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姬莫離 第一章 我是瞎子!

作者 ︰ 喜笑顏開

腦後傳來的一陣刺痛感迫使雲笑顏睜開眼楮。熟悉的黑暗,不熟悉的氣味。習慣性的將手伸到腦部的上方,試著模索著自己臥室里的台燈。只一會,雲笑顏便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平時雖說自己對黑暗的反應比較慢,可是還沒有說在等這麼長的時間後,眼楮還是無法感受到一點光。雲笑顏將手放到腦袋上,這里的感覺異常疼。感受到那異常的疼痛,雲笑顏並沒有呼喊出聲。因為她發現嗓子已干如火炙,亦是干澀難忍。強撐起上身,想著「我就不信還抓不到你」只是上身一傾斜。沒有如往常一樣,模到燈的開關和觸手可及的牆壁,只是空蕩蕩的,身體急速的傾斜。「呼啦」雲笑顏只感覺到身邊一個桌子什麼的東西被撞翻。「搞什麼啊」雲笑顏暗罵一聲。想要試著爬起來,只是眼前的黑暗讓她的行動變得異常困難。

言諾緩步進來,卻是見到雲笑顏一人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急忙上前︰「姑娘,為何不好好的呆在床上。」雲笑顏正在和地面做斗爭,突然听到一聲男音。急忙抬起頭看向聲音的出處,雲笑顏有些驚恐的想要吼他,可是嗓子的難受卻使她一口氣喘不出來,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時候言諾已經走到雲笑顏的面前,伸手欲扶她起來。然而手剛踫到雲笑顏,雲笑顏的手便急速的揮舞起來。可是虛弱的身體支持不了她如此巨大的消耗。最終雲笑顏只得停下手上的動作。言諾早已經被雲笑顏旺盛的精力唬得只呆呆的站在一邊,只到發覺雲笑顏還坐在地上,才無奈的搖搖頭將雲笑顏扶起來。雲笑顏有些驚訝于這個男人的動作。正在浮想聯翩是不是盜賊進家,是不是自己被什麼藥物迷得身體毫無力道什麼的,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男音︰「姑娘莫要驚恐,我乃趙國人士,路遇此地偶然見得姑娘暈倒一側,是此才將姑娘帶來寒舍。」雲笑顏被這半古文語言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心中盤算道「這小偷還是搞文學的。」識時務的先緘口,繼續听那男人侃大山(最重要的是張不開口)。言諾見雲笑顏安靜下來,便從一旁的壺中倒出些許的水來︰「姑娘已昏睡兩天兩夜,想必姑娘已饑渴難耐了吧,姑娘先喝口水,我馬上去幫姑娘搞些吃食。」雲笑顏已經被這話搞得頭腦發脹了。不過一听到能有吃的東西馬上點點頭,他不說還好,一說肚子便傳出了抗議聲,弄得雲笑顏頗有些尷尬。就著言諾的杯子喝了兩口水後,雲笑顏勉強忍住喉嚨的干澀,有些沙啞的問道︰「我在哪,為什麼不開燈?」言諾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女子說話怎的與我這般不同」,不過這兩句卻是簡單易懂,所以言諾也沒有多想些什麼便回道︰「這是寒舍,此地乃是秦國。現在已是正午,勿需燈火。」剛回答完,言諾心里咯 了一下,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姑娘竟看不見光。」話語中有著諸多的不信。剛才雲笑顏那閃亮的大眼楮一絲一毫都不像看不見的人。其實他那里曉得當一個人自認為處于黑暗的環境時,眼楮一如往昔的明亮,只有知道自己是盲人的人才會給人以眼神空洞的感覺。

雲笑顏因為言諾說的是古文,所以才會反應老半天。況且她還一度在心中嘲笑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小偷」。所以一直沒有操心他說的昏睡兩天兩夜,還有趙國的事。此時雲笑顏思緒已經理得差不多了,猛的被言諾所說的「趙國」「秦國」「正午」驚醒。雲笑顏有些疑惑,急忙伸手抓住言諾的胳膊︰「你說什麼?秦國??現在是中午??」言諾看著此時流露出不安的雲笑顏,不禁莞爾一笑有些無奈的看著雲笑顏︰「是,此處確是秦國。姑娘恐有眼疾,似是見不到光。」雲笑顏心中早已被滿滿的恐懼所掩埋。現在社會那里還有什麼秦國,趙國的。而且听他說自己昏迷了兩天,這怎麼可能?現在眼楮莫名其妙的變瞎了,這更是讓雲笑顏不能接受。而且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瞎了呢?一團團疑問在雲笑顏心中蕩漾開來,一陣陣波浪撞擊雲笑顏的心神….

雲笑顏在古代已經有七天了,現在她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此時正是春秋時期,至于自己為什麼會穿了,自己也是不知道。听言諾所說的時期大概是公元前四百年左右。雲笑顏本來就是學理的,對文可謂是一點都不了解,現在現學古文有些困難,不過結果卻是差強人意。只是雲笑顏自己說著感覺不對勁罷了。雲笑顏已經接受了自己是一個瞎子的事實,不過卻是深切的體會到當瞎子的不易。還好雲笑顏卻也不是什麼也沒有得到的,她的嗅覺和听力卻是要比以往好上數倍。言諾知道雲笑顏不識這里的字時便教雲笑顏用手去觸模那些刻在竹子上的字。本來還想著什麼時候再穿回去的雲笑顏,在經過了幾天的實地考察發現自己竟是莫名穿了過來之後,已經對穿回去報無望的態度了。只得先在言諾的幫助下去學著識一些古代的字。雲笑顏不禁暗暗惱怒︰別的穿越者不是傳承這個記憶,就是傳承那個天賦,輪到自己就還是原來的自己。不對是從知識分子轉變成文盲。自己也是讀到碩士的,現在在這里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還是個瞎子,悲催的生命啊

雲笑顏正在為自己的生命感嘆不已,突地感覺到身旁的風動。自覺的扭過頭朝向風動的方向。「哎~」一個輕微的嘆氣聲響起。言諾無奈的瞅著雲笑顏,心中想著︰她真的是看不見嗎,為何每次都知道自己來了。言諾有些寵溺的聲音響起︰「顏,為何不多睡會,這般坐著對身體不好。」雲笑顏經過這幾天的磨合已經熟悉了這樣的說話口吻。不禁微微一笑︰「躺著身子有些乏,便起來了。」聲音中有淡淡的疏離感。此時的雲笑顏就好比一只沒有安全感的貓,總想要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畢竟從一個正常人一下子轉變成瞎子,安全感都會大大降低的。言諾有些無奈,他也沒有告訴雲笑顏自己的真實名字,只讓雲笑顏叫自己「子言大哥」。所以對于雲笑顏的疏離也是不太在意的,他們只是萍水相逢,況且自己那時是將雲笑顏驚為天人,只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現下言諾早已恢復了以往的自制,對于外貌已是極為看淡的。「我觀昨夜星雲,今日必是個好日頭,一會兒我陪你外出走走。」雲笑顏自從那日後沒有主動出過這間屋子,只是一人在屋里呆著思考過去和將來。現在听言諾這樣一說,心里已是蠢蠢欲動,便連忙點頭答應。言諾見說通她了,便轉身去準備早飯。這個時代的社會男女之間時常因為一時的對眼,就可以在野外歡好,所以自是不太在乎什麼男女有別什麼的。只是言諾自認為自己是要靠自己的魅力,覺不行逼迫之事,所以才一直沒有提過要怎麼雲笑顏的。雲笑顏倒是沒什麼,自己本來就是後世人,對正常的男女朋友更是沒有什麼顧忌。這樣一說,兩人都是高高興興的吃起早飯。這個時代蓄養家禽還不是非常流行,所以自家要是想吃肉的話,必須自己去山上打野味。可是雲笑顏和言諾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每兩天便能嘗到一次肉。言諾見雲笑顏吃的時候沒有過問過一句話,不禁暗暗想著雲笑顏可能是貴族。他可不知道,雲笑顏在現在也是個喜肉的主,幾乎天天離不開肉,她那里知道在這里能這般吃肉的都是貴族,也難怪言諾懷疑她。

雲笑顏雖然眼楮看不到,但是那種陽光照到身上的感覺卻是一點都不假,所以雲笑顏也難得的喜笑顏開起來。「如何?這日頭甚是暖和。」雲笑顏不語,只就仰臉感受久違的陽光,和久違的清風。感受的差不多的時候,雲笑顏突然轉過頭朝向言諾的地方︰「子言大哥,你是趙國人」這句話很早就想說了,今天雲笑顏才決定說出來。言諾疑惑的看向她,自己本在第一天的時候就告訴過她的啊。只是忘了雲笑顏現在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了,剛想回一聲「恩」。雲笑顏便又笑了︰「你一定是懷疑我為何再問你此事,因為」,雲笑顏故意月兌了一個尾音,又笑著說道,「因為我也是趙國人。」雲笑顏祖籍是河北邯鄲的,那邯鄲在古代便是趙國,那這樣說來。自己是趙國人也不為過。言諾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便開口問道︰「趙國無雲姓者,你乃燕國人。」雲笑顏想想也是,自己的祖輩搬遷到邯鄲的,自己又出來上海工作,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該說自己是什麼地方的人。一想到家鄉,雲笑顏的笑容便僵在臉上,自己這一穿倒是沒事,卻是不知道撫養自己的女乃女乃怎麼樣了。言諾看著雲笑顏消失笑容的臉,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可轉而再觀,卻在雲笑顏臉上發現一抹抹不去的低落之情,心中憐惜之情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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