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精靈暫定 2106 延伸的感知(一)

作者 ︰ 愛吃櫻桃

奈吉爾總覺得,自己剛才所經歷的,是一場離奇的夢境。

如果這不是在做夢,他無法理解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在他突然覺得自己上方的空間似乎有些什麼特殊的波動那一瞬間,他的身體仿佛不再屬于自己,精神感知也不受控制地向外延伸出去。

眼前明明是視力無效的魔法黑暗,可是延伸出去的精神感知就像是彌散開來的五感,讓他能「感覺」到無數奧術元素在那個特殊波動的位置凝聚、固化,讓他能「看到」那些元素從無到有地變成十幾塊半個手掌大小的橢圓形石頭。

而這一切,明明就發生在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時間里面,可是在他的精神感知里,卻感覺到了從聚集、凝結再到固化成形的全過程。

精靈少年傻傻地張著嘴巴,習慣性地抬頭向上看,想要用視覺來驗證剛才這莫名其妙的感知,結果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覺得一陣涼風擦過臉頰,不知是什麼東西稀里嘩啦一陣亂響落在自己腳邊的地上,還能听到幾聲翻滾了半圈的咕嚕嚕的聲音。

砰!砰!

心髒劇烈地跳動著,奈吉爾鬼迷心竅地蹲了下去,伸出手模向腳邊。

硬硬的,有些冰涼,表面很光滑,大半個手掌的大小,正好握在手中,不算很沉的重量,卻讓他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是,自己剛才從精神感知「感覺到」的那塊石頭。

沒有任何預兆,奈吉爾的精神再度不受控制地向外延伸,幾乎就在剛才那個相同的位置,奧術元素再次出現凝聚。然後落了下來。

雙手各握住一塊石頭,精靈少年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就好像自己不是自己,或者對自己的身體與精神能控制住又完全控制不住的感覺。雖然這麼說起來很矛盾,可是那種身體明明響應了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可是精神卻屢次不受控制地做出自己根本無法解釋的感受,真的讓小家伙手足無措了。

耳朵里傳來泰姆萊斯非常欠扁的大笑聲音︰「嘎嘎嘎嘎小家伙,這兩次只是先跟你打個招呼,下面就該玩真的了,來吧小家伙,不如我們可以先來玩打雪仗?嘿嘿嘿嘿不想挨砸就來反擊吧!」

隨後,籠罩在奈吉爾眼前好幾個小時的魔法黑暗一掃而光,瑩白色的光芒灑落下來,雖然算不上強烈,卻也讓反應不過來的小家伙極其不適應地眯起了眼楮,來減免眼楮被瞬間變亮的光亮刺痛的不適。

黑眼圈男洋洋得意的笑聲並沒有停下,難听的公鴨嗓不斷灌入小家伙的耳膜︰「奈吉爾,可別說我欺負你,你瞧瞧,我都把黑暗術給取消了呀。來吧,要麼挨砸要麼反擊,反正你別想著繼續混時間!」

習慣黑暗的眼楮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可是四十多呎外的黑眼圈男已經開始搖晃手中握著的魔杖。精靈少年氣得死死咬著牙,也懶得再與對方爭辯為什麼折騰這麼久還是要逼迫自己施展法術,只是抬頭勉強去尋找那不知會在何處出現的石頭。

雖然說剛才自己的精神曾經「感覺」到了那兩塊石頭,可是奈吉爾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經歷的事情,也不知道要怎樣再去驅動自己的精神去「感覺」,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這種不受自控的感知異動會不會對自己的精神產生什麼變化和傷害——精神意識就是法師的力量之源,由不得他不謹慎對待。

上午在房間里施展那個「修復術」的時候,奈吉爾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元素的流轉,但是那個感覺多多少少還可以用「他自己施法」來進行解釋,而剛才,卻是其他人使用魔杖這種魔法裝置的施法,他甚至比上午的感受更清晰明確。

精靈少年的眼前仍是一片模糊,他干脆再次摩擦戒指,用風牆術環繞自己身周布置了一道圓柱形的隱形風牆防護,如果不是法術要求風牆必須垂直于地面,他恨不得連自己的頭頂上都布置上一道風牆。

「小家伙,準備好了沒有啊?」泰姆萊斯發出刻意的怪笑,手中的魔杖前段已經抬高,「游戲現在開始!」

啪!   !

隨著他說話的聲音,五個拳頭大小的白色球體嗖嗖地飛向場地中心的精靈少年,隱形的風牆頓時一陣搖晃,沉悶的踫撞聲響個不停。還好,風牆將雪球擋住了,奈吉爾心底暗暗松了口氣,只要能給自己爭取到一些時間,慢慢習慣光亮的視力就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咦?小家伙,你以為有個防護就可以安全了嗎?」。

黑眼圈男囂張的聲音伴隨著持續飛來的雪球,啪啪啪啪地砸在風牆上,足足兩呎厚的空氣牆不停地搖晃︰「時間還有很多呢,小家伙,你要是不喜歡玩打雪仗我們就改成別的?火焰箭或是五色球,你更喜歡哪個?」

粗噶的公鴨嗓時遠時近,字字句句都帶著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死纏爛打,「嘿嘿嘿嘿,我看還是之前的岩雹術吧,砸石頭這事情其實挺好玩的~」

泰姆萊斯最後一句話的聲音還沒消失,雪球撞在透明風牆上還在啪啪作響,已經有好幾塊石頭悄無聲息地凝結成形,在重力作用下落下擦著精靈少年的右側砸落地面。幾顆摔碎的小石塊彈到他的腳面上,一片白茫茫的模糊視力什麼都沒有發現。

「下一輪來了!」

就在泰姆萊斯大叫的同時,又一輪石頭從奈吉爾頭頂斜上方落下,這次甚至有一塊石頭蹭過了小家伙的耳朵尖。

熱辣辣的摩擦感從敏感的耳朵處傳來,精靈少年這次是真的怒氣勃發,高高抬起左手,彩虹月光石戒指瞬間涌出迷你型小龍卷風,轟隆轟隆地卷著滿地摔碎的雪球和石頭直沖向黑眼圈男聲音的方向。

這是奈吉爾這枚魔法戒指最後的攻擊手段,更高級的「凌空而行」與「連環閃電」能力他還沒有條件啟動,原本這個法術是他準備留著防身的,可是泰姆萊斯越來越過分的舉動讓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喔喔喔喔喔~~~~~小家伙炸毛了,哇哈哈哈哈哈沒必要生氣嘛奈吉爾,難道你覺得區區一個‘造風術’就能打消我對你產生的濃厚興趣了嗎?」。

黑眼圈男發出怪里怪氣的奸笑聲被狂躁的迷你龍卷風撕扯地飄飄蕩蕩,可是從他笑聲中的騷包語氣就知道,這家伙完全沒有被這個法術困住或是有什麼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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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01.13︰差點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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