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一見白凌雲這副呆傻模樣,心中焦急更甚,抓住青衣就問︰「怎麼辦?他怎麼變成了這樣?他是不是傻了?」
青衣卻只靜靜往白凌雲床邊一坐,變戲法一樣從被褥里模出了一個手術包——這里雖是古代,醫術水平卻並沒有那麼落後,但凡懂點醫術的人,都會用豬皮揉成的細線做簡單的縫合。
沐青眼睜睜看著青衣解了白凌雲的腰帶,往下握住了一樣什麼東西,又把沐青發明的眼鏡戴了起來,低著頭開始仔細給白凌雲縫合。
沐青臉都漲紅了,在後面緊緊抓著青衣腰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白凌雲傷到了那處,裂了一條好長的口子,青衣在給他做縫合。
邊縫,還邊促狹地沖沐青低笑︰「如果我晚一點回來,他那里就被你弄壞了,以後都不能用了。」
沐青在後面臉漲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口,只好緊緊抱著青衣的腰,看青衣給白凌雲縫合。
白凌雲傷得很重,沐青用來捆他的細線在他那處拉了一道老長的口子,沐青自己見了,心里都發麻。
若讓她自己拿針線給白凌雲縫合,她一定縫不好,怕都怕死了。
幸虧有青衣,他簡直什麼都會,一盞茶的工夫就給白凌雲處理縫合了身上所有的傷口。
沐青和青衣一人坐在床的一邊,絞干了熱毛巾給白凌雲擦身。
沐青邊擦,低著頭羞愧不已︰「如果今天不是有你在,我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青衣,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十二和龍贏天。」
青衣但笑不語,兩人給白凌雲換完了衣,青衣在給白凌雲系扣子,沐青在給白凌雲梳頭。
沐青忍不住又要問青衣︰「青衣,你看了真的不怕?那,說好了,以後我萬一要是真的這樣待你,你也不可從我身邊逃開。」
沐青說著,自己也覺得這樣要求青衣既任性又無理,低下了頭,再一次漲紅了臉,吶吶無語。
青衣只笑著揉了揉沐青的腦袋,把小拇指伸過來,勾住沐青的小拇指,和她拉了個勾。
沐青這才高興了起來,又從後面抱住了青衣。
她從穿衣鏡里看自己,臉頰飛滿了桃花,神情朦朧,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樣。
只要青衣能夠常伴在她身邊,她以後一定無論發生什麼都能感到幸福快樂吧?
沐青笑著,不自覺在臉上綻放了一抹燦若桃李的笑,把臉頰緊緊埋進了青衣的後背。
晚上十二,龍贏天回了家,果然都對家里突然多出一個人錯愕不已。
青衣說白凌雲是他的朋友,可白凌雲佔了十二的位置,坐在了沐青左手邊第一個位置。
沐青又像照顧小孩一樣在白凌雲的衣服、膝蓋上都墊了白布。但凡她吃一口什麼東西,她一定只咬一半,另一半小心翼翼塞進了白凌雲嘴里。
看沐青對白凌雲那副關懷體貼的模樣,都知道她和白凌雲的關系非同一般。
十二眼神暗了暗,低下頭去,沒有言語。白凌雲失蹤的事情已經在京城里傳開了,沐青又一直在和白凌雲合作,十二自然認得他。
不僅如此,十二還暗中派千機門的探子調查過白凌雲,知道白凌雲一直在暗地里幫襯沐青。
沐青的性子十二再清楚不過,最是心軟,看白凌雲的樣子,一定是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病,沐青把他接了回來,親自照料。
看來家里又要添人了。
十二想著,把筷子伸進咕嚕肉里,夾了一塊。
十二一低頭,恰好看到白凌雲腿上夾了兩塊木板,白凌雲的腿斷了。
十二眼神一凜,這便要抬頭問沐青,白凌雲到底是怎麼了?
卻腿上一痛,被對面的青衣踢了一腳,使了個眼色暗中制止了。
十二會意,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沐青對白凌雲心懷愧疚,便一直十分照顧,體貼他。如今她夜里也不和十二青衣他們混鬧了,只床前床後地伺候白凌雲。
白凌雲又總不見好,依舊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叫沐青心里難受萬分。
外頭先開始風聲很緊,到處是右相府的人在搜尋白凌雲,十二本想叫沐青放棄白凌雲,把他送回右相府,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但是沒過幾天,外面的風聲便漸漸平息了。說是白慕則派出去搜尋白凌雲的侍衛失蹤了一大批,里頭有工部尚書的兒子,這件事情震動了聖上,聖上大怒,不允許白慕則再這樣濫用私權,大肆搜尋白凌雲。
白凌雲又素來不得白慕則的心,白慕則找他,不過是因為家里暫時沒人管賬,財政混亂,也不是真的關心他。
日子一久,這件事情竟然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沐青不知道,十二也不知道,白慕則派出去搜尋白凌雲的侍衛一夜之間就被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殺了個精光,統統埋在城郊的荒山了。
只有幾個打更的偶爾路過,遠遠看到過那個黑衣人。
他們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看到他眼角上挑,劍眉入鬢,深邃的黑眸說不出的英挺嫵媚。
他身上又隱隱散發出一股怡人的甜香,不是燻香,也不是香料。而是生就帶來的體香。
有人說他是花仙,也有人說他是林子里狐狸變的妖精,眾說紛紜,不可盡數。
只有龍贏天看到,青衣半夜里換了夜行衣,趁沐青睡著,翻牆出了屋。
他是在天亮之前回來的,並沒有驚動屋里任何人,但是龍贏天一直在等他回來,一夜未睡。
青衣剛剛回來,就被龍贏天揪住衣領,一把狠狠推在了牆上︰「你瘋了!他們是朝廷的人,里面也有我的兵!你如此濫殺無辜,該當何罪!」
青衣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他用來蒙面的黑布被血糊住了,呼吸之間淨是股濃郁的血腥,把他燻得喘不過氣。
青衣一把掀了面罩,望著震怒的龍贏天,似笑非笑︰「那些人都是右相府派出來找白凌雲的。你是希望他們帶走白凌雲,讓小青傷心,還是希望他們把小青抓起來,帶回去砍頭?」
龍贏天一時間怔住了,他並不知道沐青帶回府的是右相的長子,堂堂白家大少爺白凌雲。
他一生奉公守法,除了上次濫用兵權救了沐青,這輩子沒做過一件犯法的事。
青衣掀了面罩,就要往里屋走。龍贏天在後面牢牢抓住了他︰「可工部尚書的兒子並沒有錯,他今年剛滿十八歲。」
青衣一語不發,回過頭沖龍贏天嫣然一笑。
那笑容既溫柔又嫵媚,如不細看,誰也不會看出青衣媚光流轉的黑眸深處暗藏著如此深重的殺機。
青衣並不是不會動怒,只是誰也沒有見過他動怒的模樣。
他就像一只懶洋洋趴著,守護在母獅身邊的公獅,平時看不出什麼來,總是在打呵欠或是昏睡,一旦有人威脅到了他身後那只母獅,他甚至不會讓人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出的手,瞬間便會亮出獠牙,將阻擋在自己身前的敵人嘶成粉碎。
「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小青,別叫她擔心。」
青衣沖龍贏天擺了擺手,轉身去了。
龍贏天在他身後握緊了雙全,全身緊繃。
天色微亮,外頭公雞開始打鳴,龍贏天最終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趕在沐青醒來之前,把院子里的血跡都清理了。
沐青什麼也不知道。開始外頭風聲很緊,到處都是官兵和侍衛在搜尋白凌雲。沐青剛開始還有些擔心,怕自己保不住白凌雲,又要連累了家人。
好在這件事沒幾天就平息了,沐青甚至都已經打好主意,要和白凌雲兩個人去山里避一陣子。
幸虧聖上及時下旨,平息了這件事。
但聖上為何會下旨?沐青不知道,也許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連老天都站在白凌雲這邊,看不過去他被白慕則虐待毒打吧。
沐青和白凌雲相處愈久,在心底愈是喜愛他。青衣已經接手了白凌雲先前管的帳,沐青這才知道,白凌雲為了她,每天早出晚歸,很多天都只休息兩三個時辰。
怪不得他瘦得那麼厲害,連臉頰都凹進去了。
青衣又告訴她,白凌雲為了她,暗中把產業擴大了無數倍,每一張地契上面都寫了她的名字,他明知事情終會敗露,他終有一天會受到白慕則的毒打和處置,卻完完全全沒為自己考慮,破釜沉舟一般,把這幾個月擴大的地盤,賺來的佣金全都歸到了她的名下。
難怪她對白凌雲施虐之後,白凌雲會因為受不了打擊,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根本完全把自己一整顆心都交給了沐青。
沐青已經完全看清了白凌雲對她的一顆真心,如何能不對白凌雲發自內心的喜愛?
便照顧得他愈發勤快了,每天早上都親自服侍他洗漱更衣。還好幾次推了輪椅帶他上山,讓他呼吸新鮮空氣。
白凌雲如今每餐都是沐青親手打點,沐青也像待十二他們一樣為白凌雲親手縫制了一件嶄新的里衣。
沐青家里男人的里衣袖口都繡著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十二是一只小狗,青衣是一只狐狸,龍贏天則是一只胖乎乎的小豬。
這樣他們一起出門,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一家人。
沐青希望白凌雲也能融入這個家庭,和十二,青衣他們變成一家人,便照著白凌雲名字的寓意,在他袖口繡了一只翱翔的飛鷹。
可白凌雲老是呆呆的,總也不醒。
沐青現在每天睡前都給白凌雲講故事,像照顧小孩一樣細心體貼地照顧他。
到家的第二個月,青衣來給白凌雲拆線,又把沐青鬧了個大紅臉。青衣還故意把拆下來的豬皮用鑷子夾起來在沐青面前晃蕩︰「可以用了哦——」
沐青覺得青衣臉上的笑容又是促狹又是奸詐,說不出的可惡,便要撲上去打他。
兩人笑著鬧著撞在一起倒在了床上,撞倒了呆呆坐在床上的白凌雲。
白凌雲反正也沒有意識,沐青便沒有顧及他,跨坐在青衣腰上,一面慢條斯理地扯他的腰帶,一面柔情萬千地親吻他。
「嘬」的一聲,旁邊的白凌雲手指頭動了一下,沐青看得分明,卻沒有聲張,只當沒有看見,扯下青衣的褻褲作勢跨騎了上去。
旁邊的白凌雲身子動了一下,側過頭去,閉上了眼楮。
沐青放開青衣一下子撲到了白凌雲身上。
她扣住白凌雲的後腦勺便開始在白凌雲的臉上一通猛親。
白凌雲身子都僵了,沐青伸手去解白凌雲的腰帶,白凌雲腰往後拱了一下,小月復稍稍有些發顫。
沐青心里好笑,卻也沒有點破。她知道白凌雲早就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便裝作依舊神志不清。
她也沒有去戳穿他,白凌雲似乎依舊有些怕她,沐青摟得他死緊,白凌雲全身都僵了,腰月復稍微有些發顫。
應該是勾起了先前不好的回憶。
沐青也沒有去逼他,只依舊跨騎在他身上,把嘴唇貼在白凌雲唇上,細細吻他。
「你什麼時候有意識了,可以看看這本書,順便幫我想一想,有沒有可以破解的辦法。」
沐青說著,把一直揣在懷里的秘籍塞給了白凌雲。
白凌雲顫了一下,依舊並不動彈。沐青把他撲倒在了床上,他就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紋絲不動。
沐青嘆了口氣,拿他沒辦法,便給他掖緊了被子,自己跟青衣去了隔壁房間。
這麼一折騰便是足足一個時辰,傍晚沐青一臉饜足地從青衣房里出來,青衣照舊是被她折騰得腰都直不起來,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並沒有因為白凌雲來了而得到解月兌。
十二今晚不回來,要在千機門辦事。龍贏天被皇帝調去鎮守城門,同樣不回家。
沐青便一個人喬裝打扮,去了妓院喝花酒。
她當然不是去**,而是一直和林梅保持著往來,林梅告訴她,今兒個翠紅院會上新貨,很會唱曲,長得也好看,她準備帶幾個回家。
沐青也喜歡听小曲,她自從到了這里,除了偶爾釣釣魚,出去遛個鳥,根本沒有其余消遣,整天都悶在家里,煩也煩死了。
便也打算學林梅,出去包個戲子什麼的,要是實在喜歡,就把人買回家來,偶爾听個戲,也好打發時間。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隔壁包間撞到林浩。
林浩並沒有發現沐青,是沐青看到王嫣進了隔壁包間,跟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了林浩。
林浩身邊圍著許多人,一個個手上都戴著蒼山派的袖徽。沐青藏在暗處,听到林浩在對蒼山派的人發號施令。
她原本以為林浩必定是要蒼山派的人繼續監視千機門,他好有機會向朝廷復命,借機恢復官職。
哪里知道她躲在門後听了半天,林浩連一個字也沒提到千機門,無非是讓他的手下好好保護她,暗中在她現在的宅邸周圍巡邏。
王嫣和他辯駁了幾句,林浩和她吵了起來,鬧了個不歡而散。
王嫣罵林浩得不償失,為了沐青,把什麼都丟了,最後什麼也沒撈到,沐青根本就不搭理他。
林浩讓王嫣滾,王嫣哭著跑出了包間。
林浩一個人在屋里喝了個爛醉,打碎了酒杯,倒在了地上。
沐青听到林浩和王嫣吵架的內容,思前想後,記起林浩曾經救了青衣,稍一推敲,立即斷定林浩並不是真的叛變,恐怕只是為了借助朝廷之力,更方便地保護千機門。
沐青躲在暗處看林浩,林浩醉得人事不醒,倒在地上蜷成了一團。
沐青看外頭幾個翠紅院的常客一直在探頭探腦,有一個已經跨進了屋子,好像要非禮林浩。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林浩遭人侮辱,便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扶著林浩進了自己的房間。
戲到底是沒有听成,林浩半夜里又是發燒又是嘔吐,沐青伺候了他一夜,第二天,幾乎是把他抱回了家。
林浩並沒有在沐青家逗留,第二天大清早就走了,不見蹤影。
如此日復一日過著,到了第三個月中午,千機門的探子給她帶來了個既讓她驚喜,又讓她震驚,幾乎讓她寢食難安,驚喜參半的消息︰秦柯回來了。他的商船已經停在了千機門青州分部的碼頭,再有三天就會回京了。
秦柯回來的日子很巧,恰好是七夕。
沐青至今依然記得她最初遇到秦柯,也同他過過一個七夕,那個時候秦柯總是面色抑郁,說她心里不管在想什麼,總之不會在想他。
沐青便打算給秦柯一個驚喜,三天里轉遍了京城所有的鋪子,給自己身上換上了一身大紅色喜慶的吉袍,又買了許許多多許願燈籠,打算等秦柯回來,一起和他到河邊放燈籠。
這一回,她絕不會再對他有所隱瞞。他若是再問她的願望,她一定會老老實實告訴他。
秦柯回來了,青衣,十二他們自然一個都不能陪沐青到碼頭去迎接,沐青叫十二和青衣暫且幫她照看著家里。自己一個人梳妝打扮了一番,大清早就興沖沖趕去了碼頭迎接。
秦柯的商船十分顯眼,黑色的船身,青色的旗幟,沐青大老遠就看到了,她興奮的站在碼頭不住朝秦柯的商船揮手。
秦柯就站在船頭,不知為何,見了沐青,他的臉色並不像沐青想象中那般雀躍歡欣。
他一個人站在船頭,身邊沒有一個僕人,隨著商船地靠近,站在甲板上寂靜無聲地看著沐青。
他看沐青的眼神十分古怪,深邃而又幽暗,里面浮浮沉沉,仿佛拼命壓抑著某種尖銳而又陰鷙的情緒。
沐青站在碼頭,一看秦柯看她的臉色,心里就咯 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秦柯已經知道了她家里的事,這便要找她來算帳了。
等秦柯下了船,沐青沒有等他靠近,先往後倒退了幾步。
秦柯卻並沒有動怒,也沒有發作,只用那雙深邃的黑眸緊緊鎖著沐青,一步步朝她靠近。
近了,更近了,沐青已經能看到,秦柯深邃而又幽暗,如同熊熊燃燒著的黑眸里映出了她那一身大紅的吉袍。
秦柯停在了沐青跟前,沐青看秦柯的臉色實在古怪,說不出的陰鷙晦暗,沐青覺得秦柯一定是已經知道了她瞞著他所作的一切,她都已經咬緊牙關,低下頭準備忍受秦柯撲面而來的熊熊怒火了。
秦柯卻只靜靜地,無聲地凝望了她半晌,彎腰就把沐青抱了起來,扣住沐青的後腦勺把她緊緊按在了懷里。
沐青心里一喜,她明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不對的,可她還是克制不住要這麼想︰秦柯什麼都不知道,實在太好了。
若他知道了她身邊還有其他男人,秦柯一定會無法忍受。
青衣,十二,龍贏天甚至白凌雲,他們都可以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唯獨秦柯卻完全不行,絕絕對對不可以。
他就像一簇燃燒的火焰,完全焚盡了自己,猶如獻祭一般,徹底付出了一切在愛她。
在沐青那麼些男人里,秦柯在感情方面最是激烈純粹。
這樣恰是沐青最初被他吸引的地方。
若秦柯能忍受她同時擁有其他男人,他就不是當初打動她的那個秦柯,他身上深深吸引她的地方也就消失了。
若非必要,沐青打算把這件事永遠隱瞞著秦柯,終其一生,都不向他透露分毫。
秦柯見了沐青,沒和她打招呼,甚至沒和她說話,抱起沐青就親,兩只手扣在沐青腰上一下子把她舉了起來。
沐青尖叫一聲,被秦柯拋在天上,就像只嘰喳的小鳥一樣,笑個不住。
秦柯抱著沐青回到了床上,他遣散了下人,把手模到沐青衣襟里就開始撕扯她的衣物。
兩人久別重逢,就好像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瞬間點燃了整個船艙。
也不知廝磨了多久,沐青就似沒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了秦柯懷里,她滿頭大汗,兩腮嫣紅,手指緊緊扣著秦柯的後背,兩條縴細的小腿一顫一顫夾在秦柯腰上。
沐青仔細打量秦柯的臉色,秦柯雖然面色晦暗,神情陰鷙,卻不像是要對她發火,他一定還不知道這件事。
沐青便蜷在秦柯懷里,試探性問他︰「你怎麼啦?一回來脾氣就不好。」
沐青邊說,便安撫性揉了揉秦柯的頭發。
秦柯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他的眼眸忽明忽暗,神色陰晴不定。他緊緊盯著沐青,隔了老半晌,方才聲音低啞地對沐青道︰「沒什麼,在路上听到些不好的謠言,人都被我扔下船了。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在我面前嚼舌頭根,搬弄是非。」
秦柯說著,突然緊緊抓住了沐青的腰。
他低下頭來,深邃的黑眸里仿佛熊熊燃燒著兩簇熔岩般炙熱狂烈的火焰︰「我問你件事,不管這事是真是假
,你先別急著和我慪氣。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有了別人?」
------題外話------
秦柯是個難題,如果他高高興興,哪怕是他不高興,憋屈的和沐青np了,他都完全毀了,萌點全無。他本來就是我的失策,寫慣了一對一不小心把他扯了進來,這種男人和np根本是不共存的。誰會愛一個人愛到這份上還和別人分享她?我寧可秦柯殺了沐青。所以還要好好處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