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暑氣炎炎當空照,屋內,寒氣逼人心顫顫。
冷傲天語塞的看著笑臉如花的莊嫻兒,抓住她的手,認認真真的注視著她,「老實告訴我,我們兩個是不是死了?這里根本就不是現實,而是地獄或者天堂。」
莊嫻兒慢慢的湊近他一臉冷汗的身子,伸出一手輕輕的按住他的傷口,輕聲的問道︰「痛嗎?」
「嗷嗷,別動,痛,好痛。」冷傲天掀開她的手,怒不可遏的瞪著她依舊紅光滿面的臉頰。
莊嫻兒輕咳一聲,「那你用你的腦袋想想,如果死了,會感覺到痛嗎?」
「啊,不行,既然沒死,那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不,最遲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冷傲天直接躺回床上,大喘兩口氣。
莊嫻兒放下稀飯,拿出隻果,輕輕的咬下一口,「可以啊,有本事你就自己爬回去。」
「喂,你難道還想繼續呆在這里?」
「我覺得這里挺不錯的啊,至少他們救活了我們兩個人的命。還先預支給我一個隻果,可見人心多純啊。」莊嫻兒吐出隻果皮,抬眼瞅瞅哭笑不得的冷傲天,瞧他一臉六神無主的模樣,估計這就是大腦缺氧而產生的後遺癥,整個人的智商一下子降了三分之二了。
「那個嫻兒,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弄個電話回來?或者去借一個?」
莊嫻兒放下隻果,嘟起小嘴,「這倒也是,要不我出去問問?」
「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冷傲天心滿意足的躺回床上,只等著來接他們的直升機就行了。
醫院長廊里,空無一人,地板被清水仔仔細細的擦拭而過,干淨的一目了然。
突然,醫院後門處發生一兩聲輕微的破碎聲,透著寂靜的空氣慢慢的從盡頭撲面而來,發絲微顫,整個人不僅微微寒顫一下,身上豎起一根根汗毛,有點點毛骨悚然!
醫生推開房門,瞧見只剩下冷傲天一個人的房間,輕咳一聲,「感覺怎麼樣了?」
冷傲天躺在床上輕微的申吟兩聲,「醫生啊,我的傷口為什麼這麼痛啊?你究竟有沒有給我打麻藥?」
醫生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拿出木棍輕輕的敲擊兩下他的腳趾,「能感覺到痛嗎?」
「麻麻的,木木的,什麼都感覺不到。我說的不是腳,是我的肚子,好痛啊。」冷傲天翻來覆去的難以安睡,受了那麼幾次傷,這次最讓他痛不欲生了。
醫生再走近兩步,掀開衣角,瞅瞅傷口,「疼肯定是會疼的,你忘了手術刀還在你肚子里了嗎?所以你最好別動,我怕你稍微的蠕動,它也會跟著動,等下不小心割到你的腸子或者你的肝,那就會更痛了。」
冷傲天面無表情的瞪著說的滿不在乎的醫生,雙手撐住床沿,騰起半身,怒吼︰「你現在是在跟你的病人交談嗎?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醫生嗎?去,把院長叫來,我要投訴你。」
醫生放下報告單,意味深長的長嘆一口氣,「不好意思,我就是本院的院長,現在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管病患投訴誰,我都會秉公處理的。請說吧。」
冷傲天更是無話可說的盯著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了,別的什麼我都不說了,立刻給我安排手術取出我肚子里的手術刀。這總行了吧。」
「也不行,」醫生遞上一本賬單,「上次手術費沒有結清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會進行第二次手術的,更何況還不確定刀是不是真的在你肚子里。先平心靜氣的養好傷,然後打個CT,然後再考慮動手術的事。」
「滾,立刻給我滾出去。」冷傲天面如死灰的躺回床上,只感覺天昏地暗,雙眼模糊不清。
「剛剛我在醫院里面轉了一圈了,什麼人都沒有,估計都下班了吧。」莊嫻兒推開房門,只見一人**站在床前,一人無語問蒼天般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氣氛瞬間冰冷,周圍陰氣陣陣。
「這位小姐你回來了就好,我們需要討論一下費用的問題,因為這位先生手術目前已經過了排斥期,表示手術已經完全成功了,現在該結費了吧。」醫生笑面如花般放下賬單。
莊嫻兒拿起桌子上的一行行醫藥費用,不時傻笑一聲,不時又苦笑連連,「關于這費用的問題,我也想請你幫個忙,你看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就來到了醫院,這天來橫禍實屬不幸,這手機通訊什麼的都壞了,至于這錢肯定要讓家人知道後送來才行,你看要不你先借我打個電話,我馬上就結清所有費用。」
「那這電話費?」
「一並結算給你。」
「行,等下啊,我先查詢一下余額。」醫生掏出手機按下號碼,靜靜的听著回音。
冷傲天更是無話可說的躺在床上連連搖頭,「沒見過這麼摳的院長。」
「好了,給你先用,對了,這手術刀——」
「出去。」冷傲天再次怒不可遏的指著醫生,「我回去後會原封不動送還給你的。」
「那行,打吧。」
莊嫻兒拿過手機,「你家里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我從來不用記手機號碼,你有見過那個成功人士會把手機里的號碼記下來的?」
莊嫻兒臉色一沉,「那我現在打給誰?」
「這就要看你了,你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嗎?或者朋友?」
「有,權項毅,要不要打給他?」
「你這輩子就他一個認識的人啊。」冷傲天更是怒火直冒,為什麼他非的在這里跟她說這些?
「還有一個,齊隊的。」
冷傲天徹底絕望的躺回床上,「報警吧,說我們被非法拘留,然後通知女乃女乃拿錢來贖。」
「也行。」莊嫻兒盯著手機屏,正按下撥號鍵,卻見一個電閃雷鳴般的光速襲來,手機不翼而飛了。
醫生驚慌失措的收好手機,瞪著她失驚的臉,不以為然的說︰「非法拘留?都告我拘留你們了?找別人借手機去。」
「就是你,餿主意。」莊嫻兒回頭怒視著故作不明所以的他,氣急敗壞的坐在椅子上,氣氛更是直降入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