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姬莫離 第三章 春秋已是一年(一)

作者 ︰ 喜笑顏開

雲笑顏在以後的日子里一直關心著怎麼掌握火候的問題。

這個時代還沒有煤球火,大部分的人都用木柴,因為煤什麼的東西還在地底下沒有人開采過。加上這里的科技不發達,根本就挖不到很深的地方。所以雲笑顏就放棄了自己做煤球的打算。

春天很快就過完了,天氣逐漸轉熱。雲笑顏很是奇怪,言諾從來沒有離開過她,除了外出準備吃的東西什麼一類的必需品。

雲笑顏有時候會忍不住的問言諾,可是言諾都緘口不言。這樣久而久之雲笑顏就不再多過問了。而且雲笑顏還逐漸掌握了這里的字。只是對文學一項都不怎麼感興趣的她,便自動忽略了在這個時代必備的一些詩歌。

言諾曾歌過一曲類似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詩,想要暗示些什麼。只可惜雲笑顏卻是一點都不了解情況,害的言諾一陣落寞。雲笑顏在中學里就沒背過這個時代的詩,總覺得這些都是些無聊把戲,現下听言諾唱了一些,自己本就是一頭霧水,又不喜歡听這麼麻煩的歌。所以不理會也是很正常的。

言諾出來已經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了。雖然曾經答應過到時候一定會回去,可是現在情況因為雲笑顏而改變。卻也是頗為頭疼的,不過對于言諾自己的責任,言諾卻是辦的很好,一點都沒有拖沓。直接將好幾個重要情報都送回了趙國。對于雲笑顏,他是喜歡的。他沒有對自己的感情多加控制,古人對于感情這一類的看的都很淡。便如西施,為了國家而和自己心愛的人分開。時人對領土要比對女人的感情要多得多,所以言諾自是不害怕深陷下去。

雲笑顏漸漸習慣了這里的生活。不過雖然這個時代沒有空氣污染,空氣很是清新宜人,可是因為沒有像現在一般的馬路,這里的道路卻是灰塵彌漫的。

雲笑顏這半年的休養已經達到效果了。本來身形偏瘦的她,因為言諾的悉心照料已經有些豐滿。因為古時候的女子出嫁很早,所以發育也是要快一些的。雲笑顏現在大約十三四的年紀,卻隱隱有了一些花開成熟的味道。雲笑顏這副身體自身是帶著一些體香的,本來她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可是經由言諾的提醒,雲笑顏才發現身上竟然帶著些梨花的香氣。言諾也是有的,他身上便帶著一種竹子的味道。讓雲笑顏漸漸熟悉了這種味道(可能竹林七賢便是因為身上竹子味太嚴重,所以叫竹林七賢的),甚至雲笑顏想過便這樣待在古代一輩子也是好的,只要言諾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她喜歡言諾,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麼感覺。是對于言諾的依賴之情還是別的什麼,她說不清楚。

春去秋來,送走了炎日,迎來了秋色。雲笑顏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不過因為手長期的模字,已經能夠基本辨別一些事物了。伸手覆上自己的這張臉,只覺的入手處的皮膚竟是這般的好。以前只知道這個主人的身體皮膚是很好的,至少沒有出現過青春痘,粉刺一類的。現在感覺不僅長相很是標致,連皮膚都更勝以前了。

她不知道,其實她的皮膚在這個時代只能算作中上等。可是這半年的溫養中,言諾都是請人從山上運來天然溫泉來讓雲笑顏洗澡的。喝的水也是這一帶最好的。所以雲笑顏的膚質已經改變為上等了。

秋季的到來,夾雜著一絲的清風,有些涼了。言諾輕快地腳步表示現在心情的愉悅。雲笑顏經過半年多的接觸,已經知道言諾步伐里的含義。心情好時便步伐輕快,如一陣清風。心情糟糕時,步伐便帶些沉悶之感。現在步伐如此之快,如此之輕讓雲笑顏都有些好奇他又發現了一些什麼好玩意。

言諾步進屋內,見雲笑顏笑盈盈的看向自己的方向。雖然知道雲笑顏是看不見的,可是言諾卻感覺雲笑顏似是比誰都看得清。言諾當下便快步走向雲笑顏,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塞進雲笑顏手中。雲笑顏覺得進入自己手中的似是一塊布,卻又與往日不同,便疑惑的看向言諾︰「子言,這是何物?」言諾輕刮雲笑顏的鼻子,有些興奮的說道︰「這是綢。」隨即又補充道,「上次你說這衣服粗糙的厲害,我便找人去尋這綢。」雲笑顏低頭,手輕輕的撫著這綢,心中一股暖流劃過。他竟然記得這麼早的事,雲笑顏的頭低低的,像是能看到這絕美的綢一樣。

言諾見雲笑顏沒有說話,不由的有些慌了︰「顏,你不喜歡麼?」言語中有太多的恐慌。雲笑顏卻是猛的抬起頭,抱住言諾,有些哽咽的道︰「喜歡,甚是喜歡。」

從小到大,雲笑顏就沒有被別人關注過。小的時候父親就撒手人寰,母親卻丟下還在襁褓里的她,與另一個男人跑了。自是從小到大都與女乃女乃相依為命,女乃女乃又嫌棄她是個女孩。可是沒辦法才養著她,現在言諾卻記得這麼一件小事,再加上這半年來的悉心照料,卻是從未有過什麼逾越之處。不由的讓雲笑顏感受到一股親情的溫暖,當下忍將不住的抱住了言諾。似是也抱住了這溫暖一般。

言諾見雲笑顏抱住了自己,心中竟然感覺到一陣激動。心也在加速跳動起來。這綢在這時是極其珍貴的,言諾自是下了大工夫才搞到手。現在見雲笑顏似是喜歡,心里也便安下心來。雙手也情不自禁的撫上雲笑顏的背。

雲笑顏直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這勁,將眼淚硬逼了回去。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這麼近,當下臉一紅,有些嬌嗔道︰「子言。」雲笑顏雖然搞過一次戀愛,卻是連手都沒牽過就分手了。現在雖說「老大不小」了,可是卻還是一下子適應不過來與男人這般近的距離。

言諾听著平日里頗為淡漠的雲笑顏竟然這般嬌嗔的叫自己,當下心中一蕩。竟覺得此生有雲笑顏陪伴,即使不去爭什麼、搶什麼都是值得的。言諾雖與多個女子**過,可是都是單純的上的需求。像今天這般的心理的滿足卻是不曾有過的。現在听到雲笑顏這樣的語氣,卻是抱得更緊了。

雲笑顏感覺自己的胸部緊貼著言諾的,血直沖向大腦,害的她從臉到耳朵再到脖子都紅了。現在這樣的她嬌艷欲滴,另言諾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覺。

感受著言諾逐漸加深的呼吸,雲笑顏使勁推開言諾。好歹稍推離了一點距離,雲笑顏抬頭,似是看向言諾︰「子言,你愛我嗎?」。言諾不解的問︰「愛?何為愛?」雲笑顏思考了一會,回道︰「便是心悅,對,就是你可心悅于我?」言諾好笑道︰「然,若我不心悅于你,為何心中這般欣喜于你的一絲情緒。」

雲笑顏听罷,深吸了一口氣。好罷,這半年里的點點滴滴的確是溫暖了雲笑顏的心。她現在竟會覺得如果這一生便停留在現在該有多好。剛開始她還以為言諾不喜歡她,可是現在竟然兩情相悅,那一切便水到渠成。

雲笑顏再次從言諾懷里抬起頭時,眼中已經有著一絲堅定︰「子言,等我及笄可好。等我及笄,我便嫁與你。」言諾眼中被這大大的喜悅充斥。急忙回道︰「然然,我定會給你一完美的婚禮。」可是下一刻雲笑顏似是想到什麼,有些落寞的說︰「可是,若有天,我是說若有那麼一天,你不再心悅于我。便將我休了,可好?」問完後,似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又添加道︰「而且,你只許有我一個婦人。」

言諾听到前面的話,還覺得這世間不會再有能令其如此心動的女子了。可一听到她說的後一句「不許有其他婦人。」便覺的為難了些。「可是,我已娶了三位夫人了啊」言諾自覺的不必要有任何的隱瞞之處,當下便疑惑的問道。

雲笑顏只覺得大腦「嗡」的一下,直接當機。大力的將言諾推開︰「你說什麼?你已有夫人了?」听見言諾一聲細小的「恩」聲。雲笑顏當即眼淚落下道︰「既然你已有三位夫人,為何還來招惹我。我不會拆散別人家庭的。」言諾有些不解,無奈之中又有些好笑的道︰「既然我已和你有婚約,自是娶你為妻,她們只是妾。況且若你進我家門,她們便也是你的親人了啊」

雲笑顏搖搖頭︰「你不懂,相愛是兩人之事。容不得第三人插足,況且你又有三個。不成的,不成的」言諾現在才看出雲笑顏說的不是玩笑話,當下有些著急的問︰「什麼兩人之事,男子三妻四妾卻是平常事。況我已許你為妻,為何這般決絕?」

雲笑顏低下頭,心思著︰「是啦,古代人本來就是三妻四妾的嘛。這麼正常的事,自己說的這麼不正常,卻是要引人懷疑的。而且他現在這麼大了,不可能沒有老婆的。自己怎麼一回古代就變傻了呢。」這樣想著,雲笑顏心中到是開闊了許多。再次抬起頭時,眼中已是清明。雖然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自己一定要堅強。

言諾見雲笑顏恢復過來,便以為她是同意了。當下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喜不自禁的說道︰「顏,你可是已答應我了。」雲笑顏輕輕的拂下他的手,有禮的退開一些。回道︰「子言大哥,既然你已有妻室,我們的孽緣便在這里結束吧。」言諾心疼的厲害,自從雲笑顏和自己親近後便一直叫自己「子言」,可是現在卻這般叫。那結局話語中有一絲的顫抖︰「何為孽緣,我竟不知兩情相悅竟為孽緣。我竟不知三妻四妾有何錯。」

雲笑顏心中也是難受萬分,可是一听到言諾說的「三妻四妾」。心中的堅定之情就更盛,把一旁的綢送回言諾手中,有些不舍卻更多的是堅持的說道︰「子言大哥,你便死了這條心吧。笑顏不可能與她人同夫,再者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言諾看著眼中已是決絕神情的雲笑顏,心中早已從高山滑落至低谷。心中又反復思考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手中的綢無力的滑落。一陣有些沉重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傳進雲笑顏耳中,言諾已跌撞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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