,忍著身上的痛苦。
蒙蒙細雨墜落在嫙兒的身上,她清楚的感覺到嫙兒的身體在顫抖,她小心翼翼的將嫙兒扶到屋檐下,手心中的濕濡與粘稠感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今日我定會讓你們嘗嘗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人雙眸陰狠,渾身上下冰冷異常。
其他山賊見當家的動了手,紛紛拔出刀子向三人砍來,情急之下,阿四一腳將堵在門口的矮子踢了出去,那一腳很重,矮子整個身體飛撞到門口的圓柱上跌了下來,她清楚的感覺到那根被撞的柱子在輕輕的晃動!
地上的雨水早已被血色染紅,在這佛門清靜地徒增一場殺戮,男人看見自己的兄弟慘死劍下,原本的沉穩不復存在,趁卓四和另外兩人糾纏時,飛身揮劍直刺分神的上官沁,一股涼意直奔上官沁的背心。
不能力敵,那就只能智取,轉身的瞬間她一把扯下嫙兒腰間的錢袋向後拋去,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醉紅顏,阿四小心。」
「我想喊,可是我沒力氣。」嫙兒貼在她的耳邊說道,整個人已經昏昏欲睡。
「我干嘛騙你,我是嫌你人笨腿短跑的慢,所以讓你先跑。」上官沁邊說邊往門外推。
‘嘶’刀刃劃過阿四的前襟,他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兩人躲過迎面而來的一刀,男人的刀法很快,若是慢一步,阿四的胸膛就會被人開上一刀!男人手握鋼刀,在雨中步步向兩人逼近,兩人一路後退,在靠近門邊的一瞬間,上官沁手中的長劍月兌手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一片黯然浮于眼眸,掩去它裝滿的悲傷和不堪回首,滴滴細雨落在臉上,她感覺不到任何涼意,浩瀚的蒼穹滿是她沾滿鮮血的雙手,她的心在顫抖、在悲鳴。
「大爺我也沒听過,今日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如何」話音未落,矮子一掌便向阿四拍去,好在阿四警惕早有防備,輕松的攔下了矮子勁道十足的一掌!
何時起,她的背影看起來竟是那樣的悲涼。
「從沒听過」說話的人聲音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當劍靠近的那一霎那,嫙兒腦中一片空白,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撞開了上官沁,她疼的顫抖不止,可染血的雙手卻緊緊的握著劍身。
錢袋中的五色石子在半空中拋灑而出,根本不是什麼毒藥,阿四的反應很快,瞬間伸手掩住口鼻,趁他們片刻的晃神,光影忽閃,手起劍落,一劍封喉結果了三人,出劍干淨利落,劍鋒沉穩凌厲。七人只剩下三人,阿四乘勝追擊,劍直奔剛剛閃過的兩人。
慌亂中,阿四飛擲出手中的長劍,刀劍相踫瞬間擦出火花,致命的一刀在半空中被飛馳而來的長劍擊落在地。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長空,冰冷的利刃穿透身體,血,流淌不止。
「小姐,我不想死,可是我…」嫙兒微弱的聲音听的她心下直顫。
她緊緊的抱著嫙兒,淚水在雨中肆意的淌下。她從未說過,其實嫙兒真的很像她的妹妹,因為像,所以才害怕,害怕到頭來都是同樣的結局。
「休想誆我,今日無論你們是不是西陵王府的人,都得把命留下,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名陰毒的男人提劍便向阿四掃去。
「痛就叫出來」上官沁小心翼翼的撕開嫙兒的袖口。
「阿四接劍」上官沁大聲的喊道,可眼楮一直緊盯著步步向兩人靠近的危險男人,右手的匕首緊緊的攥在手中,她沒有回頭去看,身後傳來刀劍相踫的聲音讓她確信阿四接到了劍。
「如果在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各位兄弟包含,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們的馬車上有一些小玩意,如果各位不嫌棄,就當是我卓四送給各位兄弟的禮物,在江湖上行走多個朋友好過多個敵人」阿四有禮的說道,面上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不會的,不會有事的。」淚水紅了眼眶,眼前的景象,一如當年她抱著妹妹冰冷的身體坐在雨中。
「啊--」她在雨中狂亂的鬼叫,聲音詭異的嚇人。
「阿四,廢了他們,我要他們--不得好死。」她冰冷的聲音在雨中回蕩,宛如來自地獄的索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