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思漫無目的的走著,眉頭習慣性的皺起。曾志成迎面走來正想對黃思打招呼,但黃思卻背面相向,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迎面有人過來。直到曾志成一拍黃思的肩膀他才醒悟過來。
「哦是曾兄弟啊,嚇我一跳,誒怎麼身上都是泥啊?」黃思一愣,看清是誰笑道。
「哦三爺家里的豬不知道為什麼發狂跑出去了,我幫忙趕回欄呢」曾志成擺擺手道。
黃思剛從曾女乃女乃那里知道了曾志成的事情,對其好感大增。同樣是窮人家的孩子,話題還是比較廣的,一下子從南聊到北了。聊了許久之後,黃思對曾志成問︰「你在這個村子長大,記憶里有沒有對那司機有印象?我懷疑他從前到過你們村子,並且對你們這個村子有一定的了解。」
「這樣啊?沒有,沒有一點印象。你可以去問問老一輩的,可能他們有印象。」曾志成撓頭,憨厚的回答道。也是,這才多大的年紀的,司機保守估計都有四十多歲了,肯定不會有印象的。
「哦這樣啊,對了,他們呢?怎麼都不見人啊?」黃思抬頭,同學們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哈,你還說他們呢,他們一個個都說見不到你的人影呢他們都在房間里呢,現在也沒電了,電視看不了,在打牌娛樂呢說實話,發生這種事情,要在不找點事情干,真的會憋瘋的」曾志成搖搖頭,對黃思歉意一笑道︰「那什麼我還有事呢你還是回房間吧,晚些吃飯我叫你們」
黃思擺手說了句沒事之後,又繼續低頭沉思了,漫無目的的往村子里走去。
黃思一直是雙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沉思的,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一處斷瓦殘垣之地,這里是一塊廢墟,周圍雜草叢生,磚塊泥土碎瓦一地。黃思低著頭轉身,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里的地形。
定住身形,蹙眉,黃思一直再找許濤和張航的共性,為何凶手要殺他倆?仇殺?還是變態?要是仇殺的話,那毫無疑問,大家可能就此安全了,要是凶手是個殺人狂的話,不僅這幫同學有危險,很可能村名又會有危險,想想,這荒敗的地方,要真來個屠村,可能發現尸體都要幾個月之後吧?
「誒曾大哥,看到呆子沒有?都好久沒見到他了,我怕他一個人危險?」陳嬌打牌沒有見到黃思就心神不寧的,急忙出來尋找,身後還跟著盧夢燕和廖明發,最後干脆連李欣敏、高洋和郭彤權都出來了。
「哦你說黃思啊,我剛才還見到他了呢,好像是往村外走去了吧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是白天,應該不會有危險的,誒」曾志成苦笑,這話都沒說完呢,陳嬌就跑出去了。
「啊呆子,小心後面」黃思抬頭,見到陳嬌一邊喊一邊跑,回頭一看,膽大如他也不由嚇了一跳。
一個披頭散發蓬頭垢面的身影正站在一塊倒塌了的土牆上面,伸出手做掐人的動作。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身著一身黑,再加上此時陰沉的天氣。在遠處還正跟見鬼了一樣呢。
蠟黃蠟黃的連埋在頭發了里面看不清陣容,但黃思認識此人,正是瘋婆子小雲。
「小雲你怎麼在這里?」黃思鎮定下來輕聲的詢問,穆然,黃思神情一滯,看到小雲此時的動作,站在高出,掐人的動作,就跟他猜想的殺許濤的首發差不多,黃思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小雲神志不清,有時候晚上會跑出去,會不會她看到了那晚的情形?
這時候,陳嬌他們也跑到了近處,黃思蹲來看著地面,雖然知道整天下雨血跡肯定會消失掉,但還是找到了一絲絲的蛛絲馬跡。土牆上有很多的空洞,一般的雨水不會下到空洞里面去,在里面的泥土中,帶來一點的血跡。難道,這里真是第一殺人現場不成?
想到這種可能,黃思當下跳上土牆站在小雲的對面,急切的道︰「小雲,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你是不是那晚看到了殺人凶手?」
郭彤權和廖明發動容,皆是一副緊張的神色,曾志成暗道不好,急忙動身。果然,那個一直一動不動的小雲突然發瘋了一樣咬住了黃思的手臂不撒手。這可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曾志成急忙跑上前安撫小雲的背,大家也一陣緊張的不行,過來不久,小雲才松口,黃思的手臂呈現出鮮紅的齒印。黃思倒吸口氣,忍著疼痛問曾志成︰「她為什麼咬我?無緣無故的啊」
小雲跑開了,曾志成才敢對黃思說明原因。「不要在她面前說「殺」字,她只要听到這個字就會發狂的。」
郭彤權後怕不以,陳嬌仔細的看著黃思的手臂嗔怪。「沒事靠那麼近干嘛?這下好了吧?真是個呆子。」
廖明發問道︰「為什麼不能說殺字?」
「小雲小時候受到刺激,大家都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了,反正不能在她面前說殺字就夠了,所以村里人殺豬都叫屠豬,殺狗叫屠狗。就是怕小雲發狂做傻事。」曾志成很鄭重的跟大家這樣說道。
黃思很郁悶,平白無故的被咬。但他不在乎,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說出來。
「你是說,懷疑小雲有可能目睹了殺人清醒?可能知道凶手是誰?」郭彤權問道。
「嗯」
「還查個什麼啊,凶手肯定是司機無疑了。只要我們藏好食物,我就不信他不吃東西,餓也餓死他。」高洋叫喧。
當黃思說這里就是殺人現場的時候,大家都後怕的退後幾步,一臉的不敢相信。黃思演示了凶手是怎麼殺人的,郭彤權站在下面,黃思站在剛才小雲站的位置掐住郭彤權的脖子,郭彤權仰起頭眼珠上翻,跟許濤的那顆斷頭一模一樣。
「我們還是走吧,在這里總感覺心里毛毛的。」陳嬌真相早點離開這里,開口道。
黃思翻了又翻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之後也離開了。陳嬌幫黃思包扎好之後嚷嚷著要跟他斗地主,沉悶的氣氛才有點好轉。
但黃思皺著眉頭說要去上廁所,說是現在解決晚上睡個好覺,著實讓陳嬌生氣,翻著白眼憤憤的看著黃思的背影,嘴中嘟囔︰「木頭,呆子」
廁所中,另一邊就是豬欄,臭味燻天,農村就是這個樣子,糞坑好在不是兩塊木板搭在上面,而是兩塊寬闊的水泥板,即便如此,依然味道濃烈,讓人不得不用紙巾塞在鼻子里。
黃思從小在農村長大,對這種廁所倒也不在乎,皺著眉頭想著事情。凶手到底是如何把許濤騙到那種廢墟去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黃思,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雨天廁所里蒼蠅特別多,實在煩人,嗡嗡亂叫,終于解決了,黃思起身,忍不住仰天大喊,在想問題的時候蒼蠅總在一邊打擾,這種感覺快瘋了。
突然,黃思的動作就停止了,愣愣的看著懸在頭上的那塊懸梁,木房子,中間都是有懸梁的,豬圈那邊的懸梁上面用木板橫起來,上面堆滿了稻桿,而這邊,只有兩根懸梁空蕩蕩的,隔得並不遠,吸引黃思注意的並不是這兩根木頭,而是上面的痕跡。
細看就會發現,這種痕跡根本不是老鼠咬的,而是指甲劃得,很凌亂,像是倉促間弄上去的。穆然,黃思有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原來,凶手並不是把許濤騙到廢墟之地殺人,而是躲在這里,先前的想法都錯了,黃思陷入了一個死胡同里,凶手是在高出掐死許濤的,但不一定是站在土牆上,很有可能是在半空中。
像是印證黃思的想法一樣,遠遠的就听到高洋對著這邊高喊︰「黃思,我剛才听說了,那塊廢墟的血跡可能並不是許濤的,而是前幾天正好在哪里宰了一頭豬」
郭彤權幾人也跑了過來,黃思鎮定的對門外的幾人道︰「果然如此,你們進來看看」
陳嬌和盧夢燕還有李欣敏戛然,進去看看?看什麼?
黃思打開廁所的門對著幾人道︰「你們說,毫不費力甚至沒有必要的掩蓋血跡這村子哪個地方最好?」
眾人面面相窺不明所以。陳嬌皺著柳眉沉思,只有她知道,呆子說這話一定有道理的,可能跟案子有關。但怎麼想也想不到有這麼一個地方,還要毫不費力,甚至沒必要掩蓋血跡?這村子有這麼一個地方嗎?
盧夢燕果然冰雪聰明,她先是毫無思緒,看看黃思身後站的地方,瞬間明白,臉紅紅的道︰「你是說廁所?」
「嗯不錯,大家看那根木棍上有什麼?」
郭彤權順著黃思的手指一看,瞬間也想明白了過來。臉色發白,聲音都在顫抖的道︰「你是說,這里是殺許濤的第一現場?」
「嗯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里的蒼蠅實在多的離譜嗎?蒼蠅嗜血,我也是在農村長大的,這種廁所也沒少上,但還每一次見到過這麼多大蒼蠅,只有一種可能,血」
眾人神色都不是很好看,想到曾經在殺過人的地方上廁所後輩就發涼,現在想想都覺得慎得慌。
「凶手還真是無所用其極啊,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懸在梁上靜等許濤過來等著他殺」廖明發呆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