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寒握著那長剪,再看看這滿園子的梅樹,忍不住苦笑,將長剪一丟,轉而向那兩位小太監道,「看來慎刑司那頓板子我今兒是躲不過了,與其累得半死再去,倒不如現在就去領了的爽快,二位公公,前面帶路吧。拉牛牛」
這兩位小太監不防江小寒竟是這樣的反應,一時倒有些怔,愣了會兒,其中微胖的一位看起來沉穩些,上來道,「更衣小主,婕妤娘娘的話是讓小主先修剪……」
「不必了,」江小寒冷笑,「天兒太冷,不敢勞二位公公久候,」說完不等他們反應,便徑直向御花園外走去。
這兩太監對視一眼,忙追了上去,還是之前說話的那位小太監愁眉苦臉,「奴才們並沒有為難小主的意思,只是婕妤娘娘的話奴才們也不敢不听,這個……這……,更衣小主還是回去修剪了梅樹再說罷,不定就……就……」
來這里這些日子,江小寒見多了冷嘲熱諷的刻薄嘴臉,這兩人這般惶恐倒讓她有些奇怪,她頓住腳回頭,「你們怎麼了?婕妤娘娘只為了打我,早完事兒你們早交差不好?」
「唉喲我的小主,奴才……奴才們哪敢真讓小主去挨板子,奴才們……,」這兩位乃是小良子的同鄉,私下交情是極好的,自從何坤命小良子去內務府傳了那樣的話兒,能在皇帝和何坤跟前兒混的人自然是極精明的,小良子心里稍一砸吧便明白了其中的蹊蹺,于是趕緊的就告訴了這兩位,千叮萬囑青鸞殿這位身份特殊不比常人,讓他二人眼珠子放亮點兒。
二人听說堂堂和妃都可能是因為青鸞殿而降的位,當即驚得目瞪口呆,只是這樣的事又是絕不敢說出去的,二人除了在心里暗自嘀咕,竟不敢泄露半分。今兒見良婕妤囂張跋扈,他二人還在替良婕妤捏一把汗,卻不料江小寒三言兩語後,良婕妤一轉身竟將這燙手山芋給丟到他二人的手上來了。
不遵主子的話,死。
遵主子的話真帶著眼前這位去挨打,也是一個死。
老天,誰來救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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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寒看著這兩位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就更奇怪了,「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那胖太監在心里衡量來衡量去,終究還是覺得婕妤娘娘大不過皇上,于是一咬牙就壓低了聲音道,「其實,小主不用急著去慎刑司,奴才們可幫小主一起修剪。」
「什麼?」江小寒便怔住了,她從小就在皇宮里長大,天下的皇宮都一樣的爾虞我詐拜高踩低,她早見慣了,今兒這兩個小太監一反常規的討好殷勤顯然出乎她的意料,她擰著眉看著他們,「你們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