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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還是在軒寶貝的腦海里響起︰「「總體文學」這個名稱可能比較好些,但它也有不足之處。原來它是用來指詩學或者文學理論和原則的。在近幾十年里,提格亨(P.Van丁6e8bem)想把它拿過來表示一個與「比較文學」形成對照的特殊概念?。根據他的說法,「總體文學」研究起越民族界限的那些文學運動和文學風尚,而「比較文學」則研究兩種或兩種以上文學之間的相互關系。但是,我們又怎麼能夠確定例如歐辛風格是「總體文學」的題目呢,還是「比較文學」的題目呢?我們無法有效地區分司各特(5irw.5con)在國外的影響以及歷史小說在國
際上風行一時這兩種事情。「比較文學」和「總體文學」不可避免地台台而為一。可能最好的辦法是簡簡單單地稱之為「文學」。
無論全球文學史這個概念會踫到什麼困難,重要的是把文學看作一個整體,並且不考慮各民族語言上的差別,去探索文學的發生和發展。提出「比較文學」或者「總體文學」或者單單是「文學」的一個重要理由是因為自成一體的民族文學這個概念有明顯的謬誤。至少西方文學是一個統一曲整體。我們不可能懷疑古希臘文學與古羅馬文學之間的連續性,西方中世紀文學與主要的現代文學之間的連續性,而且,在不低估東方影響的重要性、特別是聖經的影響的情況下,我們必須承認一個包括狡個歐洲、俄國、美國以及拉丁美洲文學在內的緊密整體。這個理想是由十九世紀初期文學史的創始人,如施勒格爾兄弟(A.W.SchleeelandF.5ch—1。gel)、布特維克(F.Bouterwek)、西斯蒙第(J—C—L.S.SZs—mondl)和哈勒姆(H.Hallam)等人,設想出來並且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實現的。」但是,由于後來民族主義的進一步發展,加上口趨專業化的影響,形成用日益狹隘的地方性觀點來研究民族文學的傾向。然而,列十九比紀後半期,全球文學史的理想在進化論的影響下又復活了。早期從事「比較文學」工作的是民俗學者和人種史學者,他們主要是在斯賓塞(H.spencer)的影響下研究文學的起源,口頭文學的不同形式以及早期史詩、戲劇和抒情詩的產生等課題。u然而近化論在現代文學史上卻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顯然它把文學的演變描繪得與生物的進化過分相似,從而失去了信譽。全球文學史的理想也隨之而衰落。可喜的是近年來有許多跡象預示耍復活總體文學史編纂工作的雄圖。庫提烏斯(E.B.Cnrt5us)的《歐洲文學及拉丁中世紀時期》(1948年)以驚人淵博的學識從整個西方傳統中找出其共同的習俗和慣例,奧爾巴赫(E.Auerbach)的《模仿》(194G年)是一部從渮馬到喬伊斯(J.Jo—7ce)的現實主義史,對其間各個不同作家作品中的文體風格做了敏銳的分析。這些學術上的成就沖破了已經確立的民族主義的樊
籠,令人信服地證明︰西方文化是一個統一體,它繼承了古典文化與中世紀基督教義豐富的遺產。?
這樣,一部綜合的文學史,一部超越民族界限的文學史,必須重新寫過。從這個意義上來研究比較文學將對學者們掌握多種語言的能力提出很高的要求。它要求擴大眼界,抑制鄉土和地方感情,這是不容易做到的。然而,文學是一元的,猶如藝術和人性是
一元的一樣。運用這個概念來研究文學史才有前途。
在這個龐大的範圍內——實際上等于全部的文學史——無疑合有一些有時與語言學方法乎行的分組方法。首先有按歐洲三大語系分組怯——日耳曼語系文學、拉丁語系文學和斯拉夫語系文學。從布特維克起,直到奧爾希基(L.01schki)試圖把拉丁語系文學全部寫到中世紀時代為止,學者們經常從緊密的相互關系上去研究各種拉丁語系文學的。?‘日耳曼語系文學用比較法進行研究,通常僅限于中世紀早期,當時人們還能強烈感到總的條頓文明之中的相近性。」盡管波蘭學者’—貫反對,但是,斯拉夫語系在語言上的親繞關系,再加上共有的民間傳統乃至格律形式上的傳統,看來還是構成了共同的斯拉夫語系文學的基礎。?‘主題和形式、手法和文學類型的歷史顯然是國際性的歷史。雖
然我們的大多數文學類型是從古希臘文學和古羅馬文學流傳下來的,但是,它們在中世紀時代卻經歷過較大的修改和增補。甚至格律學的歷史雖然和每一種語言體系緊密相連,也仍然是國際性的。此外,現代歐洲的偉大文學運動及風格(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巴羅克藝術風格、新古典主義、浪漫主義、現實主義、象征主義等)都遠遠超越了民族的界限,盡管這些風格的成果在各民族間有重大的區別。?’它們在地理上的擴散也可能不盡相同,例如,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深入到波蘭,但沒有擴散到俄羅斯或波希米亞,巴羅克藝術風格通及整個東隊包括烏克蘭,但幾乎沒有觸及俄國本土。在時間順序上也可能有相當大的區別;巴羅克藝術風格在東歐的農民文化中一直存在到十八世紀末為止,而當時西方已經經歷過啟蒙運動,如此等等。總的來說,十九世紀的學者將語言障礙的重要性過分地夸大了。
這種強調是因為浪漫主義(大多在語言方面)的民族主義和現代有組織體系的文學文的興起之間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系。這種情況今天還繼續存在著,因為教授文學和教授語言實際上是一回事,美國尤其如此。其結果是在美國的英國、德國和法國文學的學者之間特別缺乏接觸。他們各有其完全不同的特征,使用不同的方法。毫無疑問,這種割裂有一部分是無法避免的,因為大多數人只生活在一種單一的語言環境中,然而,如果僅僅用某一種語言來探討文學問題,僅僅把這種探討局限在用那種語言寫成的作品和資料中,就會引起荒唐的後果。雖然在藝術風格、格律、甚至文學類型的采些問題上。歐洲文學之間的語百差別是重要的,但是很消楚,對思想史中的許多問題,包括批評思想方面的問題來說.這種區別是站不住腳的;在同類性質的材料中劃取橫斷面是人為的,說明不同民族意識形態相互影吶的思想史用某一種文字(英文或德文或法文)寫成只是一種偶然的館況。過分注意某一國家的本土語言,對研究中古時代的文學特別有害,因為在中古時代,拉丁文是歐洲最重要的文學語言,而歐洲在智力活動上是一個聯系十分密切的整體。英國的中古時代文學史如果忽視大量的拉丁文和盎格魯——諾曼底文著作,就會在論及英國的文學情況及其總的文化時給人以假象。
這里推薦比較文學當然並不合有忽視研究各民族文學的意思。事實上,恰恰就是「文學的民族性」以及各個民族對這個總的文學進程所作出的獨特貢獻應當被理解為比較文學的核心問題。這個問題沒有以明晰的理論加以研究,卻被民族主義感情和種族理論弄模糊了。如果無視英國文學對總體文學的確切貢獻(這是一個有吸引力的問題)可能就會導致觀點上的改變,甚至對主要作家的評價的改變。在每個民族文學內部也有類似的問題,即如何判斷各地區文學和各城市文學對整個民族文學所做的確切貢獻。納德勒(J.Nadlgr)自稱能夠識別每個德國部落和地區的特性和特征及其在文學上的反映,象他這種夸張的理論不應該嚇住我們去考慮這些迄今很少運用任何事實和任何有條理的方法進行調查研究的問題。、g有不少文章談到新英格蘭、中西部及南部在美國文學史上的作用,多數文章論及了地方主義,但它們都只不過是表示虔誠的希望、地方的自尊心以及對中央集權的不滿而已;任何客觀的分析都必須將作者的祖籍、作品的出處、背景等社會問題,和自然景色的實際影響、文學傳統、文學風尚等問題加以區別︰
如果我們必須斷定同—種語言的文學都是不同的民族文學(象美國文學和現代愛爾蘭文學就肯定是那樣),那麼,「民族的界限」問題就顯得特別復雜了。哥爾斯密(o.G01dsmith)、斯泰恩(L.Sterne)和謝立登<R.B.Sheridan=為什麼不屬于愛爾蘭文學,而葉芝和喬伊斯卻屬于愛爾蘭文學?象這種問題就需要作出回答。是否有獨立的比利時文學、瑞士文學和奧地利文學?要確足從什麼時候開始在美國寫的文學作品不再是「英國殖民地」文學而變成獨立的民族文學,達並不很容易。是僅僅根據政治上的獨立這個事實?還是根據作家本身的民族意識?還是根據采用民族的題材和具有地方色彩7或者根據出現明確的民族文學風格來確定
只要當我們對這些問題作出了明確的回答時,我們才能寫出不單單是從地理上或語言上區分的各民族文學史,才能確切地分析出每一個民族文學是怎樣成為歐洲傳統的一部分的。全球文學和民族文學互相關聯、互相網發。遍及歐洲的習俗在其中每個國家里都有所增色︰各個國家中部有向外傳播的中心,還有獨立特行的大人物把一個民族的傳統與另一個民族的傳統分開來。耍能夠描寫這種傳統或那種傳統的確切貢獻就等于值得許多在全部文學史上值得懂得的東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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