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優閑的躺在泳池畔的休閑椅上,闔上眼啜飲著今天起床後的第三杯白蘭地,他還搞不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睜開眼就全身濕淋淋的在自己船上。
根據船員們的說法,自個兒和其他船員是被那艘船像倒垃圾一樣的從甲板傾倒在海里,由于他們一直在海中漂浮不定,船員們才跳入海中把他們一行人救上船。
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小魔女,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牽動他的全身細胞活躍起來,令他對其他的女人起不了欲念,只渴望她帶笑的眼眸對著他微笑。
黑鷹覺得心好痛,幾乎要撕裂他的相思,一雙柔荑撫上了他的胸膛,雖然他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可是仍自欺的幻想是「她」。
莉諾手持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幾片吐司、燻肉和煎蛋,這是她為黑鷹精心料理的早餐,希望能討他歡心。
自從黑鷹上岸之後,一反常態的對她極為冷淡,即使兩人仍同床共枕,可是他連踫她一下也不肯,和他一向一下船就熱情的與她纏綿終宵的情景也不復見。
身為女人的直覺,她感到一絲不安,難道黑鷹厭倦了她的陪伴?不過也不像,至少他每晚都抱著自己入睡,也沒有去找其他的女人泄欲。
放下手中的盤子,莉諾情不自禁的盯著黑鷹堅實溫暖的胸膛,那里曾帶給她天堂般的愉快、她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胸毛……
黑鷹除了身上某一點有反應之外,其他冷漠得好像在看一場表演,看莉諾激情的在他身上演出,竟嫌惡的轉頭。
看到希曼和里德爵士身影就停在不遠的花叢里,他站了起來,拋下快達到高潮點的女伴,期待的往他們的方向走去,不理會莉諾難掩痛苦申吟的呼喚聲。
「怎樣?找到了沒有?」黑鷹焦急的追問。
希曼和里德爵士做了這些日子以來惟一的動作——搖頭。
「怎麼會這樣?難道偌大的巴黎找不到一個小小的女子?」黑鷹有些氣餒的說
「也許你要找的人不在巴黎。」里德爵士不了解內情,他不知道為什麼好友一下船,就急著找他幫忙找一名女子。
「就算找不到人,港口也會有船進出的紀錄!」黑鷹朝天空大喊著。
希曼沉吟了一下說︰「以她神秘的背景,有沒有可能在巴黎有座屬于私人的港口,所以我們才查不到?」
「不可能,巴黎才多大,而我們查遍了附近可以停泊的海灣,可不可能是你們搞錯了。」里德爵士理智的分析。
「該死!」黑鷹一拳擊向身旁的雕像,瞬間手指沾上血。里德爵士看見好友眉頭深鎖,無奈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條干淨的手帕,隨即一張華而不俗的燙金貴賓卡掉了下來。
希曼低頭幫里德爵士撿起來,可是磁卡上的浮印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在哪里見過。「咦!里德爵士,這張貴賓卡哪來的?」
里德爵士為黑鷹把傷口包扎好,回頭看看希曼手中的磁卡,一古腦的全說了。「那是巴黎郊區靠近海岸的一家私人俱樂部,其實是一家半公開的地下賭場,規模滿大的,怎麼,你有興趣呀?听說幕後老板的背景很硬,連法國政府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著他們,真搞不懂法國警察為什麼會怕一群東方人,這是法國人的土地不是嗎?」
東方人?難道和她有關聯?希曼朝黑鷹望了一眼,見他仍喪志的低頭不語。「黑鷹,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走一趟。」
「你太閑了嗎?有時間上賭場,不如費心到街上逛逛,還有可能撞上。」黑鷹不為所動。
「黑鷹,你瞧瞧這上面的浮印。」希曼把磁卡送上。
「這是中國的龍呀!」里德爵士解釋著。
「龍?」那不是她的姓氏嗎?莫非……黑鷹想著。
「那女孩船上也有一樣的龍形標志,只是這磁卡上的龍是紅色的,而那艘游艇上的龍是金色的,再加上姓氏上的雷同,光這些巧合就值得我們試一下,總比漫無目的搜尋好,你說是吧!
黑鷹看著手中的磁卡,一陣莫名的悸動熱了起來,也許這是阿拉真主給他的啟示。也罷,去看看也不至于有什麼損失,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準備一下,今晚就去龍之谷試一下。」
龍之谷內金碧輝煌,喧囂聲不絕于耳,來往的賓客盡管地處偏僻仍絡繹不絕,可見賭的魅力無均勻弗屆,人心之所向。
從巨大的龍形入口處,即有數名警衛巡邏,四周還裝有監視器,以防賭客在門外遭劫,防衛設施非常完善,這也是吸引大批賭徒前往的原因之一。
一進入大廳中,即有俊男美女為來客服務,並領導他們進人賭界的天堂,四周不斷的有人等候召喚,為客人換硬幣、倒酒、點煙,可以說是應有的服務都俱全了。
外表看起來平凡的服務生,平常舉止就像普通人一般,一旦賭場內發生爭吵或暴動,他們立刻就變成文武雙全的保全人員。
而在風、火、雷、電四大護法所待的地方正是龍門在法國的一個分堂口的總部,也是監看賭場的地方。
「那個女人是否玩瘋了,該不該去警告她一下?」
風護法向天慵懶地對龍之谷的負責人也是雷護法雷剛說。
「你想找死呀!」雨護法方羽不想趟這淌渾水。
「可是像她這麼玩下去,賭場非倒在她手中不可。」電護法龍翼搖搖手中的紅色液體,淺嘗了一口。
「反正她有的是錢,你管她。」方羽置身事外的說,以免惹禍上身,尤其是那團火球。
風、雨、雷、電平常備管各的地盤,只有在龍寶妮上岸的時候,才會聚首在一起,好听的說法是保護她免桶樓子,事實上是想偷懶,順便看看有沒有熱鬧可瞧,而這點跟他們的主子很像,全是一群惟恐天下不亂的小人。
「雷剛,你的職責可要記得執行。」向天提醒著,這女人愈來愈不像話,昨天故意輸了五千萬法朗,今天誓言要五倍回收,這錢數來數去,還不是滾進自個口袋?這愛鬧場的個性怎麼還改不過來?
「我下去看看。」雷剛才一起身就被方羽叫住。
「你看看有酷哥在搭訕耶!
四人聚精會神的趴在放大的電視螢幕上瞧,這畫面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幸好他們的手下都不在。
只見龍寶妮在賭場里東竄西竄的,像只不安分的老鼠,本來她要直接到巴黎來享受美食,可是受到老姊的好友黑手黨大老尼森的邀請,到西西里島住了幾天,又彎去熱那亞參加一個死黨的婚禮,所以遲了好些天才到。
巴黎的美食雖然不錯,但比不上熱愛自家料理的誘惑,龍寶妮還是「飛蛾撲火」的來到龍之谷,接受他們的摧殘。
因為這里除了那四個愛管閑事的痞子外,更重要是他們在她「愛心」督導下,都擁有一手可媲美五星級大廚的手藝,讓她滿足口欲,所以當她的手下也是很辛苦的。
想到到了龍之谷總不能無所事事的等人喂食吧!又不是七月半拜拜等著被宰食的大豬公,所以她好心的為龍之谷制造一些噱頭。
先是像散財童子一樣的一夜散掉數千萬法朗,然後隔夜再狠狠的贏他一大筆,反正輸贏都一樣進了龍之谷的保險庫里,只是不知道接上那四尊大佛是否有意見。
黑鷹手挽著艷光四射的莉諾一進來,立刻吸引了若干羨慕、嫉妒的視線,後面跟著的是里德爵士和希曼。
—位商賈眼尖的瞧見里德爵士,便客氣的過來攀談。「里德爵士,好久沒見了,都在忙些什麼事?今天你運氣不錯哦!可以見識到錢搭得跟人一樣高的盛況。
「哦!有什麼新鮮事嗎?」里德爵士虛應了一句。
「那邊有個東方小妞,一整晚的贏錢,我看再這麼贏下去,這家賭場非倒下去不可。」商賈驚奇的說著。
東方小妞?是她嗎?黑鷹猜測著。
「那女孩長得怎樣?是不是有雙火焰般的瞳眸,固執微堯的櫻唇和一頭如雲的長發?」黑鷹先一步問起。
「這位是?」商賈對里德爵士投以詢問的眼光。
「他是我一位朋友,那女孩是否同他形容的一般?」里德爵士道。
商賈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那女孩還真是土得上不了台面,如果她有里德爵士的朋友身旁美女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這我不太清楚耶!」商賈也不知該怎麼說。
「你沒見過她嗎?」黑鷹甩開手臂上的莉諾問。
「她戴了一副拙斃了的黑框眼鏡,頭上頂著一團亂糟糟的假發,誰看得清她的容貌?不相信自己瞧。」
黑鷹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只見一團人圍在一張台面上,他大步邁去,把所有人拋在腦後,也許是他天生的領袖氣質,還是獨特的霸氣,人群自動畏懼的讓開一條路。
「開啦!這次我壓小啦!」龍寶妮大聲的嚷著。
熟悉的嗓音讓黑鷹確定了她就是自己掛念的人兒,可是那一身打扮,說不定她母親也會嚇得倒退三步。
火色的大T恤加件綠色的小外套,紫色的燈籠褲,黑色的方框眼鏡和豐藍色的雞窩頭,真難得她敢把聖誕樹穿出來,也不怕嚇死路人,他好笑的靠近她身旁。
「這地方不適合小女孩涉足。」
龍寶妮揚著頭,從大眼鏡下方的小空隙眯了一眼,又繼續她的千秋大業。都打扮成這副蠢相,還有人搭訕?這人的品味還真怪異。
「一、二、三、小啦!」龍寶妮哈喝著推出一百萬法郎的籌碼,卻被遭地漠視的黑鷹給收回來。「喂!你這個變態,我又不認識你,干麼擋人家的財路?放手啦!瘋子。」龍寶妮嘟著一張嘴甩開黑鷹的箝制,又想推出籌碼,但同樣的又被攔截。
「你忘了我?嗯——」黑鷹陰著臉,口氣非常不悅。
「你很有名嗎?誰規定我應該認識你?」這時龍寶妮已經有點印象,這張臉很難教人忘記。
「是嗎?我不介意提醒你,在地中海上有艘黑色的船,你和你那部叫羅姍娜的電腦。」黑鷹很氣惱自己一心掛念的伊人居然遺忘了他,真是太不可原諒了,難道自己的魅力不再了嗎?
「哦!先生。你大概認錯了,我從沒到過地中海,也不知道電腦還有名字。」龍寶妮傻傻的想逃避,因為她有一種不祥的預兆,這男人很麻煩,而且是令人心動的麻煩。
「雷剛,你該在場子內裝部過濾聲音的監控器,這會比較方便。」對!方便監听。方羽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建議,只好迂回的暗示著。
雷剛站了起來,從大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萬羽問著雷剛。
「現場監听。」雷剛很酷的拋下一句話,棄其他三人于不顧,真令人捶胸頓足。
「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鬧?」方羽提議著,要死也得拉個伴才不會寂寞。
「再等一會兒看看。」龍翼已經從牆上的螢幕看到雷剛大搖大擺的魁梧身影,就讓他做個開路先鋒吧!
「你敢說你不姓龍?
黑鷹逼近她的臉龐,惹得她心跳加速,這男人還真有危險的吸引力——她喜歡的那種危險。
「鷹!」莉諾嬌柔的貼近黑鷹的臂膀。
龍寶妮打量了黑鷹身旁的惹火美女,心里升起一陣不悅。真是個貪心的男人,明明上好的點心都吃進肚了,還想夾她這道小菜來開胃,故意糟蹋人嘛!可惡的家伙。
「嘖嘖嘖!先生,你的女人長得還真不錯,上等的貨色哦!連我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女子也為之心動。小心油膩的美食吃多了,容易生點小病,像中風、心髒病的小心保重,超級種馬。」龍寶妮語帶酸意嘲諷。
剛到的里德爵士一听到龍寶妮的嘲諷,驚訝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希曼則掩口偷笑,這說話的調調,的確是那個特殊的東方女孩,只是她干麼把驚人的美貌藏住,打扮成一個流里流氣的小土包模樣?
黑鷹甩掉莉諾的糾纏,不死心的對龍寶妮進行人身逼供,這次他絕不會再讓她有機會月兌逃。
「開啦!開啦!耶!我又贏了!」龍寶妮開心的把一堆籌碼收回來,那高度都快把她淹沒了,甚至足夠把聒噪的黑鷹視為隱形人。
「鷹!這丑丫頭有什麼值得你費心的?」莉諾難過的在黑鷹身後說著,如果對方是個容貌勝她的女子,也許她會甘心,可是這……這教人情何以堪。
以往自己要是有一點不如他意時,黑鷹總是掉頭就走,從不與她多言,即使兩人在纏綿交歡時,也不曾見他的表情有任何波動。
只是冷冷的寒著一張臉,可是他在這個五女面前,連語氣輕柔了許多,甚至容許她的譏言,完全失去了一貫的冷靜漠然。
「閉嘴,你沒有資格羞辱她,再讓我听到一句你對她的批評,小心你美麗的頸子將無法支撐你愚蠢的腦袋!」黑鷹狠狠的撂下話,絲毫不顧往日情分。
莉諾眼眶立刻蓄滿水霧,她沒有料到黑鷹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枉費這些年來她一心一意的把身心都交付給他,換來的卻是撕裂般的心碎。
「喂!你這個人說話真過分,看你把她都惹哭了,還不快說兩句甜言蜜語去安慰人家?」龍寶妮的心腸就是太軟了,見不得女人的眼淚,誰教她所認識的女人都是石頭做的,是沒心沒肝也沒淚的冷血動物。
「她在罵你耶!你反倒是替她求情?!」希曼想不透這女人的腦筋哪里出錯,總是出人意表的和別人不一樣。
「丑本來就是事實,何必怕人家說?」
「你不丑,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黑鷹朝著龍寶妮大吼,忿忿地一把扯下她的雞窩頭假發和黑框大眼鏡,一瞬間黑色的長發流瀉而下,晶瑩動人的黑色珍珠里閃著明亮的火焰,引起男人的驚艷聲。
「哎呀!該死!你在做什麼?難道你動我的小雞窩頭是存心讓我難堪的是不是?」龍寶妮生氣的戳著黑鷹的胸膛,如果不是上面有四只禿鷹等著看笑話,她一定會來個過肩摔,把他摔個七葷人素,外加挫骨揚灰。
黑鷹不在乎的任由她在胸前戳弄,反倒是樂在心窩,左手掬起一把黑發耍玩著,看著她變化多端的表情,他知道這一生中絕不會看厭這張豐富的臉。
里德爵士這才知道黑鷹為什麼非得到這女孩,他與希曼對看了一眼,從希曼的眼神中讀到更多的訊息,兩人把視線投注在這美麗的東方仙子身上,遺忘了另一個女人。
莉諾的心碎得更細了,原來隱藏在丑陋的假象之後的容貌竟是如此出色,眾人眼神中的驚艷淹沒了她的存在,莉諾內心掙扎了一下,最後選擇黯然的離去。
原本她以為至少希曼或自己的哥哥會出聲挽留一下,誰知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個女人取代,難道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隨時都可以被更年輕貌美的女子替換。
「你好美。」黑鷹溫柔的撫模龍寶妮的臉頰,深情的表情讓人的心漏跳了一下。龍寶妮覺得室內的空調溫度升高,她咽了一口口水,移開他專注的眼神,努力的把持即將失陷的芳心,眼角瞄到一尊火龍雕像,頓時驚醒了她的理智。
「美什麼美?你瞎了眼呀!你女朋友才算是美女呃,她人呢?」龍寶妮用靈活的大眼搜巡一下。
「走了就算了。」黑鷹沒移開視線,專注的看著她,「你真無情,哪個女人愛上你都很倒媚。」龍寶妮調侃的說著。
「對你,我永遠不會停止愛你。」黑鷹露骨的表
龍寶妮不屑的撇嘴。「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床頭上,成為你的泄集品之一。」
該死的公子,別想把我當成戰利品,死海盜。
黑鷹激動的說著,「信任我,我的心只為你跳動。」
「哈哈哈!誰的心是停止不動的?又不是死人,何況你的紀錄不是很好,很難教人信任,小姐我還想清清白白的做人呢。」龍寶妮將了黑鷹震撼的一軍。
希曼為了黑鷹的吃癟暗笑了一下,引來他的怒目一視,龍寶妮則將注意力轉到賭桌上。
「開啦!這次我要壓大,哇!又贏了,我看賭場快開門大吉了。」龍寶妮惋惜的搖著頭。
黑鷹還想說些什麼時,卻被龍寶妮面前成堆的賭金嚇了一跳,她是準備把這間賭場給玩垮不成?而且她的賭運也未免好得出奇,讓人替她擔心如何安全把巨款帶出去。
「別玩了,再玩下去會出人命的!」希曼也察覺到四周不尋常的波動,看樣子是贏得太多了點,不,是很多點。
「你管我。」正當龍寶妮企圖把桌上的籌碼往前推出時,一只大手阻止了她,她惱怒的回頭想朝黑鷹大罵時,一雙不贊同的眼神帶著奸詐的笑容等著她罷手。
「你想干什……」龍寶妮無力的說,她知道雷剛大概是嫌她玩得太過火了,所以才來露一下臉,表示今日到此為止。
「小姐,本賭場不歡迎無節制的客人,來人呀!把小姐的籌碼都收起來,並護送她到樓上休息一下。」
雷剛的意思是說二小姐玩太久了,該回房休息一下,別把身子搞壞了,這他可擔不起,可是在外人眼里,尤其是黑鷹等人的耳中,則是強行扣押,企圖殺人奪取巨款。
「不準踫她!」黑鷹將龍寶妮拉到身後,殺氣凌厲的瞪視雷剛和他的手下,一心只想保護心上人的安危。
希曼和里德爵士也分別立在他身旁,提高警覺的注視四周,盤算有多少勝算可以全身而退。
「我偏要踫她。」雷剛從沒見過龍寶妮會被男人藏在背後,這一向為她所不齒的,也沒有這個必要,誰教她太強悍了。
所以他有趣的想挑起紛爭,另一方面也想要見識見識這男人有多少能耐,配不配得上龍家的二小姐。
雷剛伸出手來拉龍寶妮,就被黑鷹一拐肘給避開了,雷剛一拳向黑鷹的左頰揮去,被黑鷹閃了過去,戰火立刻引爆了,一時之間拳來腳往的好不熱鬧。
里頭那三只縮頭烏龜一看場面失控,隨即的離開總部來到樓底,龍寶妮被黑鷹推到角落心生不悅,索性放棄,讓他們這群斗牛去玩個你死我活好了。
希曼和里德爵士吃力的應付雷剛的手下,周圍的賭客退居後頭,一面賭雙方的輸贏,一面對場中的人加油吶喊,而喊得最大聲還收著賭金的人,竟然是這場紛爭的正主兒。
雷剛身上掛了彩,黑鷹也差不多了,只是在氣勢上黑鷹略勝一籌。
眼見雷剛逐漸落了敗,方羽,向天和龍翼只好加入戰局,一下子局勢逆轉,黑鷹怎麼可能敵得過四人聯手的命運,更何況他們全是武術奇才。
「風、雨、雷、電,你們都給我住手!」龍寶妮終于見不慣他們以多勝少的小人行徑,以中文制止。
四大護法一听到正主兒開了口,微微的拂了一下衣襟,客氣恭敬的退到一旁,場邊的賭客立刻噓聲大作。
「喂!你死了沒?」龍寶妮關心的蹲在黑鷹身旁,檢視他身上的傷勢。
黑鷹雖不懂中文,可是從她慣性的命令語氣和四人迅速退居一旁的態度,知道自己出了一個大糗,這些人跟她的關系密切,甚至有可能是她的手下,心中有一股氣悶不想開口回答她的問話。
希曼和里德爵士也帶著少許的傷口來到兩人身旁,希曼用醫生的眼光掃視著黑鷹全身,看來他受傷最重的是自尊,因為從他出道以來,還沒輸過呢!
「喂!黑鷹。死了也請先報告一下,免得別人不知情,以為你在裝死。」龍寶妮口不擇言的往他的傷口一拍。
黑鷹皺了一下眉,額頭沁出滴滴冷汗,他忽然想起她語中的肯定詞。「你知道我是黑鷹?」
「女人的腦袋不全是裝稻草的。方羽、龍翼,你們倆扶他到樓上去。」龍寶妮指揮著兩個大男人的口吻,就像是叫兩只小狗一樣,讓人莞爾。
黑鷹不屑的推開兩人的挽扶,把手搭在龍寶妮小小的肩膀,隨她穩定的往樓上走去,樓下的希曼、里德爵士和風、雨、雷、電四大護法都好笑的望著他們的背影,也跟著上樓看好戲。
「你們認識。」黑鷹肯定的說著,兩眼注視著正在為他治療傷口的龍寶妮身上,近看,她真的好美,翦翦羽扇專注著。
「哼!後知後覺,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英雄來救美,下次想表現你那少得可憐的英雄氣概時,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否則自個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龍寶妮一邊纏著繃帶,一邊生氣的怒罵著,黑鷹則滿意的看著一開一啟的紅唇,至少她心里還是有一點他的存在。
「寶兒小姐,人家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向天難得有機會嘲笑龍寶妮。
「是啊!是啊!我們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居然也有需要男人出手相救的一天。」方羽傾著向天的語尾接著。
「閉嘴,你們不開口會死呀!」龍寶妮賞了他們一個大白眼。
「嘴巴除了吃飯就是說話,不叫他們開口還真的會死人哦。」龍翼淺笑著倒了一杯酒給黑鷹。
「你叫寶兒?」黑鷹柔柔的看著她。
「龍寶妮,小名寶兒,龍氏企業的二小姐是也。」
方羽雞婆的替她回答,可是省略了她黑暗的那一面。
「方羽,你最近好像太閑了,閑得學會三姑六婆的長舌,看來需要我替你修剪一下。」龍寶妮揮動著手中的小剪子,意思非常明顯。
「呃,大家都渴了吧!我替大家服務一下,泡壺好茶來消消暑氣。」方羽退後了一步,露出討好的笑容。
龍氏企業在亞洲方面是龍頭老大,歐美也有它不少的連鎖生意,身為龍氏企業的二小姐,應該可以配得上席斯的真實身分,希曼在心里這麼想著。
「希望你不會在茶里下毒。」龍寶妮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笑意中有一絲咬牙的憤怒。
「龍小姐,你就原諒他吧!」希曼好心的替方羽求情,但反而遭人一陣槍白。
「我們的家務事你管不著。」龍寶妮毫不領情。
「你們的家務事?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黑鷹不喜歡龍寶妮身邊圍繞的那四個出色的男人,尤其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兄妹。
「我們的感情非常濃厚。」龍寶妮故意要混淆他的想法,看他臉上青筋的跳動和握緊的拳頭,她知道自己成功的誘導他往錯誤的方向想了。
「我們是她的員工,而她是我們的直屬上司。」龍翼懶懶的劃破龍寶妮的詭計,引來她小小的火球拋投。
黑鷹暫時消除了一些怒氣,起而代之的是滿月復疑問,「一個單純的經營者,需要如獅般的員工嗎?」
「你也看到她今天的表現,我們若不好好的鍛煉自己的身手,哪天被她害死都不自知呢!」龍翼避重就輕的挑龍寶妮的莽撞行為來作譬喻,贏得眾人的一致點頭,可見她平日的做人多失敗。
「喂!別當我死了一樣的討論。」龍寶妮發出不平的抗議,她也不過小玩了一下就大驚小怪,大姊玩的比她還凶呢!怎麼沒人敢去說大姊,就會挑她的痛腳踩。
戀愛中的男人果然是盲目的,龍翼隨便編了幾句話,黑鷹放松了對他們身分的質疑,反倒是對龍寶妮的安危起了一個憂心忡忡的表情。
「看來以後我得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黑鷹的喃喃自語雖然很小聲,可是仍逃不過龍寶妮和其他四人敏銳的耳力。
「誰要你保護?」笑話?這要傳出去,她在道上還不要混呀!光是大姊就會先笑掉大門牙。
黑鷹正要開口時,龍翼的話還比較引人注意,「你的廚藝如何?」
「哈!哈!哈!」龍寶妮立刻倒在沙發上大笑。
「嗄?!這……我……我會炒蛋了。」黑鷹囁嚅的說。
「沒錯,在經過數百個無辜的蛋壯烈犧牲之後。」
希曼勇敢的作證,只要一想起席斯在廚房的笨拙作品,他就哀啄不已,誰教他是席斯的好朋友,試吃這種卑下危險的工作只得落在他身上,現在他還覺得滿嘴都是蛋味。
「天呀!炒蛋。多麼偉大的壯舉呀!連阿姆斯壯登陸月球也沒你辛苦哦!」方羽大笑的嘲弄著,其他三人也抱腰的大笑。炒蛋耶!好傷男人的自尊心哦!
「你這樣休想追上龍二小姐了。」龍翼誠實的說句實話,同情的晃晃頭。
「為什麼?」希曼替黑鷹問。
「閉嘴,你們誰敢多嘴,小心門規處置。」龍寶妮以門規制止多舌的男人。
要是讓外人知道龍二小姐是以美食取人的話,那是會破壞掉中國傳統女人的好名聲,說穿了那條件也不過是龍寶妮好吃懶做的借口而已。
四人只得乖乖的閉上嘴,也只有在這種「偉大」的場合中,才會听到二小姐以副門主的身分來壓制于人,可見她多擅弄權位推卸責任。
「寶兒!」黑鷹壓低了嗓音,執意要得到結論。
「懶女人總是需要一個勤勞耐用的笨男人。」龍翼小聲的說了一句,意思是你夠笨嗎?
「龍哥哥翼兄,最近工作太辛苦了,也許該放你一個假,就讓你去陪大姊玩幾天如何?」龍寶妮不懷好意的朝龍翼奸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謝謝你的好意,小的天生踐命,注定要為你做牛做馬。」陪大小姐?!那簡直是要將人推進火坑!讓大小姐玩上幾天可會要命的,而大小姐通常整得人哭笑不得,最後還得跟她說謝謝呢!
「令姊很難相處嗎?」希曼見四人一臉恐怖的表情,不由得問。
「不會呀!我姊姊溫柔漂亮,為人熱情大方,只要你有事求她,一定都會有滿意的結果。」結果是滿意的,過程辛酸坎坷了一點罷了,龍寶妮想。
「天使臉孔惡魔心。」方羽感慨的說出大家的心聲,但卻突然發現兩道炯炯的目光幾乎要射穿他的腦袋,他才為時已晚的捂住多話的嘴巴,龍家女人最小心眼愛記恨,自己怎麼老是學不乖?
「看來你們似乎很怕她們姊妹?」黑鷹總算看出一點端倪,還沒在愛河中溺斃。
龍翼補充著︰「不是怕,而是尊重。」這是實情之一,如果不是尊重她們與生俱來的身分,怎麼可能任由她們整?
「PTT俱樂部男人的說法。」龍寶妮為他們找的藉口而感到羞恥,就不能找個像樣的說法嗎?
「什麼是PTT?」三人臉上寫著大問號。
「怕老婆俱樂部。」龍翼含笑說。
「哦——」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和黑鷹三人交談甚歡,言詞中也透露了龍寶妮一些驚天地泣鬼神的壯烈舉動,惹得黑鷹擔心不已而眾人則笑不可支,女主角本人氣得宣布和他們斷絕關系,忿然離去。
由于經過四人的指點,黑鷹對龍寶妮多了一份了解,心中的愛戀也加深了,只是為她的莽撞捏了不少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