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何悅好笑的問她。
「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只是,你知道的,大多數時候我跟你有時間的話老爸總會在旁邊插一腳,在家里我是沒有言論自由權的,很多心里話根本都沒辦法說。」東方純皺皺小鼻子抱怨道。
何悅低笑一聲,「每對夫妻有每對夫妻的生活方式,而我,就喜歡這樣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爸爸雖然專制了一點,但是,他該給我們的好,一樣也沒少給,在家里稱呼他‘老爺’完全是生活情趣,我覺得這樣很好。」
東方純懷疑的看著她,對于‘男人是天女人是地’這樣的過時觀點,小媽竟然還笑得出來?「你不會覺得這樣很沒有地位嗎?整天老爺老爺的。」
邊走邊逛,東方純的心思完全被何悅的話給吸引了,根本沒有心思看衣服。
「怎麼會沒有地位?這個時代雖然主張男女平等,但是也許是我的思想里還殘留這舊社會那種男上女下的思想,我還沒嫁給你爸爸之前,我就一直想著要嫁給一個我崇拜的人,嫁給一個能讓我仰視的,所以遇見你爸爸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男人。」講起她和東方政的情緣,何悅的表情顯得很愉悅,這讓東方純更加困惑了。
「嫁給一個讓你仰視的男人?」東方純問道,「你仰視我老爸的什麼地方?」
何悅看她一眼,想了想,「也許是他身上的專制氣息,也許是他才高八斗的學問,也許是他對感情的守護與執著,太多點了,具體崇拜他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崇拜他。」講起自己老公的優點,何悅顯然興奮著。
「那你確定你對我老爸的感情不是崇拜而是愛?」東方純好像個好奇寶寶,嘴里總有問不完的問題。難得听小媽講起她和老爸的情事,總是拉不住好奇心,想要探個究竟。
「愛並崇拜著。」何悅答道,看著東方純疑惑的樣子,會心一笑,「等你遇到一個能讓你仰視並且愛慕的男生的時候,你就明白我的感受,那種跟自己的偶像牽手的感覺,幸福得難以言喻。」
看著何悅說起東方政時神采飛揚的樣子,東方純不得不感嘆,這個女人,愛她老爸愛的不輕呢可是她實在無法理解何悅說的這種感覺,只能聳聳肩,只能等到她真的遇到這樣的人時,才慢慢體會吧。
何悅瞥一眼東方純的側臉,如今的她還是個純情少女,可是過一段時間之後呢?這幾個晚上,她一直從東方純那里听說關于那三個男生的事,她已經大概能總結出這幾個男生的個性,溫柔穩重的南宮恆,活潑健朗的西野翼,沉默內斂的北堂瑀,到底誰才是小純的真命天子?其實,她個人是比較看好活潑健朗的西野,歡喜冤家嘛,這樣的男生,以後應該不會讓小純悶著。
「啊這條裙子怎麼樣?藍色的長裙你最喜歡的。」何悅驚叫道。
順著何悅手指的方向看去,東方純看到了櫥窗上掛著的一條藍色連衣長裙。
沒等她發表意見,何悅就迫不及待的讓店員把裙子取了下來,「去試試吧。」
東方純拿著長裙走進試衣間,還在想著這條裙子為什麼會給她莫名的熟悉感。只是,這種盛裝禮服穿起來真難,這個肩帶要怎麼綁呢~
她還沒走出試衣間,已經知道何悅大概會給什麼樣的反應,只要是她的,何悅都會說好,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可是當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那個名副其實的小美女時,真有那麼一刻被自己給迷住了。她好真不好意思講,這水波盈盈的大眼楮,這嬌俏可愛的小鼻子,這紅顏粉女敕的香唇,這雪白無暇的肌膚、、、、、、這不算高不算矮的身材,就是印證那句話,濃縮就是精華
東方純,你真有姿色她朝鏡子里的自己揚起一個甜甜的笑。
何悅煞有介事的在她面前端看了很久,仿佛穿著衣服的是自己,相當臭美的點點頭,「嗯就是這件了待會兒我帶你去做個頭發,哇~我們家美麗的寶貝公主咧~」說著,何悅就夸張的朝東方純抱了過來,讓東方純不得不尷尬的朝店員擠出一個微笑,有母如此,還能如何?
「小媽,你到底知道老爸多少事?那個南宮世伯,我怎麼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怎麼會認識那麼有錢的人呢?」何悅在結賬的時候,東方純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見到南宮世伯那天,因為要跟小媽匯報第一天上學的境況,竟把這個重要問題給忽略了。
何悅把信用卡遞給售貨員,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誒,我嫁給你爸爸快十年了,也是第一次見到你爸爸竟然有一個那麼大腕的朋友,而且听他們說的話,我覺得,你父親認識的大腕,絕對不止他一個你沒看到當時他們在客廳里聊得那麼歡,我都吃了一驚。」
「連你都不知道?」東方純似乎難以相信。‘南宮’似乎是個很有錢的人家,看平時來接南宮恆放學的高級轎車就知道。可是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會親自到他們家里來,不會是仰慕東方教授大名,特地前來拜訪的吧?
「啊對了」何悅突然拍了一巴掌,驚叫道,「本來你爸爸是打算把你送到女子高中念書的,可是有一天他出門回來後就突然決定要把你送進四方學院,你也知道,四方學院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可是你卻輕易得到了一個名額,當時我也沒覺得奇怪,也就沒問,想說也許是你爸爸希望你能進一個好一點的環境學習吧。」
「突然改變想法?」東方純喃喃道,看來老爸好像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為什麼突然要把她送進四方學院?還有那個南宮,老爸怎麼會認識這號人物?該不會,西野和北堂都跟他也是熟識吧?
「小媽,你還知道老爸有什麼秘密嗎?」。好奇心發作,東方純直想弄個明白。
「秘密?你爸爸是個孤兒,這樣算不算是一個秘密?」何悅打趣到,她雖然跟東方政生活近十年,但是除了知道他是個古典文學教授,結過婚,前妻在婚後五年死了,留下一個女兒之外,幾乎對他一無所知。許多事情,他不說,她就不問,心甘情願在他的背後當個幸福的小女人。
東方純無奈的嘆一聲,這算什麼秘密?這件事她也知道啊,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爺爺姥姥疼,她也問過老爸為什麼她和別人不一樣,她沒有爺爺姥姥,當時還太小,看不懂老爸臉上的表情,後來長大了,也記不清了,只是隱隱記得,老爸說過自己是孤兒,所以發奮念書,想要擺月兌當時的困境。
真是逆境造就人才,老爸就是典型一例。東方純由衷嘆道,她又離題了。反正從小媽嘴里也問不出什麼關鍵性的信息,干脆放棄。
她們還在做頭發的時候,東方政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南宮駿一定要派輛車來接她們到會場去才顯得莊重,何悅推月兌不了,就只能任其做了。看來南宮也是個‘以男為天’的大男人,什麼事情都要幫女人給打點好了才安心。
從沙龍出來的時候,門口就停了一輛特顯眼的加長林肯,南宮對她們是予以相當的重視了,真是拖了老爸爸的洪福,這輩子讓她能像暴發戶一樣坐坐這樣的房車,真有種千金小姐的微妙感覺呢
東方純挽著何悅,提著雪紗長裙從車上下來,此時她們已經到了南宮家的門口。看著如此勝景,東方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活了三十幾年的何悅都被眼前這氣勢磅礡的建築給震驚了。敞開的大門後連著一條筆直通向中央噴泉的柏油小路,小路兩旁種滿了純白色的百合;美麗高貴的雅典娜身披粼粼碧波站立在噴泉中央,雅典娜的身後的紅毯一直延伸到金色宴會廳,優雅的音樂不斷從宴會廳里飄出,回蕩在整個南宮堡的上空。
這對于一個未見過世面的東方純來說,儼然一個華貴又美好的夢幻。而如今,她就站在這條小徑的一頭,即將走向這個夢幻的世界。
天邊的夕陽已經染紅了半邊天,紅色的光圈,溫柔的籠罩著正在向宴會廳走去的東方純,站在宴會廳門口的南宮恆,很輕易的就被她抓住了視線。
夕陽下的她,藍色的裙擺在輕柔的晚風中搖曳,粉女敕的臉頰像巧奪天工的水晶,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仿佛白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楮閃爍著讓他無法忽視的光輝,即使她的眼中沒有他。她身旁開得正艷的百合已經自動降為陪襯,而走在當中的她,就是沐浴在紅色夕陽中,最攝人眼球的一朵,美好,又縴塵不染。
若不是顧穎芝突然攬住他的手臂,他的視線,也許會一直停留在東方純的身上。
「你在看什麼?」顧穎芝笑著問。
「沒什麼。」南宮恆不著痕跡的把手從她的圈抱中抽離,「你父親來了,去打個招呼吧。」遠遠看到了顧正東,南宮恆找了個適合的轉移。
顧穎芝也看到了正在朝她走來顧正東,一時放松了南宮恆。
而看到已經到場的西野北堂,南宮恆朝他們走了過去。而那兩個家伙的方向,卻是東方純的所在。
這個宴會到底有什麼意義,東方純並不清楚,只知道父親似乎特別重視,听小媽說,為了這個宴會,他把今天晚上的一個學術研討會都給取消了。到底這個南宮跟老爸有什麼淵源?越想越好奇了。
但是她的好奇心沒能維持多久,因為西野翼帶著他那張禽獸不如的笑臉出現了,身邊還跟著一只冰著臉的北堂瑀和溫柔不改的南宮恆。
忽視他們的本性,東方純真想好好欣賞這所謂的‘三寶’。
黑白相配禮服的南宮恆,是高貴與沉穩的結合體,俊逸的臉上總是掛著彷如日不落的笑容,讓他整個人有如珠玉般溫柔而優雅,他是牡丹,即使身處繁華,看慣喧囂,依舊風範絕佳。
純黑禮服的北堂瑀,就像他的穿著一樣,冷峻得深藏不露,讓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卻看不到他的心靈,這樣讓人捉模不透的男人,最能讓人忍不住好奇的靠近。他是寒梅,看似清冷,卻是漫天風雪里最馨香的顏色。
深藍色禮服的西野翼,注定是三個人中最聚焦的一個。不似南宮恆的溫和,沒有北堂瑀的深沉,即使周身包裹著女生陰柔的氣息,他依舊有著陽光一樣的明朗。他是玫瑰,艷麗卻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