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交錢
方梅和劉春華的婚事定了，楊柳也願意拿六萬元的聘禮錢，晚上何鳳陽和方禮平唧唧喳喳議論了一整晚，商議著如何用六萬塊錢，說到錢便想到了方鴻漸去柳陽賣石頭到底賺了多少錢，從未听他說一子兒，方禮平提到方鴻漸胡口亂罵孽障！
方鴻漸沒理睬此事，反正婚事已成，楊柳也不會要他還那幾百塊錢了。他高興了一次，抱著洪妹也睡覺了。
次日凌晨，方鴻漸提著石頭又去了省城，他不能讓鎮上的人知道他去賣石頭，否則自己發財的機會也就泄漏，石頭也無價值了。他出門之前再三叮囑洪妹別亂說話，要是有人問自己便說去朋友家吃酒了。
他提著石頭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車，天下著綿綿細雨，客車比前次晚到了一個小時，到了柳陽城身心倦怠，住進了前一次那家酒店，安頓好，推開窗戶，看著繁華的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人聲鼎沸，不由自主地想去走一走，感受一下都市繁榮。他把石頭藏在櫃子里，往城里最繁華區域竄竄，買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供以後網上查閱信息。
方鴻漸買了筆記本電腦回酒店，想著明天賣石，他腦子里一片空白。若是長期擺在外面賣石頭。他想著賣掉石頭，有了錢在家蓋一棟大房子，修幾間藏石間，留幾間石頭深加工。
第二天，方鴻漸起來早，吃了早餐，提著石頭像前次一樣，去了鬧熱的街道上擺上石頭，幾個人圍了過來，大多拿著石頭看了一看，放下便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買，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人買，三個小時過去了，方鴻漸肚子哇哇地叫喚，還是沒見著人問津，他一下子失望了，為什麼前次買石頭的人多呢？難道他知道此石頭就是普通石頭，沒有什麼價值。他等到十二點，沒有人問津，提著石頭回到酒店。
吃了午飯，方鴻漸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突然想著用筆記本電腦上網。他在網上看著玩石頭人，把石頭一個個雕刻成龍成鳳，奇異怪獸，大多有錢人，似為珍品。方鴻漸年幼喜歡畫畫，由此便有一個想法，把石頭加工雕刻後便再出售，方能賺錢。他有了此想法，去了街上尋找了專門雕刻用的工具，回到酒店專心研究起來。
半夜疲倦，方睡去，腦子里還想著如何把石頭變成金錢。第二天醒來時，腦子空空的，見著昨晚雕刻出來的石頭模樣，嘆息半晌，一時半會是學不成雕刻的了，他便提著石頭去了街上，半時過去，未見人尋問，他見著坐旁邊的幾個閑聊人，一看便知是來城里尋生機的人，方鴻漸便與他們幾個人聊了起來。
方鴻漸聊了一會，突然有一個邪念，叫他們幾個人幫著賣石頭，作為自己的托，相信會有不少上當受騙。他叫了幾個閑聊人去了一巷子，悄悄地與他商量，給他們報酬，事成一人二百元，四人也就是八百元，此事劃算。
幾個人換了地方，幾個人吆喝著稱石頭是價值連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分鐘圍得方鴻漸水泄不通。有幾個粉頭油面的人，拿起石頭，問了價，方鴻漸甚上高興，一連賣掉了十多塊石頭。他不敢再賣下去了，擔心幾個閑聊人物打他壞主意，道出暗號來，將來可能不能在賣了。他提著剩下的石頭，給了幾個人八百塊錢，搭上出租車跑了。幾個閑聊人物把錢分了來找方鴻漸，人已不見了。
方鴻漸回到酒店同樣數了數錢，二十多萬，三次的錢加起來也有了六七十多萬，一下子成了富翁，他一時接受不了。他腦子里尋著如何讓家里建一棟鎮上最漂亮的房子，多余的錢可以辦一個石頭加工廠，請幾個腦了聰明的年輕人去全國各地尋找玩石頭地方學一學雕刻手藝。
方鴻漸回到家，他先和爹媽合計著建房子，無論方禮平和何鳳陽如何問詢石頭價錢時，方鴻漸總是怒火直冒，「問什麼？你們的嘴巴不生蓋，知道了不到一晚，全鎮上的人都知道了。」
何鳳陽一听方鴻漸遲遲不說石頭的價，火更旺，罵︰「你娃兒，才有多大本事！我和你爸不是外人，就說一說價，你不說。我想，你是怕我們與你分錢！說實在的，我真想與你分錢，挑石頭我和你爸爸也苦，汗流浹背，像一頭驢了。你可好，一天呆在家里，就是負責去省城賣一賣，回來錢裝在自己兜里一聲響。問你一下，你還來火了。按理說這個家是我和爸爸作主，現在還落不到你方娃來支配我們。你得一分錢，要上交給我們。」
「你說什麼？這個家幾十年了你們找了多少錢？天天鬧著吼著，家像什麼樣兒？要不是我想出一個賺錢的點子，你能有錢嗎？要一分錢還得去朋友那兒借呢！我今天給你們說了，你們是我爹媽，在這個家，你們得听我的，如果不听我的，你們自己去得了，我不會管你們，由你們怎麼做。反正我和洪妹結婚了，生了娃也有一個家，其他的事我們也管不了。」方鴻漸很生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憑他們那腦子，沒有任何事辦成功。
方禮禮平和何鳳陽听了方鴻漸發火，半天不吭聲了，洪妹見此狀，對方鴻漸說︰「哥，你說話好听一點。他們可是爹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有什麼想法能不能商議了再去做。他們也怕你一天到晚不歸家，想著怕你把錢亂花了。」
「你別說話！這個家，容不得你說。你剛進屋，添什麼亂？」方鴻漸見著洪妹就想發火，去省城柳陽賣石頭的事，就是她說出去的，不是她也不會讓鎮上的人知道此事，差一點把賺錢的好機會，拱手讓給了一鎮人。女人啊！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洪妹听了方鴻漸怒目橫眉，臉一下子紅透了，兩眼珠子轉動了兩下，跑進了屋，蹲在一邊慟哭起來。她沒想到方鴻漸如此吼罵她，讓自己沒有尊嚴，更別提兩相互恩愛了。
方禮平見著方鴻漸罵何鳳陽和洪妹，心里不舒服，硬是想罵人，想狠狠地逮著方鴻漸罵，他看了一眼何鳳陽，臉色越來越青，手捏緊，像是捏出了水，兩條腿在發抖。他惱羞成怒了，是何鳳陽讓他別當著洪妹罵方鴻漸，作為男人，方鴻漸將來要成家生兒育女，如何給孩子們一個榜樣。他可是見著了方鴻漸有了幾個錢，越是不把爹媽當長輩看，更是把自己剛過門的老婆也罵了一通，將來有了更多的錢，不知犯什麼錯，可能硬把一家人放在眼，肆無忌憚，目中無人。這個之家也由不得自己說了去，任由方鴻漸去揮霍。
「方娃，今天我可是忍了。不是你媽叫我把脾氣改一改，今天不是這聲音和你說話，也由不得你說。我明給你說了，你得把賣石頭的錢交出來，由你媽管理。家庭還是由女人撐管，男人是管理不了的。」方禮平沖著方鴻漸叫嚷，話里說什麼，他也不明白一二，一句話里想說明白的意思，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讓自己平時那威風顯出來。他不能讓平時那口吻和方鴻漸說話，何鳳陽說得對，方鴻漸大了，成家了，也有了媳婦，不當自己一回事，也無招，更何況他是有腦子的人，幾塊石頭在他眼里就是金銀珠寶，和他一起過著日子輕松，也不受窮，至少不會缺錢用，不會讓鎮上的人白眼。
方鴻漸突然見著老媽何鳳陽坐在一邊哭泣了，他突兀之時，心靈有了感觸，他走何鳳陽跟前，「媽，你別哭泣了。我傷了你們和心，我知錯了。我知你們是為了這個家好，但是我也是為了這個家，要是你們拿著錢，做不了事，我可有了錢能辦很多事。——你放心，你們要多少錢，我拿多少錢。」
何鳳陽擦了擦眼淚，說︰「娃兒，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但是你得好好對洪妹，她和你過一輩子，三病兩痛，要她服侍你，傷了她的心，也就傷了你自己。我當媽的，你傷著了也就算了，媽知你脾氣。媽不是想你那錢，也不希望你為了錢鬧得家庭不和睦，吵的家里雞飛狗跳的，讓一鎮人笑話。為了你，我當媽的可沒有少被他人白眼。你當著一鎮人爭爭氣，讓我們挺胸脯做一回人。」
吃了午飯，方鴻漸去了鎮上郵局，牽上網線，可以上網。方禮平見了，也不知他在玩什麼，和何鳳陽咕嚕了幾句也沒說話了。
方鴻漸把網線牽好，一時也離不開房間，坐在電視前上網。方鴻漸見了更是生氣亂罵，何鳳陽勸他，娃兒大了，有自己想法正常，誰叫自己沒上學，不會玩那東西。
晚上吃飯，方禮平剛端著碗，見著洪妹叫了方鴻漸三四次，才出來吃飯，便罵︰「玩你媽的卵電腦！，老子進屋把你的電腦砸了，看你玩什麼？天天玩，怎麼不考上大學？沒有本事呆在家，一天跟著爹媽吵，做造孽的事，你不覺羞愧嗎？我實在忍受不了，——分家！今天就把家分了。你把賣石頭的錢分了一半給我們。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方鴻漸碗一摔，罵︰「好！吃了飯，馬上分家！錢分了，房子分了。地我可不要，你留著養老吧！」
晚上，方鴻漸沒有吃飯，一家人把家分了，但是方禮平和何鳳陽沒有得到多少錢，也不知方鴻漸到底多少錢。方禮平本想驚動一族人來證明，可是一想到方鴻漸賣石頭的事堤防傳出去，害了方鴻漸的前途，受不了他咒罵，反臉了自己老了還得依靠他贍養。洪妹阻止不了方鴻漸的倔脾氣，也就坐在一邊汪汪地哭泣，一旦分了家，爹媽也管不了方鴻漸了，自己也管不了方鴻漸，這個家由他一個人玩弄，走上邪路，犯了法，自己不知怎麼辦。听人說，方鴻漸是鳳凰鎮出了名的潑皮娃兒，惹是生非，什麼事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