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姬莫離 第九章 醫治

作者 ︰ 喜笑顏開

一行十人的口鼻全部用沸水煮後的麻布遮住口鼻,便這般進了這村子。雖然雲笑顏的初意是找幾個會醫術的人,然後了解一下病人的病情如何,不過誰知這吳姬竟是這秦國數一數二的醫者,所以最後便由吳姬說明情況。

村子因為疫病的緣故早已經殘破不堪了,因為時人所在的環境惡劣,所以一般像是一些小型的流感啊什麼的,傳遞開來也是非常迅速的。因為這是兩千多年前的社會,所以雲笑顏才敢打賭這里的病並非是真正難以治愈的。

不過饒是如此在這兩千七百多年前的社會里也是相當棘手的,再加上雲笑顏本身又不是學醫的。一切一切的不利條件都在顯示著這項任務的高難度性。

不過對于現在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防御的工作,正所謂「水乃是萬物之本」,根據這一點可以推斷出水在人體的重要性。所以雲笑顏只能憑著這一點微薄的知識來救這些人,至于能不能救到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身體如火炙,面若葛布」,當听到這句話時,雲笑顏便是松了口氣,這擺明就是前世的感冒嘛。根本不是什麼極難治愈的,只要人體能抵抗住,身體的免疫就能跟上。想到這里,雲笑顏才頒布下去一切能提高人體抵抗力的方法,不過這話一出口便引來無數人側目的眼光。「所有病重之人每日皆要飲得八碗沸水,每日皆要淨身,皆要以淨衣著身,皆要食得二三兩肉食,皆要」,這些是在古代的富人中有些難度的生活,而雲笑顏卻要用這貴重的肉食還有淨衣來用于這些貧民自是不太像話。就連生來便是溫和性子的吳姬都是一臉黑線,這哪是伺候貧民的,這分明是伺候大王的。

好在吳姬雖不能滿足這諸多要求,可是沸水淨衣這一類的,吳姬都盡量滿足。不過將士中頗有埋怨之詞,這些方法在古時是沒有人用過的,要是說喝藥才能治愈可能還有人相信,可是伺候好一個人來讓他病愈卻是沒有人嘗試過的。

雖然這些方法並無錯誤,可是雲笑顏卻忽略了一點,就是即使加強免疫力能起作用,卻又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加強得了的,而且古時候的人免疫力低下的厲害,若是那麼容易治愈的話,那古時候的感冒、天花就不會如此猖狂了

這日,雲笑顏正與吳姬一起討論這疫病的情況,門外一陣輕微的走動聲響起,雲笑顏雖然已經恢復了視力,不過那敏感的听覺卻沒有消退,當下雲笑顏停下了說話,靜等來人。

「畢求見吳姬。」一個雄厚的聲音響起,正坐在吳姬對面的雲笑顏觀察到平時穩如泰山的吳姬,手指有輕微的顫動,那微乎其微的動作卻能表明她心中的激動。「進來吧」吳姬還是如平日般淡定的說話,只是聲音中卻又有一絲的波動。

「諾」的一聲,簾帳被掀開,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走了進來。雲笑顏明顯的感覺到吳姬雙眼亮了一下。便直直的扭過頭去看向來人,雲笑顏眼瞳先是一縮,隨即又恢復正常,只見這個進來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與那日在她家門前死去的那個男子的衣服一般

「拜見吳姬。」那中年男子行了一個將士的禮,便接著說︰「公子問姬何時返回?」吳姬稍稍垂首,眼神中一些東西不明︰「公子還說什麼?」吳姬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卻轉而言他。那中年男子思索片刻,終是搖搖頭︰「無。」

吳姬面帶失望之色,不過一刻功夫,當那男子額上隱隱有些汗珠時,吳姬才又開口︰「等一切都妥善時,我自會回去。」那男子得令,馬上回身大步走了出去。雲笑顏從這些許的話中便可知道,這吳姬必是喜歡那個「公子」的,至于「子言」之死是不是這些人所為,那一切答案終歸于那「公子」的身上了。雲笑顏自從知道這個時代的一些關于衣服的等級時,就知道這事那公子想是月兌不了關系的。而且從那幾句簡短的話中,雲笑顏便可知那「公子」想是十分信任吳姬的,就憑來人只問了吳姬一句話,就可見吳姬的辦事能力根本就不用那「公子」操心。不問過程,只問「何時回去」。

「莫顏」吳姬低低的喊了雲笑顏一聲,雲笑顏剛來時,吳姬就問了雲笑顏的名字,雲笑顏自知自己的姓氏是極少的,易招人懷疑,便將自己的名字換為「莫顏」。「恩?」雲笑顏有些疑惑的看向吳姬,吳姬卻是搖搖頭︰「罷了,罷了,問這些有何用。」

雲笑顏不知為何,對這個女子的傷感之情有些憐憫。古時的男子是很少真正懂得愛的,便像剛開始的言諾,其實只是看中雲笑顏的表象,不過在雲笑顏的大半年的思想灌輸之下,言諾才得以知道些許的「愛人」之心。

這個時代的等級制度並不完善,不過女子卻是完全沒有說話的份的,如吳姬這樣的女子,那定是對國家及百姓都有過大恩,或做過對他們極有影響力的事,才能將自己一介女子的地位提升到這種地步。在雲笑顏看來,這女子必定是心高氣傲之人,可是吳姬卻很溫雅,一點都沒有焦躁之感。

這樣在古代是如仙的存在,現在在听到那「公子」對自己的淡漠時,露出這樣的神色,那這「公子」必定是吳姬心愛之人了。

「莫顏,這疫病何時可解?」吳姬想是因為那畢的話,有些擔心這次能不能完成任務。畢竟本來疫病便是古人心中最為懼怕的,在這等疫病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渺小了,像是屠城什麼的,或是封鎖城鎮,讓他們自己失去生機是常有的事。可是吳姬這樣一個女子卻是有膽量承擔起救贖的責任,這不得不令雲笑顏對她起了非常大的好感。

「姬莫憂,若這村民能堅持月余,或許便可得救。」雲笑顏很是保守的說,在現在人看來的一個小病便需要自身的抵抗力作用。一般下來也就用上一個星期,可是在這古代不保險的年代,雲笑顏便一拖為月了,何況他們呆在這地方已經有一周了。只希望這些村民可以撐過來,雲笑顏根本就不希望看見這麼多的傷亡。雖然秦人在古人心中多是被鄙夷的蠻人。

吳姬深深地看了雲笑顏一眼,卻是蒙上了些許的懷疑。這不能不令吳姬懷疑她的能力,而且雲笑顏本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的。雲笑顏表現的很淡然,人體的自身免疫力是無窮的,所以除了現在社會的艾滋病、癌癥以外,人們能撐過很多的病。

村中不斷的有一些人被處理出來,這些人多半是撐到一半卻又病情加重了。按照雲笑顏的指示,將士們都將這些人焚燒了。剩下的病人多是身強體壯或是身體條件相對比較好的。這樣一些人中的病情恢復倒是給了吳姬和那些將士們一劑鎮定劑,也少了雲笑顏的一些尷尬。

村中的生機越加濃重,雲笑顏也如釋重負。吳姬看雲笑顏的臉色也愈加柔和,想是被雲笑顏自身的善良和她那一大套的免疫理論給征服了。在古時就是有能者受尊重,吳姬與雲笑顏不同,因為她是以女子身行事。而雲笑顏卻是沾了「男兒身」的光,所以表現的一些小聰明便也會受人矚目,這就是男子與女子的差別所造就的成果的不同。不用太過有才,但是做事要高調有效就能成事。

「莫顏,回雍後可願為我府上一等食客?」吳姬似是無心的問道。然似是無心卻實是有意,這些天雲笑顏所表現的鎮靜和從容讓吳姬越發的佩服。雲笑顏思慮了片刻卻是搖搖頭,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而且言諾的死還沒有一點眉目,如果冒冒然進了她的府邸,卻是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吳姬見此,也不多做什麼無用之功。吳姬雖然表面很是謙和,可是骨子里畢竟有比時人的男人更多的傲氣。自是不會做什麼挽留之舉,兩人心思都不在一件事上,便各行其是

雖然不斷的有老人孩子病死,不過那些正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倒是漸有康復的跡象。這樣雲笑顏也松了一口氣,不用再次經歷那麼多的死亡,要知道在雲笑顏心中所有的傷痕都是因死亡而造成的。

時間一轉,已經是半月有余,村子里死的死好的好,倒是留了一些人。這樣雲笑顏使命已經完成,便跟吳姬等人告辭,吳姬等人便留下來料理後事。

這時天氣快入夏,有些悶熱,雲笑顏這生活在現代的人,自是受不了這些。可是因為她膚色較白,若是短袖著身肯定惹人懷疑,而且自言諾死後雲笑顏倒是越發不在乎這物理上的一些事。從表象看來雲笑顏有一種風清雲淡的感覺,便若時人的隱士一般。

自從雲笑顏改變了容貌後,倒是不怕那些劫色的了,不過雲笑顏天生是個小心行事的人,所以倒是沒有那般大搖大擺的上路,而是見人便躲。這一路走來到真是少了很多的麻煩。

離開吳姬等人已經有近一周的時間了,雲笑顏畢竟是現代人,這般徒步行走,確實累的緊。而且在和吳姬分開後的第五天,也就是前兩天的時候,吳姬的馬車就已經超過了雲笑顏,只是雲笑顏習慣性的躲在一旁看著吳姬罷了。

這日太陽大的惹火,雲笑顏見此,也不再趕路。敏感的觸覺能感受到這旁邊有一陣清風襲來,這有些濕潤的風帶給雲笑顏一種透徹的感覺,那是——水。雲笑顏細細听著周圍的聲音,果然一陣潺潺的流水聲進入雲笑顏耳中。這些天的疲憊讓雲笑顏迫不及待的循著那水聲的方向走了過去。

雲笑顏穿過幾層樹林,又輾轉了數次,終于一方清池便展現在她眼前,雲笑顏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覺得這個地方極為的隱蔽,便卸下了多日的戒心。先是取上的裝水器具,將其中的剩水倒盡,又清洗了一下重新裝滿它小心的放在一邊,才開始將身上的衣物全部除下,跳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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