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姬莫離 第二章 適應

作者 ︰ 喜笑顏開

言諾上前似是無意,雙手從攙扶改成攬上雲笑顏的肩膀︰「莫憂,萬事有我。」言諾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大的力量。本來安全感急劇下降的雲笑顏就無助的緊,只是從小到大的堅強性格支撐著自己,才沒有被眼前的奇怪事打倒,此時听到言諾的一句「萬事有我」便如一個即將溺死的人抓住最後的一根稻草一般。雲笑顏模索著抓住言諾的衣袖︰「我」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言諾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只見漫天飛舞的柳絮中,雲笑顏毫無形象可言的撲到言諾的懷中「哇哇」的痛哭起來。言諾不是沒有經歷過擁抱女子的人,可是還沒有一個女子在自己這種君子面前這般沒有形象的哭過。而且雲笑顏邊哭還便將鼻涕眼淚什麼的悉數蹭到言諾身上。言諾的衣服有些粗糙,所以雲笑顏蹭了一會覺得不舒服,便自行在一邊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淚痕。一邊擦一邊小嘴嘟囔道︰「怎的這般不舒服,這衣服怎的這般粗劣。」言諾听到雲笑顏的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雲笑顏不知道在這兩千多年前的社會,這種衣服只有當時的貴族才能穿起。這時候的紡織技術是相當差的,所以一般人便穿那種長期便會磨壞皮膚的葛布衣,而貴族則穿相對來說要好很多的稍粗糙點的衣服。

言諾見雲笑顏已經基本上恢復以往的淡然,便將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下了。前幾天見雲笑顏不哭不鬧,沒有生氣的樣子讓言諾很是不解。按自己所想的步驟應該是雲笑顏先告訴自己是哪里人士,然後再對自己表示感謝什麼的,更甚者他還想過雲笑顏會以身相許什麼的。可是等了七天雲笑顏連自己的家卻是都不曾提過,今天見雲笑顏似是將心中的郁結打開,在心中也是替她開心。「顏,外面風大,先回家中去吧。」言諾提醒道。雲笑顏思考片刻也點頭答應了。雖然自己不喜歡那種不知自己未來該如何走下去的感覺,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自己是個瞎子。什麼都干不了,去外面干什麼。不過現在心中的抑郁之感已經消失了許多,心中倒是暢快了些,說話也就多了起來︰「子言,你覺我有多大了?」雖然跟言諾學了一些古語,可是實際上自己還差的多。所以說的話不免給別人一點奇怪的感覺,不過經過這幾天的接觸,言諾已經適應了她的不同之處,便順嘴回道︰「恐有兩年便及笄了。」這話讓雲笑顏思考了老半天。她並非不知道及笄的含義,只是猛的听到這兩個字,不良的思想就泛濫了。不過反應歸反應,終究是轉回來了。「自己這身子才十三四歲啊」心中想著,嘴角已經含上笑容,自己還是賺了不少了呢。看這狀況自己應該還沒有結婚,自由之身。雲笑顏本來是個剛出來工作沒幾年的白領,現在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當然心下歡喜的很。「走,我們gohome。」一高興竟然連自己在前世的習慣給說了出來。言諾還在思考著「狗後母」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雲笑顏已經挽上他的臂膀。言諾任由雲笑顏將自己拽的滿大街亂轉,只是笑著指引她方向。這一刻言諾有些迷茫,本來已經有些清醒的心,現下又亂了。看著這個因為走錯路而發出歡快清脆笑聲的瞎子美人兒,言諾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自己是喜歡這種感覺的,很令人沉醉

雲笑顏在言諾的幫助下已經能夠識別基本的古字了,只是不會寫只會模。雲笑顏有些奇怪,言諾說過他是路過秦國,可是他已經在這里陪雲笑顏待了將近半月的時間。本來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時代,穿過一個國家(小國)便需要近月的時間,已經是很廢時的了。現在言諾卻從未提過回國的事。讓雲笑顏很是不解,不過可能是無助的心讓雲笑顏也不敢提出,害怕言諾會離她而去

「這飯難吃至極。」雲笑顏自從上一次恢復過來以後,已經是第n次埋怨飯難吃了。言諾很是無語,先不說這飯可是國中數一數二的好,就單講這材料便不是一般貴族可以吃得起的。現在雲笑顏竟然還一直叨叨不休。言諾心中疑惑更甚,不禁開口問道︰「顏?你可吃過比這更好的吃食?」言語間有諸多的不信。雲笑顏送他一記白眼,笑道︰「然,你這吃食便如豬食一般。」言諾氣極,自己辛苦弄來這些吃食,在雲笑顏嘴里到成了豬食。「顏若是可弄出這般好吃的豬食,我便輸你一兩金。」雲笑顏一听到錢,兩眼便直發光,以前便巴巴的望著日歷,計算著什麼時候可以領工錢,現在不用工作便可以賺錢,當然是喜不自禁了。「你說一兩金?可買何物?」雲笑顏不知道這里的金錢的價值,自是要問清楚再說。「可供一般家庭一年的供求。」言諾真正開始懷疑了,這錢的價值都不知道的人怎麼可能存在?有些疑惑的看向雲笑顏,此時雲笑顏已經是滿臉的興奮「他那樣說,不就是說自己會贏得一年的工資。」心中這般想著,「發達了,發達了」。臉上還是突然轉換為思考的神情。言諾看著一直變換神情的雲笑顏,靜靜的等在一邊。「你說的,我答應。」雲笑顏看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出這句話。言諾心中卻警鈴大響,看著雲笑顏雖然是下定什麼很大的決心的表情,可是自己怎麼感覺自己被賣了呢雲笑顏說做就做,跟言諾說了幾個材料,便著手準備去了

雲笑顏很是郁悶,自己說了幾種蔬菜,言諾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最後直到從幾十種蔬菜銳減到女敕柳葉,一些韭菜,還告訴讓言諾采一些蘑菇(當時的蘑菇是很小的,且一般人都沒有將其當做食物)。本來是有油菜一類的,只是雲笑顏自己不喜歡吃,所以就沒讓言諾準備。

這個時候柳葉是有人吃的,畢竟這個時代的食物是珍貴的,有的吃,凡是能吃的都可以上。先下正是春天,女敕柳葉是比較好弄的,只是蘑菇在時人的眼中還沒有被發現,所以最後言諾也沒有找回那所謂的蘑菇。

最後便如雲笑顏所說,弄了一些豬肉,羊肉和雞肉。雲笑顏現在對自己是個瞎子很是煩惱,要說以前弄個吃的不成問題。這麼多年來自己和女乃女乃一起生活時的做飯經歷已經夠用。可是現在自己是個瞎子,作料什麼的都不知道要放多少。言諾看雲笑顏面有猶豫之色,知道雲笑顏是因為作料問題便主動承擔起放作料的大任。

當下雲笑顏不再說什麼,這個社會的糧食多是大米(稷)和大豆(菽),大米中還多有皮。面卻是還未太流行,所以雲笑顏本來想做的鍋餅,便只好以大米代勞。將大米蒸熟,再弄成糊狀暫且先當成面來用。這個時代是沒有油的,只好用肥油熬出來的弄了

言諾看著桌子上的一堆黑乎乎的東西,有些疑惑的看向正在一邊樂的沒邊的雲笑顏。只可惜雲笑顏看不到言諾奇怪的表情。「將肉夾于餅中便可吃。」雲笑顏面朝向言諾,開口提示道。言諾見此只好動筷,那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烏七八黑的。可是將米餅和那些黑乎乎的肉、女敕柳葉夾在一起卻是比平時吃的要好吃很多。言諾有些驚訝的看向雲笑顏,他還從未吃過這般美味的食物。雲笑顏听見一陣吃東西的聲音,連忙道︰「別慌,慢點。」說著自己卻是拿著碗伸到言諾的一旁。這些天雲笑顏已經逐漸的習慣這樣的生活,只要到吃飯的時候她便會將碗伸至言諾面前。自己又看不見,所以平日里吃飯的時候便是會讓言諾幫忙。言諾自己吃著開心,見到雲笑顏也想吃,便以同樣的手法給她夾了遞與她。雲笑顏小心用筷子夾起,沒想到剛吃到口里便又吐了出來︰「呸呸怎的這般難吃。」言諾不解,急忙咽下口中之食,開口問道︰「為何?難道你還可做出更好的?」現在言諾已經是徹底信了,既然雲笑顏能說出這話,那她肯定能做出更好的東西。雲笑顏皺眉點頭,她對自己這一次做的相當的不滿意︰「然也,瞎子真是不好,這些食材本可以做更好的。」雲笑顏心中想著怎麼將這個時代的火候控制住。今天做飯的時候因為有言諾的幫忙,所以在作料上面沒有下多大的功夫。可是雲笑顏這種用慣了煤氣火的現代人自是用不好難以控制的木頭燃的火。但是雲笑顏不知道這時候她做的即使是燒焦的也是好吃的,只要是作料放對就好。

傍晚,言諾一人側身躺于床上,心中卻是越發的清明。言諾覺得現在已越發的離不開雲笑顏了。剛開始自己只是為了她那絕世容貌,可是現在與她接觸的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都讓言諾感覺溫馨。甚至自己覺得和雲笑顏在一起的時候心會微微的顫動一下。他不明這事是怎的一回事,只是想要更加深入的探索,想要了解個究竟。至此,言諾便在以後的日子中除對她的悉心照顧外多了一份探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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