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輕晃,冰冷的劍尖直抵他的心口,卻入不得半分,水龍詫異的抬眼,道」你穿了金絲甲!」
風蕭凌含血淺笑,話未出口,便直直的向地面倒了下去,水龍抬劍想砍了他的腦袋,卻因靠近的火光稍有遲疑。舒殘顎」王爺」」王爺,你在哪?」
听到是青莊與阿四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接近溪邊,水龍看了一眼一臉青白之色的風蕭凌,不甘心的再次舉劍,大喝一聲」風蕭凌,速速受死。」
死亡的氣息直撲風蕭凌的面門,他提氣憑著微弱的意識抬腳想踢開刺來的長劍,可畢竟受了傷,動作遲緩,千鈞一發之際,一把虎刀從遠處飛出,強勁的內力將水龍震的虎口發麻,後退數步,再回首,身後不遠處已多了兩個人。
水龍惡狠的瞪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風蕭凌,咬牙跳進水中。」小子,哪里逃!」一把飛刀月兌手而出,瞬間扎入水中,直刺水龍的背脊,片刻,水中便漾出一道血色。
阿四皺著眉頭說道」我說青莊,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外一要了他的命怎麼辦?」」一條賤命,哪那麼容易就死了!」
兩人說話間,河對岸一道人影搖搖晃晃爬上岸邊,隱進草叢。
青莊眯著一雙冷眸說道,」我就說賤命沒那麼容易就沒了嘛!」
水龍既已走遠,兩人也無需在裝,阿四走到風蕭凌的身邊,笑的甚是燦爛,」我說主子,人都走遠了,您不會是真喝多了吧」
兩人等了片刻,風蕭凌依舊倒地無所動,青莊撇嘴道」王爺,別裝了,這招您已經用過很多回了,我和阿四可不會再上當了。」」這河邊的空氣雖然好聞,可蚊子甚多,屬下就不陪王爺喂蚊子了。」」…」
風蕭凌雙眼緊閉,面色灰白,無論兩人說什麼,始終倒在地上無所動,到底是阿四沒耐住性子,伸手探了探風蕭凌的鼻息,若有似無,很是虛弱。」我說王爺,這次您裝的可不怎麼像,好歹以前都是隱了…」阿四的話剛說到一半,眼尾不經意的一掃,便看到了他手臂處鮮紅一片。
阿四慌張的推了兩下風蕭凌,聲音略帶幾分顫抖,」王爺,王爺」」我說阿四,你怎麼還那麼不長進…」青莊听出阿四聲音中的慌亂,將手搭在阿四的肩膀上,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四毫無防備的扯跪在了地上。」這次是真的,王爺受傷了。」阿四暴怒的聲音猶如看不見黎明的黑夜,既焦心又狂躁。
青莊反應了半響才相信眼前竟是真的,他咬牙看向水龍溜走的方向,道」剛才就該一刀把他給斃了」」如今在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趕快把王爺帶回去才是真的」阿四將風蕭凌從草地上扶起,謹慎的環顧了一圈。
燈火通明的主將營帳內,幾人來回踱步,一臉的憂色,韓良看的實在心煩,對著韓忠怒道」別在這晃來晃去的,與其擔心王爺的安危,不如出去辦好王爺交代你的事。」」大哥說的是,我這就去。」韓忠二話沒說,深吸一口氣,撩起帳簾
便走了出去。」韓將軍說的是,這時候我們更不能自亂陣腳,只是我家王爺這傷來的有些蹊蹺,以水龍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傷到王爺分毫。」青莊的心里總是覺得哪個地方有些不對勁。」我也覺得奇怪,等軍醫看過之後在做定論吧」韓良起身走到屏風後,軍醫已將風蕭凌手臂上的傷口包扎好,只是人一直在昏迷中。」如何?」
軍醫收起東西,將手搭在風蕭凌的脈上,探了半天才放心的說道」將軍請放心,王爺的手臂只是輕傷,並不是中毒。」」你確定?可我為王爺檢查傷口的時候流出來的明明都是黑血」阿四不確信的問道。」卓侍衛放心,王爺的確沒有中毒,王爺的傷口是因為粘了泥土,加上天黑你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剛剛為王爺把脈,發現王爺的體內有軟筋散,而且藥力很強」軍醫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軟筋散遇酒藥力加倍,我想這藥應該是下在了王爺的酒里。」」有什麼辦法能讓王爺快點醒嗎?」青莊捏著下巴問道。」我可以為王爺開個方子減輕藥力,不過王爺多少也要睡上多半天。」軍醫走到桌案前,斟酌了半天執筆寫下一個藥方遞給青莊,」隔一個時辰服一次,直到王爺醒來。」」勞煩軍醫一會親自將藥送過來,別人我信不過」韓良看了一眼兩人,小聲說道。
軍醫前腳才出帳門青莊便開口道」韓將軍是懷疑…」
韓良接口說道」沒錯,平日水龍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派人盯著,不可能有機會在王爺的酒里下藥,除非這軍營中有他離淵的細作。」
阿四此刻也清醒不少,道」能接近酒菜的人不多,若想查起來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這個人能悄無聲息在軍營中隱藏了這麼久,想來也是有些本事,我們若是打草驚蛇的話,想必沒等我們去抓人就已經跑了,我們不如若無其事的好。」韓良心生一計,勾唇而笑,將兩人拉到自己的身邊附耳說出自己心中的計策,兩人听的頻頻點頭。
阿四笑道」走了一個水龍,我們手中還握著一條小蟲,就是他離淵在小心,也不得不信。」
三人相視而笑,待青莊與韓良走出帳外,已是一臉的凝重,青莊命人在營帳的側角搭起了火爐,親自為風蕭凌煎藥,不準旁人多問,更不準多說。
過了三更人困馬乏時,一名士兵搖搖晃晃的鑽出營帳,低垂著腦袋也看不清個方向,直奔主將營帳的側角走了出來,連眼都為抬便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韓忠出賬端藥,恰巧看到這一幕,一腳便向士兵的踹了下去,怒罵道」混蛋,帶著個不懂事的哪里都敢放風,信不信老子一腳踢的你斷子絕孫。」」小的知錯了,韓副將饒小的一次」士兵嚇的三魂丟了七魄,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連褲子都忘了提。」丟人的東西,趕緊滾」韓忠將人打發走,轉頭走向坐在地上青莊,抱怨道」女乃女乃的,等了大半宿,沒等來想等的,反到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軟骨頭。」
青莊模了模放涼的湯藥,起身道」你怎知他就是個軟骨頭」
韓忠口無遮攔的說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剛剛那個熊樣,就連下面都嚇的縮了半截」光的不卻。」同樣一個娘生的,差這麼多,真是懶得和你說。」青莊無耐的遙遙頭,轉身端藥進了帳內。
剛進大帳,韓良便接過他手中的藥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沒什麼,就是我們等的小蟲出來遛了一圈,然後被韓副將一腳給踢了回去。」」看來是這濃濃的藥味把他引了過來,暫時不要動他,派人看緊,別讓他遛了」韓良在心中籌劃著下一步該如何走。」這是自然」」等等,你們是在懷疑那小子是離淵派來的奸細嗎?」韓忠從帳外進來,正好听到兩人的談話。
青莊說道」沒錯」
韓忠很是不解,故問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是奸細,笨頭笨腦的樣子,哪里像?」」他的演技很好,若不是你那一腳,我也不會懷疑他,他若真是一個普通的士兵,定會嚇的半死,可他嘴上害怕眼中卻有一閃而逝的殺意,這是抹滅不去的」青莊笑著接過阿四為他倒的茶,繼續道」他走時,步子雖然刻意凌亂的些,但心中的怒火讓他忘了收斂自己的步伐,一時的大意讓他泄了自己的功夫底子。」」原來如此,我竟糊涂的以為只是個喝多了的士兵,還是青莊兄弟眼尖,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韓忠明白後,最關心的便是這個問題。」自然是等他上鉤,待他傳了信,便一舉拿下,離淵為人謹慎小心,水龍一人的話,他不一定會盡信,若是這小子在發出同樣的消息,那他一定會信。」韓良滿臉笑意,上次吃過的大虧,這次總算是可以扳回來了。
日上三竿,秋風揚塵!13850938
風蕭凌服過最後一次藥,總算悠悠轉醒,動了動身子,覺得渾身乏力,連抬手都有些吃力。
風蕭凌看著眼前忙來搗藥的軍醫,干啞的開口道」怎麼回事?」」王爺中了軟筋散,屬下已為王爺配了藥,好好休息兩日就會沒事了。」」難怪本王昨日運功時覺得渾身不對勁,就像內力被人一點點吸干一般。」風蕭凌此時才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竟也著了道。」這兩日王爺大可放心的養著,一切都按著王爺的計劃在行事」韓良將他扶起,幫著軍醫為他換藥,怕他醒來操勞,便沒有提細作一事,只待成事以後再說。」好,將棧道埋上zha藥,南淵若是敢來偷襲,定要他尸骨無存。」風蕭凌笑道。w7ge。」將軍,將軍」門外一名士兵急促的在帳外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