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入君懷 第三章 青紗鎮

作者 ︰ 白水沛

為了防止我真的變成了小黑,于是不得不苦口婆心的提醒他,我本名惜惜,勞煩公子要記住啊。

「惜惜?」他略一沉吟,像是想到了什麼,仰頭望向湛藍的天空道︰「這名字不錯。」隨即鼻子里面哼了兩聲,壞壞的笑問︰是羽字里的那個習嗎?

此時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說自己姓什麼不行,偏偏就說了姓習。自己來到這個異世遇上他後,似乎連智商都變低了。

我很沮喪的低頭往外走去,誰知他笑得更歡了,在後面打趣道︰「包袱不帶上,看你下頓還有得吃沒。」

我狠狠的踢了一腳那木門,千金之腳頓時生疼,心下暗罵︰滿口不離吃,簡直就是一吃貨。

清晨漫步在這清新的竹林子里,四周是一片蔥蔥郁郁的綠,我在林子里繞了幾大圈,邊走邊理著思緒,夢子離說羽家的人正在四下尋找,我還能躲幾日。這夢子離又是何人,助我逃跑是個什麼意思。昨夜為何好巧不巧的在我跳牆處接住我,還有那圍攻我們的黑衣男子是什麼人,貌似叫夢子離交出結魂盞,那又是什麼你爭我搶的寶貝,他昨晚去而復返是去偷那結魂盞去了嗎?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注意到我的心口處有一鐘狀小烙痕。那時摔倒夢子離懷里還隱隱作疼,可能就是所謂的胎記吧,記得前世無聊的時候翻看了一本關于輪回轉世的說,說胎記就是前世傷痕,它可以喚醒前世的記憶,人之所以記不得前世種種,是由于靈魂死亡而忘記了前世的記憶。大概我之所以還記得前世記憶,也是源于靈魂沒有死亡,直接到了這一世,沒有過奈何橋,喝那往盡世間酸甜苦楚的亡魂湯。

據說前世經歷過「壯烈」死法的人可通過胎記在幼童時期,回憶起自己對前世死亡過程中的細節。只可惜我錯過了此身的幼童時期,要不也可以八卦一下此羽君影的前世。

身後的夢大公子倒顯得很有耐心,一直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跟著。我確相當氣餒,走了半天居然還沒有走出去,剛才的閑情早消失了,一往地上坐去,狠狠的瞪著身後那人。那人眼里居然還有著幾分笑意。

他嘴角微翹,眼角輕佻,那該死的桃花又冒出來。隨即轉身吹了聲口哨,就見不遠處一棗紅色駿馬朝這邊小跑過來。

看到馬就如看到了救星,現在也顧不得埋怨他怎的不早些把馬呼出來,立即很無形象的爬上馬,據我所知烈馬都是認主的,但值得慶幸的是這匹小棗紅居然很溫順,我爬上馬背後它還轉過頭親昵的蹭了蹭我,搞得我們好像很熟一樣。

我有一剎那的愕然,夢大公子望著我倆,眼里也有些失神。

沒一會兒,馬兒就帶著我二人出了這林子,有馬代步就是強多了。快到青紗小鎮時,我被那馬背上趾高氣揚的男人趕了下來,他一臉鄙夷的對我道︰「一男一男同騎一馬算什麼?做小廝的就得有小廝的樣子,沒見過這般金貴的男僕。」邊說著邊揮著手讓我到前面牽著馬的韁繩。我的眼里噙慢了淚水︰裝什麼裝,剛才同騎了這麼遠一程路,怎麼沒見你這般矯情。伸手模了模背上的金包袱,暗下決心︰姑女乃女乃我到鎮上第一件要做得事就是雇一輛豪華馬車,請上一推男奴伺候。

青紗鎮是臨近雲國上京城的一繁榮小鎮,街道的兩旁滿是各種商鋪,人來人往夾雜著小販的吆喝聲,人煙鼎盛,看來這是一盛世,百姓們安居樂業。

天下之大勢,必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當今天下有雲、夏、巴、啟四國各據東南西北四方,雲國重視男耕女織,水土宜人,盛出美女。夏則水勢浩翰,民生其間,更偏向捕魚養殖。巴國是山丘壞繞之地,主要盛產精美工藝,多出文人墨客。啟則之地土厚水深,多尚實際,男子勇猛精悍,著重發展畜牧。

四國間貌似風平浪靜,天下一片太平。試問天下哪個帝王不是野心勃勃,沒有野心,何來成就霸業。也是有那麼一部分安于現狀,無所作為的主。但四國之君都同時這般,可能性絕對為零。表面越是風平浪靜,實則早已暗流涌動,只會在反復的統一分裂中推動著歷史的進程。

我正牽著小棗紅獨自深思,腦袋上突突多了頂破破爛爛的小斗笠,我詫異的看向始作俑者,他早已躍身下馬,雙手負在身後,冷著一張俊臉疾步上前,很快就留給我一個玄色背影。

我在後面對著他呲牙咧嘴,長得帥就可以傲成這般?

此時,前方傳來一陣急迫的馬蹄聲,路上的行人都自覺的讓向兩邊,駐足觀望。兩位身著淺藍色緞衣的青年騎著馬奔馳而過,如此這般行色匆匆,定當是遇上了什麼火燒眉毛的棘手差事。

身旁的夢某人確意味深長的看向我,讓人有些名其妙。我左右環顧,只見身後的一矮個男人正附在另一書生模樣的白面男子腦袋旁耳語。我相當鄙視,兩個大男人竟這般扭捏,你二人不過也僅僅是做了個神秘的姿勢罷了,聲音卻不見得低,連站在前面的姐姐我都听得這般清楚。「看清了沒有,那是羽家的人,看來羽大小姐被劫走這事是八九不離十了。現下正四處尋人」

白面書生接過話︰據說是被賊人劫走了,我隔壁家的王豆腐西施的男人每天都往羽府送女敕豆腐,羽府倒是把這消息捂得嚴實,王家男人也是從羽府下人話語中斷斷續續猜出來的。

我此時已對那王家男人豎起拇指,暗贊他的三八精神。

另外那人又道︰「听說官府派出了人馬,畢竟是準備嫁入六王爺家的人,多少也傷了些官家的顏面,看來那賊人是要倒霉了」

我這當事人在這當口上听著這些倒還覺得有些刺激,抿緊嘴唇集中精力繼續豎耳偷听。

「據說那羽家二小姐是上京城家喻戶曉的美人,天下之佳人,莫若雲國;雲國之麗者,莫若上京;上京之美者,莫若羽家小姐。羽家二小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白面書生繼續文縐縐的贊道。

我在前面早已汗流浹背,不帶這麼夸張的吧,我很不自然的模了模臉,不過就一個清秀麗人而已,看來雲國無美女了,甚產美女也不過是個傳說

「只是可惜了啊,據說那六王爺家的小世子……」

我在心里那個急啊,這男人不但猥瑣還吞吞吐吐,小世子怎麼了?

正在這當口我被一人拽著飛身閃入了一小巷內,待我落定才看清是夢子離,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姐姐我正听到關鍵的地方吶我氣急敗壞的瞪著他,他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朝我剛才站立之地看去,只見兩位淺藍衣襟的青年正在那里一臉狐疑的四處張望,然後急速的朝街道南面的一茶樓奔去。二樓窗戶處倚窗而立的一位玉樹臨風,身著深藍色織錦長衫的年輕公子,那二人在他身後低頭說了幾句什麼,那寶藍就往我們藏身之地望了兩眼,隨後朝著身後輕輕一揮手,那二人即刻就退下了。

此時拽著我手臂的夢子離轉過身子,高深莫測的盯著我道︰「那就是羽家的大公子羽慕辰。」

我立即很虛偽的附和著︰「真是滿城風雨呀」

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模出一只簫把玩著,沒有接話。蕭的末端掛著一塊通體透明的白玉,上面雕刻著細細的花紋,可惜離得太遠沒看清楚,古之君子必佩玉,這男人倒是把玉拴在蕭上,由此更加證明他不是君子,乃一偽君子

他低頭看著那蕭,似是陷入了沉思,當知此下我已是百轉千回,心想他定是要把我交與那羽慕辰了,那當晚為何不馬上把我交出去?一方面是為了增加籌碼,另一方面定是為了折磨我,這一日下來我受盡了嘲諷,他取樂與我,可憐的我倒是慰藉了這臭小子的空虛心靈。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趁他沉思之際我微不可妙的往身後挪著步子。

夢子離再一次抓緊我的手臂,眼里沒有森冷銳利,倒是一片出奇的平靜。我仰頭瞪向他,面上一幅痛心疾首︰「我就知道是這樣,果然。」他那冰藍色的眼眸里含著三分笑意,打趣道︰「哦,你又知道了。」我暗罵自己蠢,居然抱著他的腿求著帶上我,現在終究是要被他賣了吧,可恥啊,羽君影你就是遇人不淑,分不清是非好壞。

他朝我揚手而來,我完全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就這樣膛目結舌傻愣在那等著當活靶子。一陣清香入鼻,只見他那上下翻動著的薄唇,如春風里的迎風翻舞的紅櫻。腦袋里面一片空白,我當然沒有听清他在說什麼,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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