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先是一排火牆,再來是四處亂飛的火球和沾上就滅不掉的火油,最後又是簡潔高效的匕首格殺術,大地精們最後的反抗心理已經全然崩潰,還活著的七個家伙慘叫著連滾帶爬地往房門口沖去,他們現在只希望能夠推開門逃離身後這個殺神。
僅僅是跑到門邊這麼幾步路,就又有一只跑在後面的大地精慘叫著被從後追上,一刀穿心倒在地上,剩下的人忙不迭地丟下武器,每人都在用力地推搡著大門。
「軋軋軋——」沉重的黃金大門打開了半人寬的開口,然後……
帶著松香味道的液體從被推開的大門頂上灑落下來,嘩啦啦地將站在最前方的大地精從頭到腳澆透透,沒搞明白什麼情況的地精們習慣性地一抬頭,只見大門外側的半身女妖雕像上面蹲坐著一只渾身青藍的大貓,正在用牙齒爪子一齊用力撕裂一個超大號紙袋,灰白色的粉末直接落到了他們揚起的臉上肩上。
「嗷————好疼!我的臉!」一個大地精在剛才圍殺赫迪爾米薩的過程中被錘球上的尖刺劃傷了臉,這些從天而降的粉末落到還在流血的傷口上,劇烈的灼燒感頓時蔓延開來。
那大貓充分發揮了自己優秀的平衡能力,腳爪踩在門板上端,像是馬戲團走長桿的表演者那樣走來走去,閉著眼楮咬著紙袋上端一頓搖頭晃腦,灑落更多的粉末。
不斷有大地精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慘叫,臉上手上凡是觸踫到粉末的皮膚都不同程度地發燙,用衣服袖子胡亂地擦拭著,但是卻讓更多的傷口皮膚沾染上了粉末。
黑色的高筒皮靴噠噠噠地走了過來,這些真的只能說是拜錯了大神的倒霉家伙們滾地葫蘆一樣往牆角縮去,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
可惜,黑色的殺戮者來了。
「真可惜,你們怎麼都不跑了?」伊維的聲音帶著笑意,「哎呀呀,我本來準備了很多火油,想大家一起來開個燒烤大會呢。」
門上的貓咪听見這句話,很鄙夷地從鼻子里面發出一記冷哼︰「我今天算是徹底明白奸商你的為人了,又是潑油放火,又是灑石灰,根本就是個陰險小人。」
「真的嗎?」。伊維下手毫不留情地刺入不能視物的敵人身上要害之處,听著對方嘴里發出的慘叫悲鳴聲,呵呵笑著回答貓咪的話,「我覺得,這只是合理利用一切有用物品罷了。」
◇◇◇
看著最後一只地精在狠準的匕首下咽氣,伊維一腳將門邊眾多尸體踢開,甩開匕首上的血污然後收了起來,向上伸出雙手︰「蘭斯洛,順著我聲音的方向跳過來,先不要睜眼楮。」
青藍色的大貓迅速縮小了自己的身體,轉動著耳朵選定了方位,直接撲了下去。將貓咪抱了滿懷的伊維掏出干淨的手帕,仔細清理著貓咪大頭上沾著的少量粉末,「好了,睜眼吧。」
恢復視力的貓咪的回報就是直接在他胸膛重重蹬了一腳,小心繞開地上浮著火苗的液體和橫七豎八的尸體,迅速跑去自己主人身邊。揉著胸口的伊維搖搖頭,撿起地上的黃銅鑰匙串跟著走過去。
「喵嗚,伊維你這個大騙子,你不是說按照你的計劃不會出什麼問題嗎?」。看到現在還掛在架子上面的奈吉爾的殘狀,貓咪直接開始抓狂,「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出什麼問題?你看你看,我家奈吉爾都慘成什麼樣子了!」
因為卡住脖子的鐵鎖而不知道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的卷毛大叔立刻添油加醋地符合著︰「沒錯沒錯,就是就是!……?蘭斯洛你怎麼會說話?」
「我為什麼不能會說話?」貓咪心急主人的情況,根本懶得搭理他,翹起已經變粗粗的尾巴圍著鐵架來來回回地轉,三步兩步就順著X形架子爬到了上面,然後做出極危險的大頭朝下狀,用頭去頂奈吉爾垂落的臉頰,同時心里不斷呼叫著他的名字。
跟著過來的伊維用鑰匙先解開了米蘭妮,然後讓她在下面護住奈吉爾的身體,再慢慢將他從架子上解了下來,隨後將鑰匙交給半精靈小姐去解開另外兩個人。
精靈少年斜靠在伊維的懷中,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臉上和胸口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在蘭斯洛的聲聲呼喚和伊維的輕輕拍打下,奈吉爾睜開了眼楮,雖然因為失血有點虛弱,但是神智還算清醒。
「感覺怎麼樣?」伊維低聲問著懷里的少年,惹來旁邊貓咪的怒目而視。
「還好。」奈吉爾借助身後支撐的力量坐起,撩開上身被砍得破破爛爛又被涼水打濕的襯衣,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胸前的傷口並不算很深,肯定沒有傷到內髒,也沒有再繼續出血,只是身體稍一動作就覺得抽痛不已。
「先躺下,待會讓克萊恩給你做一下治療包扎再起來。」伊維月兌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奈吉爾身上,扶著他再躺平,「沾了點血,先湊合一下吧,待會讓蘭斯洛去取放在外面的行李你再換衣服。」
最先被米蘭妮解開的克萊恩原本是湊過來準備對他施展一個治療神術的,結果一過來就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粉女敕女敕的少年光.果上身,頓時只覺得一口氣喘不上來,一股股熱流沖刷著脆弱的鼻腔。
「啊啊啊啊啊——————你趕快把衣服穿起來啊————」卷毛大叔捂著鼻子發出意義很不純潔的狼嚎,仰著頭只敢看房頂,「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簡直比馬蒂爾的斧頭還能殺人,這要是看上幾眼,那還不血流成河!」
美色當前的卷毛大叔一雙賊眼在要看和不敢看之間反復掙扎,手里卻被塞進了一個涼涼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伊維遞過來的一個白色瓷瓶。黑發青年眯著眼楮將視線轉到了玉石台階下面的赤**人身上,嘴里交代著︰「用過治療術之後,用這個給他抹在傷口上,再包裹紗布,以後不會流行疤痕。」
「抹在傷口上……抹在傷口上……」卷毛大叔耳朵里面這五個字轟隆隆作響,眼前再次出現那一大片白花花粉女敕女敕的胸口皮膚,鼻血終于還是丟臉萬分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