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展陽終于下了決心認為這只是一個幻想，大概源于那只失控的腰帶極不配合這幻想的氛圍罷了。
他終于去見龍澹，這一段竟然出現在展意的心跡中，看來這該是展陽不想回憶的過去，但于展意，卻一直洞明如鏡。
我始知正在睡覺中的展意與不再睡覺的展意其實也沒什麼區別。這只是玩了一個手段，他太該去睡覺了，因為小小的爾城已盡在他掌中，他太無聊了。與其如此不如陷身夢鄉。
他端端出現在龍澹的閨房外，未走大門，未走正門，必不會是個乏味的情人。我切目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階儀震動我衣角，示意我听听即可。我回震他的衣角，示意他不看怎麼能听明白。
我已經嗅出龍澹心頭的馨香，她是在送服一味藥。階儀眼仁變大，我忙過來搭耳，他說，「那是毒藥。」那時我想我們的確可以救他。
但階儀說，「她吃這藥起碼已逾一年，已經無藥可救。」轟然，他們抱在了一起，事情比我們預料的還快。我想我終于得解心頭那個疑問了。
但與此同時又升起另一個疑問，後來龍澹不是活得好好的。看來世上並沒有不可解的毒，卻有不可解的心。
空穴來風，他們衣袂隨飛。我想有什麼已經失落了，他是會為她找回來的吧。
又有一個疑問，他此時應該是不認識剎那的，但是他為什麼在見到剎那這個碎片時，眼神古怪。
入夜，我在心中好好比照我與這個碎片的長相時，覺得我借用的和她借用的剎那的臉何其相似，常人是不會看出端倪的，但若不是常人呢，就很難說。
這個夢很長全是白日間看到了展陽與龍澹，我曾無數次想，這一定是一段爛若夏花的前塵往事。
展陽的懷中有什麼東西瑩徊流轉，啊那是他取出的一片玉璜。你瞧他有多小氣，要拿下這人中之鳳時就僅擎了片玉璜。但那玉璜在他胸前時漸閃耀，那玉璜是借來了他的臉色反射回去閃耀光芒。綰結在龍澹臉上每一輾轉都如大世聖光。如果他送給她幾世財富，金玉珠，她也許會淡淡笑下，過眼雲煙。
但他送了她一片薄如紙的玉璜，敵得過一天的星月，讓她久久開窗探望他會不會再一次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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