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冥府之中,整個冥府漸漸陷入夜的寂靜中,眾丫環小廝似乎同時感覺到了什麼,不時輕笑出聲,而後刻意將腳步與動作的聲音放到最低,生怕吵醒了那對新人。
而與此同時,在喜房中的二人正靜靜地對視著,若玄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兒,伸手輕撫著她那因酒醉而微醺的臉頰,手指順著那如玉般滑女敕的臉頰慢慢滑下,來到她那艷麗的紅唇上輕輕以指肚按壓著,柔軟的唇瓣在他的手指下越發艷麗紅潤,這讓唐芸感覺自己越來越熱,似乎隨著他的動作,自己的所有細胞都慢慢沸騰了起來。
猛地張嘴咬住某只不安分的手指,唐芸有些迷醉的半閉著眼楮,伸手將單手撐在自己上方的某人拉下來,便是一個狂熱而又激烈的吻,這臭小子今日怎麼不急了,反而還一個勁的慢條斯理起來了,算了,反正第一次也是自己主動,雖然她今日喝了酒有些懶,但是既然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那她主動一次也沒什麼!
若玄被她猛地吻住,唇角微微勾起,鳳眸微閉,眸中閃過得意之色,看他略施小計就將她的理智在瞬間擊潰,以後這主動權還是自己的,自己在上她在下……若玄這得意勁兒還沒開始便感覺到不對勁,因為唐芸雖然狂熱的吻著自己,但是那微側的身子,以及那漸漸將自己反撲倒的樣子為什麼這麼可疑呢?!
唐芸順利地將還在不解的若玄反撲成功,便伸手探向他的衣襟中開始不安分的點火,若玄被她吻得有些怔仲,但隨即便明白了這女人的意思,她這是要佔據有利位置,將自己永遠壓在身下!
哼!那今晚看來又要經過無數次的爭奪戰了,若玄笑著悄悄伸出一條腿去巧妙地纏繞住去的腿,而後便在唐芸吻得正開心之時突然發難,一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單腿壓住她的兩條腿,使得她不能再以腿來發動偷襲,而後一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腕,將她的雙手拉高至頭頂處並以單手死死壓住,另一只手則捏住她的下頜處,將她的小臉輕輕抬起,略有些得意洋洋道,「娘子,今夜你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將為夫壓在身下了,我的娘子,你就好好享受為夫的侍候吧!」
享受你個頭!唐芸被他這種近乎強制的壓在身下,很是憤怒,但是此時她的身子綿軟無力,雙手雙腿皆被制住,還真的很難從他手上月兌出,然後再翻身女子把主做!
若是他可以主動的躺在床上,讓自己好好享受,將自己侍候得舒舒服服的那便好了,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時,唐芸只覺得好笑,卻沒想到,她的念頭剛剛閃過,身上的束縛卻在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若玄那迷離而又誘人的笑,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開,而後便輕柔的替自己按摩起來,再然後,便發生了讓唐芸目瞪口呆的事情,只見若玄竟然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主動躺下,而後伸手將自己拉到他身上,開始伸手輕柔地撫弄著自己身上的敏感之處,這動作,這表情,這樣子,難不成她剛剛所想的全都成真了麼?!
若玄一副乖乖寶寶的模樣任由身上的唐芸為所欲為,心里卻很是疑惑不解,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已經佔了上風,卻在瞬間變成了如此模樣,而且明明心里想要做什麼,身子卻完全不受控制,難不成他中了妖法?
想要試著以法術解除這種束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除了討好唐芸之外,其余的全都不會做,天哪,他到底是怎麼了?!
「若玄,你是真的想要被我壓在身下麼?」唐芸見若玄一會兒痛苦一會兒高興的樣子,心里很是好笑,她伸出手來探至他的胸前慢慢下滑,那曖昧的動作像極了某人方才在做的事情一樣,方才他將她壓在身下時,她便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輪到她報仇了,怎麼可以不好好把握呢?!
若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驚訝地發現自己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這下子他真的慌了,若是真的中了妖法,難不成眼前的人並不是唐芸,而是什麼妖幻化而成的麼?!
一想到此,他便目露冷光,恨恨地瞪著唐芸,想要將這妖的真面目瞪出來,沒辦法,現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別瞪我,誰讓你方才那樣欺負我,」唐芸看他真的生氣了,知道自己可能玩得過頭了,便猛地從他身上離開,而後腦中念頭一轉,便將若玄的束縛解除掉,她訕笑著擺擺手道,「吶,說好了,你我各一次在上,否則我還會讓你變成這個樣子!」
「嗯,說好了!」若玄冷酷的低聲應下,眸中冷光閃過,伸手便要抓住她的手時,卻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時神情一滯,這,眼前的人若是妖絕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難道真是唐芸跟自己開的玩笑,而她的小月復……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小月復,很是不解的搖搖頭,算算上一次,還有上上一次的日子,這肚子該有多大他還真的不懂,看來明日要去問問軒若,女子有孕幾個月才會小月復隆起,看來今夜他得小心翼翼才行。
「怎麼了?生氣了?」拜托,她都還沒生氣,他一個大男人生什麼氣,真是小心眼,唐芸不悅的白了他一眼,伸腳就要將他踹下去,既然生氣了,就不要跟她睡一起,自己去睡地上去!
若玄順勢伸手握住她那白女敕的小腳,笑著道,「娘子想在上在下,為夫都不介意,今晚娘子隨意,為夫都樂意奉陪!」
對于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些不解,但是全身的燥熱已經不由得她再想下去了,于是唐芸非常自覺而且主動的將某人撲倒,開始了她的吃干抹淨計劃!
一夜旖旎,那誘人的喘息與呻•吟似乎永不停歇一樣,伴著那如水的夜色漸漸流淌,直到月亮害羞的落下,朝陽徐徐升起,那喜房中的聲響這才慢慢消失。
「吱呀——」一聲,門開了,某只吃飽喝足的男人只著了里衣便快步向著軒若的房間而去,他迫不及待的要去向軒若求證,他家娘子是不是真的有孕了,若是有孕那昨晚他的犧牲便是值得的,畢竟一晚兩晚的溫存比不上那未來多多益善的小寶寶啊!
天色還未大亮,勞累了一整夜的唐芸卻已經醒了,她總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是吃壞東西的痛楚,更不是來月事時的酸楚,只感覺肚子里好像有什麼在慢慢變大,對,確實感覺自己的肚子里有什麼在慢慢變大,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看看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卻驚然發現自己一動也不能動,而原本躺在她身邊的某人卻早早地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冥若玄,吃飽喝足就不管老娘的事了,看老娘不休了他!」唐芸恨恨地低聲咒罵道,卻感覺肚子里的動靜越發的大了起來,不行,自己這到底是什麼,趁著能說話,便將紫兒喚進來得了!
「紫兒,紫兒!」連喚了好幾聲都沒能將紫兒喚來,唐芸徹底無語了,這些人是怎麼了,難道一個兩個都不要自己了麼?!
好痛,肚子好痛,現在的痛楚倒像是有些撕裂的感覺,但是只在一瞬間,所有的感覺便都消失不見,她的身子也可以動了,她猛地坐起身來,頓時被眼前那個金光閃閃,還不住地滾動的金球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天哪,她的床上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一個金球,而且還像是個有生命的金球,看著那金球一滾一滾的,眼見著就要掉下床去,她竟然有些害怕摔疼了它似的一把將金球撥了回來。
金球滾到床角處再也滾不動了,而後便靜靜地停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唐芸嘴角抽了抽,想著方才那金球的觸感,竟然是軟的,神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如果說是若玄給自己弄的寶貝讓自己當玩具玩的,可是當事人呢?!
她轉頭四顧,正在此時听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唐芸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大喊出聲道,「冥若玄,你給我趕緊進來!」
正急勿勿趕回來的若玄聞聲,眉頭微皺,不明白這有些淒厲的呼喊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大步走進房間,便看到滿屋的金光閃閃,以及那偌大的喜床上一只閃著金光的金球,以及那躲在一旁動也不敢動的唐芸,他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指著那金球道,「娘子,你什麼時候弄了這麼一個大家伙回來,這下子可夠我們吃喝玩樂一輩子了!」
「去死!這東西我一睜眼就看到了,而且這東西出現之前,我肚子痛了好一會兒……」唐芸有些說不下去了,她肚子痛,肚子痛完就出現一金球,難不成自己也像哪吒他娘一樣,生了個怪物?!
「你說你肚子痛了之後就有了這麼個東西?」若玄亦被她這話驚到了,他方才急勿勿的趕到軒若的住處,問清了唐芸現在的情況,便美美地跑了回來,娘子真的有孕了,但也不過三個月有余,因為照他所說的最早的與唐芸那個啥的時間來算,也不可能現在就生下孩子,軒若仔細推算了下,肯定的說最多三個月,可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娘子肚子痛,然後就,有了只大金球?
這太奇怪了,這也說不過去啊,就算真的是唐芸生的,也不能生這麼大一金球啊?!
想到此,若玄狐疑的向著某女身下看去,唐芸感覺到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大怒,轉身抓了只枕頭便氣呼呼地砸了過去,這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正當二人大眼瞪小眼之時,卻突然听到一聲極其輕微,極其細小的響聲,「喀嚓——」二人頓時不再對視,而是同時轉過頭去看向那聲音的來源——金球!
「喀嚓,喀嚓——」一聲接一聲的猶如蛋殼開裂的聲音響起,而隨著那響聲那顆金光閃閃的金球卻漸漸的斂去了金光,頓時,一只已經裂開一半的金蛋便完全的展現在了二人面前。
一只小小的,白女敕女敕的胳膊從裂縫中伸出,緊接著又是一只,兩只小胳膊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般的慢慢張開來,而後便露出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的眼楮來,那雙眼一眨不眨的打量著眼前的唐芸,而後轉頭看向怔愣在旁的若玄,這才一笑,猛地站起身來,竟然是一個大約三歲的小男孩,只見他在完全出現在二人眼前之時,便一改方才的俏皮之色,高傲的仰起小臉,一手叉腰,另一手則伸手指著若玄道,「你就是我的爹爹吧,哎,沒想到竟然會是個凡人!」
噗!聞言,唐芸與若玄同時在心里噴了口血,這從金球里鑽出來的臭小子,竟然如此自大狂傲,這神情,這模樣,怎麼越看越像極了某人?
唐芸狐疑的轉頭看看若玄,再看看這小男孩,越發肯定這兩人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因為這二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小男孩見若玄不理他,便生氣了,眉頭緊擰,小臉卻仍是高傲的仰起,他的高度沒有辦法讓他俯視若玄,他只得微微仰視著若玄女乃聲女乃氣的道,「你個凡人,為何不向我下拜!」
「啪!」小男孩的話音未落,頭頂便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緊接著便有一個與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從裂縫處鑽了出來,她扁著小嘴不悅的瞪著小男孩,小大人般的教訓道,「真不該讓你先出世,竟然這麼沒禮貌,那是爹爹,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這下子,唐芸與若玄二人同時怔住了,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金球里竟然出現了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圭女圭,還是罕見的龍鳳胎?!
若玄很是自覺的轉頭深深看著唐芸無聲的問道,娘子,這是你給為夫的驚喜麼,可是這樣的驚喜對為夫來說,只有驚,沒有喜啊!
「這兩個小怪物到底哪里來的?!」唐芸被若玄那明顯一臉哀怨的樣子刺激到了,口不擇言的大吼起來。
而當她吼完,便覺得心中一窒,她竟然感覺到這兩個小家伙傷心了,他們二人真的是自己的孩子麼?!
可是,她是人啊,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兩個孩子來,金球產子,天哪,還是一出生就像三歲大的孩子一般的人,還是會說話會走路會有表情會生氣會傲嬌的小家伙,這這這,她一時接受無能,有些當機了!
「娘親,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是小怪物呢?」小女孩听到唐芸的話,不由得不滿的扁扁嘴,面上卻漸漸露出邪惡的笑來,她伸手指出唐芸,又指了自己和小男孩道,「若我和哥哥是小怪物,那生出兩個小怪物的娘親便是大怪物!」
「噗!」唐芸被這丫頭出奇不意的反應震得差點吐血,這臭丫頭,明明才三歲的樣子,為何這麼聰明,竟然敢這樣說自己!
小女孩似乎感覺到她的想法,竟然立刻回敬給她一個「不要小看我哦」的表情,然後便拽拽地拉著小男孩走出金球,來到唐芸面前,恭敬地向著她福了福身道,「唐青兒偕哥哥唐軒拜見娘親,」說完,又拉著小男孩轉向若玄的方向福了福身,女乃聲女乃氣道,「拜見爹爹!」
「唐軒,唐青兒,連名字都有了?」唐芸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她現在做娘了,有了兩個三歲大的孩子,還都有了名字,這……她怎麼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般不真實啊!
「為何姓唐,不姓冥,你們可都是我的孩子!」見狀,若玄比唐芸先一步反應過來,這兩個小家伙竟然自稱姓唐,雖然認自己為父親,卻並不冠以自己的姓氏!
「因為你這個爹爹還沒被我們真正認同!」唐軒一抽鼻子,仍舊傲氣的仰起小臉來,滿眼不屑的看向若玄,哼,他早就看這個凡人不順眼了,若不是娘親喜歡,他還真不想喚這人做爹爹!
「唐軒,又皮癢了!」唐青兒聞言,仍舊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瞪了他一眼,順便伸手用力的點了點唐軒的小腦袋瓜,而後便有禮的看向若玄道,「只因娘親還未真正愛上爹爹,所以我們冠以母姓,等什麼時候爹爹與娘親真的相愛了之後,我與唐軒便改姓冥。」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冥若玄的姓氏不如唐芸一樣,他憤憤地瞪了一眼唐芸,好哇,到現在成親了這女人還未真正愛上自己,看來她還真的欠收拾!
唐芸被他這莫名其妙一瞪,本該恨恨地瞪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听了唐青兒的話後,卻覺得有些心虛,自己似乎真的沒有愛上若玄,只因為她不懂得什麼是愛!
因為中了藥而尋找個解藥這對她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然後因為已經和他有了夫妻之實,他又向自己提親,她便嫁給了他,這是也很自然發生的事情,至于愛情,身為一個無情無欲的特工,咳咳,她現在只是無情而已,那個啥啥的已經有了,愛情這東西,她還真沒接觸過,不知道什麼才是愛情,所以更不知道愛人,只是與若玄成了親,便成為了夫妻,做一些夫妻該做的事情,這,對她來說也很是正常的事情!
「如何才能讓你娘親愛上我?」若玄饒有興味的看著唐芸,話卻是問唐青兒的,他微眯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絲危險的光芒,這個唐芸,竟然比自己還要冷情麼?!
唐青兒快步跑到唐芸面前,將若玄的目光擋住,而後雙手叉腰,精致的小臉微微仰起,認真的看著若玄道,「只要爹爹一心一意對待娘親,不招惹別的女人,不與別的女子有些什麼各種各樣的傳說,然後永遠只愛娘親一個人,那樣的話,娘親肯定會有愛上爹爹的一天的!」
听完唐青兒的話,唐芸亦有些觸動,這小丫頭倒是處處為自己著想,不愧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是的,她要是真的愛上一個人,那人必定是只愛她一人,而且不會像別人一樣納個三妻四妾,更何況他身邊的某只女人,她著實很看不順眼,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她早就出手修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鳳舞了!
這別的條件嘛都好說,他冥若玄也不是一個非三妻四妾不可的人,只是這唐青兒所說的,肯定會有愛上爹爹的一天的,這話讓他很是不爽,唐芸難道何時會愛上自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麼?
「芸兒,青兒所說的話,你可贊同?」若玄很是期待的看向唐芸,希望看到她哪怕一絲一毫的搖頭反對也好,但是他馬上便失望了,因為唐芸很是認真,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還生的自己看不到似的加了句,「我同意!」
三個字,將若玄徹底打敗了,這女人,難不成她與自己肌膚相親這麼多次,竟然都只是因為需要而不得已為之麼?!
她到底將自己看成什麼了?!
若玄這下子徹底的怒了,但也對唐芸這女人產生了更大的興趣,他的一生從未動過情,今次對這女人動了情,卻落得個單相思的下場,他一定要讓這女人心甘情願的說愛他,這樣他才不會吃虧!
至于什麼三妻四妾,至于什麼各種傳說,他都不屑一顧,他冥若玄要的女人此生唯有唐芸一人,哪怕她不愛他,他也愛定她了,要定她了,他相信,總有一天,這只呆呆的女人肯定也會愛上自己的,孩子都生了,她甭想離開他!
「爹爹,娘親是自由的,所以,你困不住她的哦!」唐青兒突然湊到若有所思的若玄面前,調皮的眨眨眼道,「還有哦,我與哥哥也是完全服從娘親的命令的,所以娘親如果想要改嫁,我與哥哥堅決會听娘親的,所以……」
小丫頭的話說到一半,又故作起高深來,她那得意的樣子分明是在說,想要留住娘親,必先留住他們二人,而想要留住他們二人,必先留住她唐青兒。
看著這麼小便如此奸詐的女兒,若玄只覺得自己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看來想要擺平唐芸,必先從唐青兒這丫頭入手了,不過不愧是他冥若玄的女兒,這麼小就這麼聰明,以後長大了必定是個人物!
他冥家的繼承人不分男女,只要有能力者皆可任之,所以,他現在很是看好這個聰明奸詐的女兒,至于那個傲嬌的兒子,他倒有些感覺這兒子從小便被女兒欺負,長大了肯定是軟包一只,不行,他得好好訓訓這個兒子,不能讓他比妹妹差太多才行!
「青兒與軒兒想必累了,不若爹爹帶你們去休息,可好?」若玄打定了主意要討好這小丫頭,那最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從她口中探到內幕,看看自己如何才能讓這小丫頭心甘情願的認定自己作她爹爹才行!
「我要跟娘親在一起,才不要跟爹爹!」唐軒聞言,小臉一整,猛地別過臉去,就是不看若玄一眼,他這個爹爹雖然是個凡人,但長得卻是很好看,而他的弱點便是看到美人便走不動路,所以此刻看清了眼前爹爹的長像,他便有些臉紅,但是生來固執的個性卻讓他仍舊傲嬌的拒絕若玄的示好。
若玄听他這樣說,便轉頭看向唐青兒,只見她正光明正大地打量著別扭的唐軒,待看到唐軒偷偷地轉臉過來看時,便故意大聲的喊道,「太好了,爹爹,听說人間有好多好吃的,青兒要吃好吃的,爹爹抱!」
說著,她便伸出雙臂,撒著嬌的扭了扭小身子,惹得她身後的唐芸身子一抖,差點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小丫頭從小就這麼會撒嬌,長大了還得了?!
若玄很是識趣的伸手抱住唐青兒,便要轉身離去,既然方才看到唐軒轉過頭來偷瞧了,那麼待會只要稍微一引誘,這小子肯定會跟著自己走的,所以,他並不擔心收服不了那個傲嬌的小家伙。
果然,沒等若玄走兩步,唐軒便猛地轉過身來,可憐兮兮的看向二人,卻在看到二人根本沒有轉頭看他的時候,眼里包了一包淚,小嘴一撇,差點就嚎啕大哭起來,他可憐巴巴地挪著小身子來到唐芸身邊,正要伸手要唐芸抱抱的時候,卻听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小身子便被人抱起,他驚訝轉頭,正看到一臉笑意的若玄伸手將他抱起,而另一邊的唐青兒已經笑得前仰後合起來。
「笑什麼笑!」唐軒被唐青兒那笑模樣刺激到了,扭著小身子就要撲向唐青兒,他因生來便性子高傲,所以平日里沒少受這妹妹的嘲笑,一想到這次出世,他求過唐青兒讓他先出世的事情,他便怒不可遏,更是氣得小臉通紅,伸出雙臂便要去撓唐青兒。
唐青兒巧妙地若玄的懷中閃來閃去,輕松的躲過唐軒的攻擊,很是得意的朝著氣呼呼的唐軒吐了吐舌,而後不停的做鬼臉,「做哥哥又怎麼樣?還不是比我笨,哼!」
二人在若玄懷中吵得不可開交,唐芸听得一個頭兩個大,若玄卻覺得很是好玩,突然間有了兩個這麼大的孩子,雖然他要慢慢去適應,但是這種熱熱鬧鬧的感覺卻是他一直所缺的,他突然感激的看向唐芸,深深地望著她,柔柔地吐出幾個字來,「芸兒,謝謝你!」
唐芸還未從兩個小鬼的吵鬧中回過神來,便被這五個字給震住了,這個冥若玄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說了句這樣的話,芸兒,謝謝你,這五個字像是一道魔咒一般,在唐芸的心里落下了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生根發芽,慢慢長成參天大樹!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對于感情十分遲鈍的唐芸卻仍舊不知,只感覺心里癢癢的,麻麻的,有種從來沒有的感覺正慢慢擴散,現在的她並不知道,這種子叫愛情!
看著若玄抱著兩個小鬼出了房間,唐芸也要起身去看看這兩個小家伙了,她下意識的轉頭,卻在看到床角里的東西時怔了一怔,原本那破裂的金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小的金球,這狼狽不堪的樣子像極了一顆小小的鳥蛋,而方才那裂開的地方也合攏了起來,唐芸伸手將那小金球拾起,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現在的金球與方才的略有不同,方才的金球表面明顯有著復雜的紋路,在兩個小鬼出世後便消失不見了,而現在小金球卻光滑異常,像是純金打造的鳥蛋一樣,表面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志,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將小金球放在枕旁,而後起身自行更衣,紫兒到現在沒出現,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偌大的冥府竟然沒有一個侍候的人麼?
難道昨晚那些丫環婆子的聲音都是假的不成,或者這些人都只是跑龍套打醬油的,只出現一晚,然後以後便不會再出現?!
搖搖頭,將腦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到腦後,唐芸換好衣服,替自己扎起了利落的馬尾,她自從穿來古代便一直有人侍候,雖然平時在唐府的院子里她會將眾人趕出去,但該侍候她的時候她還是會叫人來的,因為那長及膝蓋的墨發讓她很是頭痛,除了扎起馬尾她不會別的!
收拾妥當後,她便轉身來到床前將小金球拿起,準確待會兒見到兩個小鬼的時候問一問,這個金球真的是她所出,咳咳,她下意識的往下面看了看,自己沒有這麼大的容量吧!
面色微紅,她不再糾結,而是大步走出房間,朝著方才若玄離開的方向而去。
因為剛剛才來到冥府,所以難免便犯了常人都會犯的錯誤,那便是迷路,唐芸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眼前亭台樓閣比比皆是,但是僕人卻是少得可憐,早知道會迷路,她方才便順便召個過路的僕人帶自己去找若玄了,但現在再後悔也晚了,她只得硬著頭皮,憑著印象轉身回去,希望能夠回到原來的路上,找到回喜房,也就是自己與若玄以後的寢房的路。
腳步輕移,唐芸正欲施展輕功,快些回去,卻突然听到遠遠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她好奇的放輕了腳步,緊走幾步便來到那小巧的拱門旁,靈敏的听力便不由自主地听到了這樣的對話。
「肖凌,別以為你跟了主子就真的了不起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妄想輕薄我?!」是鳳舞的聲音,唐芸仔細的听著,鳳舞此時的語氣狂妄惡劣到了極點,而方才那一個響亮的耳光聲想必也是出自她手吧。
等了良久,卻並沒有听到鳳舞口中的肖凌出聲,唐芸有些不解,這男人是誰,她依稀記得當日鳳舞來大鬧唐府的時候便有一男子緊隨其後將她帶走,可是當時並未留意那男子的名諱,現如今這鳳舞口中的肖凌難不成就是當日那個冷若冰霜的男子?
「啞巴了?!啊!」鳳舞顯然對肖凌的不作聲很是憤怒,她氣沖沖地再次大吼起來,「姓肖的,早告訴過你,我對你沒感覺,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別以為對我好一點我就會看上你,你頂多算是主子的一條狗,而且是一條永遠也不可能變成狼的狗,我可是……哼,反正你永遠也別妄想能得到我,以後離我遠一點,看見你就惡心!」
這聲音落後,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鳳舞似乎便離開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僅一牆之隔的肖凌卻突然冷冷出聲道,「听夠了就滾出來!」
唐芸心中一驚,她又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湊巧路過,而且這肖凌現在這樣惡狠狠的樣子倒真不像是被鳳舞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了,哎,這男人若是喜歡一個女子,便必需做好隨時被罵的準備麼?那她哪日也找若玄試試,如果若玄敢頂嘴,她便也一個巴掌扇過去,試試效果好了。
「咳咳,」一聲聲不自然的輕咳聲自一牆之隔傳來,唐芸听著明顯不是一個人的聲音便心下微寬,幸好這肖凌說的不是自己,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滾過去,繼續听著里面的動靜,那聲音接著道,「肖凌,我都說了,你要來強的,你偏偏要裝作什麼柔情男子,吻一下算什麼,直接……」
「軒若,即使你醫過我,救過我的命,你這些話也可以去死了!」肖凌很不客氣的打斷那人的話,而後便一甩衣擺,憤然離開。
那被喚作軒若的人此時才長吁短嘆起來,不住地搖頭道,「哎,為什麼我總是輸你一招半式,這不公平!」
「世上之事,何來公平之說?!」這聲音笑著而出,似快活至極,又似得了便宜還賣乖,听得唐芸眉角直抽,這聲音她熟悉,是經常跟在若玄身邊,還與自己有過交集的令羽,這四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想著,她便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繼續听起牆角來。
「你這次要賭肖凌與鳳舞之間的親密程度,我起初還以為,像肖凌這樣冷冰冰的人會直接強要了鳳舞,然後鳳舞作小女人狀依偎在他懷中,二人一同向主子提親,成其好事,卻沒想到,這笨蛋竟然選擇了最笨的方法,哎,儒子不可教也!」軒若搖頭嘆息,似乎肖凌錯失了良機,對他來說是很痛心疾首的事一般。
「我早說過,知肖凌者,莫過令羽也。」令羽得意洋洋的輕搖團扇,似乎這樣子會讓他看起來很高深莫測一般。
軒若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團扇,面色一變,似笑非笑的問道,「你這是專門為你那紅顏知己買的禮物吧,女子用的團扇還真的是要女子使用才像樣子。」
「胡說什麼?!」令羽听他這樣說,卻猛地低喝起來,似乎方才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掉了,而後他臉一整,正色道,「主子剛剛的命令,注意鳳舞的一舉一動,如有必要,將她趕出冥府!」
「為何?」軒若有些不解的問道,因著令羽難得的認真模樣而猜出了一些內情,卻又不敢確定!
令羽正準備轉身離去,卻在軒若詢問之時轉頭看去,目光似透過牆壁看到了一牆之隔的唐芸,刻意大聲說道,「因為鳳舞這丫頭得意過了頭,做了不該做的事,現在主子很是生氣,說若是再看到鳳舞做出此等事情來,定要將鳳舞趕出冥府,再不用她!」
「何事讓主子生這麼大的氣?」軒若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才一夜而已,更何況昨夜還是主子的大婚之夜,主子為何事發這麼大的火?
「她做了什麼,心知肚明,而我更好奇的是,接下來主母會有何反應,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欠我的賭注晚上放我房里便可。」說完,令羽身形一展,便消失無蹤。
軒若還在糾結鳳舞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卻突然听到一牆之隔的走廊里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他閃身而去,只看到那一道紅艷艷的衣袍迤邐而行,卻看不清那身著紅袍的女子到底是誰。
「難道……」想了想,在這樣的日子里身著紅袍的只有當家主母一人,軒若這才驚訝的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再看一眼,卻已經看不到那走廊里的身影,他這時才明白方才令羽所說的話,其實有一部分是對著主母說的,「主母斗鳳舞,這戲不錯,只是這二人到底誰強誰弱,還有,這二人會斗上幾個回合,用上什麼樣的巧計,嗯,這倒是個不錯的賭法,晚上找令羽去把這個也賭了,最近這賭癮真是越來越大了,哈哈!」
說完,軒若便也轉身離開,一時間偌大的冥府竟然空寂無人,良久後,在一處拐角處走出一身著紅袍的女子來,她沖著那已經離開的軒若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身周的亭台樓閣,突然覺得,這冥府似乎比唐府還要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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