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兩條腿瑟縮不已,先時已經被白慕則打斷,現在又被沐青強壓著。傷上加上,痛外加痛,已是連合攏都不能。
他的下巴也被沐青卸了,沐青要強吻他,他不肯,總是試圖咬沐青。
沐青自從練了那門邪功,一個男人根本滿足不了她,每次行房,總要和十二,龍贏天,青衣三個人在一起。
如此才能勉強滿足。這次卻全數強加在了白凌雲一個人身上。
白凌雲已是被沐青折磨得去了半條命。
沐青卻毫不停手,對白凌雲沒有半點憐惜,依舊強壓在他身上,動個不停。
白凌雲眼神朦朧,看著沐青的樣子似笑非笑,只是不知道是在笑沐青,還是笑他自己。
恐怕更多的還是在笑自作多情,強要為沐青付出,最終卻只落得變成沐青泄欲工具的他自己。
他每天早出晚歸,嘔心瀝血,拋卻性命,不懼生死,到頭來,到底換來了什麼?
白慕則從來也不肯正眼看他一眼,不管他為他付出了多少,在外面有了多大的成就,甚至是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個白家。
沐青也只是把他當成了泄欲工具。
她對他好,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送他玉佩,原來只是想要把他騙上手,她的男人不夠,她還需要新的泄欲工具。
她根本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不然又怎麼會對他如此粗暴,折磨虐打?
他以為她對他只是一點同情,沒想到,到頭來,連那麼一點同情也成了他的奢望。
什麼都沒有,完完全全是個騙局!
夠了,他已經活得夠累了。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想看到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一個也不想看到,再不。
他再也不要為任何人付出,賣命,嘔心瀝血,不顧生死。
一切都沒有意義,完完全全沒有意義。
白凌雲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壓在他身上不住馳騁的沐青,他動了動手指,把沐青送給他的玉佩摘下來,用盡全力,狠狠,狠狠地扔到了對面牆上。
「啪」的一聲,玉佩發出一聲脆響,裂成了無數碎片,四處飛散。
白凌雲則淡淡一笑,閉上眼楮,往後便倒,他這一回是徹徹底底暈了過去。
其實白凌雲這一回卻是真真正正誤解了沐青,沐青自從知道自己練的是門邪功,就再沒認真看過那本小冊子。
她每每都只在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會去找青衣他們。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用了太多的內力,會需要通過采陽補陰來調劑。
她身子里那股內力又邪門得很,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也懂得挑好看的男人,特別喜歡純正的陽氣。
所以她才會每次一沾到青衣就放不開,不光是她自己喜歡青衣,她身子里那股內力也喜歡。
青衣那樣漂亮的男人,根本百年難得一遇,誰不喜歡?
這次的白凌雲又是另外一個特例,他是第一次。雖然十二和龍贏天,甚至青衣也是第一次,但那個時候沐青的內力才練到了一二層,根本發揮不了作用,這次她已經突破了第五層,正是最最渴望男人的時候。
恰好撞上了白凌雲。
白凌雲也真是倒霉,沐青把他背回家的時候,家里偏偏一個都不在,若是青衣在,她身子里那股內力最喜歡青衣,青衣便能給白凌雲分擔一些,白凌雲自然能少受許多苦。
偏偏青衣到最後關頭才出現,沐青早就已經饜足了。
青衣出現得太晚,他只來得及收拾殘局。
他見白凌雲已經被沐青要得幾乎沒了氣息,快步上前,一掌劈在了沐青的後腦,把沐青劈暈了過去。
青衣趕忙把白凌雲抱起來,把手伸到白凌雲鼻子底下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白凌雲沒死,他還有氣。青衣松了一大口氣,看屋子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猜也知道沐青對白凌雲做了什麼。
青衣和白凌雲是舊識,很早以前就有生意上的往來。他十分了解白凌雲,白凌雲為人心狠手辣,歹毒無比,心狠的時候真正能做到六親不認。
沐青總說他像狐狸,其實在他看來,白凌雲才是真正的狐狸。
一只陰險,狡詐,時時刻刻在算計別人,又每時每刻都在提防著被別人算計的大狐狸。
他極擅掩飾,最會保護自己,這次被沐青折磨得半死,手指甲都牢牢扣進了掌心,把雙手扣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藏在衣服和頭發里的暗器卻一樣也沒動,並沒有往沐青身上招呼。
青衣便猜到白凌雲是對沐青動了心。
然而白凌雲從小心高氣傲,一直是在他爹的折磨和虐待下長大的,他能夠一直都毫不在乎,那是因為他根本從沒遇見過讓自己在乎的人。
直到他遇到沐青。
白凌雲其實心里一直有陰影,他花了整整二十年才擺月兌白慕則對他的影響,強作鎮定,不管白慕則如何責打辱罵他都能做到毫不在意。
可面對沐青,他就像一個剛剛出生,毫無防備的嬰兒。
沐青是他第一次愛慕的人,除了親情,白凌雲第一次對別人動了其他感情。
白凌雲一直小心翼翼,不肯讓別人知道,連青衣都沒看破。
沒想到這次剛剛向沐青表白,就遭到她如此對待,簡直就好象往事重演,把白慕則從前對他做的事又重復了一遍。
白凌雲連受重創,早已無力支撐,在感情方面被傷得千瘡百孔,就像一個被扎破了的氣球,再也沒有辦法復原。
青衣一看白凌雲昏迷前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白凌雲看沐青的眼神灰蒙蒙一片,沒有一星半點的感知。
就好象完全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青衣這才急急忙忙打暈了沐青,可惜還是遲了一步,白凌雲暈的比沐青早,青衣根本找不到機會跟他解釋。
青衣只得不斷嘆氣,把白凌雲抱回房里安置在了床上,又打來熱水給沐青仔細梳洗,最後把整個房間徹底打掃了一遍,準備等十二和龍贏天回來,誰也不告訴,只說是家里來了個朋友,要住一陣。
沐青把家里鬧了個天翻地覆,自己卻毫不知情,她剛剛佔有白凌雲,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只知道懷里的身子又香又軟,身子里面也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她哪里知道自己混鬧一場,幾乎把白凌雲弄死?
等她第二天中午睡足十個時辰才醒過來,躺在床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睜眼看到青衣一臉嚴肅地坐在她床頭,她才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奇怪,她剛才不是去找白凌雲對賬了嗎?怎麼一轉眼又躺在了床上?
真怪,她的身體怎麼又酸又麻,好像經過了什麼劇烈運動,累得她連腰都直不起來?
可青衣明明還好好地坐在她面前啊?
她要是做了什麼劇烈運動,青衣一定比她累得更慘,絕沒有可能好端端地坐在她面前。
沐青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她剛才去找了白凌雲,然後呢?
她好像把白凌雲綁了回來,再往後……她記得自己好像對白凌雲動了粗!
沐青心里咯 一下,回憶如潮水般席卷而上,她一瞬間回想起了自己昨天對白凌雲做了什麼。
她打了白凌雲,還強迫白凌雲在她身下承歡。她不僅把白凌雲的手腳都用繩索牢牢捆住,還因為白凌雲不斷反抗,總是試圖張嘴咬她,狠心地卸下了白凌雲的下巴。
她怎麼會對白凌雲做出這樣的事?
不,這件事絕不會是她做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她本來是因為同情白凌雲,不忍心他在白家受白慕則的虐待才把他搶回家來的。
她怎麼會對白凌雲做出如此禽獸不如,比白慕則還要殘忍狠心千百倍的事?
不!那個人一定不是她,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不會是她!
沐青神思恍惚,望著青衣的眼里嘬滿了淚。她開始啜泣,青衣則一語不發地把她摟進了懷里。
還好昨天下午青衣第一個回了家,若這件事被十二和龍贏天知道了,沐青簡直沒有臉活下去。
青衣從小就被賣到了妓院,什麼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沒見過?
沐青昨天下午對白凌雲做的事,在青衣看來,連性虐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普通。
幸虧沐青身邊有個青衣,青衣並沒有對沐青所做的事大驚小怪,只靜靜摟著沐青,耐心地安慰沐青,溫柔地給她擦淚。
「沒事的,不關你的事,你只是內力急涌,一時間喪失了意識。沒關系,不是你的錯。」
青衣的溫言軟語對沐青簡直像一劑上好的靈藥。青衣說不是她的錯,哦,原來她昨天下午只是內力急涌。
怪不得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到後來還喪失了意志。
不是她的錯,不是她故意要折磨虐打白凌雲。
可白凌雲知道嗎?他會不會認為她故意勾引欺騙了他,把他帶回家來施暴?
她昨天下午喪失了意識,應該並沒有機會向白凌雲解釋。
青衣知道了一切,那青衣向白凌雲解釋了嗎?
沐青心里一急,抬起頭就去望青衣,卻見青衣神色晦暗不明,他好像已經猜到了沐青心里所想,卻始終低著頭,遲遲不回答沐青。
沐青急了,揪住青衣的衣領使勁搖晃起了他︰「白凌雲呢?他現在人在哪里?他好點了沒有?有沒有出事?」
青衣沉默不語,良久,方才抬起頭來,眼神閃爍,似乎是對沐青有所隱瞞,又始終暖暖溢滿了對她的溫柔和寵溺。
青衣笑著模了模沐青的頭發︰「他沒出什麼大事,身上的傷口我都給他處理過了,腿骨也接好了,不急,等你先吃點東西再去看他。」
沐青雖然早已心急如焚,但她看到青衣對她如此溫柔呵護,她擔心白凌雲,青衣卻更擔心她,把雞湯塞到她手里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她先喝下。
沐青拗不過青衣,青衣是她心頭的摯寶,她寧可自己死一千次,也不忍心看青衣皺一下眉,傷一點心。
這便乖乖應了青衣,就著青衣的手慢慢把雞湯喝下。
青衣服侍沐青用完了午膳,又給她細心地梳妝打點,沐青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拿著眉筆耐心給自己畫眉的青衣,心里感動莫明,眼眶濕潤。
她忍不住去抓青衣的手,去問他︰「我昨天是不是很過分?很可怕?怎麼辦?你說,再這麼下去,我以後會不會傷到你?」
沐青邊說,因為擔憂,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青衣但笑不語,用衣袖輕輕擦拭掉了沐青眼角的淚痕。
他靜靜地望著沐青,並不言語,良久,方才挑眉溫柔一笑︰「我並不是白凌雲。」
是的,青衣並不是白凌雲,沐青若也如此對他,他自然不會對沐青產生抗拒和懷疑。
他只會盡心盡力,盡自己所能地去安撫和配合沐青。
就像他從前每每被沐青壓在身下要了七八次,乃至于數十次。
他自有辦法,閉氣,裝暈,甚至是控制自己身體的狀態,讓自己變得再也無法滿足沐青。
他既然已經答應了沐青,那麼無論如何,無論山崩地裂,哪怕乾坤扭轉,再痛苦的逆境他也會咬牙支撐下來,絕不會在沐青面前露出一點端倪。
他不會死,不會難過,不會痛苦,不會受傷,只要沐青需要,他便永遠都能微笑包容著出現在沐青面前。
沐青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昨天那樣對白凌雲,在青衣看來,根本連虐待也算不上。
沐青每每和他在一起,到了**,都會失神,哪一次不把他折騰得比白凌雲淒慘千百倍?
可青衣從來沒有露出過半點端倪。
他沒有受傷,沒有痛苦,沒有難過,更沒有死。
他每天照舊泰然無恙地出現在沐青面前。
沐青永遠不會知道,青衣是花了多大的忍耐,用多大的堅忍在承受這一切。
沐青每天看到的青衣,都是這般笑眯眯地出現在她面前,或是在給她擦臉,或是在打點十二和龍贏天的瑣事。要麼就是像現在這樣一臉溫柔地擁著她,用和體貼撫平她內心一切的創傷。
青衣模著沐青的頭發,柔聲安慰她︰「他沒事,他不過暫時有些失神,咱們好好照顧他,他以後會好起來的,你別擔心,等他明白了過來,他自然不會怪你。」
青衣溫情的言語和舉動就好像一劑上好的鎮定劑,瞬間安撫了沐青焦躁不安的情緒。
沐青拉著青衣的衣袖,一連迭聲地向他確認︰「你說真的,他真的不會怪我?」沐青說著,急得打了個嗝,又緊張害怕地望著青衣︰「你沒騙我,我以後真的不會傷你?」
青衣笑著拍了拍沐青的肩膀︰「別怕,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總是會陪你到最後一刻。」
沐青這才放下心來,又貼在青衣懷里黏黏糊糊說了無數情話,這才鎮定下心神,在青衣的陪同下到隔壁屋子去見白凌雲。
白凌雲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樣,沐青乍一見他,心里還一陣驚喜。
白凌雲已經醒了過來,他正低著頭,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看起來不像是發怒,也沒有暴躁。
沐青深吸了一大口氣,拉著青衣,忐忑不安地靠近了白凌雲。
到了白凌雲床頭,沐青也不敢抬頭看他,低著頭連珠炮射般說了一大堆︰「對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你!你如果不信,可以看這個!我是練了它才會對你這樣的!真對不起!」
沐青說著,匆匆忙忙把手里的秘籍塞給了白凌雲。
白凌雲卻並不接話,也不動彈,無論沐青對她做什麼,和他說話還是動手去推他,白凌雲始終低著頭坐在床上,紋絲不動。
沐青這才覺察到了白凌雲的不對勁。
她伸手到白凌雲眼楮底下晃了一晃,白凌雲一動不動。
她小心翼翼扳正白凌雲的臉,仔仔細細看他,白凌雲卻眼神木然,視線不知道聚焦在了哪里。
他似乎在看沐青,又似乎隔著沐青,再看她背後的牆壁。
他眼里灰蒙蒙一片,什麼也沒有,沒有沐青,沒有沐青在他面前急急搖擺的手,沒有青衣端到他手邊的雞湯,也沒有沐青讓開之後,應該映在他眼里的牆壁。
他好像完全失了神,茫然呆坐,看不見,听不到,模不著,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題外話------
我發現我實在太專一了,哪怕我寫100p,我最愛的男人也只得一個,不可能變成100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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