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司馬宣。」
「卑職司馬青青。」
「參見皇上。」
「兩位卿家快快請起。」皇帝居然親自下來迎接。司馬宣不著痕跡的揮開皇帝的手,很不客氣的坐在一旁備好的椅子上。
青青白了老爹一眼,這才離開朝廷沒多久,連最起碼的禮儀也忘了?她雖然從來沒進過宮,但在這天份最為尊貴的皇上面前,她還是知道分寸。
皇上就像是沒看到司馬宣的無禮,命人將青青扶到一旁坐下,這才走到上位,沉聲說道,「這次的事,司馬捕快表現突出,身為一個女兒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破了大案,實在是了不起,果然虎父無犬女,幸好最後也能逢凶化吉,躲過一劫。」
「為百姓出力,為皇上效命是卑職應該做的。」青青淡淡一笑。
皇上贊賞的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司馬宣,「司馬卿家,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過面了?」
司馬宣抓了抓腦袋,「皇上,你看青青有多大,我們就多少年沒見過面了。上次我義子千莫的事,一直以來草民都沒有機會親自向皇上道謝,今天總算是有這麼個機會了。」
「你跟朕無需客氣,這些年來,朕無時無刻沒想過你,如果司馬卿家還在,朕就無需如此頭疼。天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案子可以難倒司馬神捕。」
「皇上,你倒也無需如此刻意的給草民戴高帽子,其實草民與常人無異,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青青是草民最疼愛的女兒,這次因為青青受傷,草民才會再次踏入京城。現在青青已經復元,草民準備在拜會了皇上之後,便立刻離開京城。」
「司馬神捕,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仍然沒有放下?」皇上有些無奈,聲音也低沉了不少。
「對于皇上來說,有些事是身為臣子應做的,但是對草民而言,現在沒什麼事比得過我的家人,自從賤內去世之後,草民一直沒有再娶,為的,就是希望草民的女兒青青可以過上一些幸福的,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日子。可她性格跟草民很像,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現在,青青有幸可以代替草民為皇上盡忠,草民已經很欣慰了。」
‘鄙視,鄙視。’青青在心里一陣鄙視,就差沒在牆角去畫圈圈了,他什麼時候欣慰過了?說他不懂分尊卑,現在又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還真有些不像老爹平時的為人了。
「司馬神捕,你真的不打算再回京城幫朕?」皇帝的言辭懇切,「這麼多年,朕都沒有再遇到一個能像你一樣幫助朕的人。朕一直當你是兄弟般對待。」
「草民不敢高攀,皇上,草民的女兒青青,已經將草民一生的本事學了去,相信有她在也是一樣的。甚至青出于藍。」似乎對于皇上看不起自己的女兒有些生氣,司馬宣的語氣也不由得重了一些。
「司馬神捕,你誤會了,朕也說過,虎父無犬女,司馬捕快雖是女兒家,但通過這幾次辦案,她確實比朕想象中的要本事很多。這些年來,你將她教得很好。」
「沒辦法,草民父兼母職,可能是因為草民的過于疼愛,才會讓小女今時今日做事沖動,不顧後果。讓皇上擔心是草民管教無方,還望皇上恕罪。」
青青瞥了一眼司馬宣,她總覺得今天老爹有些反常,他平時說話哪會這麼怪里怪氣的,更何況,對象還是皇上?莫非皇上和老爹之間有過什麼恩怨?這個說法好像不成立,哪有人敢跟皇上置氣的?青青微一拱手,立刻將此刻這種尷尬打破,「皇上,替百姓除害是屬下們應該做的,根本就無需嘉獎。」
「朕身為皇上,自然應該賞罰分明,這次你破案有功,想要什麼獎賞?」
青青微微沉思,片刻之後,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皇上,「皇上,如果非要獎賞,屬下願意以此獎賞換回一個人的官職。此人正是被府尹大人降職的原捕頭鐵男,上次他是有所失職,不過也是因為我們第一次和采花賊正面交鋒,有所低估是真。如果要怪罪,我們全府衙上下都應該被責罰。這次破獲八條命案,鐵男居功至偉,皇上也說過要賞罰分明,那可不可以借此機會,讓鐵男官復原職?」
皇帝略一沉思,「果然重情重義,好,朕會宣旨追封程風為鐵馬神捕,升鐵男為捕頭,而你,朕依然要賞,就升你為副捕頭,全力協助鐵男破獲此案,你可能做到?」
「屬下萬死不辭。」青青喜出望外,終于是幫鐵男拿回他一起想要的,而程風,雖然他犧牲了,可是當今天下,在他那麼年輕就可以得到皇上賜封的鐵馬神捕,他是第一人。爹是金戈神捕,程風一向崇拜老爹,他如果在天有靈,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說完之後,皇上再次提出讓司馬宣在宮里陪他用膳,也被司馬宣直接拒絕,青青見到皇上略有些不悅,但最終也沒多說,青青立刻挑眉笑道,「老爹,以前你在宮里經常會吃到美味佳肴,不如,今天就趁此機會讓我也沾沾你的光,如何?」
「有什麼好吃的?你想吃什麼,回去老爹命人給你做,好吃的不光是宮里才有。」司馬宣一臉的不樂意。
「老爹,你不是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吧?你現在已經離開朝廷了,可以在皇上面前耍耍你那牛脾氣,要知道,我還得在這里混飯吃呢,你誰不好得罪,偏要得罪皇上,到時候,皇上一個不快,命我事事都沖在第一線,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了。」青青威脅的挑了挑眉。「他倒也沒那麼陰險。」轉頭看著皇上,「皇上,草民也知道我們很久沒有敘舊了,如果皇上不嫌棄,我們今天就在此處痛飲一番吧。」
皇帝的臉立刻陰轉晴,立刻命人備宴。
青青眼神疑惑的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總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