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不知不覺間,高長恭來到這里已有兩三個年頭了,在這段時間里高長恭已經掌握了這里的語言,已經能和這里的居民輕松地交談了。在這些年里,高長恭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接受了現實,他不再彷徨,不再害怕,不再迷茫,他已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環境,逐漸的融入到這里的生活,逐漸的習慣了和阿爾托莉雅一起的生活,和梅林的神出鬼沒。
清晨,幽靜的院落里,不時傳來劍鋒的破空聲。一位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女正在練習著劍術,一頭披肩的金發盤于腦後,碧綠聖潔的眼眸中透露著堅毅,些許發絲沾在因舞劍而出現紅暈的臉頰上。
少女的劍術屬于大開大合卻又嚴謹工整的劍術,其劍術中處處透露出騎士道的公平與正義。隨著阿爾托莉雅的成長,阿爾托莉雅的紅龍血脈開始覺醒,力量與日俱增,凱已然無法正面對抗她的力量。在力量提升的同時,阿爾托莉雅的劍術也在與日精進中。
「擦擦臉吧,莉雅,等會還要去愛克托爵士家作客。」「謝謝你格羅特。」
為了適應周圍的人和事物,高長恭也給自己起了一個英文名,格羅特(grote),格羅特•高。這也意味著高長恭對過往人世的釋懷。
早在半年前,高長恭就從書本里了解到,他現在所處在一個叫大不列顛的國家,在這之前的幾百年間,大不列顛處于羅馬人的統治中。在羅馬統治時期,城鎮在不列顛島上發展起來,在這一時期里,不列顛和歐洲大陸上的其他帝國有著頻繁的貿易往來。但這種貿易隨著羅馬帝國末期經濟的衰退以及羅馬軍團于公元5世紀初撤離不列顛而沒落。隨著羅馬軍團的撤退,蠻族人對不列顛的侵擾越來越越頻繁,公元410年,自顧不暇的羅馬帝國拒絕援助不列顛,並撤走駐不列顛的羅馬官員,徹底放棄不列顛。于是,盎格魯人、撒克遜人以及朱特人這些日耳曼部落紛紛涌入不列顛,他們打敗當地的凱爾特人,戰敗的凱爾特人退守威爾士及康沃爾地區。在這過程中,尤瑟王在威爾士建立了卡美洛王國,守住了僅剩的土地。
經過一番梳洗,阿爾托莉雅和格羅特來到了愛克托爵士的府邸,在棕色的大門前面,兩邊各站著一個活雕像,這里是說,站的筆挺的、威嚴的、一動不動的衛兵,從頭到腳一色的閃閃發亮的盔甲。
站在自家門口等候的凱看見阿爾托莉雅和格羅特的到來,忙迎了上去。看著格羅特那張精美得可媲美美人的容貌,心中一陣的嘀咕「一個男子竟能長得如此貌美,連女人都妒忌,真是個妖孽。」
隨著格羅特的成長,格羅特的容貌與前世無異,但皮膚卻愈發白皙,烏黑飄逸的長發扎一馬尾束于身後,頗有點傾城傾國的意味。
凱把他們二人帶到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在櫟木做的壁板上有一套閃閃發亮的鐵盔甲,一件件掛在壁板的鉤子上,這套盔甲上全是漂亮的圖案,由純金瓖嵌得非常精致。在房間里他們見到以為頗為魁梧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愛克托,倫敦的大紳士。四人在房間里愉悅地交談,在交談中阿爾托莉雅了解到國家自尤瑟王駕崩後,國家處于分崩離析的狀態,臣子們都積極擴張各自的勢力,爭雄奪霸,甚至試圖謀奪王位,與此同時,外族人仍對王國虎視眈眈。整個國家處于動蕩不安中。這一消息使得阿爾托莉雅在一整天中都處于憂心忡忡的狀態下。
太陽逐漸西沉,但余暉仍照耀著這片土地,就如如今的大不列顛王國,王國雖然還未完全消亡,但距離亡國已不遠矣,國家急需一位英明的王來結束國家目前四分五裂的狀況,給人民帶去新的希望。趁著余暉,阿爾托莉雅和格羅特離開爵士的府邸。在回家的路上,阿爾托莉雅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神情有些憂郁。
「怎麼了,莉雅,有心事?」「格羅特,我…我想為我的國家做些什麼。」自從了解到自己國家的狀況和人民的生活後,這個念頭就在阿爾托莉雅腦海里生根,揮之不去。
在于阿爾托莉雅一起生活的幾個年頭中,格羅特知曉阿爾托莉雅是個堅強、善良、純潔的少女。
「哦…莉雅,你為什麼會有這個念頭?」「我……」阿爾托莉雅調整了下心態,碧綠聖潔的眼眸對上星眸,堅定地說道︰「我不忍如此看著同胞受苦。老師教給我知識和武技,我希望能把我所學的用來拯救我的同胞。」
「真的決定了嗎?」格羅特嘆了口氣,「你可知道這是一條布滿荊棘和坎坷的道路,這道路上充滿陰謀和血腥,你的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甚至還會倒在這條路上。在這過程中,你將背負常人難以想象的重責,你的雙手將沾染眾生的鮮血,你的雙腳將站立在皚皚白骨上,這條道路是用鮮血和白骨堆積而成的,就算說是尸山血海也不為過。這樣的道路,你還要踏上去嗎?」格羅特的話語無比的蒼涼,他仿佛又回憶起了那段令他痛苦的經歷。曾經的他也如同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希望能守護國家,拯救黎民百姓免于戰亂之苦。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功高震主,一個極為敏感的詞語,一個極適宜形容當時的他的詞語。之後,作為回報自己拳拳赤子之心的是一杯毒酒。如今的他,並不想阿爾托莉雅走上和自己類似的道路,他只想阿爾托莉雅能幸福快樂地生活,他只想守護阿爾托莉雅的幸福和快樂……
格羅特轉過身去,「格羅特……」,格羅特搖了搖手,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小屋走去。此時,暮色已完全降臨,清冷的月光照在格羅特離去的身影上,影子被逐漸拉長……
「格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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