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上等膏藥,對新舊疤痕都有效,傷口會很快愈合的,放心吧。」楚軒一邊動作輕柔地幫她上藥,一邊輕輕安撫,畢竟女孩子都是很愛美的,誰都會擔心潔白皮膚留下永久的疤痕。
「是你誤會我在先,還用抱枕襲擊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想。」
楚軒很快便幫她上好了膏藥,嘴角愉悅勾起,忍不住伸手揉亂她一頭微卷的秀發。
死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倒打一耙!
凌沫兒氣惱的捶胸頓足,一扭頭,將俏臉埋在枕頭上,她不能這麼沉不住氣,可心里竄起的怒氣真想一腳丫子將他踢到九霄雲外!
「好好養傷,來日方長,傷好了多的是機會暖床,別猴急。」
楚軒從她qiao臀上起身,體貼地幫她蓋好被子,手上卻沒忘記輕拍了一把她的qiao臀。
「很有彈性,手感不錯!」
走到門邊,將作惡的那只手極具邪惡地在凌沫兒眼前捏了捏,表情是毫不掩飾的意猶未盡。
啊!姓楚的,該殺千刀的色胚!
好好祈禱,千萬別落在姑女乃女乃手里!
凌沫兒捏緊粉拳,趴在床頭,郁結的怒氣令她將手中枕頭緊攥,那隱忍怒火的表情似乎已將這枕頭當成某人在掐!
為了顧全大局,她忍!
楚軒沒有再理會惱羞成怒的女孩,嘴角愉悅上揚,閃出門外。
凌沫兒原本沉靜得不動聲色的面部表情瞬間一沉,紅潤的櫻唇勾起一道詭異地弧度,盛滿怒火的美眸微微眯起,一抹異樣的光芒在美眸中一閃而過!
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腳步輕移至臥室門邊,嬌軀緊貼在名貴的雕花紅木門上側耳傾听片刻,直到沉穩的腳步在門外漸漸消失,美眸微閃,嬌弱的身軀緩緩滑落于綿軟的雪白波斯長毛地毯上。
楚軒出了凌沫兒的臥室,在門外貼著門沉思片刻,修長手指在堅毅邪魅的嘴角輕輕滑過,銳利地眼眸閃過一絲淡淡的暗流。
「三少爺,老爺通知您明天務必回大宅共聚晚餐。」
始終跟隨在楚軒身邊照顧他日常起居的隨從恭敬地走向前來,一貫公式話的口吻。
「務必?」
聞言,楚軒嘴角嘲諷地笑弧越來越深,帶著淡淡的叛逆與隱忍的恨意,還有那名貴西裝褲縫邊猛然攥緊的拳頭。
片刻,深呼吸一口,楚軒緩緩放松緊繃的身體,牙關緊咬,「告訴老爺子,我會如他所願。」
說完,頭也不回地閃身進入主臥,而現在的他,沒有向五年前的他那樣沖動,年少的他為了反抗老爺子將所有的不滿與怒氣發泄在門板上,在老爺子的面前甩門而去,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隱忍,不會幼稚地將情緒顯現在臉上。
再不甘怨懟,再委屈不平,他都學會了忍耐。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穩,又夢回七年前。
「逆子,這次由不得你,必須與那個出生下賤的女人分手!」
「父親,我與雪兒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成全。」
「那個女人也配進咱們楚家?楚家的女主人只能屬于身世高貴的女人,能給楚家帶來利益的名媛淑女,傅雪充其量只是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女人,立即分手,送出國去。」
「父親,她愛我,我也愛她,雪兒不是那樣的女人,求你不要將我們分開!」
「執迷不悟,那只能發動我自己的人動手了。」
「不要!」
「軒,我愛你,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被賣出國。」
迷霧中,傳來雪兒梨花帶雨,撕心裂肺的柔美小臉,死死拽緊他的手不放松。
「雪兒!」
幾雙鐵鉗般的大手生生將一對依依不舍的手分開,粗魯地將女孩塞進車子里,在雨中疾馳而去。
「雪兒!」
「雪兒,雪兒!」汗水浸濕了兩鬢微長凌亂的短發,楚軒從噩夢中驚醒,抬手抹了一把一臉地冷汗,睡意全無,打開了床頭昏暗的燈光。
久違的噩夢,久違的初戀情人,除了雪兒最初離開的那一年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之後的日子他都在聚集自己的力量,籌備發展自己的事業,奮發圖強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早出晚歸的他卻再也沒有
夢到過雪兒。
直到今天,凌沫兒的出現,撥動了他心底深處的那一根久久沒有踫觸的弦,久違的潛意識逐漸蘇醒,由此才再次夢見那個令他心傷的場景。
「雪兒…。」楚軒呢喃著這個久久未曾出現在他身旁的名字,再也睡不著,索性起身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踱步陽台。
他現在這副樣子,倒令他自己都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真心愛過傅雪,自從她被父親送走後,他就被監視控制起來,再也沒有得到過任何關于傅雪的消息,他也曾多方打听過,可惜,一無所獲。
漸漸地他也就放棄了尋找,畢竟,楚家這樣首屈一指的家庭,內部關系錯綜復雜,那棟人人羨慕的巨大奢華豪宅內家庭成員眾多,關系復雜,表面和睦,暗地里卻明爭暗斗,勾心斗角,
可以說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明不白中不知死了多少人在楚家。
而且,那時的他只是個年少氣盛的十八歲少年,無權無勢,就算傅雪進了楚家也會受盡欺凌委屈,他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在這個互相算計的家庭里,只能做到明哲保身,傅雪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楚家並不適合她生存,離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也曾想過放棄一切,遠走高飛,可是楚家的勢力太大,他們能逃到哪兒去?
一輩子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難道就像常人所說,只要相愛,再苦再難也幸福?
有情飲水飽的傳說也僅僅只是平凡人的傳說,他,楚軒,楚家三少爺,不管逃到哪,始終擺月兌不掉這個顯赫敏感的身份。
因為楚家的顯赫,與楚家結怨的人也很多,不乏黑道上的人,他不得不為傅雪考慮,他不能連累她受到傷害。
愛情,對楚家的人來說,是最奢侈的東西。
從那以後,他與楚老爺子的關系日趨惡劣,年少沖動的他幾次三番公然與之針鋒相對,父子兩的關系也敏感地一觸即發,最後忍無可忍的他獨自搬離了楚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