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淋起,掩絹輕笑,「這里是十世死路,根本不能出去。」
怎麼連她也這麼說,難道真的是不能出去。三夫人那種仙目燭照無處不在的詭異,龍恬的精神無法從絕望中超拔出來。
「所有的花都知道這件事嗎?」。龍恬輕聲問著,還縮兩下頭,聲怕讓每一朵花听到的樣子。
三夫人一時發愣,龍恬竟然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一口涼風都沒吸,但她知道這都是表面的,一個人越是經歷超值的悲傷越是會表現出超值的鎮定。鎮定也可以多元化。
我竟然可以同時看到別人的過去和將來,並打算就用這個裝飾生命。這不是我想的的,我想很多事,想要錢,想要吃,最疤瘌的是想一瞬間獲得以上所有。此時此地,以上都沒有。
我可以偶爾落在妖怪的嘴邊成為它的食物再活過來,讓妖怪做惡夢。龍恬眼神一路撞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範離兒牽進了屋,她已經忘了她已經采用兩種方式︰一次長腿邁過三夫人的問題;一次短腿繞開三夫的的話題;
三夫人手指一點,杯中撒下兩片雲朵。
龍恬雙眼勾留于雲朵之上,一場輕雨直下,懷中已有雨水注茶。
「放心這是半年前的雨水,我收著的。」
都見到這情景了,還能放得下心嗎,她都能如此折騰了,還出不去。心事一夕快過時,三夫人廣袖一揮茶香已泛,自以為鬼都喜磨牙吮血,不想也做如此高格雅事,邀香品茗。
龍恬拈起杯,手心傳回得體的溫度,是雪玉,只是這只是淡藍色的,如何改變了雪玉的本色,惹它發藍?茶香著實誘人,口舌心催,輕呷一口,入口清冽,茶香一徑迂回,厚積薄發一般。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心起感嘆……
「瓏兒,我只是想問你那根天蠶絲你母親用去做了什麼?」
龍恬揮了揮手,現在她不想說話,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人在矮檐下怎好不低頭。想著輕咳兩聲,考研一下當此情景,說總比不說的好,如果……靈機滑過……此法必要沿用。
「那根天蠶絲在我手中。」信誓旦旦。
耳邊笑聲過火,三夫人早笑得花枝亂顫。龍恬腦子「嗡嗡」直響,一個預感飛撲直面,難道天蠶絲根本不能在我手中,不會啊,大家都是人,她不是人,可也不耽誤我們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