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清風輕輕的吹拂著河岸兩邊的柳絮,摩挲著叢林里的百花,像母親的手一樣柔軟的撫模,讓人沉醉昏昏欲睡……
竹林深處,竹枝搖曳,像是在邀請著舞動。而那巨大的石塊後面卻別有洞天,依山臨水處建造著幾間小竹屋。竹屋周圍種滿了曼珠沙華,在陽光的照射下美得妖冶,紅的嗜血,深深的吸引眼球,讓人著迷。不遠處的兩顆茂盛的桂花樹里隱蔽著瀑布,在這明媚的天氣里泛著絲絲涼意。
瀑布潭中央一塊突起有一石桌大小的石頭,石頭上一位紅衣少女正盤腿坐定,周身淡淡的霧氣包裹著。
良久,一個吸氣吐納,少女緩緩睜開雙眸。稍稍舒展身子,爾後把那光果的瑩白玉足放入水中,慢慢晃動著。突然少女凌厲的眼神看向一處,同時手上迅速的拿起暗器飛射過去;「 」的一聲,一根竹樹應聲而倒。緊接著一個身著桃色衣袍的少年飛快的向一旁滾去,慌亂的吼道︰「呀,姑女乃女乃用得著那麼狠麼?沒有一點女子的溫柔,難怪都快人老珠黃了還未出嫁。」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衫,自以為帥氣的把頭發甩了甩,朝少女拋了個媚眼︰「如果真嫁不掉,那小爺不介意收了你。」
少女清冷的臉上平靜的沒有表情,隨手一翻,一道勁浪朝那少年潑去。「嘩」少年躲閃不及,迎面潑了個透心涼。呆愣的眨了眨眼,模了模衣裳跳罵道︰「南宮彤玥,你動真格的?啊…。小爺這風流倜儻的形象啊。老實說你是不是嫉妒小爺這麼帥氣。」那什麼不是說︰頭可斷發型不能亂麼,我這不光頭發亂,衣衫也不整啊,擺明了要了爺的小命。
「怎麼,醒來了?沒醒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下」拍了拍衣袖,站立起來,飛向岸邊。嗯。不錯,身手已經恢復到巔峰了,這還得多感謝老頭的靈藥。「說吧,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慢慢踱步向竹屋走去。
「怎麼,你沒收到消息?過不久就祭天和四國交流會到了,各位侯爺王孫都已回京,你爹爹約莫著這兩天回京,到時候一定會把你召回。」悠閑的步伐,一晃一晃的跟在後面「說不定你這次回去還可以找個王室貴族嫁了。」玩味的笑掛在唇邊,眼里帶著絲邪氣。
「這話怎麼說。」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少年。緊了緊拳頭,壓下那股想揍扁他的沖動。
「哎呀,這不是那皇帝老頭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些皇子王爺都在背地里拉攏大臣。像你爹爹手握重兵的官員不就成了香餑餑,就連你這——丑顏花痴……」模了模用內徑烘干的頭發,嬉笑道的表情無一不在表示著︰你懂的
「哼…別得意,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娘喊你回家娶媳婦了。」南宮彤玥清冷的嗓音透著一股寒意。有些無奈,誰能想到這自戀的無人能及的人會是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
那誰又能想到此南宮彤玥非彼南宮彤玥呢?她南宮彤玥只不過好好睡一覺,就睡到了這小花痴身上,真夠憋屈的。這身體的本尊在五歲前還是很聰明伶俐的,吟詩彈琴都會,但至從她娘親逝世,看了那封遺書就此痴痴傻傻了。長大後更是瘋狂的迷戀六皇子,一臉痴笑流著口水天天跟在後面跑。有一天她拿起三妹送她的荷包給六皇子,引起其他貴族女子一頓毒打,而她父親看著這女兒便想起了他娘,一陣內疚,為了保護她,在傷好之後隨侍從送到絕情谷,等到谷口時,侍衛發現她早已遇害斷氣,害怕的把她丟在樹林邊,等她睡過來時,氣息微弱,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道遇上回師門的北印泉,她的一條小命得救,此後成了他的師妹,耳朵天天受他荼毒。想到這不禁失笑,搖了搖頭。
「那你自己多保重啊。」因南宮彤玥的話戳到痛處,苦著那張妖孽般的面容。收斂住平時頑劣的表情,望著眼前這張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絕世容顏,沉聲道︰「如果這都沒嫁掉的話,就來天下莊找師兄我,為兄定會為你放棄那溫柔鄉,好好疼愛你滴。」迅速飛身離去,笑話,再不走等著挨揍麼。每次看到小師妹這張清冷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就忍不住逗弄,嘖嘖。感覺有點邪惡了呢!
被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忽悠地一愣一愣。回過神來早就不見那人影了,竹林里還傳來一陣陣的狂笑聲。
南宮彤玥此時周身泛起一股陰沉,咬緊牙關擠出幾字︰「混蛋,你—找—死。」北印泉你最好向蒼天祈禱你長命,否則我都不敢保證下次踫到你,會不會忍不住把你個撕了。一股怒氣積于胸腔,致使那絕美的容顏有些扭曲,平復了情緒,望著那身影離去的方向,泄氣的揮出一掌,轉身進屋收拾東西。「 」掌力所過之處皆化為粉末,如果此時有人在這里定會震驚,發出感慨︰好雄厚的內勁…。
遠處的北印泉深深的打了個寒顫︰怎麼回事?這陽光明媚的居然會覺得冷……
……
絕情谷
一抹紅色的身影快速的飛掠進小院里,剛一停下,一道更快的身影便把她給抱住了。「小姐,你終于回來了,這次都大半年了,夕兒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一張小臉淚流滿面,因激動的而渾身顫抖著,突然猛的把她推開,回過神來又想起剛剛的舉動,有些手足無措。結巴︰「那…那個,小姐,你剛回來定沒吃什麼,我…我去準備。」飛快的把南宮彤玥手上的包袱搶來跑進屋里,整個動作都那麼的麻利。
剛一到便感到身子一緊,有些無奈,都那麼久了,這丫頭的性子還是莽撞,搖了搖頭,嘴角一抹輕笑,下一刻笑意僵在了嘴角,還沒反應就被這迷糊的丫頭大力一推,穩住身形,看著面前做錯事,臉紅到耳朵跟上,慌亂的眸子看著鞋尖,雙手使勁的扭著帕子。一跺腳撒丫子跑開的背影。
踱步走向屋子,眼角瞄了下四周,嗯,這大半年了也沒什麼變化。
「小姐,快坐下喝杯茶吧,這有我新學的糕點,先嘗嘗看好不好吃。」清秀的臉蛋因興奮變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那圓圓的晶亮有神的眸子期待的盯著南宮彤玥。仿佛再說︰夸我吧,我多麼能干呀。
「嗯,不錯,香香糯懦的,入口即化,味道清淡,很合我口味。」在夕兒的注視下,輕輕的拿起一塊糕點,一陣清香飄散,引起了食欲,紅唇輕啟,優雅的嘗了一口,接連吃了好幾塊。接過遞來的手絹擦了擦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師傅出關了沒有,給我準備一桶洗澡水吧。」慵懶的躺在藤椅里,張嘴打了個哈欠,雙腳疊在一起晃蕩。
「師傅半月前就出關了,看您沒在就出去了躺,昨日便回來了。」夕兒高興的收拾桌子,低聲嘀咕了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昨兒回來後沒有用膳,一身陰沉的氣息,讓人都不敢靠近。」委屈的砸吧了下。
「喲,我家小丫頭還有怕的人啊,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天高地厚?還真是難得。」難得的好心情,便輕浮的調笑了夕兒。
「哼…小姐就知道取笑夕兒,都跟公子學壞了,改天要叫他把我那仙子般的小姐還回來。」被取笑的羞紅了臉,激動的把帕子甩在桌上,跺了跺腳跑開了。「我去準備洗澡水」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把那些趕路的疲倦給泡散了,渾身舒爽,拿起梳子坐在鏡前,細細的端詳著里面傾國傾城的人兒,一張白皙巴掌大的瓜子臉,柳眉杏眼,小巧精致的鼻子,櫻紅小嘴,水女敕女敕的,嬌媚而清純。一眼便讓人深深著迷,失了心也丟了魂。
也就是這張絕世的容顏被元都盛傳的——丑顏。以前這身體的主人在這張天怒人怨的臉上刷上厚厚的白粉,靈動的大眼更是背紫色的眼影化成青紫色,櫻桃小嘴畫成血盆大口,穿著鮮艷大紅褂子,上面繡著大朵的牡丹,遠處看去活生生的一厲鬼,晚上準得做噩夢。能化成這樣也是活月兌月兌一人才,倒還真有點可憐那六皇子啊。
「小姐,師傅叫你去無心閣找他。」門外傳來夕兒的聲音打斷了南宮彤玥的沉思,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銅鏡,站起身拂了下衣袖,徑直向門外走去。「好,你先去後院荷塘摘些蓮子,今晚熬粥吃。」
「師傅」
「進來吧!」門里傳出一道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師傅找徒兒所謂何事?」推門入內,恭敬的對那一臉慈祥的老人說道。
「那你猜猜為師找你來的意圖吧。」只見老人面色紅潤,一雙細長的眼里滿是精光,撫模著那長及胸的白色胡須,打量著少女。
「徒兒愚昧,還請師傅告知。」撇了撇嘴,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頑劣。說起來也是一位傳奇人物,百年前,虛涯子奉師命帶著幾個師兄弟下山,助太上皇一臂之力,聯合四國鎮壓使百姓生靈涂太的罪魁禍首——邪擎天。
邪擎天因練就魔功,妄想稱霸天下,挑起戰爭,雖然最後聖使的加入重傷邪擎天,把他鎮鎖在聖仙族禁地,虛涯子也因此受到重傷筋脈俱斷,從此在江湖銷聲匿跡…
「哼…你又怎麼會不知,你那父親昨日來了家信,已經派侍衛前來接你,三天後到達。」虛涯子一改面色,從懷里掏出一封陳舊的信和一個巴掌大小的紅木雕花盒。神色有些復雜沉聲道︰「還有一件事你自己看吧。」對自己這徒兒還是很驕傲的,短短三年時間,就盡得老夫真傳啊…。
伸手接過,看了看還帶著些許泥土的信,終還是先打開了盒子,看清里面的物件時眼神微閃,渾身因激動而顫抖著,閉了閉眼把盒子放在一邊,哆嗦著手拿起一旁的信,一目十行,越看周身氣息越是陰冷濃郁,「啪」的一聲木幾碎裂,左手握緊信紙眨眼化為粉末。
老頭看著這樣的徒兒有些擔心,許是感受到了老頭的情緒「師傅放心吧,徒兒知道分寸。」狠辣嗜血的眼眸飄向元都,指甲緊緊的掐進肉里感受不到一絲痛意,瞟了一下盒子,邪笑的望著與元都方向相反的地方,很好,遠方的朋友們希望你們有膽量承受我的怒火……
------題外話------
哈哈…。女主回歸了,那些個小羅羅受死吧!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