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放假了,賀寰稽帶著老媽交代的名產回到洛杉磯和家人一起過年。
說是過年,雖然換了個地點,但是情況仍不變,尤其他許久沒回來,好友們總會趁他回來的時候約時間聚一聚。
而這種同學親友聚會里多的是帶著妻兒現身的夫妻檔,幾個單身漢大多禿頭肥肚,其它剩下幾個還能看的全都抱定了終生不娶的信念,打算就這麼游戲人間下去,畢竟在自己還有選擇權的時候,仍是他們選人的時代,這麼美好的單身生活誰舍得放棄?
「艾美又在看你了,今晚她的電力可真強,猛朝你放電,光是站在你身邊我們都被電得七葷八素了。」好友Peter對著賀寰稽說。
「少往那方向看不就好了!」
賀寰稽倒是懂得回避,他每次返回洛杉磯總會遇上艾美,在念高中的時候她還是學校里公認的大美女,多少男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事隔多年,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具有吸引力,只能站在一旁拚命的擠眉弄眼假裝性感,除了風騷味之外再也散發不出當年的甜美氣息。
「我上次去台灣不是看到你身邊有個女孩子,她還真放心你,放你這個單身漢回來,不怕你在這兒捻花惹草嗎?」
「她也要回她家去過農歷年啊!」
「你沒邀她來?」
「傳統上一般都會回家和自己家人過年。」
「誰說的,你有一年過農歷年還不是離家出走?」
「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賀寰稽淡淡的說道。
已經許久不曾想起的記憶跟著浮現腦海,他喝了口香檳,不想再多聊這話題,可是Peter卻告訴他……
「你知道Karina已經離婚了嗎?我昨天听John說她回來了。」
「那又怎麼樣?」賀寰稽假裝不以為意,挑著眉問。
「我是想也許你們可以來段『洛杉磯假期』,反正那個台灣女孩也不在,你可以……」
「我對Karina已經沒有興趣了。」
「這很難說。」Peter看到有個女子朝著他們走來,立刻露出笑容,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滿是調侃。「至少有人仍然舊情難忘。」
說完話他識相的閃人,而走向賀寰稽的正是Karina,從她的表情看得出她顯然是有備而來。
只可惜她準備得不夠充分,至少她站定在賀寰稽眼前時看來仍是有些緊張。
「嗨。」她主動打招呼。
「嗨。」他也回了一聲。
曾經山盟海誓的兩個人在多年後相逢,時空已經完全不同了。
那時候兩人都太年輕,但也許就是因為年輕,所以記憶才更深刻,之後談的戀情也隨著能力的增強,危機感也不像當年那般嚴重,所承受的壓力也相對減輕,然而當年那深刻的記憶卻會是這人生里不會重來的一部分。
「我听說你會來,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我每年這時候都會回來過年,這應該大家都知道吧!」
賀寰稽不願意將話在一開始就說得如此冷淡,但是當年他的確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再一次面對她,即使愛憐之心仍在,但是憤怒還是多了些。
他們的感情在發展期間一直不被祝福,但他們都撐過來了,他被派駐到倫敦工作三個月,才短短三個月,等他回到洛杉磯轉升更好的職位,正當他還在挑選結婚戒指,打算要給她一個驚喜……戒指還沒挑到,Karina卻告訴他她懷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在他記憶中那段日子一直是很模糊的,他只記得在英國的日子他們天天一樣通電話,感覺上就像他在念大學的那段時期,他們在電話里聊了很多話,甚至分享了許多不曾透露的心事,而真等他一回到洛杉磯……一切都不同了!
她懷了別人的孩子,而她向賀寰稽坦承那不是他的孩子。
即使她在說出實話的過程中不停哭泣,卻已經完全毀掉了賀寰稽對她的信任,甚至連最後一點點的愛都跟著消失。
而她只說是因為她太寂寞了……
寂寞這算哪門子的理由,但如果真要找借口,那似乎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以在分手時放大,沒多久她嫁給了孩子的父親,一個油漆工,而賀寰稽一接到台灣公司的挖角消息,也毫不猶豫的到台灣發展。
這一走就是十年,他現在是快樂的單身貴族,有甜美可愛的女友陪伴,而Karina的婚姻最後以離婚收場,听Peter說她經常遭到丈夫的毆打,有很多人都看過她鼻青臉腫的模樣,不過照現在看來,站在眼前的她似乎沒有其它人說的那般淒慘。
「你還是不原諒我是嗎?」
「隔了那麼多年,我們還有必要繼續討論這問題嗎?」
說出這樣的話賀寰稽自己也不好受,她看來還是那樣的楚楚可憐,從以前到現在,Karina永遠是一副受害者的形象,她就像是一只可憐的小貓,在一個不正常的家庭長大的她,臉上永遠是帶著驚恐和慌張,讓人忍不住的想疼愛她,但是她最後卻走上了和她母親一樣的路。
「Guido,別這麼對我,我想得到你的原諒。」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存有任何需要原諒的事件,-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所以-強迫我也和-一樣繼續惦記著過去,不過-必須了解一切都不一樣了!」
說完話,他不願意再去看著她的臉,隨即轉過身跨步準備離去,找到了站在另一端的Peter,告訴他自己要走了。
「你也不用做得這麼絕吧!」Peter顯然被Karina臉上那可憐的表情給打動了。「她也算是命苦的了。」
「你同情她,那現在是你發動攻勢的好機會,她需要的不是原諒或支持,而是同情。」
他決定要狠一些,在Karina走向自己的時候,他腦海里浮現的是米綾的笑臉,米綾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他如果真的給了Karina任何機會,甚至是讓她誤以為兩人還有機會,這才是最不應該的!
「我要先走了。」
離開了會場,坐進車子里,賀寰稽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此時此刻他只想听見米綾的聲音……
「-回台北了嗎?」
「還沒,你什麼時候的飛機回台灣?」
「也許明天吧!我等一下會先打電話去航空公司確定機位,-呢?-想不想早點回台北?還有幾天假期我們可以一起過。」
「我可能沒辦法……」
「為什麼?」
「我沒告訴你……我的手骨折了。」
「-說什麼?!」
骨折!怎麼她都沒有說?這幾天他們通了幾次電話,她也一直說她沒事啊!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她這幾天都不說?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賀寰稽連忙追問。
「回來那天,安安的同學車子打滑,所以車子就……出了點意外,我被卡在車子里面,所以就受了點傷。」
而且又踫上過年,總不好大過年的還跟他說她骨折了,他人在洛杉磯又能怎麼樣?搞壞了他放假的好心情她才過意不去。
「這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听了她的說法,賀寰稽反而有些無奈,他知道米綾是好意,但是這已經太嚴重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左手,所以還好。」
米綾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情況,其實過了幾天她已經覺得有些習慣了,至少她已經習慣了石膏的存在。再加上她已經向公司請了假,等收假後隔天才回台北,這樣也可以避開人潮,否則安安朋友的車也撞爛了,她們已經沒便車可搭,注定了得搭大眾交通工具回台北,如果踫上人擠人,加上她只剩一只手能動,還得拿行李,恐怕也會很辛苦。
「這樣吧!我先回台灣再去接-回台北,-還沒睡吧?我晚點打給-,我先去確認機位,確定了再告訴。」
「寰稽,不要了,你這樣開車來回會很累,我可以晚點再回台北沒關系……」
「-就算晚點回台北還不是要去擠車?」不等她說完,他直接打斷她。「我等下會再打給-,就先這樣。」
焦慮在他心里蔓延,加上他根本就不想在洛杉磯多待一分鐘,馬上訂了最近的班機,回家收拾了行李,人還沒踏出家門,Karina的電話卻又來了。
「Guido,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談。」她的聲音一如過去那般誠懇,而且可憐的語氣彷佛已經成了她的說話方式。
「我真的沒有時間和-說話。」
「你必須听我說!求求你。」
「-可以說快一點嗎?我等下要趕飛機,我女朋友受傷了,我要馬上回台灣接她。」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Karina再度開口時可以听見她啜泣的聲音。
「你……你已經有對象了?」
「-都已經結婚又離婚了,難不成我還得為了-去當和尚嗎?Karina,這世界上不只-一個人可憐,-也不能成為所有人的生活重心,尤其是我!我願意為-付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能打電話給我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就要我放下一切听-說-有多抱歉,我知道-覺得抱歉,那又如何?我不懂-到底要說的是什麼,如果-真要說-抱歉,那-可以省下那句抱歉,因為-十年前已經說過了,沒必要看到我就要一再一再的重復。」
「我是真的想表達我的歉意,而且我……我真的很想你。」
Guido是她這輩子遇過對她最好的男人,她也不明白自己當年是怎麼回事,但是當她發現她懷孕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仍然存在于我的記憶中,但是純粹就是一段回憶而已,-有必要過了十年後逼我也要跟-有同樣的感受吧?事實上那對我不是段太好的回憶,我也不認為-這樣一再的提起有什麼意義,-想要我跟-說什麼?我身邊已經有人了,而且我不認為我們再聊下去是件好事,至少我在乎她的感受,我相信她不會樂意見到我跟-有任何聯絡,我得走了!-自己保重。」
幾乎是完全沒有休息的,下了飛機,賀寰稽立刻就開著車一路往南直奔,連開了四個小時,在見過米綾的父母後,替她把行李提上車,然後馬不停蹄的又往北開去,回程卻足足開了將近五個小時才抵達台北。
「對不起,還讓你又載我回去拿衣服。」
因為安安還留在南部,賀寰稽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租屋處,載著她回去拿了東西又返回住處天都已經黑了,只好在路上買些東西回去填填肚子,當兩人真的能坐下來好好休息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沒關系,-還好嗎?」他倒是比較憂心她的傷勢。
「已經好很多了,只是穿衣服比較麻煩。」尤其這陣子天氣冷,她的手上了石膏,根本不能再套上什麼毛衣,只能里頭穿些容易穿月兌的衣服,外面再多套件大外套,所以連續幾天她幾乎都躺在床上包著棉被御寒,連在車上的時候寰稽都開了暖氣還月兌下了外套讓她取暖。
「還會冷嗎?」他先開了暖氣,屋里已經明顯暖和了些,不過她的指頭還是有些冰冷,握著她的手,像是想把暖意傳進她身體里。
當他做出這樣的動作時,米綾再也忍不住的用沒有受傷的手摟住了他的腰,將整個人埋進他懷里。
「出車禍的時候-是不是嚇壞了?」
她看起來還是有些失神,尤其接她回來的途中,要是有人開快車呼嘯而過,米綾馬上會變得緊張。
「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當發生車禍的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完了,尤其車子根本不受控制的偏出車道,跟著就擦撞上路樹,車門怎麼也打不開,大家都嚇壞了,那時候她真的好希望寰稽可以在她身邊。
「-怎麼不馬上打電話給我?」他當然很慶幸她現在人還好好的待在自己懷里,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才是最擔心的吧!
「我知道你在洛杉磯啊!」她想試著微笑,但是卻辦不到,慌張的情緒一直是到見到他才慢慢放下,米綾也沒想過賀寰稽在自己心里居然有這樣的意義存在。「就算我打電話給你,你也只能替我擔心,好不容易才有一個長假可以好好休息,總不好讓你回去度假還一邊心煩我的事。」
「至少我知道了我可以安慰-,不是嗎?」賀寰稽順了順她的頭發,在她臉頰落下親吻,吸收掉她所有的害怕,至少讓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在她身邊。
「你現在已經在安慰我了。」米綾強忍住盈眶的淚水,她並不想在事情發生後面對著他還哭哭啼啼的,尤其他下了飛機就長途來回開車,連續三十幾個小時的奔波一定很累了。「我沒事了,你先去休息,我去把東西收一收。」
「先別收那些。」
賀寰稽摟緊了她,感覺她在自己的懷抱里,才幾天沒有見到她,他竟然覺得有些慌,也許是見過了Karina,心思被勾回了十年前,即使明知道現在時空已經不同,他身邊已經有了米綾,但是得知她受了傷,心急如焚的他只想立刻飛回台灣,連休息都省了就直接開著車來回南北,如今她就待在自己懷里,他只覺得過去三十幾個小時的不眠不休似乎都值得了。
「寰稽……」他的動作有些奇怪,但是卻出奇的令人心安。「我真的沒事了,我以後會小心一點。」
賀寰稽低頭看著她,模著她甜美的臉蛋。
「-有沒有想過要是傷到了這張臉,或是真的把腳給撞斷了,那怎麼辦?」
「我想過了。」那的確很可怕,而且她是不可能拖累寰稽的,更不可能讓他知道,所以她的選擇會是一走了之,再也不跟他聯絡,免得讓他發現自己的不完美。
這一次也是,她擔心自己手傷的事讓他知道,也想了無數的理由,最後還是因為他要提早回來,而她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所以只好直接告訴他。
「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早點跟我說,知道嗎?」
「好。」
好幾天沒睡好,尤其擔心著寰稽會打電話給她,所以夜里米綾總會起來反復的查看手機有沒有任何動靜,既然他人就在身邊,她總算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醒來的時候看了眼他床邊的時鐘,早已經是下午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睡那麼久。
也許是她微微的動了幾下擾醒了賀寰稽,他沙啞的嗓音跟著在她耳邊響起。
「-醒了嗎?」
「嗯。」累了一夜,他們兩個才一躺上床就睡著了,但是她依稀感受得到自己身邊有個溫暖的身子就靠著自己,所以才安心的入眠。
「-這幾天就一直待在家里嗎?」
「嗯,因為天氣太冷了,而且我現在不方便穿太多衣服。」手上了石膏想把衣服套進去還真不容易,只好忍痛剪了一件衣服,但是光穿一件套上外套里頭還是挺單薄的,加上寒流來襲,除了天天躲在被子里,還真哪里也不想去。
「我帶-出去逛逛。」
「不要啦!我的手這樣……你會很不方便。」
「我會幫-提東西啊!而且-現在這樣,總是要去買幾件衣服穿吧?要不然過幾天上班凍到感冒了怎麼辦?」
「我還有舊衣服可以剪開。」昨晚回來之前寰稽已經帶她回租屋處拿了幾件衣服過來,等有空她就可以把衣服處理一下。
「那我們就可以出去走走了不是嗎?假期就快結束了,總不能每天都悶著,快起床,我們先去吃飯,順便買些東西。」
一陣梳洗後,米綾還是被拖著出門,不過不得不承認待在賀寰稽身邊是有好處的,至少他還是個體貼的男友,他的手永遠環過她的肩膀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手里也買了好幾袋的衣物,全是給她的,明明說過她受傷買了太漂亮的衣服也沒辦法穿,結果他還真找了不少無袖的毛衣給她,還外加一件厚厚的大外套,搭上圍巾毛帽,果然驅定了不少寒意。
兩人還提早過了情人節,用餐的時候他不是坐在她對面,而是貼心的坐到她身邊,這般殷勤伺候和以往的他有些不同,並不是說賀寰稽以前不夠溫柔體貼,而是他的動作不會這麼大,至少在人後他還是如此,但是以往在人前他絕對不會這樣,更別說不管他們走到哪兒都有一堆人會看著他們,他居然不在意其它人的眼光,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噓寒問暖,米綾不禁要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手受了傷真的不方便,所以才讓他主動了些。
但是這樣也挺好的,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一等別扭的感覺過了,備受寵愛的呵護被加在自己身上還是很甜蜜,尤其這些感覺是由自己所愛的人身上傳遞而來,她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吃過飯,買了衣服,回到他的住處門才一打開,居然屋里的天花板上滿滿的全是粉紅色、白色、紅色的心型氣球,就這麼飄滿了整個屋內,米綾看著那些漂亮的心型氣球,怎麼也想不透賀寰稽會做這種事。
她回過頭來看著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會……」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完全已經被屋里的氣球給弄傻了。
「-喜歡嗎?」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寰稽雖然很疼她,但是平常類似這樣浪漫的舉動可是從來也沒發生過啊!
「提早過情人節,我跟-說過下禮拜我會比較忙。」
所以他才想乘這機會把該做的情人節舉動全部做完,既然當天不能陪她一起過,那加強一下是應該的,只是他也沒想到那家店會把場面搞得這麼大,他不過是交代了放些氣球在屋里,結果居然是滿屋子的氣球,而這些氣球不但是心型的,還有一堆是粉紅色的,顯然跟他平常的作風差了十萬八千里。
算了!看來米綾很喜歡,管氣球什麼形狀什麼顏色都好。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浪漫?」她抱著他的腰,甜甜的問。
「為了討-歡心啊!」他低頭吻了她。
「我愛你。」傻瓜才看不出來她有多愛這男人。「你根本不用做這些的。」
「沒關系,只要-開心點就好。」
「我沒有不開心啊!」
「但是-前陣子的確沒精打彩的不是嗎?」
「有這麼明顯?」她懷疑的問道。
「我可以感覺得到,」他一邊將采買回來的東西提進屋里,一邊說著。「-明明就是在強顏歡笑,而且對上次在我公司里發生的事還是耿耿于懷。」
「我也沒有那麼小家子氣啦……」她有些尷尬的說。「其實氣已經消了,她們不認識我,我又跟你在一起,難免喜歡你的人會對我有些不滿。」
「-氣雖然消了,但是從那之後每次我們出門-都不再勾著我,連說話的時候都刻意的低著頭,想撇清我們的關系。」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當然會感覺得到米綾有些不一樣。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人覺得我們很黏,而且你也讓我覺得你不喜歡這樣,尤其以前我們出門的時候,你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她說得結結巴巴,不過賀寰稽卻听懂了。
「那我們現在誤會解開了嗎?」
「嗯。」她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喜歡我出門都巴著你嗎?」
「-哪一次巴著我過?」米綾的性格也沒那麼外放,她頂多只是勾住他的手,站在他身邊她的大眼楮總是眨啊眨,感覺都還帶著害羞,她哪可能像酒家女似的緊緊黏住自己。
「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覺得我好象真的黏你黏得很凶。」
「我不覺得-很黏就好了。而且我們是男女朋友,本來多點互動就是應該的不是嗎?」他從來都不覺得米綾的動作有令他覺得惡心的,她一直都是很標準的甜美女朋友,其實不需要做改變。
「好啦。」她輕聲的說,至少她已經知道了賀寰稽對自己的包容程度。
「過陣子我會比較忙,但是-如果有事情一定要撥電話給我,至少讓我知道,好嗎?我會想辦法幫-處理,只要-先告訴我。」
「好。」
「我把鑰匙給-了,如果-想見我就到這里來,至少我每天還會回來睡覺,如果-在這里我還可以抱抱。」賀寰稽已經為了下星期的忙碌預告了好幾次,只希望米綾心里可以有個底。
「我知道了。」米綾點著頭,站在一堆心型氣球底下和他擁抱,這兩天她已經完全感受到了賀寰稽的心意了。「這陣子我會好好忍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