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總裁︰前妻難追 第一百二十八章︰人生真如戲

作者 ︰ 姚啊遙

明珠怔了下,她自然知道丁鋒說的對不起,指的是什麼,她也想起了當年那些人對她的凌辱,嗓子發緊,渾身不覺打起戰栗。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但是,卻仿佛就是昨發生的,歷歷在目,痛到心肝仿佛要被人生生扯斷。

丁鋒心疼的不得了,反手把身邊的人摟的更緊,「明珠……如果……」

他很想說,如果當年,他也可以有現在的身手,頭腦,或許抵死都會保護好她。

可惜,當事情已經成板上釘釘事實的現在,他除了聲聲嘆息,萬分懊悔,連一個字都說不來。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直到有交警過來,敲車窗,兩個人才急急的分開。

交警沒有再次敲窗,而是站在車身邊上等著。

丁鋒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剛想開口,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交警對他敬了個禮,公事公辦的口氣,「你好,請出示你的駕駛證,行駛證。」

這輛車是丁鋒租來的,行駛證自然是有的,但是,駕駛證……他還真沒有。

朝車里看了一眼,明珠生怕別人認出她,正低垂著頭,即便這樣,從丁鋒的角度,也能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臉頰。

收回目光,他把警察拉到一邊,快朝他手心里塞著什麼東西,「警察先生,我只是在路邊停留了那麼一小會,沒那麼嚴重吧。」

交警推開他的手,義正言辭,「這位先生,請不要妨礙我執法。」

「好吧,你等一下,證件都在車里,我去拿。」丁鋒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

交警跟在丁鋒身後,丁鋒上半身鑽進車里,明珠剛要問他怎麼回事,他已經發動引擎,而且就在下一秒,整個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跳進了車里。

饒是交警的反應已經算是很快,還是措手不及的讓丁鋒開車給跑了。

明珠驚訝道︰「怎麼了?」

丁鋒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精神高度緊張地開著車,有了上次車禍的教訓後,現在他開車特別的當心。

等車拐上內環高架,他才沉聲道︰「我懷疑,凌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回來了。」

明珠愣住了,半晌,才語調復雜的吐出三個字,「不會吧?」

丁鋒沒有回答明珠,不過,現在的他們,的確行事應該更謹慎,所以,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丁鋒就心領神會的把車朝出城高架開去。

要給凌漠致命一擊的前提就是紫薇能從輪椅上站起來,現在,時機還沒成熟,他們還是要先保存實力。

……

葉晨是在一個小時後醒的,等她睜開眼,已經置身在雪白的病房里,她朝傳來異樣的手看去,一個透明的輸液管正在朝她的身體,滴滴答答輸入著點滴。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這是間單人病房,雪白的牆,空氣中彌漫的不是她討厭的消毒水味道,而是淡淡的花香。

她側過臉看去,于是看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一捧百合花,雪白的百合花雖不給人驚艷,卻很淡雅素然。

正看著百合花發呆,病房的門被人打開,周維可手里拎著個袋子走了進來。

看到葉晨已經坐了起來,他忙大步走到床邊,伸出手就朝葉晨的額頭上模去,「感覺有沒有舒服一點?」

他的手心,冰涼冰涼的,模在額頭上很舒服,不知怎麼的,滯後一拍的腦袋,忽然想起了所以的事。

她一把抓住周維可的手,「維可,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買張火車票?」

周維可看著她的眼楮,驚訝道︰「你想去哪了?」肚子已經很顯露了,這個時候,真的不大適合再東奔西跑。

「隨便去哪。」葉晨臉色慘白,定定看著周維可,眼淚很快落了下來,「我就是想離開這里。」

周維可什麼話也沒說,更是什麼也沒問,這就是他和許多男人最大的區別,因為深愛著,所以從不再心愛人的傷口上撒鹽。

……

收起電話,凌漠把車直接朝部隊開去,他要帶著他的小妻子一起去昆明,那個據說很美麗,很神秘的地方。

才下車,新派給他的那個勤務兵就匆匆跑了過來。

凌漠挑了挑眉,「有事嗎?」

他不習慣被別人那樣當皇帝一樣伺候著,當這個部隊的掛名團長已經有好多了,他還真一次都沒指揮上他。

勤務兵滿頭大汗,看樣子,是從很遠的地方跑來的,「凌團長,不好了……」他顧不上喘氣,把葉晨走出部隊時的臉色和狀態都告訴了他。

凌漠越听臉色越難看,到最後,沒等勤務兵匯報完,他已經再次坐進車里,在勤務兵的一頭霧水中,他已經駕車朝部隊外開去。

年輕的戰士站在原地,目送那輛玄黑色的車消失在視線之內,除了一頭霧水,眉頭處更是緊緊蹙成一團,這個新調來的團長,還真不是個容易相處,或者是很難琢磨的人。

……

車剛開上城市的主道,電話響了,凌漠拿出一看,雖然眉心還擰著,卻還是接听了起來。

電話那頭,蘇默杰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凌哥,你現在方便嗎?」

听完勤務兵的匯報後,凌漠的心頭就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聲音卻還算平淡,「什麼事?」

蘇默杰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凌哥,有人要和你說話。」

那個人,不用他說明,凌漠也已經猜到是誰,立刻說︰「你把電話給他。」

耳邊傳來電話換主的嘈雜聲,緊接著,一聲低沉到根本讓人分辨不出年紀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听說是你在找我。」

凌漠眉色淡淡,沉聲道︰「是的,我是在找你。」

「東西我已經看到了,是真貨。」

「那我要的東西呢?你有嗎?」凌漠接上話,邊打電話邊邊開車,的確很不方便,凌漠把車靠邊停下。

「你要的東西,我當然有。」劉一刀的聲音很篤定,透過他的聲音依稀就能看到他現在的表情,肯定是帶著笑,「放眼這個世界上,就根本沒有我劉一刀解不了的毒。」

「玉佩給你,解藥給我。」凌漠又道。

「解藥給你可以,但是必須要你親自來取。〔中文〕」

凌漠沒有問為什麼,事實上,關于他就是那個什麼將軍的轉世,他自己也不止听到過一遍。

他雖然不是學醫的,卻也是個無神倫者,他只是很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相信,或許,那些相信的人,根本不是什麼迷信,而是當面對著巨額的財富,人真的會迷失本性吧。

淡淡應了聲,電話就再次回到蘇默杰手里,他壓低聲音問凌漠,「凌哥,這可怎麼辦呢?」

每都在關注著a市新聞的他,也知道了凌漠的身份,他一點都不恨他,相反的,很慶幸自己跟的是他,這才沒做過什麼傷害理的事,現在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這個世上。

「我會乘最早的一班機過去。」電話到這里,凌漠就按下了結束鍵,他雙手扶著方向盤,看著前面的路況,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門下車。

手邊剛好是一家品牌男裝店。

看他走進來,店員先是一愣,她做導購員也已經有好幾年了,說真的,從沒見過這麼清雅倜儻,渾身上下卻又透著與生俱來貴氣的男人。

她忘了介紹,不由看呆了。

凌漠拿起一件襯衫,問她,「這件衣服有我穿的號嗎?」

醇厚清越的聲音傳到耳邊,店員這才恍然回神,「有,有,先生您請等一下。」

等凌漠走出男裝店,身上已經不再是軍裝,這個男人或許就是許多人口中說的活衣架,不管是軍裝,還是眼前的襯衫,能是那麼俊朗奪目。

在趕去機場的路上,他再次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在吩咐好宋毅這段時間好好照顧葉晨後,他就直奔機場而去。

宋毅接到凌漠的電話後,起身就走出了院長辦公室,他的財務總監听人說,他回來了,手里捧著一沓賬目,正要向他匯報,卻看到他迎面走來。

宋毅似乎在想著事情,是低著頭,眼看兩個人就要迎面撞上,集美女和才女于一身的財務總監,只猶豫了一下,不是朝邊上躲,而是放任著自己和宋毅迎面而上。

溫香暖玉主動跌到懷里,換作平時,他或許會憐香惜玉般的扶她站住,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哪里有什麼心思,直接把懷里人朝邊上甩開後,就朝樓梯走去。

美女財務總監俏臉緋紅,原地跺了下腳,看著宋毅的背影,這才想起了正事,忙追了上去,「宋院長,你等一下……」

宋毅腳步沒慢,頭也沒回,只說︰「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

自小學醫,宋毅其實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不需要他的凌老板言明,他已經猜到了許多的事。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的凌老板,正在為解紫薇和葉晨身上的毒而努力,有人卻不管他在干什麼,還非要給他制造點麻煩。

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映山華庭」,葉晨的鑰匙已經還給她了,現在他只能敲門。

久久等不到人來開門,他又把耳邊伏到防盜門上听了會,確定里面沒有任何動靜的同時,他也肯定了一件事,葉晨不在。

部隊那里,不要說他進不去,單憑凌老板剛才說給他听的那些話,他也能判斷的出,葉晨根本不在。

a市雖大,葉晨有可能去的,不過就是那麼幾個地方。

跑下樓,坐進車後,他匆匆朝紫薇那里趕去。

昨晚上已經去過一次,今對他來說要找到那里,不過是輕車熟路的事。

宋毅按響門鈴時,紫薇和張姨正在吃飯。

突兀響起的門鈴聲,讓紫薇不由一陣緊張,拿筷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她生怕葉晨去痛罵凌漠,而凌漠拉著她找上門對質來了。

張姨放下筷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肩膀後,就朝門邊走去。

她也沒立刻開門,而是朝貓眼看了看,看到是宋毅,她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門打開後,張姨就站在門邊,一手扶著門框,她這個姿勢擺明了是不想讓宋毅走進去。

自從月兌離「狂世」後,宋毅一直以謙謙君子自居,當然不可能硬闖,不過,他的頭卻是朝前,仔細仔細的打量起張姨身後的屋子。

「宋醫生……」張姨依然保持著攔路的架勢,聲音也是冰冷冰冷的。

宋毅這才收回目光,「正吃飯呢。」

對著客廳一番巡視,雖然沒看到葉晨,但是,他卻沒有心死,因為據他所知,這個房子還有兩個房間。

張姨朝他看了眼,心里暗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嘴唇動了動,正想開口,宋毅吧唧著嘴巴,又顧自接下去說道︰「張姨,飯菜都是你做的吧,可真香,我還沒吃呢,要不……」

話說到這里,他故意做出可憐兮兮,又對美食無限向往的表情。

張姨畢竟是一口老姜,她雖然不知道宋毅忽然間上門的原因,卻肯定知道不是真的蹭飯吃這麼簡單。

正想毫無任何同情心的拒絕,那頭,隨著輪椅在大理石上滑動的聲音,紫薇已經出現在張姨的身後。

透過張姨胳膊的縫隙,她朝宋毅看去,「宋醫生,你還沒吃飯啊?」

宋毅愣了下,忙點頭,「是啊。」

紫薇拉了拉張姨的衣袖,張姨雖心里不樂意,還是朝邊上走了走,給宋毅讓出了位置。

「宋醫生,你要不嫌棄,就進來一起吃點吧。」紫薇對宋毅溫和微笑。

之所以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這麼熱情,和他或許能解自己身上的毒沒任何關系,一切只因為這個男人和凌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紫薇這招不算在討好宋毅,卻是在無形中,努力給自己加分。

宋毅沒有再客氣,真的走進屋子。

他朝餐桌瞄了眼,有葷有素又有湯,看來這個張姨還真把紫薇照顧的很好,心里不由小聲嘀咕了起來,凌老板,明明葉晨才是你的妻子,怎麼倒讓不會做飯的我去給你照顧著。

紫薇看他只是看著,卻沒坐下吃的意思,滑著輪椅來到他身邊,「宋醫生,怎麼不吃啊?」

宋毅這才緩過神般的「哦」了聲,朝廚房走去,既然說是蹭飯的,那自然要有個蹭飯的樣子。

一打開電飯鍋,宋毅徹底傻眼了,空的,自己沒看錯吧,再次看了下,沒看錯,電飯鍋真的是空的。

吃飯吃飯,當然要有米飯,不然吃什麼啊。

到最後,宋毅是拿著個空碗和一雙筷子走到了餐桌邊,紫薇驚訝地看著他,「宋醫生,你怎麼不盛米飯啊?」

宋毅癟癟嘴,心里暗道,我倒想盛來著,那也得有米飯盛才能盛啊。

看到宋毅這番表情,紫薇已經知道了什麼,于是對站在一邊的張姨說︰「張姨,去買包餃子回來。」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臉問宋毅,「宋醫生,你吃什麼餡料的?」

這番話,真是為難了她,要知道,她可是在美國長大的,能說這麼一口流利的中文,本已經很不容易,何況還是像眼前這樣問一個男人喜歡什麼餡料的餃子。

「金花菜肉的。」這五個字,沒經過大腦般,直接月兌口而出,宋毅不由驚呆了,而同樣呆住了的還有紫薇和張姨。

如果說在襁褓里就被人送出國的紫薇,沒听說過金花菜肉餡,算是正常,那半道才出國的張姨之所以呆住,那是因為她活著這把年紀了,對餃子這種食物也算得心應手,卻從沒听說過什麼金花菜肉。

感覺到兩個女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個比一個詫異,宋毅撓撓頭,笑道︰「隨便什麼餡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張姨拿好錢包很快出門了,不過,如老規矩一樣,她把自己那部老掉牙的手機放到了紫薇手邊。

既然沒有米飯,宋毅也沒走去餐桌邊,他徑直朝沙發走去,紫薇轉動輪椅跟了過去。

宋毅看著是坐在沙發上了,目光卻在四處巡梭,紫薇的心思是何等玲瓏,她看著宋毅的眼楮,笑道︰「宋醫生,你找人嗎?」

面上始終掛著溫和的微笑,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從宋毅忽然到訪,而且神秘兮兮的樣子,她就知道葉晨上當了

心里月復誹,葉晨啊,葉晨,你果然是個頭腦簡單的蠢女人,你這樣的笨蛋,怎麼能配的上我的容軒,容軒的成功,容軒的光輝,注定只能由我和他一起分享。

宋毅收回目光,朝她看去,笑的有點尷尬,「昨晚上沒看清,今再看看。」

紫薇沒說話,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卻是轉動輪椅,把兩扇房門都打開了。

宋毅凝目看去,兩個房間的面積都不算大,卻收拾的很干淨,除了床和櫃子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剛想說話,紫薇看了下他的神情,又轉動輪椅到衛生間,把那扇門也推開了。

說實在的,看兩個女人的房間,已經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何況還是去看她們用的衛生間,察覺到紫薇推開的是衛生間,宋毅低著頭沒看過去。

紫薇一聲輕笑,「宋醫生,你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宋毅干笑兩聲,長身直接站起,沒看紫薇打算直接朝門口走去。

紫薇看著他的背影,出聲喊他,「宋醫生。」

宋毅腳步微微頓了頓,不過當想到找到葉晨要緊,只是一秒鐘的停頓,很快就抬起腳朝前走去。

「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我和容軒有著怎麼樣的過去嗎?」再次傳到耳邊的聲音,很輕,當中還帶著絲絲無奈和淒殤。

宋毅本來真的不打算听,紫薇和他的凌老板有什麼樣的過去,或者是即將會有什麼樣的將來,其實和他都沒什麼關系,不過,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里一個靈光閃過,他折身再次坐回到沙發上。

明珠看淡淡睨了他一眼,就轉動輪椅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就當宋毅好奇她去干什麼時,她手里已經多了杯水。

單手滑輪椅,有諸多的不便,等那杯水到宋毅的手里,已經被潑出去了許多,溫溫的飲用水,把她手背沾濕了一大片。

宋毅忙抽過面紙,遞給她。

按照常理說,像他宋毅這樣有著紳士思想的男人,看到一個女人身體不便,還做這些事,不管以前有什麼樣的成見,都會稍微改觀。

端起水杯時,他心里暗暗好奇了一下,為什麼,他始終對紫薇保持著一種高度的戒備。

紫薇邊擦拭著手背,邊開口,「宋醫生,想必容軒已經把當年的有些恩怨告訴你了。」

宋毅沒有否認,卻沒說話,只是把水杯送到嘴邊,輕輕呷了口。

紫薇笑了笑,目光攏起,朝宋毅身後的窗戶看去,目光漸漸幽遠,那段屬于她和凌漠的日子,再次跳到眼前。

「當年,陳叔叔是讓他最放心的一個心月復,把我帶出的國,那個人一開始對我還算不錯,至少有的喝,有的吃,可是,當我十歲那年,有一,當我放學回去,她忽然就像瘋了一樣的,對著我就是一頓暴打。」

「什麼?」宋毅驚訝地打斷她。

紫薇看向他的眼楮,嘴角始終勾勒著的笑意,帶著讓人心寒的冷意,「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能一個勁的討饒,從那以後,只要她一個不順心,就拿我出氣,直到有一,我忍無可忍,偷偷打電話給了陳叔叔。」

宋毅沒有插話,只是手拿水杯,安安靜靜地听著。

「陳叔叔很快就過來了,當看到我身上的傷痕,他當著我的面,就打了那個人一巴掌。」紫薇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的笑,也終于維持不下去了,「而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她打我的原因,只為能看陳叔叔一面。」

「你的意思是,陳戰國的心月復喜歡陳戰國。」宋毅驚訝的手一抖,男人喜歡男人,在現在這個世風已經開放的社會,依然要遭受到許多人的白眼,何況是那個年代。

紫薇愣了下,很快明白宋毅驚訝的原因,撲哧一下,很難得的,真心笑了出來,「你以為陳叔叔的心月復是男人啊?」

宋毅挑了挑眉,「難道不是嗎?」

「俗話不是說,男女配合,干活不累嘛,陳叔叔的最放心的心月復,是個女的,他以為一個女人照顧同樣是女孩的我,肯定要細心,在某些方面,也更安全。」

紫薇神色忽然陰沉起來,「可惜,陳叔叔忘記了女人的妒忌心,他更是疏忽了一個女人甘願付出,所希望得到的是什麼?看陳叔叔只是每個月把生活費準時寄過來,卻從來沒來看過我一眼,這樣等了又或者是盼了十年後,她徹底絕望了,她開始以為我是陳叔叔的私生女,把滿腔怒意都撒到了我身上。」

「後來呢?」宋毅皺緊了眉頭,他真的沒想到紫薇會有這樣一段過往。

「後來……」紫薇呵呵笑了起來,接下來的一段時光,似乎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甜美的時光,目光釋放出淡淡的柔和,「周惠被陳叔叔以虐兒送進了監獄,從那以後,他不再放心讓別人來照顧我。」

听到這里,宋毅頓時聯想到了什麼,從沙發上一下子跳了起來,聲音猛然提到,「因為不放心別人,他就讓他的親生兒子去照顧你?」

雖是反問的口氣,卻已是肯定的答案,從時間上來看,他的凌老板也正是在那年出國的。

紫薇揚起唇,微微笑了笑,「是啊,就那樣,容軒來到了我身邊,我們一起度過了十多年,直到他比我早回國。」

宋毅穩了穩心神,看向她的腿,又問︰「你的腿,難道是被一開始的那個……」他歪著頭想了想,「叫周惠的女人打斷的?」

紫薇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沒有,那是有一次我和容軒在外面吃過飯,他送我回家,在半路被人圍劫時,被人砍傷的。」

宋毅這下算是對凌漠和紫薇的過去有了個清清楚楚的了解,他沒有懷疑話里的真實性,因為他對紫薇來說,是個根本不會妨礙到她任何利益的人,她沒必要多花費心思的騙自己。

又坐了一會兒,沒等張姨買好水餃回來,他就起身告辭了。

這次,紫薇沒在挽留他,目的已經達到,她根本不會再做畫蛇添足的事。

定定看著開了又關的防盜門,紫薇扶在輪椅上的手,不覺蜷緊,宋毅我把過去的這麼多事都告訴你,就是讓你不要再維護著葉晨,如果有一,你還在站在葉晨身邊,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宋毅下樓梯時,本來還好好的,忽然間,鼻子就很癢,他揉了揉鼻尖,打了個能讓路過的人震耳欲聾的噴嚏。

他停下腳步,轉過臉,朝身後緊閉的防盜門看了看,幾分鐘後,他又轉過頭,大步朝樓下走去。

真是邪門了,他居然感覺到有人在警告他。

……

張姨其實早回來了,不過當听到門里面人的說話,沒有開門,而是站在門口听著,當听到宋毅的腳步,她就躲到了上一個樓梯的轉彎口。

在樓道的雕花欄桿處,看著宋毅鑽進車里,然後走了,她才走下樓梯,拿出鑰匙開門。

氣悶熱,即便是開著空調,屋子里氣溫如春般適宜,紫薇依然毫無食欲,再經過宋毅這個插曲後,她更是沒了任何一點吃的**。

張姨在玄關處換好鞋,就朝紫薇走去,剛才的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意思她還是听到了,真的沒想到紫薇小時候被人那樣虐待過,走到紫薇身邊,半蹲下去,看著她的眼楮里夾雜著絲絲寵溺和疼惜。

「孩子,是不是今的飯菜不合胃口,我這就給你下餃子去。」張姨把紫薇輕輕攏了攏頭發,就起身朝廚房走去,在門口站了那麼久,氣又是這麼炎熱,速凍餃子都快融化。

一直沉默的紫薇,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張姨,我想吃金花菜肉餡的。」

張姨呆住了,明白過來,繼而輕笑,「傻孩子,哪里有這樣的餡的。」

「有,肯定有。」紫薇固執起來,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絲毫沒察覺到痛。

張姨大驚,忙走過去,鉗住她的下頜,讓她分開。

看著被咬破皮的下唇,上面的絲絲血痕,張姨心疼無比,「傻孩子,宋毅只不過無意提起一句,你就真這麼想吃。」

她看著紫薇血色盡失的臉色,很無奈地搖頭嘆息。

紫薇冷笑,低聲喃喃道︰「金花菜肉餡的餃子,你當真以為是宋毅自己想出來的嗎?」

張姨拿紙巾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在紫薇的眼楮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冷戾殺氣。

……

這個世界上許多的文人,都喜歡把人生比喻成一場旅程,道出沿途風景的不同,也道出人生在世的戲劇性。

葉晨在根本不知道凌漠去了昆明前提下,到最後居然也買了張去昆明的火車票,周維可不放心她,到最後,不顧葉晨再怎麼推辭也跟了過去。

這是他從醫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請事假,而且就是在電話里和院長請的。

他是人民醫院婦產科的棟梁,有許多孕婦或者是患者都是奔著他的名氣去的,他這樣忽然離開,其實最著急的是院長,這一就要損失不少的收入。

還算好,現在不是什麼旅游旺季,火車票很快買到了,而且是臥鋪,其實,換句話說,如果真買不到臥鋪,周維可是肯定不會讓葉晨坐火車的。

一一夜的路程,怎麼樣都不是開玩笑的。

周維可沒有問葉晨為什麼不選擇,只要一個多小時就能到的機,而是在幫她放好行李後,就坐在她身邊,默默無語的陪著她。

葉晨側過臉朝他看去,「維可,謝謝你。」

周維可也笑了,或許是怕被葉晨察覺到他的心事,他避開和她的目光,朝她已經隆起的小月復看去,「謝什麼,我可是兩個小家伙的干爹。」

有人插上話,「你懷孕的是雙胞胎啊?」

那人的聲音很是羨慕,落到葉晨耳朵里,卻是泛起一真苦澀,是雙胞胎啊,可惜,他們的爸爸或許根本不希望他們住在她的肚子里。

「容軒,我們兩個的關系,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是不是要等她生完孩子。」

「容軒,我知道你娶她,只是因為她和我長的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是我,她就是她,就算我們長的再像,她也不是我啊,容軒,容軒……」

刻意想去忘記的話,再次跳到腦海里,而且聲音越來越響,葉晨整個人如篩糠一樣抖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周維可發現她的不對,忙抓住她的肩膀,逼她抬頭看自己,「晨晨,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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