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總裁︰前妻難追 第一百二十一章︰駭人的東西

作者 ︰ 姚啊遙

「何亦朗?」紫薇在重復這個名字的同時,也在腦海里飛快搜索起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幾秒鐘後,還真讓她想了起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叫何亦朗的是凌漠最得力的左右手,他為什麼忽然會來找自己?

難不成是凌漠讓他來的?不可能,自己剛和凌漠通過電話,他可絲毫都沒提到。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管家看了下她的神情,又問︰「小姐要見嗎?」

紫薇抬頭朝管家看去,「嗯,你去把他領到這里來。」

得到命令,管家轉身朝別墅大門走去。

……

何亦朗猜的沒錯,有他的那句話,管家很快就來給他開了門。

通過這,他更敢肯定別墅里那個叫紫薇的女人,對凌漠的重要。

眼前的風景很美,清風徐徐,吹到人臉上,帶著花的香味還有草的青澀,恍惚間,他眼前又浮過那張年輕而羞澀的臉。

可惜……這輩子他是再也看不到了,這段日子以來,他都不死心的想著辦法去懸崖底下,可惜,崖深萬丈,豈是他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隨意探訪的。

他的尤珺,就這麼死了,為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而死了

想到每天讓他夢魘的事,牙根不覺咬緊,尤珺真值得嗎?

在前面帶路的管家,看他忽然不朝前走,轉過臉好奇地看著他,「何先生,小姐在等著呢。」

何亦朗淡淡應了聲,就隨著管家朝前走去。

走過不大的花園就到了別墅主樓,讓他奇怪的是,管家並沒把他帶進別墅,而是直接朝另外一側的花園走去。

何亦朗心里雖然疑竇重生,卻沒有出聲詢問,自從尤珺死後,從前那個時不時愛開玩笑的,說話時常不著調的何亦朗,早已經變得像眼前這樣沉悶寡言。

以前那個只忠心著凌漠的何亦朗,隨著尤珺的跳崖,已經死了,現在的何必朗只是個滿心仇恨的男人。

又走了大概三四分鐘,管家忽然停下腳步,對著一個背影恭敬地說了句,「小姐,何先生來了。」後就退了下去。

等管家退下,葉晨這才看到背對著自己的人影,坐在一張輪椅上,光看她披在肩上的頭發,還有若隱若現的側面線條,就知道她年紀很輕。

正思忖怎麼開口,輪椅上那人輕輕柔柔的聲音,已經順著風吹到耳邊,「不知道何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何亦朗只覺得這聲音有幾分似曾相識,一時卻又想不起在哪里听過,剛要開口,輪椅上的人已經轉過輪椅,和他直接面對。

輪椅上的女孩對著他微微勾起唇角,雖不是傾國傾城,卻是典雅嫻靜。

「你……葉……葉晨……」何亦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眼前這個人,不管是從年紀還是長相,分明都和葉晨如出一轍。

輪椅上的年輕女孩沒什麼血色的臉上,始終蘊著一絲淡笑,「何先生,你弄錯人了,我不叫什麼葉晨。」

何亦朗穩了穩神,再次上上下下把她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確定,眼前人和葉晨也就是第一眼看到時,覺得很像,仔細看下來,其實她們也不怎麼像,尤其是那種由內散發出的氣韻。

如果把葉晨比喻成可以親近的小皺菊,那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帶刺的紅玫瑰。

「你真的就是紫薇?」何亦朗開口,口氣里隱隱帶著幾分質疑。

「何先生。」紫薇輕笑了起來,直直看著何亦朗的眼楮,輕聲反問︰「不是你來找我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質疑起我是誰了?」

何亦朗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李建國活著時,凌漠帶他去葉家,他也跟去了,因此,他也親耳听到了凌漠娶葉晨的原因。

現在看來,凌漠根本沒說實話。

他娶了和紫薇一模一樣的葉晨,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凝了凝神,開始說自己到這里的真正意圖,從口袋里模出個信封,遞給了紫薇。

紫薇遲疑了下,伸手接過,卻沒看。除了張姨和管家,她雖然很長時間沒有和外人接觸過了,那段經歷給她造就出的靈敏卻還在。

直覺告訴她,何亦朗今天到訪肯定不簡單,而且凌漠肯定不知道,至于捏在她手心里的信封,更是內藏玄機。

低頭朝自己還沒什麼直覺的雙腿看去,眼底閃過驚惶,這麼長的時間沒有陪在凌漠身邊,而外面的誘惑又是那麼的大,難道,他真的……變心了嗎?

何亦朗觀察了下的臉色,又道︰「紫薇小姐,有些事,我真的不忍心,看你繼續被蒙在鼓里。」

看紫薇拿信封的手微微抖了下,牙齒不覺咬住下唇,卻依然不敢打開信封,他嘆息一聲,又拿回信封。

當著紫薇的面,他把信封拆了,從里面抽出一沓照片,放到紫薇手里。

紫薇下意識地朝手里看去,空氣在瞬間陷入凝滯中,詭秘陰冷的氣氛在春意盎然的花園里流動。

死死盯著手里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的人干淨而甜美的笑,紫薇瞳孔猛然收縮,捏照片的手緊緊蜷曲,原本就蒼白的臉頰,變的更是慘白。

何亦朗看著她的表情,輕聲笑了,「紫薇小姐,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照片上的人,就是葉晨,而她已經懷孕了,據說還是對雙胞胎,至于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你還要我告訴你嗎?」

「你可以走了!」紫薇厲聲打斷他,聲音里渲染著一層怒意,冷冷下起逐客令。

何亦朗沒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只是深深看了輪椅上的女人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何亦朗走後沒多久,端著剛做好點心的張姨就從別墅朝花園里走來。

走到紫薇身邊後,看她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看,不由好奇地瞄去,只是一眼,她馬上呆住了,半晌,才指著照片上的女人,問︰「小姐,這上面的女孩怎麼和你長的這麼像?」

她在紫薇身邊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怎麼從沒听她說過有雙胞胎姐妹的事?

紫薇抬頭朝她看去,「張姨,幫我去訂機票,我馬上要回國。」

「這怎麼可以,醫生說要再調養半年你才可以……」

「不行,我要立刻馬上回國,你馬上去給我訂機票!有些事,我一定要當面問凌漠!」紫薇近乎瘋狂的截上話,口氣帶著不容人反對的決絕。

伺候了紫薇這麼多年,張姨早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當即點頭,「好,好,我馬上讓人去訂票,你不要著急啊。」

張姨跌跌撞撞地朝別墅跑去,紫薇一個人坐在春意盎然的花園里,倒映進眼眸的還是剛才的景,她卻感覺到了陰森幽寒。

直到真正走出別墅,身後傳來鐵門關閉的聲音,何亦朗才長長吁出口氣,紫薇和葉晨長得那麼像,雖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他來找她的目的,也總算順利達到了。

凌漠啊,凌漠,玩陰謀,玩手段,我都不是你的對手,那我只好假借別人的手了。

是你逼我反的,別怪我!

……

等宋毅從醫院里走出來,臉色沉的仿佛是被烏雲遮面了。

他很不爽,超級的不爽,本來以為被自己高度重視的煙蒂,會挖掘出其他陰謀,卻沒想到,通過他這麼高科技的檢驗,查出那上面沾的口水居然是女人的。

他想起那天,無比彪悍的朱鳳鳳,就想到那只煙蒂是誰的。

該死的女人,害他白擔心了一場不說,更是讓他給自己冠上了愛抽女煙的嗜好。

他可是純正的男人,卻改了口味去抽女人的香煙,想起來就覺得自己丟臉簡直是丟到姥姥家了。

年輕的導醫小姐看到他從電梯里出來,正想走上前和他搭訕兩句,只感覺一陣冷風從臉上掠過,回過神,眼前哪里還有什麼人。

只能失望的癟了癟嘴,收起自己嫁入豪門的夢,繼續做自己的導醫工作。

……

大概是從電話里察覺到葉晨情緒有些不對,朱鳳鳳掛完電話後,也不管自己正在和端木宇商量酒席定在哪里,飛速朝她家沖過去。

門鈴響起時,葉晨正和阮心潔坐在沙發上聊天,聊什麼呢,兩個懷孕的女人,無非都是孩子。

丈夫,又或者是孩子的爸爸,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

葉晨以為是宋毅,沒看貓眼,直接就打開了門,當看到站在門口,直喘氣的朱鳳鳳,她不由驚訝,「鳳鳳,你怎麼來了?」朱鳳鳳看了她一眼,沒作答,點點自己的喉嚨,就朝屋子里走進去。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阮心潔,她同樣愣了愣,「這是……」沒顧得上喝水,她直接轉過頭問還站在門口的葉晨。

葉晨輕笑,「她叫阮心潔,是我的朋友,暫時會住在這里。」

不明阮心潔和葉晨曾經發生過什麼事的朱鳳鳳,听葉晨這麼一說後,當即把她的大大咧咧,愛屋及烏發揮到了極致。

對著阮心潔就伸出手,「你好,我叫朱鳳鳳,也是葉晨的好朋友。」

不要說喜事當頭,就算是被端木宇氣的一個頭兩個大,她對是葉晨朋友的人,也會很客氣。

阮心潔朝葉晨看了眼,看她正對自己溫和淺笑,這才朝朱鳳鳳伸出手,「你好。」

葉晨關上門,也朝沙發走去,朱鳳鳳松開阮心潔的手後,就倒了杯涼水,也不管水溫有多涼,咕咚咕咚就大口喝了起來。

葉晨早知道她不拘泥小節,也被她眼前的豪放嚇到了,「鳳鳳,你現在懷著孕呢,以後喝水不能再這麼貪涼。」

水壺里的水,還是上午的,可想已經是涼透了。

朱鳳鳳放下水杯,不以為然地擦了擦嘴,「晨晨,沒關系的,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彪悍著呢。」

葉晨早習慣她的說話方式,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倒是阮心潔錯愕當場。

三個女本就一台戲,何況還是三個都是懷孕了的女人,沒過一會兒,三個人就聊的熱火朝天。

這時,門鈴再次響了,葉晨意猶未盡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朝門口走去,踮起腳湊到貓眼一看,又是宋毅。

本來不想開他,怕他有什麼事,又想到他是拿著不知名的煙蒂,匆忙而走的,葉晨還是打開了門。

「嫂子。」門一開,宋毅馬上開口,「那只煙蒂,我想起來了,那只煙蒂,其實是朱……」

然,當眼楮無意朝屋子的瞟去,又很不幸的看到了沙發坐沒坐像的朱鳳鳳,他的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他驚訝地看著葉晨,「嫂子,她怎麼會在這里?」

對這個女人的彪悍,他可是記憶猶新。

沒等葉晨回答,朱鳳鳳已經起身朝門口走來,怪聲怪氣地對宋毅說︰「哎呦,原來是宋大神醫啊,怎麼著,我什麼時候又惹你了。」

放眼葉晨身邊,也就只有她一個姓朱的,宋毅雖然沒說完,但是她還是猜出來了。

宋毅冷下臉,沒理會她話里的譏誚,只說︰「我嫂子懷孕了,以後請你不要在她身邊抽煙。」

朱鳳鳳有些尷尬,臉刷地下就紅了,看了眼葉晨,馬上低下頭,「上次在這里抽煙,是因為……」

她以為凌漠死了,心里有點煩躁,事實上,自從再次「逮住」端木宇,並且和他那啥啥啥後,她基本已經不再踫煙和酒了。

她雖然有時神經有點大,在某些方面還是和正常女人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想嫁給心愛的人,然後生個可愛健康的孩子。

葉晨輕笑,「我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你要記住,你自己現在也是媽媽了,不能一個心情不好就抽煙喝酒的。」

很顯然的,朱鳳鳳是非常非常的不想看到宋毅,在應了葉晨一聲後,就朝門外走去。

在經過宋毅時,她再一次把她的彪悍發揮的淋灕盡致,看她還根本看不出懷孕的身材真要和自己迎面撞上,宋毅忙一個側身避開了。

朱鳳鳳嗤鼻一聲,踩在只有三公分高的高跟鞋上,慢悠悠地朝樓下走去。

葉晨看她懷孕了還敢穿高跟鞋,眉頭又是一緊,正想追上去說兩句,卻被宋毅攔住了。

葉晨抬頭朝他看去,他則癟癟嘴,「嫂子,她這麼彪悍,哪里還需要你去提醒。」

耳邊傳來關防盜門的聲音,葉晨知道自己就算去追也不一定能追的上了,遣走宋毅,關上門,坐到沙發上後,就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短消息。

短消息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一些懷孕早期的注意事項。

朱鳳鳳回的飛快,也很簡單,就三個字,「我知道了。」

葉晨笑了笑,剛想放下手機,腦子一個靈光閃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這里的公寓不是一房一卡的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是這里住戶的朱鳳鳳能這麼順利的上來。

把這個疑問,又發了過去,這次朱鳳鳳回的有點慢,葉晨以為她在開車,也沒催她。

她正打算把手機放到茶幾上,卻傳來了短消息提醒的鈴聲,「晨晨,不好意思,你們小區門口的保安實在是太認死理了,我怎麼說,他們都不肯放我進去,迫不得已,我……」

葉晨按過省略號後,看到了後面的四個字,「偷的鑰匙。」

葉晨徹底無語了,怔怔看著屏幕上的短消息,半天沒緩過神。

去燒水的阮心潔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發愣的葉晨,忍不住問她,「晨晨,你怎麼了?」

葉晨嘆了口氣,把收件箱里清空掉,「沒什麼。」

這個時候,葉晨還在為朱鳳鳳淪落成「小偷」而可恥,卻沒想到,正是因為朱鳳鳳前一腳的偷鑰匙行為,讓後一腳趕到的葉震山,怎麼都沒辦法弄到鑰匙。

不管葉震山說什麼,哪怕他已經說的口干舌燥,年輕的保安就是不放行。

「我是18號301住戶的爸爸,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沒辦法,葉震山只能想出這麼一招。

年輕保安依然擺著張臉,礙于不久前發生的鑰匙被盜一事,看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身材比較魁梧,情緒也比較激動,他已經把電JING棍從腰里抽出。

「不好意思,除非是業主打電話給我們,否則,我們是絕對不能打電話給業主。」

和一個保安糾纏這麼長的時間,葉震山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了,他真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在整治官場紀律的現在,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年輕保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將信將疑道︰「既然你是她爸爸,為什麼不打電話讓她下來接你?」

眼楮里露出鄙視,看樣子,又是個故意穿上好一點的衣服,想蒙混進小區撿垃圾的人。

「你……」葉震山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就轉身離開了。

葉晨的電話,昨天他還打的通,今天無論他怎麼撥過去就是無法接通,看樣子,是故意有人把他的號碼,設了拒絕接听。

這個人會是誰呢?

誰有可以和他抗衡的謀劃和深算,一個人的名字,倏地下就跳到腦海里,凌漠,你果然是假失憶的。

有些事,就是一通百通,他說怎麼會那麼湊巧,那兩個小混混的話,剛好被他听到,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又上了別人的圈套。

聯想到凌漠把他支開北京的目的,葉震山駭的臉色都發白了。

走到路邊,攔下輛出租車,沒等車停穩,他已經跳進了車里。

出租車司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看跳上車的是個中年男人,不由打趣道︰「這位先生看不出來,你這把年紀了,比我這個小伙子還著急。」

葉震山本就是沒任何幽默細胞的人,現在更是無心任何玩笑,從皮夾里拿出一沓現金,光目測,也能看出有好幾千。

年輕司機驚訝,「這位先生,要顯富,也不帶你這樣的吧?」

葉震山沒理會他,「以最快的速度開到北京,這些錢就全都是你的了。」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死亡面前無勇士」,在這麼一沓錢的誘惑下,出租車司機用力朝油門踩去,雪鐵龍牌的車,硬是以寶馬的速度朝前開去。

上高速收費站時,葉震山問出租車司機要了下手機,這麼大金主,司機當然不敢輕易得罪,毫不猶豫地就把手機遞了給他。

葉震山沒有打電話,而是找出編輯短消息一欄,在里面輸入一行字,然後翻出自己通訊錄上的某個號碼,把它輸入到收件人一欄,就按下了發送鍵。

他這一招,如果失敗了,那就叫魚死網破,;如果成功了,那就叫絕地反擊。

驚惶到了極點,他反而鎮定了下來,把手機換給司機後,他干脆閉上眼楮,靠在車椅後背上,小憩起來。

……

顧碧華倦意怠怠地回到別墅時,奇怪的發現,客廳里只有凌漠一個人,正納悶為人向來機靈的管家怎麼不迎接她,凌漠顧自開了口,「徐管家出去了。」

猛然一听到凌漠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顧碧華愣了下,明白過來,眼楮眯成了一條線,把手里的購物袋直接扔到地上後,就朝沙發走去,「凌漠,你果然是裝失憶的!」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居然這樣騙她的女兒,還欺負了自己的女兒。顧碧華真的是越想越氣,到最後,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揮起手,就要朝沙發上豐神俊朗的男人打去。

毫無任何懸念的,手還沒踫到男人的臉,已經被人掐住。

順著掐在她手腕上的手朝上看去,她看到了一雙聚滿怒火的眼楮。

黑瞿石般的眼楮,本該很美,卻因為渲染上的那層陰鷙,顯得越發陰寒駭人。

凌漠一把甩開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一字一句,在她頭頂響起,「葉夫人,在你動手打我這個外人前,我勸你還是先處理下自己家里的事。」

「我們家能有什麼事?」被凌漠一甩,顧碧華朝前沖了好幾步,如果不是抓住了沙發,她估計都跌倒了,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漲得通紅。

凌漠沒理會她看自己眼楮里露出的陰狠,直接抬頭朝樓上看去,「葉夫人,枉你出生在顧家,更枉你身為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你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丈夫其實是匹狼呢!所謂的如意郎君,不過是一匹狼的狼。」

他的聲音很平淡,也依然清越好听,但是,當中的譏諷嘲笑卻是那麼清楚。

顧碧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有些不耐煩地追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葉夫人,你的婚床,看起來質量很不錯。」凌漠收回目光,朝顧碧華看去。

顧碧華狠狠回瞪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夫人難道還不懂嗎?」

顧碧華將信將疑地把凌漠上下自己打量了番,看他面色淡然,一副根本不屑騙自己的樣子,不由開始細想他話里的意思。

那張婚床,是當年她嫁給葉震山時的陪嫁,雖然她新婚,懷孕,坐月子都是在那張床上,感情自然很深,但是,隨著時代的進步,出現了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其他床的種類,她也很想換一張。

但是,葉震山卻執意反對,就連這次調到北京,他也不顧自己的反對,大費周章的把床從A市也運了過來。

她不是沒問過原因,葉震山總說他戀床,睡了二十多年了,早習慣了,根本舍不得換。

難道說……

看向凌漠的眼楮里,閃過疑惑。

凌漠只看了她一眼,就朝她身後看去。

顧碧華回頭,看到自己的身後,自己家里出現了好幾個穿著藍色衣服,看樣子像是干什麼體力活的男人。

「喂,你們是誰?到我家來干什麼!」顧碧華一聲尖叫,全然沒了平時的雍容華貴。

凌漠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道︰「葉夫人,如果你有興趣知道你的丈夫為什麼那麼喜歡你陪嫁的那張婚床的話,就跟我上去看一下。」

凌漠把話說完後,就沒再理會她,直接朝樓上走去,而原本站在顧碧華身後的四個男人,看到凌漠上樓,也跟了上去。

顧碧華只在原地愣了幾秒後,馬上也跟了上去。

她反復告訴自己要鎮定,這不過是凌漠故意設的計,腳步不知不覺,還是虛軟了起來。

……

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果然不是蓋的,操動著手里的工具,不出一會兒,那張結實的紅木床,就被人分割了。

其實,也不算是分割,只能說,床墊和底子被分開了。

顧碧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連帶著嗅覺也發生了變化,忽然間,她就聞到了刺鼻的*味。

她不相信的緊著鼻子,再次用力嗅了嗅,很快聞到了除*以外的另外一種味道,是一種類似灰塵的嗆鼻味。

四個男人就站在床的四個角落,他們是最先看到床底下有什麼東西的人,只是一秒鐘的驚愕,緊接著,四個體型壯悍的男人,齊刷刷地朝門口跑去。

有兩個還捂住了嘴,才控制住沒當場嘔吐出來。

四陣冷風從身邊掠過,寬敞的主臥里就只剩曾經是女婿丈夫娘關系的兩個人。

凌漠神色依舊平靜,沒有任何起伏,甚至于,當他走到床邊看了眼,讓那四個大男人逃走的場景,眉宇間依然淡淡。

好奇心驅使,顧碧華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床邊走去,只一眼,當看到那具被只有頭被石灰漿著,沒徹底腐爛掉的尸體,她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凌漠沒有接她,而是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她倒到地板上。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那個人應該到了,果然,他才放下手腕,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的聲音盡管努力控制著,還是在不斷顫抖,「凌漠,你他媽的真狠!」

「我狠嗎?」凌漠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再怎麼狠,比的過的你十分之一嗎?」

把最心愛的女人封存在床底下二十多年,這難道不是狠嗎?

葉震山怔住,朝自己昏倒在地上的妻子,毫無任何感情的瞟了眼,就朝床邊走去,一直陰凜的目光,當看到床底下的那具尸體時,忽然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蘭蘭,都是我不好,讓這幫人打擾了你的清淨,你不怪我吧。」

話說著,他俯身下去,把床底下那個人的頭顱抱了起來。

被石灰漿著頭顱,雖然還基本保持著本來的模樣,卻終究是尸體上的某個器官。

就連經歷過很多血腥的凌漠都微微皺了皺眉,他卻絲毫不害怕的,如捧家珍般的把它緊緊貼在自己胸口,「蘭蘭,真好,你終于是我的了。」

凌漠依然站在原地,嗓音淡淡,「葉震山,先別煽情,你還有個選擇題沒做。」

「蘭蘭,你等我一會兒啊。」葉震山把手里的頭顱重新放回到床底下後,轉過身,冷冷的,陰寒的看著凌漠,「你做這麼多,就為了把蘭蘭的尸體找出來,說吧,你給我的是什麼選擇題?」

凌漠面色冷沉,「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報警,剛好馬潘宏還在北京沒回去;第二,把當年下在她身上的毒的解藥給我。」

那個她自然只的是已經變成森森白骨的莫蘭。

葉震山臉上有瞬間的驚訝,只不過一秒鐘,他就冷笑了起來,「凌漠,葉晨那丫頭對你當真這麼重要嗎?」

凌漠垂眸,「這個你不勞你多費心了,你只要把答案告訴我就可以了。」

葉震山長長嘆了口氣,「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怎麼會知道蘭蘭身上的毒會遺傳到她所生的孩子身上?」

他本以為已經是勝者的凌漠根本不會理會他,卻沒想到,凌漠卻抬頭朝他瞟來,「你真的想知道?」

葉震山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想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死也要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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