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總裁︰前妻難追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這就是威脅

作者 ︰ 姚啊遙

等再次上山,葉晨的速度比和宋毅一起的時候,明顯要快了許多,短暫的休息,外加食物補充兩方面,更多的是因為她手里多出了根長度正好的樹枝當拐杖。

一路過去,山間依然暮色沉沉,A市的秋天每年都是這樣樣子,一個月有大半個月被霧氣籠罩著。

葉晨早習慣了,在中途兩次休息後,她已經再次出現在半山腰的別墅門口。

也許是她這樣高強度的鍛煉,引起了肚子里孩子們的不滿,又或者是因為孩子們在提醒自己的媽媽,不能這樣折騰自己,反正平時在白天基本不怎麼動的小家伙們,在媽媽肚子里連著踢了好幾腳。

葉晨伸出手,輕輕的模上肚子,眉眼間都是母愛的溫和和寵溺,「寶寶們乖乖,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有句話,她壓在舌尖,是當悄悄話,說給肚子里兩個孩子听的,「媽媽馬上帶你們去看爸爸。」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真的能听懂她說話一樣,小手小腳還真不再踢自己的媽媽了。

葉晨再次撫模了會兒肚子,對孩子們的「配合」,忽然感覺到很心酸,抿緊唇,深深吸了口氣,才鼓起勇氣似的,伸出手,朝那扇鐵門推去。

兩分鐘後,葉晨已經站到了別墅主樓門口,象牙白的門和不久前來時一樣,緊緊關閉著。

葉晨站在門外,看著不算多厚實的防盜門,心里猛然涌起一陣怯意,她真怕……怕她推開著扇門,卻是什麼都沒有。

她不是鋼筋水泥做的,再也受不了那種痛肝斷腸的折磨。

她只是個紅塵中,最最普通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麼俊美,富有,她只要他好好的活著,能夠陪在她身邊,把孩子一起養大,這就足夠了。

凌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在心里把這句話又默念了一遍後,葉晨把鑰匙插進鎖孔里,隨著手的一個扭動,吧嗒一聲,門鎖真的開了。

葉晨凝了凝神,推來了那扇,帶著她所有希望的門。

偌大的客廳,和上次凌漠帶她來時一樣,簡約卻不失時尚,可惜,她卻有種涼意入骨的感覺。

站在這里,她感覺自己像極了一片漂浮在泱泱大河里的浮冰,是那麼的孤寂冷清。

對這里,她雖然只來過一次,卻是很熟悉,扶著上等紅木制成的樓梯扶手,她慢慢地,腳步看著是輕盈,實際則是沉重的朝樓上走去。

這麼大的別墅,卻只有一間臥室,葉晨站在房門口,腦海里忽然響起那個男人當時俯在她耳邊說的話,「老婆,這里只有一個房間,以後啊,不管我再做錯了什麼,你罰我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不讓我回房睡。」

猶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你想的美吧,還不管做錯了什麼,不回房睡,可以去客廳啊。」

不算甜言蜜語的蜜語,依然歷歷在耳,不算長的時間,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葉晨在又變的滾燙的眼角擦了擦,屏住呼吸,壯著膽似的伸出手,朝只隔幾厘米的門鎖模去。

把手上特有的金屬冰涼感由手心蔓延到全身,葉晨忍不住打了個顫抖,只稍微的猶豫,她就開始轉動門把手。

透過小小的門縫,她朝里面看去,一顆本半掉在空中的心,在瞬間,仿佛由由萬米高空,直接跌落到萬丈深淵中。

房間很干淨,也很整潔,而她的照片,依然還在,卻沒有她想要見的那個人。

「凌漠!」葉晨很想用力嘶叫,但是,話出口,卻像是壓在了喉嚨里,低到幾乎沒人能听到。

後知後覺的宋毅,這個時候也已經追了上來,看到背對著他,整個人在不斷顫抖的葉晨,心里驀然一沉,緊著眼,透過她的肩膀朝床上看去。

當看到那張大床,空無一人,不由地,長長的舒了口氣。

如果不是朱鳳鳳中途回撥了他的電話,如果不是他口渴,去便利店里買瓶水喝,或許不會這麼早猜到葉晨又折回了。

這個凌老板娘啊,真的讓他怎麼說呢?

哎,他搖搖頭,在心里暗道,果然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原本有個多謀的凌老板也夠折騰他的了,現在又來個只比凌老板稍微遜色那麼一點的凌老板娘,這讓他情何以堪。

葉晨听到喘氣聲,也猜到是宋毅來了,沒回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不遠處的大床,「宋毅,你怎麼又來了?」

宋毅眨眨眼,「我不大放心你,還有兩個凌小老板。」

他也已經知道葉晨懷的是一男一女,不過,單從稱呼上來看,他並沒有把兩個孩子分的那麼清楚,統一稱呼為凌小老板。

葉晨伸出手,用衣袖隨意拂了下眼淚,就轉過身去,「宋毅,我今天想住在這里陪陪他,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去買點東西?」

盡管葉晨臉上已經擦的很干淨,但是透過那通紅的眼眶,宋毅依然知道她剛才在哭,的確是這樣,滿懷那麼多的希望,卻在一夕間破滅了,任誰,誰都接受不了。想到一些什麼事,他很想無情又冷酷地搖搖頭,然後大聲說出一個「不」字,但是,當迎視上葉晨那雙紅彤彤,滿是淒楚的眼楮時,他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嫂子,你要買些什麼東西。」

葉晨的背包,看著不大,里面的東西倒真是一應俱全,比如眼前遞給宋毅的寫著讓他買東西的便簽條。

宋毅接過便簽條,撓頭,又是撓頭,眉頭皺成一團,看樣子是想找反悔的理由。

到最後,在葉晨那雙靈秀的眼眸的注視下,他硬是沒想出任何一個理由,嘆息一聲,只能乖乖的退出房間,走出別墅,直朝山下跑去。

葉晨走到窗戶邊,拉開厚厚的天鵝絨制成的窗簾,目送宋毅離開後,才轉身坐到床邊。

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于是,在下一秒鐘,她俯身下去,閉著眼,凝著神,對著干淨的棉質床單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很清香,很淡雅,手模上去也是很舒服的感覺,不過等葉晨坐直身體,睜開眼楮,卻是涌起一陣失落,因為她並沒有聞到熟悉的味道。

雙腿很累,更多的其實是心累,又再床邊坐了會,葉晨覺得更累了,朝床背後靠去,她慢慢閉上眼楮,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睡了過去。

她好像是做夢了,夢里一陣似梨花,又帶著點薄荷的香氣,拂面而來,很好聞,很好聞,有點像她小時候生病時最想吃的BING—糖雪梨。

也許是小時候的心願太過于缺失,讓她長這麼大了,即便是在夢里也是那麼的執念,最後,她是在自己毫無任何意識,卻呢喃著BING—糖雪梨中沉睡過去的。

……

葉晨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不管是誰,估計剛睡醒時,大腦總是有那麼片刻的滯後,葉晨也不例外。

雖然人時被電話鈴聲吵醒了,眼楮卻是瞪的大大的。

定定看著雪白牆壁上張貼著的自己的照片,睡前的思緒一點一滴的重新回到腦海里。

薄荷味!三個字,一閃到腦海里,她不顧自己現在的身子已經不允許她那樣猛然地從床上坐起,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那樣做了。

從床上坐起來後,她沒有理會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而是打量起房間,仔仔細細,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那種打量。

眼底是失望,心底同樣的也是失望,耳邊依然在響著聒噪的鈴聲,葉晨不得不拿出它,沒看直接按下接听鍵。

電話才接通,那頭,周維可心急如焚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晨晨,你在哪里?」

听到出來,他雖然很著急,當電話接通那可,還是保持住了該有的鎮定。

葉晨低下頭,怔怔看著身上的蠶絲被,「維可,我走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你和我說什麼連累,說什麼謝謝,告訴我你在哪里?」周維可的聲音一下著急了起來,那麼溫和的一個人,急躁成這樣,可想自己剛才說的話,對他有多麼大的刺激。

葉晨撥動著蠶絲被上的繡花,淡淡道︰「維可,對我這麼好,我卻無以為報,真的很愧疚。」

一听她這話,周維可本急切的聲音,已經渲染聲一層怒意,「葉晨,你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你身上沒錢,你又沒經驗,你這樣做,會害了孩子,乖,告訴我你到底在哪里?」

葉晨皺了皺眉,周維可對她的這份情,如她說的那樣,無以為報,真的不能再耽誤他。

想到這里,葉晨哽咽了,對著話筒,再次說了聲「謝謝」後,她直接掛掉了電話。

八個月的身孕,已經不容她像以前那樣把雙腿曲起,頭深深埋在腿間,不讓別人看到自己,自己卻可以肆意發泄著情緒。

收回撫模被單的手,兩只還留有疤痕的手,朝臉上捂去,她很想放聲大哭,可是……為了肚子的孩子,她還是在強忍著。

復雜的情緒發泄完,她松開手,目光無意地再次落到身上的絲綢被上,定定看著,腦子里閃過一個靈光,就像是被晴天旱雷劈中,她猛然開竅了。

這棟別墅里,肯定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然她身上的被子是誰給她蓋的,她掀開被子,朝自己的腳看去,鞋子被月兌掉了,連帶著襪子也被褪去。

這個世界上,試問除了那個耳鬢廝磨的人,哪里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睡覺一定要月兌襪子的習慣。

「凌漠!」在喉嚨口壓抑很久的驚呼,終于敞敞亮亮地喊了出來,葉晨沒顧得上穿鞋,更沒顧得上批件外套,跳下床,就朝房間外沖出去。

她手扶著把手,以自己所能夠的最快的速度沖下樓,客廳里沒有熟悉的人影,她不甘心的朝廚房跑去,依然沒有;最後,她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看著空蕩蕩的別墅,听著屬于自己聲音的回音,葉晨已經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麼感覺。

秦觀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葉晨無力的靠著衛生間的門框邊上,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冒出這句話。

她扯動嘴唇,冷笑,這個叫秦觀的人,之所以會這樣說,肯定是因為沒和相愛的人經歷生死離別。只有像她這樣,和愛人經歷過兩次生死的人,才會真真正正地感覺到活著的意義。

……

宋毅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的,他不放心葉晨是一個原因,其實讓他這麼心急的還有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不過時機沒到,他還不能說。

手拎著葉晨要的東西,他氣喘吁吁地走進別墅,正想朝二樓去,卻在經過客廳時,看到了背對著他,整個人依在衛生間門框上的背影時,一下愣住了。

咽了咽口水,朝她走去,小心翼翼地問︰「嫂子,你怎麼站在這里?」

一走近,當看到她正赤著雙腳,這麼涼的天,就這麼站在冰涼的大理石上,眼皮不由一跳。

凌老板娘這幅模樣,而且還站在衛生間門口,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這麼一想後,宋毅身上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從購物袋里拿出一雙拖鞋放到葉晨腳邊的同時,也飛快的朝衛生間里看去。

看到的場景,同樣是空無一人,他心里又暗暗的松了口氣。

直起身子時,他覺得再這麼下去,沒心髒病的他,早晚也要被嚇出心髒病。

「嫂子,地上涼,有什麼事,都先把拖鞋穿了再說。」看葉晨目光恍惚的盯在某個地方,宋毅忍不住又說了句。

心痛到了極點,葉晨早感覺不出身體上的涼意,不過,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還是穿上了宋毅剛買來的棉拖鞋。

穿好鞋後,她就越過宋毅朝樓上走去。

宋毅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嫂子,晚上想吃點什麼?」

葉晨回頭,面色平靜到嚇人,「你可以走了。」

「啊!」宋毅驚住了,看著葉晨的眼楮,腦子高速運轉了起來,他剛想把想好的,自認為很好,葉晨也沒有道理會拒絕的理由說出來,葉晨卻又淡淡道︰「我今天只想一個人單獨陪陪他。」

宋毅真的沒轍了,最後,在把買來的東西,放到茶幾上後,只能被逼無奈的退出了別墅。

離開別墅後,他並沒有立刻下山,而是躲進了一片小樹林里,借著郁郁蔥蔥的樹木,他拿出手機,也不管號碼那頭的人能不能看到,他都給他發了條短消息。

又再原地等了好一會,依然沒等到回應,他也沒敢去撥著看是關機還是開機,搖搖頭,一聲無奈的嘆息後,就真的朝山下走去。

不管是和蘇默杰還是何伊朗比,他宋毅都要明顯的聰明上許多,不然,他的凌老板也不會讓這麼重要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饒是他心思玲瓏,善于察言觀色,也沒能琢磨的出他最最親愛的的凌老板的意思。

……

回到二樓後,葉晨就打開背包,從里面拿出便條紙,在每一張上都寫滿了字,她寫的格外認真,很快外面日就西沉了,她依然在寫。

一口氣寫了很多,直到大腦混沌,有種常思枯竭的感覺,她才放下筆,挺直著後背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屋子里,她只開著橘色的台燈,不算亮堂,卻足可以讓她看到化妝鏡里,房門口一閃的身影。

暗沉了好久的眼楮,驟然一亮,如果說剛才的那個影子,是凌漠的靈魂,她也絕不害怕,扔掉筆,從凳子上站起來,急匆匆地就朝門外跑去。

因為太急,轉身時,她帶翻了凳子,凳子沉悶的落地聲回蕩在空寂的房間里,格外的森然冷冽,卻絲毫沒影響某個女人,一心尋夫,還是個前夫的心情。

山里的歲月總是比紅塵過的要慢些,讓人奇怪的卻是山里的夜晚,總是來的更早些點。

葉晨跑下樓,沒在別墅里尋找,而是直接朝別墅外跑去,她的方向很準確,即便是再這樣快沒有任何一絲光亮的暮色里,她依然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那個小土丘。

她沒來看它的第二次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不相信她那眉目高雅的凌漠,如今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掩藏在了這樣一捧黃土下。

她的凌漠,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個像神邸一樣的男人,這個紅塵俗世中,他向來高高在上,哪里會有掩進黃土,低人一等的時候。

山間就是這樣,不管白天的天氣是多麼的好,陽光是多麼的明媚,一到晚上就會起風,陣陣冷風,拂面吹過,飄飛葉晨的頭發,卷起她的衣袂。

身單影只的女人,呆呆地站在那個小土丘面前,以為早流干了的淚,再一次翻滾而出,帶著夜風的蕭瑟,人心的離碎。

這樣傻傻地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兩條腿在久經夜風的摧殘後,終于沒有力氣再支撐她。

腿關節那里一軟,葉晨直直地就要朝地上倒去,卻在即將要跌落到地上的瞬間,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氣息,腰間一緊,她被人攬進了懷里。葉晨閉著的眼楮,在被人摟進懷里時,驟然睜開,于是,她看到一張幾乎刺瞎她眼楮的臉,那樣的俊美絕塵,那樣的溫潤風逸,嘴角還掛著那樣好看的微笑。

依偎在他懷里,隔著不厚的衣衫,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鏗鏘沉穩的心跳,還有那脈脈溫暖的體溫。

手不由自主地朝他伸去,夜墨冗沉里,有他亮如星星般瞳仁的映照,她看到自己的手在抖,瞪大眼楮,不敢眨眼的,顫顫巍巍地朝他的胸口模去。

熱的,溫的!

這種觸感,由掌心蔓延開來,很快就到了四肢百骸,葉晨顫抖著唇,不需要任何醞釀,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男人永遠疏離的眉眼間,帶著只在面對某個女人時才有的寵溺和柔情,他的嗓音淡淡的,卻是那麼的清越好听,「傻丫頭,我不在這麼一會兒,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葉晨沒理會他的「埋怨」,而是瞪大眼楮,幾乎連眨眼都舍不得地看著眼前人。

男人嘴角輕勾,抓上她的手,朝自己的胸口按去,「即便是我哪天真的不在了,它也永遠與你同在。」

葉晨也不知道怎麼了,大概是被他的話給刺激到了,凝視著他的眼眸,直接說︰「我不要它與我同在,我要你和我同在。」

頓了頓,看著男人消瘦了不少的臉,狠狠心,咬牙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可都是跟你姓的,你要是真的敢不再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把他們兩個都賣掉。」

男人似是很無奈,嘴角的笑意卻是一直沒有消退,「好吧,我答應你。」末了,看到懷里的女人,依然淚眼婆娑,下頜抵在她的頭發上,一聲嘆息,「哎,為了不讓我老婆干買賣嬰兒的非法行為,我怎麼樣也會好好活著。」

一聲壓抑好久的咳嗽,終于從男人喉嚨里逸出。

葉晨揚起頭看著他,巴掌大小臉上,寫滿了擔心,「凌漠,你沒事吧?」

男人輕笑兩聲,這兩聲中,依然帶著微微的咳嗽,好一會兒過去了,他才道︰「看在老婆會賣掉我兩個孩子威脅上,我也不會有事的。」

葉晨終于被他的話逗樂了,撲哧一聲,她笑出了聲,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沒這樣發自真心的微笑了,只知道,雖然外面風涼夜黑,她的心卻是暖的不像樣了。

……

在凌漠死後的半個月,顧雷霆出現在了A市,陳如玉真的有好多年沒見到他了,卻記憶中的模樣沒什麼大的區別,年紀一把,卻依然那麼的孔武有力。

陳熙正在外地出差,陳如玉也就沒打電話給他,換句話說,即便是他在A市,在明白彼此身世的現在,她也不會打電話給他。

和在電話里說的差不多,顧雷霆沒追究什麼,拿到自己女兒的骨灰後,沒有多逗留一天,直接就飛了回去。

陳如玉並沒有多想什麼,在她看來,沒有追究,就是沒有再生出其他的枝節,這樣對誰都最好。

殊不知,郊區某座小山半山腰的別墅里,一個男人正在把自己為什麼死的原因告訴自己心愛的女人,其中,顧雷霆就是當中的理由之一。

葉晨也是這時才知道了這麼多,原來,顧家當年發家,靠的是改革開放那股風不假,更多的則是在那些不法的交易上取得的暴利。

有顧碧華出國在先,許多事情的灌輸,後有顧碧麗的*,想來顧雷霆是不會善感罷休的。

自小就經歷了那麼多,在凌漠心里,其實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有個家。

他不想要團長的虛名,更不想要有用不盡的財富,他只想和心愛的女人,有個家庭,家里的地板上能听到小拖鞋的聲音,這一切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所以,詐死,讓所有認識他的人,當他真正死了,褪去所有原本屬于他的光環,只當個普通的丈夫,平凡的父親,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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