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沒開多久我們便下車開始了徒步行進。開車穿過敵區,那是不可思議的。
「耗子!」隊長沖著耗子喊了一聲,耗子立即明白了隊長的意思,這就是默契。
「是!」
身後有鬼子跟上來了,這個情況大家都能感覺到。而且這群家伙追擊的速度很快!這讓我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大家都是老手,不會留下太多蹤跡。
「怎麼了?什麼情況?」看到我們突然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池步洲立即就顯現出疲態,僅僅半天的行軍,整潔的灰色長衫已經不成樣子了,這樣的行軍不是一個書生能夠承受的。
「和尚,把你的槍個柱子,你把他扛上!」隊長又看了看插著腰喘著粗氣的宮崎若伊說︰「小狗子,你扛著她!」
兩個負擔被扛在肩上,這讓大家都輕松了不少。
「你懷疑她?」看準星沖著我眨眼,我跑過去低聲的說。
「除非後面追咱們的不是鬼子!」
「實話實說,我也不放心,所以一直在盯著她,沒看到什麼特殊的舉動啊!」其實我的心里也不放心,雖然救過我,但畢竟是鬼子,我擔心這是一個陰謀。
「我知道,我也一直盯著呢!」
「報告!」耗子喘著粗氣在隊長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便快速歸隊了。
「怎麼個情況?」
「鬼子有狗!」耗子氣息還沒調穩,所以話說的盡可能短。
「前面找個地方,咱們打個伏擊!」隊長和惡魔商量了下,下達了命令。
如果一直被鬼子這麼追著,早晚會被累死。而且後面的大部隊一旦追上來,那就九死一生了。干掉他們,或者擺月兌他們是現在唯一的選擇。
「就等您這話了!」柱子扛著兩挺機槍依然活力十足。
夜鷹負責看護池步洲,狗子負責看護宮崎若伊,其他人的槍口紛紛指向了小路的拐角處。
「快點來吧,狗日的!」想起自己受到的電刑,我的身體就是一抖,希望不會留下後遺癥。
第一個出現在視線中的是狼狗,「汪汪汪」剛剛出現在拐角處,這個畜生便沖著我們這里大叫。
野獸看了看隊長低聲說︰「怎麼回事?這麼遠不應該啊?」按照野獸對動物的判斷,這麼遠的距離,狗不可能聞到我們的氣味。
警犬的叫聲起到了警示的作用,除了牽著警犬已經被潛在的危險嚇得失魂落魄的鬼子,其他的一個露頭的都沒有。
「怎麼辦?」這個突發的情況,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人,撤退,耗子負責殿後!找機會干掉狗崽子,然後趕上我們!」隊長皺了皺眉,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明白!」
「刷!」榴彈竄出擲彈筒的聲音鑽進了耳朵!
「臥倒!」耗子比大家都更加先知。
「躲開樹!躲開樹!」惡魔沖著我大聲的喊著,因為我恰巧藏身在樹下。榴彈會被樹枝攔截而在空中爆炸,所以樹下絕對是危險地帶。
「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在我們身邊響起,耳中嗡嗡的響著,外界的聲音突然之間便降低了數了分貝。
「撤退!撤退!」隊長拼命地喊著,但是傳到耳朵中卻小到幾乎听不到。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榴彈已經再次從擲彈筒中飛出。
「刷!」
「轟!轟!轟!」
「踫!踫!」擲彈筒的轟炸聲響起的同時,鬼子已經沖出了拐角,各種武器瞬間迸發出最強的活力。
「活力壓制!活力壓制!」隊長大聲的喊著,希望在鬼子沖出拐角,活力沒能完全展開的情況下對鬼子進行有效打擊。
硝煙讓腎上腺素急劇的分泌,熱血沸騰。子彈呼嘯的從我身邊飛過,「棒!棒!棒!」的聲音告訴我至少這幾發打在了樹上的子彈不會飛向我。
「轟!轟!轟!」擲彈筒的炮彈在我們身邊炸響,四處亂飛的單片讓人無處可藏。
「神醫!神醫!老鬼中彈!野獸中彈!」小貓在槍炮聲中大聲的喊著。
「唔!」一聲悶哼在我耳邊想起。
「三哥,三哥怎麼樣?」三哥滿臉都是鮮血,樣子無比嚇人。
「三哥受傷!神醫!」我一邊拼命的射擊一邊呼叫著。
「沒事!我沒事!」三哥哼哼的說著,我趁著換彈夾的間隙看了一眼,三哥額頭上被單片劃傷,額頭上的皮被彈片完全的割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上下翻開的皮膚像一張滴著鮮血的紅唇張在額頭上,樣子說不出的恐怖!
「怎麼辦?我們頂不住!鬼子人數太多!」短短的半分多鐘我已經射出7發子彈,干掉了3個鬼子了和那只該死的狼狗,但看著越來越多從拐角處涌出的鬼子我越發的感到力不從心。隨著我們這邊受傷的加劇,火力明顯的失去了對抗性!
我咬著牙迎著越來越密集的彈雨拼命的還擊著。「雷子!炸!炸!炸!」隊長邊射擊邊下達著命令。鬼子還沒有進入雷區範圍,但強大的活力和連續不斷從擲彈筒中飛出的流彈已經讓我們無力招架了。
「轟!轟!轟!」雷子設置的地雷雖然沒能砸死幾個鬼子,但是卻讓我們和鬼子之間騰起了巨大的爆炸塵埃,灰塵象一堵牆一樣將雙方分割開來!
「撤退!撤退!流浪!惡魔!耗子!軌雷!殿後!所有人向山里撤退!」隊長用最簡單的方式下達了命令。
在煙霧中是沒有視距的,而在外面卻會看到身形由淺到深,所以在煙霧消散之前鬼子是不會沖過來的,那樣無異于白白送死。
我們快速的架設了幾個詭雷,便向著隊長他們追去。
沿著隊長一路上留下的特有標記,我們很快的追上了隊伍。
「大家怎麼樣?沒有重傷吧!」跑在最前面的惡魔說出了自己最大的期望。
「老鬼右肩中槍,洞穿傷!三哥額頭被單片劃傷。野獸大腿,後背被彈片擊中,需要手術!」神醫在給野獸止血,小貓緊緊的握著野獸的手,好似在傳遞著力量,硝煙燻黑的臉龐將含在眼眶中的淚水映襯得更加晶瑩。
蝮蛇在給三哥進行縫合,隊長和耗子在幫著老鬼處理槍傷,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傷,但是誰也沒說什麼。
「夜鷹,我們的人需要手術,給我們找個地方!」隊長把老鬼傷口收尾的工作交給了耗子,轉身走向陪在池步洲身旁的夜鷹。
「恩……」夜鷹微微思索了一下,「從這里,向北3公里,有一個小村子,很安全!」
「ok,神醫,老鬼,野獸還有……」隊長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小貓,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還有小貓!你們四個去那個村子,書生把電台給小貓,我們會聯絡你們!」
「不!我跟著隊伍!隊伍需要我!」小貓擦干了眼淚,眼神堅定的說︰「我愛野獸,超過我的生命,但是我是camel的一員,隊長你現在需要戰斗人員。」
隊長走了過去,單手抓住小貓的肩膀,盯著她的眼楮說︰「我的決定沒有考慮你們的愛情,我需要你去保證他們幾個的安全,而且和陌生的村民接觸女性更容易讓對方產生安全感,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所以我派你去,不是讓你去照顧野獸,而是要你去把他們幾個給我安全的帶回來,明白?」
小貓楞楞的盯著隊長的眼楮,像是在透過瞳孔來尋找真相,片刻的停頓,小貓鄭重的行了一個軍力,「yessir!」堅毅的眼神透露著必勝的信念。
「其他所有人,反方向前進,引開鬼子!go!」
我們一個個扛起槍從野獸身邊經過,大家都送上各自的祝福,「加油兄弟,沒人能要你的命,別忘了你是野獸,等著喝你和貓姐的喜酒。」分別總是讓人心痛,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我經過野獸身邊,看著因為失血而臉色有些蒼白的野獸,不知道說些什麼,正在我猶豫的時候,野獸卻先開了口︰「加油,兄弟,替我照看好那些混蛋!」
看著野獸舉起的拳頭,一股酸楚從我心中涌向喉嚨,我堅定的點了點頭,並把我的拳頭迎了上去。
「怎麼看?」惡魔從我身邊經過,眼楮盯著前方說。
「你懷疑宮?」我側過頭看向惡魔,想要找到答案,但平靜的表情讓我一無所獲。
「恩,但是我一直盯著,沒發現留標記!」
「我也是,一直盯著她,很老實,沒看到留記號,會不會是池步洲,或者夜鷹有問題?」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能在我和惡魔兩個人的關注下留記號,我覺得不太可能。
「不好說,盯緊點,內鬼是肯定有!」
「明白!」
看著走在我前面的宮崎若伊、池步洲還有夜鷹,我腦中不斷的回憶過往的細節,到底誰是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